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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霍喜财的陪同下,江风两口子来到了一家茶座等着徐立言,这家茶座装潢的古sè古香颇具古典气象,江风和商婷lù虽然是乡下来的,但也算是见过点小世面的,不至于手足无措的丢脸。
一个漂亮的姑娘跪在小桌前熟练给众人斟茶,江风虽然也看过那些喝茶的规矩,但实在是玩不来,端起来就喝,牛饮一般,可喝着还觉得没啥滋味儿,吃了两块儿点心便开始抽烟。
对面的霍喜财看江风这般,他也不好意思按照规矩喝茶了,那样岂不显得江风没文化没品位?。霍喜财慢腾腾的喝茶,顺便观察江风和商婷lù的言行,或许想要发现一些什么。
但是观察一阵子啥也没发现,为啥这么说呢,江风这边就是牛饮一般的喝茶吃点心抽烟,商婷lù那边小口抿着茶水,时不时的看江风一眼,满是柔情。
两者都没有左顾右盼局促不安,浑不像一般人印象中的土包子。霍喜财心里微微笑着,还真是有点看不明白了呢。江风暂且不提/ ,霍喜财要是知道商婷lù的亲老子是哪位,怕是不会有现在这般淡定了吧。
等了大致有二十分钟,一个穿着大花睡衣长得tǐng好看的年轻人匆匆而来,为啥说好看呢?因为这小子长的不像爷们儿,反倒是像女人却比一般的女人好看多了,剑眉朗目chún红齿白,高高的鼻梁,大而明亮的眼睛。白的像玉一般的皮肤,这小子身量倒是不太高,也就一米七出头。看着也不健壮却也不单薄,配上这副脸蛋儿,典型的小白脸子嘛。
尤其是身上的大花睡衣,太他妈喜庆了,白sè睡衣上的大红花鲜艳夺目,从大厅一进来全都为之侧目,年轻人浑然未觉。腾腾的上楼推开包厢的门。
一看年轻人进来了,霍喜财连忙起身,非常恭敬的低头,微微束手,微笑着道:“五少,您来了”。
“嗯”年轻人一点头,直直的看着江风半晌,双臂一伸直接把江风死死抱住了,双目赤红。语带哽咽的道:“像。真像我姐”。
江风心说这小老舅也太年轻了,这小白脸子生的好像比自己还年轻呢。
抱了一会儿,年轻人推开江风。伸出手,非常郑重的道:“老外甥,认识一下吧。徐立言,君子三立,立功立德立言”。
江风也伸出手一握,微笑着道:“嗯,知道了,小老舅”。
徐立言大汗瞠目结舌。霍喜财脸sè古怪,心说这位还真是不走寻常路啊。
“坐。坐,都坐”徐立言愣了一下,招呼大家坐下了,看了一眼商婷lù,顿时眼前一亮,哈哈大笑道:“这是外甥媳fù儿吧,欢迎你们来京城啊”。
商婷lù微微一笑,颔首示意道:“老舅您好,我是商婷lù,请您多关照”。
“都是自家人,说什么关照啊,我这可是亲娘舅啊”徐立言大喇喇的坐下了,同样端起一杯茶牛饮,啪的往下一拍茶杯,问道:“听着你的信儿我就过来了,堵车太严重,来得晚了,今天怎么回事儿?”。
他是不是拖延,江风看的一清二楚,连睡衣都穿出来了,要说徐立言不着急,江风是不信的,更别说人家还派了小弟来打前站呢,要说徐立言是做戏的话,能把戏文唱到这个份上,连睡衣这个道具都用上了,那也到位了。
“我去久保山上坟”江风喝了口茶简略的把这事儿说了一下。
听完江风的叙说,徐立志啪的一下把茶杯砸在了小矮榻上,冷冷的道:“这四九城还没发现有这样的腕儿呢,老霍,给李立冬打电话,问问他是几个意思,不想干了就直说”。
李立冬是京城市民政局的一把手,公墓殡葬等事宜那都是他的门下范围,按说那也是正厅级干部,虽然放在京城来说的确不是啥大官儿,但是身为京城的一局之长,也是坐地虎啊。京畿要地,平地就能升三分儿。徐立言虽然是一个世家子,就算不把李立冬看在眼里,那也不可能直接问他想不想干了,毕竟李立冬能在京城这卧虎藏龙的地儿混上一局之长,上边要是没点头头脑脑,那是不可能的。
徐立言说话这么硬气,那都是有原因的,人家兄弟五个啊,立功立德立行立志立言,老二徐立德就是京城市委常委副市长,民政局正好在分管范围内,所以说徐立言敢问李立冬想不想干了。
“嗯,GA口那边已经吩咐姚城了,那小子应该懂事儿”。霍喜财点头笑道:“一会儿我去瞧瞧那个常干常处长都经常干点啥,好好惦记惦记常处长”。
霍喜财要是想惦记那个常处长那是太容易了,分分钟就能知道,至于说看看常处长想要干点啥,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看看他经常做的事儿,顺手找点麻烦,要说他屁股底下没屎,甭说大伙儿不信,常处长自己都不信。
“我外甥时隔二十年才有机会给我姐尽尽孝,他还他妈设障碍,我倒是要瞧瞧他脑袋是不是大理石的”徐立言扒拉一下霍喜财的表,看看十二点了,抬头道:“下午六点之前,我要听信儿,还有那个挑事儿的老婆子,我不和老东西一般见识,让她儿子给她担待一下吧”。
可怜的五少,来的太快,睡衣都穿出来了,更别提戴不戴手表了。
江风也补充道:“那个,我还有一个事儿,那个派出-所长马力本来是要抓我的,不知道为啥突然转向了,把公墓管理处的人办了,我到现在没弄明白”。
“好的五少,江少,我这就弄明白。不打扰您一家团聚了,告辞五少,江少。商小姐”。霍喜财知道五少这是真生气了,按照五少的一贯作风,那是一定会放长线憋足了劲儿使坏,不会雷厉风行的去报复。要像小猫抓老鼠一样,抓住了不会直接咬死吃掉,而是扒拉着玩儿,玩够了再放你跑。放跑了再追回来,再玩儿,就在这其中让你体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种绝望可是比直接死亡要恐惧多了,也煎熬多了。这才是五少的作风,这一次估计是比较火大,觉得自家外甥在自己的地儿受委屈了,立刻就要给外甥出口气,所以才这么急。
老霍这老小子就是会说话。尤其是一家子这个词儿用的那是极其微妙。一下就把徐立言说的心花怒放,直接一挥手道:“去吧,晚上添禄阁。准备好了,给我外甥和外甥媳fù儿接风,娘亲舅大嘛。你能昨天晚上到地方,今天一早就去给你妈上坟,这是心理有你妈妈有你几个舅舅啊”。
江风点上一颗烟,闷声道:“那是我妈,不管如何吧,还是那句话。那是我妈,我亲妈”。
商婷lù在边上抿着香茶。心说看来这个穿着睡衣的小舅舅还真是坐地虎啊,消息很灵通嘛,昨晚上刚到的,人家今早上就知道了。而且商婷lù也弄明白一个事儿,哦,原来徐立言对江风这么热情,看江风两口子这么顺眼,估计是这个动作让徐立言高兴了。
至于说添禄阁,顾名思义,增添爵位俸禄啊,顾客主要群体就是京城大大小小的官儿,这帮款爷都是签单的,爽快着呢。徐立言在那儿给江风设宴,也是考虑江风也是一个公职人员,讨一个好彩头罢了。
本来徐立言是不爱这地儿的,按照他一贯的作风,保准把江风弄去他正在弄的那个选秀那边去玩儿去了,这才对年轻人的口味儿嘛,保不齐外甥相中了哪个妞儿,那是她的福分儿,但是外甥还带着媳fù儿呢,甭让外甥媳fù儿觉得咱这小舅不正经啊。
话说虽然徐立言那是江风的亲娘舅,但岁数也没多大,只比江风大四五岁,也是年轻人啊。
正在这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徐立言有点不高兴了,我外甥来一趟容易吗?咱这边正好叙旧呢,还有人来打扰,顿时非常不高兴的看着门口,冷哼一声道:“进来”。
门外一个摇曳多姿的身影进来了,一身合体的OL制-服装的漂亮女人面带犹豫之sè的进了屋,看着徐立言面sè不善,便更加恐惧了,脸上吓的煞白,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非常抱歉打扰五少,门外有一位客人想拜会五少”。
徐立言剑眉一竖,冷哼道:“小明子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啊,不见,没空”。
“五少,您别生气,我绝对不是有意打扰五少,您大人有大量多担待”。美丽女人当时便后退了半步,俏脸一片惨白,小明子他当然知道是谁,那是自家大老板,在像自己这样的员工中明总那是决定自己身价xìng命的大人物,但是在这帮小爷嘴里,就成了小明子,也不知道是谁先喊出这个外号的,不过叫着叫着就成了代名词了。明总都五十多岁的人了,每次被叫了小明子,不仅没有一点感觉到侮-辱,相反比吃了mì都甜,上蹿下跳的欢快着呢。
其实明总得知徐五少来了,生意都不谈了,连忙赶回来,想要在徐五少面前lùlù脸,但是刚要进来表现表现却碰上霍喜财了,霍喜财直接告诉不让进门,说五少在和故旧叙话呢,打扰不得。
这样明总便作罢了,但也没敢走,就在顶楼包厢呆着呢,万一五少有个需要啥的咋办啊,得仔细盯着点,就算不能lù脸,可更不能纰漏啊。
万万没想到的是,又来了两位爷,这两位爷一进门就问一位姓江的客人在哪儿,说是和徐立言一起来的,大堂当然说不知道了,其实大堂接待真的不知道。结果人家直接说让小明子给我下来,我看他这店子是不想开了。
大厅前台虽然不知道来的是谁,但是也总结出一个规律,没有老板明确吩咐不见的情况下,一但喊出小明子这个外号的,那都是得罪不起的爷,赶紧通知吧。
得。五十多岁的明总又是一阵鸡飞狗跳的下来了,这一看来的真是一位爷,而且还是小爷中的顶尖人物。连忙要招呼人家顶楼伺候。结果人家不喝茶,单单要找一位姓江的客人,要说谁来喝茶又不像住宾馆呢,没有身份登记的规矩啊,上哪儿去找这位小爷啊。
接着两位小爷说要找的是徐立言的客人,这下明总差点吓尿了,满四九城谁不知道来的这两位爷的家里和徐家有大梁子啊。这是来寻仇来了?。
如果就在咱这地儿摆开了阵势整的话,不管谁胜谁负,咱这店子都只有关门一条路了啊,这位明总能不愁吗?。
要说糊弄呢,那也不可能,人家都找上门来了,那就是得到消息了啊,你想说不在,那是瞒不住的。一旦人家发现了。想整治整治你。那是抬抬手的事儿啊。
逼迫的没办法儿啊,明总只能实话实说透漏了五少的包间,但是人家还不上门去找。不知道抽的什么风,让通报一声儿,明总自己不敢来。只能让手下这位美女经理过来了,美女嘛,总是有点特-权的,就算发火儿也有转换余地。实在不成,就把美女牺牲掉,仨俩钱儿的就打发了。如果哪位爷看上了,那也是她的福气啊。
所以这位美女炮灰就来了。
“五少。是赵二少让通报的,赵二少想见见您的客人,我们实在是没办法儿,求您多担待!”。美女声音压的极低,好像下一步就要断气一样,粉nènjīng致的小脸儿泫然yù泣,好不让人心疼。
“混账!”徐立言脸sè铁青砰的一拍矮榻,把杯杯碟碟的震的叮当乱响,吓得美女顿时差点tuǐ一软坐地上了,甭说这美女害怕了,就连商婷lù一不注意都让这不着调的小舅吓着了,手里的茶杯直接掉下来了。
幸好江风眼疾手快,就在茶杯要掉在地上的时候,脚背一伸,啪的一下直直的跳起来了,手飞快的一送,茶杯稳稳当当的落在了矮榻上,不过江风的功夫还是没练到家,谁由于惯xìng作用还是洒出来点。
“啪啪啪”徐立言眉开眼笑的鼓掌赞道:“果然是二级英模的底子啊,怪不得呢,好好不错,比你小舅我强多了”。
商婷lù的脸蛋儿有些微红,抱歉的笑了笑,江风那边咧着嘴chún儿一副很可惜的样子,估计是水撒了点,江风觉得有点不够完美了。
看见商婷lù有点窘迫,徐立志呲着牙嘿嘿一笑道:“小商,非常不好意思,说话有点突然哈,我尽量改正,不过你甭担心,这地儿翻不了天”。
虽然他自称小舅,但和商婷lù也就是一两岁的差距而已。
“嗯,就是偶然之下有点不习惯”。商婷lù也觉着自己没拿住杯子好像有点小家子气了,有些担心的看了江风一眼,好像在观察江风是不是觉得自己给他丢人了。
没想到江风浑然未决,目光注视着杯子,仍就在可惜那水撒了,没把身手展现的完美。这让商婷lù稍稍放心的同时又有点没找到存在感,把裹着丝袜的小脚丫从凉鞋中抽出来,在江风的脚面上碾了一下,反正江风皮糙肉厚也碾不疼。爷们儿给媳fù儿当一下出气包缓解一下尴尬那都是本分事儿,而且还是在桌下,没啥丢人的。
“那就好”徐立言微笑着应承一下,扭头看着那手足无措的美女经理,脸sè一变冷笑道:“原来是赵伏魈那夯货,让他进来吧,我看看他是不是又皮痒了”。
美女经理如méng大赦,浑身一颤,告了个罪,强撑着发软的tuǐ扭着翘tún出去了。
江风心神一动,抬起头问道:“赵伏魈?”。
徐立言一撇嘴,似笑非笑的道:“嗯,你应该认识啊,你们不是交过手吗?”。
“嗯,当初差点让他崩了”。这也没啥不好意思承认的,如果单纯论身手江风能打他一沓,但是人家身后戳着老赵家,是当时的江风所仰视云端一般的存在。
徐立言一拍大tuǐ,甚为可惜的感叹道:“要是早知道你是我外甥,老舅就替你抽他了,他那三脚猫都不会的身手,废物一个”。
江风瞟了一眼徐立言身上的大花睡衣,撇撇嘴,有些不太相信的道:“老舅,你这心意我领了,不过我看那赵老二一米八的大个子,你估计够呛”。
按照江风的设想,像他们这样的人物,是不可能带着一帮子小弟围攻另外一个人的,那就犯了规矩了,要么是各自的手下较量,要么是在其他方面较量,比如拍卖会啊捧女明星等等,如果想身手上直接较量的话,那就只能是各自亲自下场,不可能说派保镖打另外一个人,这就好比是单挑,输赢无悔的,如果多打一,那是不可能的。而要说两人亲自上场的话,江风还是看好赵老二的,从外观上瞧着,徐立言就是小白脸子,根本不是赵老二的对手。
“小看你舅是不是?”徐立言丝毫没有被看扁之后的sè厉内苒,反而得意洋洋的道:“我们又不是没试过,赵山鹰我是没把握赢,但他想赢我,也得琢磨琢磨,至于赵伏魈嘛,虽然个子不小,但都掏空了,忒不禁打,仨绑在一起都不是问题。咱祖上那也是两代大当家的,还能没点看家本领?。这要是放在兵荒马乱的年月,你五舅也是骑得劣马开的硬弓的角sè,要是不信的话,一会儿他进来,咱爷们儿收拾他一回给你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