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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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盆、中盆、小盆这样的形容也许还不能让两个姑娘产生明确的概念，但当旁边的服务生端着脸盆大的钵子走过，里面全是烹制好得小龙虾时，她们两个还是吃了一惊。
当机立断的，杜良荫说道：“小盆就够了。夜里吃太多会积食。”
“还容易发胖。”有些惴惴不安，林妙世拧着手指小声补充道。
“其实没多少的，看着盆子大而已。”服务小妹随口说道，“里面多的是姜葱蒜，还有辣椒、黄瓜等配菜，你当真有多少虾子。”她只不过是个收银的，店里虾子买得多还是少她其实一点儿都不在乎，所以这样的话她说得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不过脸盆大的钵子还是给两个姑娘留下了足够的震撼感，她们两个非常肯定的异口同声道：“小盆就够了。”
“小心小盆都不够尝味道的。”小妹小声吐槽道，在点菜的单子上划了一道。而后她又问说：“什么口味？麻辣、鲜辣，十三香。看你们自己喜欢哪种。”
“十三香就好。”杜良荫想都不想就接口说了。在她眼里，辣椒可不是个好东西。所以虽然她不太明白十三香到底是个什么口味，但秉承着只要是辣就不好的观点，她自然而然会选择十三香。
辣椒是明末从南美传入中国的，在万历年间那可是个稀罕物。寻常人家可是接触不到的。不过杜十娘作为花魁，可不是属于寻常人家中的一员。犹记得初尝辣椒时唇舌间的一片火热，杜良荫想到这些就觉得口腔里燥得慌。
不过林妙世就有点不情愿了。麻小哎！既然是麻辣小龙虾，来都来了，不尝尝麻辣的口味，那不就跟白来了似的。
嘟起嘴巴撒娇，林妙世如此说：“荫荫，咱们还是吃麻辣的好吧。大热天用辣椒激出一身汗来，听起来就很爽快。”
“你确定？”杜良荫瞪大了眼睛，“辣椒辛辣性燥，最是刺激嗓子的，你是吃不得的。而且这天气，微微动下就是一身汗，已是不雅。哪里用得着你用辣椒来催汗的。别到时候内火上升，在你脸上露了痕迹。”
说到这儿，杜良荫又回想起关于辣椒的不好回忆。当初杜十娘可不仅受不了辣椒的辛辣劲儿，而且吃过之后，脸上起了火毒，弄得她好几天羞于见人。
于是杜良荫拍板决定说：“十三香，就十三香了。”
“可是……”林妙世还想再说。
“没有可是啦。小心再不决定，等到你家小方找来，你都什么都没得吃了。”拿话吓唬林妙世，杜良荫说得面不改色心不跳。
“喝些什么？”点单得服务小妹有些不耐烦了，觉得眼前得两个女人磨磨唧唧有些讨厌。不过定睛一看，她又似乎觉得这两人看着有点儿眼熟。权衡之下，她说话得态度就有些奇怪了。
饶是如此，她还是问道：“要啤酒么？”酒水是算提成得，卖出去得啤酒越多，她拿到得钱自然也越多。
杜良荫自然是不怕喝酒的，但刚被杜良荫吓唬过的林妙世此刻一点儿也不想叛逆尝尝啤酒。“不用不用，我们喝橙汁就好了。”林妙世双手直摇，连声拒绝说。
耐心耗尽，服务小妹简直是有骂人的冲动。到手的提成没有了，她现在看谁都不顺眼。特别是眼前这两个磨磨唧唧，点个菜都这么多事儿的女人。她瞧瞧翻了个白眼，心里觉得美女什么的都是事儿妈，哪怕看着有些眼熟。
等等，美女！还是眼熟的美女！虽然此刻林妙世和杜良荫两个已经点完菜，在大堂里找了个桌子坐下，从直线距离来说是离那小妹有些远了，但同时也方便她直接打量。毫无顾忌的打量了一番，那小妹似乎发现她为什么觉得对方有些眼熟了。
“你们的橙汁还有虾。”服务生端着东西上菜了。不管怎么说，这家店的上菜速度还是不错的。
杜良荫挑剔的挑了挑眉，也总算应承了一句：“这家店总算不是一无是处。”
“味道也不错啦。”林妙世张嘴不住吸气，一手拿着咬了一半的小龙虾，一手恨不得往自己嘴巴里扇风。
十三香在常人眼里是不辣的口味，但调料里还是有些许辣椒、花椒的，另外姜蒜等辛辣调料也不会少。所以放在从小饮食清淡的林妙世世界里，那也是足够辛辣了。
动手给自己剥了只虾，杜良荫也尝了尝味道。这味道对她来说还好，不算太刺激。见林妙世一副想吃但又不太敢吃的模样，杜良荫忍不住贫嘴道：“你不是要吃麻辣的吗？要不咱们再点一盆。”
“荫荫！”林妙世的脚在桌下狠狠地跺了两下，大有在拿地板当杜良荫的脚在踩的势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啦！”因为辣，林妙世的眼睛显得水汪汪的，嘴唇也被刺激得格外红嫩。于是在她眼波流转之际，竟是平添了几分平时没有的媚态。
“咔擦、咔擦……”几声脆响。在此刻的环境里听起来格外刺耳。杜良荫眉头又不自觉的皱了起来，莫名的心慌感又在她心头浮现。
林妙世最见不得杜良荫皱眉了。要不是手上沾着吃虾的油污，她恨不得上前去抚平杜良荫的眉心。
“没事啦。八成是人家小姑娘在自拍，或者有人是拍吃的，好po上网。”林妙世故作老成的说道，算是在安慰杜良荫。因为心性天真，平日里被保护得太好，此刻又没有助理在身边跟着提醒，她渐渐的丧失了做明星的自觉。
饶是如此，杜良荫还是打量了周围一番才算放心。虽有着杜十娘式的警觉，但毕竟时过境迁，几百年过去了，她明朝得经验在此总有不灵验得时候。
“嗡嗡嗡……”林妙世的手机玩命似的震动起来。一接听，电话那头就传来小方焦急的声音：“小姑奶奶，你给跑哪里去了。”
“没跑哪里去了呀。不过是和荫荫一起在吃饭。”林妙世捂着收音的听筒，生怕夜市里的嘈杂传进了小方的耳朵里。
“在哪吃饭，我去接你。”
“不，不用了。已经吃完了，我马上回来。”
……
被自家助理逮了个正着，两个姑娘只能放弃自己计划里的夜市之行。离开前，林妙世有些抱怨又有些歉意：“好麻烦呀。荫荫对不起，下次我请你吃饭。”
显然，麻烦的事情对于她们两个来说不止这一件。网络上，一条微博在很短的时间被顶上热门头条。各大门户网站也借用了微博里的配图。不过标题就不那么美好了，上面赫然用标红的大字写着：玉女的堕落？清纯小天后深夜会友，街头买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