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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薇宁在自己的宫中等到了戌时才等来了祁渊,立刻脸上带出温婉的笑容,然后服侍着祁渊将披风解下来,然后又忙让人准备了手炉,虽然近日天气暖和,但是夜里还是十分寒冷的。
祁渊抱着手炉坐到榻上,然后看到了雕花红木小几上放着的针线篓。
“在绣物件儿?”祁渊随意地问了一句。
宋薇宁将披风叠好放到一旁,然后笑着点头应道:“薇宁想给陛下绣个香囊。”
香囊?
祁渊眉头微微一皱,然后开口道:“这个不必了,朕不缺这个,你给自己绣便好。”他身上挂着的当然是青韶绣的香囊,宋薇宁绣的他可不会挂到自己的身上。
听到祁渊这样直接的话,宋薇宁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眼眶便隐隐泛红了,她确实没想到皇上说出来的话竟然这般不客气,她的香囊竟然还没有送就被拒绝了。
宋薇宁在宋国公府向来都是被捧着宠着的,她可不曾受过这样的委屈,而且年纪毕竟也小些啥,所以一个心里承受不住眼泪便落了下来。
有片刻没有听到宋薇宁的话,祁渊抬起头,然后就看到宋薇宁的脸颊上挂上了两颗硕大的泪珠,晶莹的如同珍珠一般,然后满满地从脸颊上滚落下来,还有红红的眼眶,让人看着好不委屈的样子。
祁渊无奈地放下了手炉,然后伸出手轻轻将宋薇宁拉到了自己身边:“这是怎么了?”
宋薇宁就势靠在了祁渊的肩膀上,双手搂着他的腰。
祁渊僵硬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有拿开她的手。
“陛下,你是不是嫌弃薇宁,薇宁想要给你绣个香囊啊……”宋薇宁的声音中透着十分的委屈。
祁渊想了想然后开口道:“朕的香囊绣娘已经做了很多,确实不需要了,你的心意朕领了。如果你真的想做些什么,就给两位太后绣些东西吧。”
“可是,薇宁只想……”宋薇宁不明白为什么祁渊不要她绣的香囊。
但是没有等宋薇宁问出这个问题,祁渊的脸色就有些沉了,他轻描淡写地说道:“你若再说朕便要生气了。”
宋薇宁当然不是真的不知进退的人,听到祁渊这话也知道祁渊是真的没有耐心了,她连忙讨好地笑笑:“薇宁知道了,薇宁都听陛下的。”
祁渊点点头,然后站起身走到了床边,宋薇宁忙跟过去给祁渊解开腰带,外袍,但是当宋薇宁想要解他明黄色的里衣的时候祁渊却抬头拒绝了,然后祁渊便自己拉开了被子躺在了外围。
看到祁渊这个样子,宋薇宁的心中更是委屈了,不过她只能连忙脱掉自己的外裳,然后吹熄了蜡烛,就着月色放下了床帐,然后从床尾小心地爬上去,躺在祁渊的身边。
宋薇宁躺了一会儿,抿了抿唇然后有些大胆的伸出手了去触碰祁渊,但是她的手刚碰到那面料滑腻的里衣,然后手便被捉住了。
“朕今日累了,早点儿休息吧。”祁渊的声音有些冷,让宋薇宁都禁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感觉到今日祁渊冷淡的态度,宋薇宁这下子真的不敢再轻举妄动了,忙应了一声然后收回自己的手,乖乖地躺好了。
昏暗中祁渊心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宋家的人永远都让他厌恶,如果不是为了让宋太后暂时能够安分一下,还有让宋元蘅怨恨“得宠”的宋薇宁,他可不会来这里。
而此时宋薇宁才是追悔莫及的,怎么也没有想到祁渊到她宫里面来竟然是纯睡觉的,如此她又浪费了一次侍寝机,若是早知如此,她之前一定不会提起香囊的事情了,可惜也晚了。
平静的一夜就这么过去了,宋薇宁因为心里面难受所以几乎一夜没睡,直到寅时她才昏昏地睡过去,可是才一个时辰便到了祁渊起床的时候了,她只能强忍着困意服侍祁渊穿衣裳,然后跪送他离开。
之后宋薇宁便又睡了过去。
可是这么一睡她却耽误了给皇后请安的时辰,通常都是巳初去栖凤宫请安,没想到她竟然睡到了巳正,晚了半个时辰。
宋薇宁梳洗好匆匆忙忙地便去了栖凤宫,她知道自己的长姐向来看她不顺眼,虽然碍于太后姑母不会明着表现什么,但是现在这样的时候她可不想惹她不满。
而此时栖凤宫的人却在说着宋薇宁迟来的事情。
“怡贵嫔也太不把皇后娘娘放在心上了,”珍婕妤撇撇嘴说道,“怎么能这个时辰还不过来呢。”
宋元蘅勾唇一笑:“昨日怡贵嫔侍寝想必是累了,如此大家也该多体谅些。”
正说着宫女禀告怡贵嫔到了。
“臣妾来迟了,请皇后娘娘恕罪。”宋薇宁进来忙下跪请罪,她不想在这种时候被宋元蘅抓到任何把柄。
所有在场的人都把目光放在了宋薇宁的身上,然后就看到她钗环还略带了些凌乱,还有眼下的乌青也是十分明显的,所有人当然都认为这是因为伺候皇上所以没有休息好了。
“怡贵嫔伺候皇上还真是辛苦啊,瞧着眼下面黑的。”江云瓷看着宋薇宁的样子不由得妒从中来,“不过再得宠也不该连请安的时辰都不顾吧。”
自从江云瓷解除禁足皇上都没有踏足过她的宫中,看到宋薇宁这样好像是侍寝过度的样子心中自然十分怨恨。
宋薇宁听到江云瓷的话也不敢反驳,一来是今日确实是她自己的错,二来是江云瓷如今纵然是不得宠也占着妃位,宋薇宁不过是三品贵嫔自然不敢出言反驳。
不过宋薇宁没有说什么,上首的宋元蘅却开口了,她轻轻瞟了一眼江云瓷,然后言道:“从前江妃你来请安也时有吃到,本宫可是从没有说过什么,如今何必对怡贵嫔如此严苛,这样可是不大好了。”
江云瓷听到宋元蘅的话僵硬了一下,宋元蘅说的话当然是事实,当初江云瓷确实在请安这事儿上没少吃到甚至不来,来了也是讽刺一下皇后,如今拿这事儿来说确实有些不大占理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