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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浑浑噩噩中的一个拥抱,她感受到了唯有过世的父亲才能够给她的庇佑和支撑。】

    沈蜜是被肖逸塞上出租车之后,才接到了杨予曦的电话。

    “蜜蜜,打电话啦?什么事儿啊?”

    沈蜜依旧是脸色煞白,倒是很镇静,说:“我脚趾头受伤了。”

    “啊?严重不严重啊?”

    “不严重,不过估计要去医院包扎一下,或许还需要打几针。”

    杨予曦说道:“还要打针啊?那肯定是有伤口出血了啊!你可是最怕打针了!”

    杨予曦不禁想起了学生时代的沈蜜。

    那时候的沈蜜,一听说要体检,就哼唧,再一说这次体检有抽血,那就像天塌了一样。

    杨予曦的学号是他们班的31号,沈蜜是6号,每次抽血排队的时候,杨予曦都会被沈蜜央求着换位置,杨予曦就说:

    “蜜蜜,就算你是队伍的最后一个,也还是要打针的呀?你这样,反而会把恐惧心里拉得很长!”

    “小曦,拜托,能拖一秒是一秒。”

    …

    沈蜜坐在出租车里,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打电话的肖逸,然后对电话里的杨予曦说:

    “不仅要打针,好像还得拔脚趾甲…”

    杨予曦一听:“我去…”

    “蜜蜜,我去陪你吧,等我一会儿。”

    …

    肖逸把沈蜜载到了b大一院,沈蜜下了车,行动依旧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而这一次,肖逸并没有再给她一个公主抱,而是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自己慢慢走,他先进医院了。

    沈蜜朝他离去的背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果然是心疼那点出租车等时计费的。

    身旁走过一个整条腿上都缠着绷带的患者,比她可快多了。

    脚趾其实并没有多痛的感觉,血迹已经干涸结痂,她之所以行动这么慢,是因为恐惧大过疼痛。

    进了医院,沈蜜看见肖逸走到门口来迎自己。

    “挂号了吗?”沈蜜问。

    “不用挂,我同学。”他很自然的握住了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腰,将她辛苦支撑着的重量分担了一半。

    处理外伤的诊室就在一楼的挂号处旁边,门外坐着一个黑人老外,还有一个受伤的老太太。都看着她。

    “进去吧。”肖逸说。

    沈蜜就被肖逸扶进了诊室。

    诊室里的医生说是肖逸的同学,但长得可比肖逸老多了,其实沈蜜不知道,肖逸四岁就上一年级,从小到大都是同学里最小的一个,这位大学同学已经有三十岁了。

    医生戴着个金丝边眼镜,坐在电脑桌前,看见肖逸扶着沈蜜,嘴边竟扬起一个暧昧的笑来,但很快就被公事化的严肃脸取代了。

    肖逸在诊室里的一个椅子上坐了下来,那医生便走到了沈蜜面前。

    “脚趾甲受伤了是吧?我看看?”医生问。

    沈蜜一看见他的那身白大褂和严肃脸,莫名的就紧张。

    沈蜜赶紧说:“不疼,就出了一点血。”

    医生说道:“不疼也得拔,这不全起来了?”

    医生说着,转身去一个架子上拿东西。

    沈蜜一看,那架子上塞满了一次性的镊子、盘子、纱布、消毒水。她赶紧求助般的朝肖逸看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肖逸坐在这医院里,自然而然的也跟这些医生一样,是冷冰冰的严肃脸,就差一件白大褂了。

    “听医生的。”肖逸看着她,说。

    沈蜜一下子就慌了,顿时觉得肖逸一点都不帅了。

    虽然肖逸早就提醒过她,可能会拔趾甲,可是沈蜜依旧是带着侥幸心理的,这一回,她可有点坐不住了。

    “医生,我听说拔脚趾甲可疼了,十指连心的,用不用给我打一针麻药啊?”

    “打麻药?”医生忽然发出一声哂笑,转头问肖逸:“老四,你女朋友让你给打一针麻药。”

    “打什么麻药。”肖逸那边的声音传来。

    医生回过头来看着沈蜜,觉得肖逸根本没有否认他口中所说的“女朋友”,于是脸上露出一个笑来:“我每天要拔好多指甲,你这种啊,趾甲已经全掉了,只剩下一个边和肉连着,所以并不需要打麻药。”

    医生说:“你去,去那边坐着。”

    沈蜜顺着他的手指看了看诊室的里间。

    她默不作声的挪过去,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

    医生撩开帘子进来,手里拿着一次性的工具,说:“脚放上去。”

    沈蜜这才看见,自己的面前放着一个和椅子一般高的木头,这木头的形状是个“工”字型,“工”字的上面一横是个弯的凹槽,便于患者放脚用,那木头本是刷了白漆的,却已经被密密麻麻干涸的血迹染脏了。

    沈蜜看着那架腿的木头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忽然想起了电视里犯人受刑用的刑架,上头也是沾满了血迹。

    在这上面,得经历过多少人的痛苦啊?

    “嗯?”医生用眼神示意她把脚放上去。

    沈蜜看着他严肃的面容,再看看这间狭小的屋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只能像是待宰的羔羊一样任由人摆布。

    其实此刻的沈蜜,心底已然很难受了,恐惧使她手心浸湿,人中发凉,若是此刻父亲在,或是杨予曦在,沈蜜一定要抗争要折腾的,就算一定要被拔指甲,她也定要哭一鼻子,释放释放情绪。

    可是她身旁一个任由她哭闹的对象也没有,她反而老实了,平静了,将那一大段的恐惧和委屈都憋在喉咙里和眼眶里,怯怯的望着那医生。

    医生撕开一次性工具的塑料袋,拿出镊子来,夹着棉花在碘酒里蘸了蘸,在沈蜜的脚趾附近涂了一圈。

    沈蜜的脚趾顿时沾满了砖红色的碘酒,有点疼,对于害怕打针的人来说,酒精擦在皮肤上的凉气会让人提前感到恐惧。

    沈蜜终于不住,抽了两下气,哽咽了一声。

    医生一愣,抬起头看着她。

    沈蜜咬着唇,眼圈里已经蓄满了泪水,一看医生看自己,立刻乖乖的把嘴唇恢复成了平直状态。

    医生的嘴角忽然动了一下,站直身子朝外面喊:

    “老四,快进来。”

    肖逸的脚步声从外面响起,沈蜜看见他撩开帘子站在门口,问:“怎么了?”

    肖逸是在问她。

    沈蜜含着眼泪,摇了摇头。

    她可不想让肖逸看到自己失态的样子。

    医生却说:“你看看给吓的,你也不来陪陪。”

    肖逸叹了口气,走了进来,拖过来一个塑料凳子,随意的坐在了沈蜜的对面。

    “别怕,不疼。”肖逸的眉头扬起了诚挚的弧度。

    鬼才信呢…

    沈蜜含着眼泪,烦躁的说:“你出去吧!不许看我!”

    肖逸修长的手指指了指那个医生,说:

    “我在这里,他下手会更利索点。”

    “为什么?”沈蜜问肖逸。

    医生笑了笑,似乎是回忆起什么有趣的往事来:“老四是我们的学霸,老同学面前,怎么好意思现眼?放心吧,包你手到病除。”

    沈蜜一见他要动手了,赶紧闭上眼!刚闭上却又睁开了,她终究是不放心的样子,却又不敢亲眼看着自己的趾甲被拔掉的瞬间,一时间矛盾又恐惧,嘴唇已经被她咬得发红。

    “你忍一忍啊!”医生戴上手套,身子弯下来,镊子夹住了她的指甲边缘。

    这稍稍一动,就让沈蜜难受无比,她不禁呜咽一声,整个肩膀都向上缩了缩。

    肖逸看着她的表情,突然就皱起了眉。

    医生的镊子开始真正的、缓缓的撕扯着她的趾甲,血肉分离的钻心简直让沈蜜连死的心都有了…

    “呜…”她吭了一声,双唇开始颤抖,蓄在眼中的泪水终于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微微别过头去。

    她的样子,着实令人心疼。

    沈蜜多希望医生能够给她个痛快,可这医生也是异常认真,一边看着伤口,一边小心翼翼的拔着,动作缓慢而娴熟。

    每一秒,都变成了一种酷刑。

    沈蜜痛苦的哭出了声,狭小的房间里充斥着她压抑、揪心的低泣。

    如同暴风雨中被巨浪掀起的小船,脚尖的疼痛仿佛顺着她的血管钻进了心脏里,使她的肝胆都痛得发颤,昏天暗地之中,她听见一个脚步渐渐靠近,紧接着,在她的左侧,忽然有一双强有力的手臂将她揽了过去!

    沈蜜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或是说找到了停靠的避风港,立刻哭着抓住了那人的衣衫,搂上了他的腰…

    他的温度隔着薄薄的意料传来,年轻男子特有的结实腹肌挨着她的脸颊,沈蜜的脸埋在他的怀里,放肆的哭了起来。

    浑浑噩噩中的一个拥抱,她感受到了唯有过世的父亲才能够给她的庇佑和支撑。

    “叮当——”镊子落在铁盘里的声响。

    一切,都结束了。

    沈蜜恢复了意识,她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正死死的抱着肖逸的腰。

    她顿时觉得自己太过失态,太过娇气,于是准备将头从他的腰身离开。

    正当她要推开他的时候,肖逸却突然按住了她想要移开的头,手掌在半空停顿了一下,继而落在了她的短发上,动作无比温柔的拍了拍,像是对待一只受伤的小猫。

    “好了,已经结束了。”

    沈蜜的脖子僵硬的抵在他的腰间,忽然觉得一切真的就这样过去了。她贪恋怔忪片刻,才觉得暧昧不妥,轻轻的推开了他的怀抱,抹了抹眼泪。

    “还行,不疼,一点也不疼,说什么十指连心,都是吓唬人的。”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减弱中透露着坚强。

    肖逸掸了掸自己的衬衫,退回到椅子前坐下,面无表情,这让沈蜜不禁觉得,刚才慌乱之际那个安慰自己的温柔声音,不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发出来的。

    肖逸轻笑着说:“不疼,不疼你哭得像杀猪一样?”

    沈蜜微喘着,瞪了他一眼。

    医生摇摇头笑了,给沈蜜缠上纱布,嘱咐道:“没有脚趾甲之后,这部分的肉会格外敏感,现在我给你缠上纱布,你会有点疼,走路也会不习惯,明天以后就会好很多,不要沾水,一天换一次药。”

    “嗯。那多久会长出来?”

    “至少三个月。”

    “哦…”

    “老四,你跟我去拿药。”医生对肖逸说。

    “在这儿等我。”肖逸站起来,对她说完,就和医生出去了。

    …

    杜锐把手放在白大褂里,与肖逸并肩走在医院急诊大厅。

    “你小子怎么看起来还是一块小鲜肉,我却已经长鱼尾纹了?”杜锐玩笑道:“看来医生这个职业果真是太熬人!怎么?什么时候打算回来陪我一起为祖国的医疗事业贡献年轻的躯壳啊?”

    杜锐是大学时代肖逸很铁的哥们,当时他们四人经常混在一起。

    老大叫池穆,是个学霸。

    老二叫刘白,是个帅哥。

    老三就是杜锐,是个风流人物。

    老四就是比他们小三岁的肖逸,是个长得帅成绩又好的风流人物。

    肖逸边走边看着这医院里的变化,说:“回来陪你做什么?每天给小姑娘拔指甲?”

    杜锐哼笑一声:“你还别说,我每天遇到的拔指甲的姑娘不少,没一个哭得像你家这位这么凄美的!啧啧啧!可怜楚楚别有一番风情。”

    “变态。”肖逸在取药的窗口停下,把单子递了进去。

    杜锐和取药处的小护士们眉飞色舞的打过招呼,半个身子都拄在窗口的大理石台上,脸上带着探寻和玩味,盯着正一脸认真等药的肖逸。

    “我说…就刚才,”杜锐用手比划着,脸上风流的神色与在诊室里的严肃判若两人:“就刚才她坐在那儿,想哭又不敢哭,咬着嘴唇,怯生生的看着你,鼻息间不时的发出楚楚可怜的呜咽,那压抑而痛苦的小模样,你就没有想要把她按在自己腰间的冲动?”

    肖逸接过一盒药,突然抬头看着他,挑了挑眉,突然露出一个男人间心照不宣的笑来:

    “按在腰间做什么?”

    杜锐也是一愣,随即唇边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老四,下流不减当年呐!”

    男人把女人的头按在自己的腰间,还能做什么?

    两个成年男人的对视,已经可以打上马赛克了。

    杜锐见肖逸开玩笑的样子,也贱兮兮的动了动眉,催促他回答自己:“你别说不是你女朋友啊!我都看出来了!老实交代,刚才看着她痛苦的小样儿,有没有想要把她按在怀里好好疼的冲动?”

    肖逸从窗口拿起了药盒,习惯性的码齐,装进袋子里,看着杜锐一脸八卦的模样,他侧过身来正面对着他,顿了顿,忽然正经的点点头,说: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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