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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蓝子逸走后不久,西凉守城也驶出一队人马,玉子墨也向着郾城而去。
弄梅过来禀告,凤红鸾站在窗前手攥着信纸沉默不语。玉子墨定是也收到了云锦和玉痕交战的密函,云锦既然重伤昏迷,玉痕即便不重伤怕也受了伤,云锦那人从来都是不会让自己吃亏。即便吃亏了也要找回来。
如今蓝子逸去了郾城,玉子墨料到蓝子逸必去,怕玉痕不敌,所以自然也是要去郾城相助玉痕的。
凤红鸾一直站在窗前,直到天幕划下黑纱,一轮月光划上天际,弄梅实在忍不住开口:“公主,您上床休息吧!蓝子逸去了云少主定会无恙。”
凤红鸾站着不动:“你去睡吧,我还不困。”何止是不困,她半丝睡意也无。
弄梅见她不休息,自然也站着陪着。
子夜十分,凤红鸾僵硬地转过身子,腿有些麻地向床上走去。弄梅松了一口气,过去给她铺被。
凤红鸾刚走了两步忽然感觉不对,猛地转过头重新看向窗外。当看到院中桃树下立着那抹白衣如雪身影顿时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闭了闭眼再睁开,那抹白衣身影依然在,她猛地起身快步向外跑去。
凤红鸾跑得有些急,珠帘因为她急促闯出门而发出碰撞声,声音清脆悦耳。
凤红鸾也顾不得心口微微作疼,脚步凌乱地跑到院中,距离云锦一步距离停下脚步看着他,张了张口,触到他沉静的目光忽然没了声音。
数日不见,他清瘦许多,如玉的容颜清透,薄唇有一丝苍白,眉眼在朦胧月光下更显如刀斧雕刻美如画卷,但这样的他令她一眼所见就知伤势有多重。比之她寒毒发作那日他在山顶用灵力助她抵抗了一日还要重。
整个人似乎要化为月光飘远一般。
心口忽然剧烈地疼了起来,凤红鸾不由自主地伸手捂住心口,半天才发出声:“你……回来啦!”
云锦看了凤红鸾一眼,忽然转身一言不发地向外走去。
凤红鸾一惊,猛地伸手抓住他的胳膊。
“松开!”云锦声音微冷。
凤红鸾摇摇头,不但不松,五指紧扣,更甚至怕他离开,另一只手也紧紧抓住他胳膊,同样扣紧。她担了数日的心,日日脑中心中想着都是他,在听说他和玉痕动手昏迷感觉所有的血液都暂时停止了,如今他就在眼前,如何能让她松手?
她生怕这是一场梦!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没睡。
“你不松手是想让我将你的手砍掉吗?”云锦冷冷的声音透着一抹暗沉。
凤红鸾不为所动,一双眸子含着一丝雾色的盯着云锦的脸,她早就知道她中了这个人的毒,曾经想过拔去,如今她只想中的再深些。
“松手!”云锦向外撤出胳膊。
凤红鸾知道他气,知道他恼,知道他会冷脸,知道他回来定会与她发脾气,更甚至不理她,通通都知道,但如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失而复得,他能站在她面前就是上天对她最好的恩赐。
她心中比谁都清楚,玉痕若是但分有一种可能,他绝对会杀了云锦,所以,她怕。
“凤红鸾!你以为我处处纵容你,你便能如此将我的心喂狗,不知所谓,不知好歹了吗?”云锦回头转过头,盯着凤红鸾。
凤红鸾垂下头,不敢看云锦的眼神,但手下的力道半分没松。
“你以为在我的眼里,你的命重要还是五万兵马重要?嗯?”云锦声音一沉。
凤红鸾紧紧抿起嘴角,她早就清楚她的命重要,但是那五万兵马关系到他和玉痕之间的势力制衡,也很重要。
“你以为比起你和玉痕见面动手,我会在乎那五万兵马?”云锦另一只手抬起凤红鸾低垂的头:“内腹空虚,全身经脉结受损,一两个月不能恢复,险些武功尽废,这就是你给我的爱?嗯?”
凤红鸾看着云锦,眸光泛上粼粼波纹,如空濛山雨后的远山轻雾。
“别拿这种眼神看着我!”云锦撇开脸,玉颜踱上了一层霜色:“你还有心?明明知道我最在乎什么,却是一次次不知悔改。你拿我的心当什么?供你如此作践?”
凤红鸾只能沉默地看着他,她发现自己语枯词穷。她为他争取的,都是他从来就不在乎的。就如在蓝雪那次她不负责任的私自做决定分手,以为男儿有志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以为他应该在这如画的江山涂抹绚烂的一笔,不能因为她而失去江山志。
就如几日前失去那五万兵马费尽心力夺回来导致和玉痕对阵重伤也是如此,她明明知道他最不愿的就是她受伤,却还是忍不住替他做决定。
“你如此有本事,还要我何用?”云锦冷哼一声:“松手!”
凤红鸾手指更是扣紧,几乎扣死,洁白的衣袖被她攥出褶痕,她摇摇头,有几分倔强,有几分委屈:“不松!”
“别以为我会原谅你!凤红鸾,你从来都自以为是。”云锦不看她。
凤红鸾身子一颤。
云锦用力甩开她的手:“松开!”
凤红鸾死死扣紧,忽然感觉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她不停地说着松开,滚开之类的,而这个人却是如她此时一般固执地不松,那个时候她无心,这个时候他气急。何其相像?嘴角扯出一抹浅笑,如初雪映了朝阳。
云锦见到凤红鸾的笑再次撇开脸,脸色阴沉地看向不远处一株桃花。
凤红鸾也顺着她目光看去,只见那株桃花承载了午夜的霜色和月色散发着剔透的光,就如这人的容颜,清雪风华,如映了月光。她上前一步,将他身子紧紧抱住,将头埋进他的怀里,闻着阔别多日的玉兰香沾染着浓浓风尘气息,她声音暗哑:“我好不容易将你盼来,别气了好不好?”
云锦身子一僵,不为所动。
凤红鸾将头在他怀里蹭了蹭,低低道:“我知道错了,只是情非得已。”
云锦猛地收回视线看着她。
凤红鸾轻声道:“我明明知道不该将自己置于危险,但偏偏在明明知道的情况下习惯做最有利的考量。下次,我……”
“你还想再有下次?”云锦声音突地拔高。
凤红鸾摇摇头,感受到云锦一瞬间又昏暗了的气息立即道:“我打算再也不要和你分开了,所以,有你看着我一定不会有下次了。”
云锦哼了一声。
凤红鸾紧绷着的心松了一分,抱着他身子的手又扣紧几分,似乎想将她揉进他怀里,轻声道:“别气了,好不好?我知错了。你不是重伤昏迷了吗?为何回来了?子逸去郾城接你了,你可曾见了他?”
云锦皱眉:“他何时走的?”
“你没见到子逸?”凤红鸾松开云锦,脸色微变:“申时。得到你昏迷的消息子逸就赶去了。如今子夜,走了有近四个时辰。”
云锦眸光眯起。
“嗯?怎么回事儿?”凤红鸾看着云锦。他如今的样子令她一见就知道定是情报无误,他和玉痕交了手,否则若是云山受伤到如今四五日,他绝对不会如此不堪。
云锦看了凤红鸾一眼,抬步向屋内走去。
凤红鸾伸手拉住他的手,抿着唇看着他,一双眸子如江南的雨雾。
“爷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学来我的本事了?”云锦看着凤红鸾紧扣着他的手,挑了挑眉,缓缓吐出两个字:“无赖!”
凤红鸾“呃”了一下。
云锦哼一声,抬步继续向前走去,凤红鸾反而被他拖着走了两步,才垂下头,嘴角微微勾起,心情甚好地道:“就是跟你学的。近墨者黑。”
“爷给你好脸色了是不是?”云锦挑开帘子,驻足在门口不进去,斜着眼睛瞅凤红鸾:“敢上房揭瓦了?”
凤红鸾也顾不得暗处有多少隐卫在看,更顾不得有黑雾怕是替她捏了一把汗,同样顾不得门口垂着头肩膀抖动在偷笑的弄梅,重新抱住云锦,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贴近他耳边:“我想你了!”
云锦身子再次一僵,凤红鸾敏感察觉他呼吸有片刻的紊乱,想着子逸说得没错,他对她即便再气也是心软的,这招好用!
嘴角在他怀里扯开,笑意一寸寸蔓延到耳边,凤红鸾感觉她是真的好想他的。
“你真的想我?”云锦声音忽然也压得极低。
“嗯!”凤红鸾点点头,觉得这几日心口隐隐的疼痛忽然就不疼了。
云锦沉默半响,忽然伸手推开她,凤红鸾抱着他不松手,云锦蹙眉再推,凤红鸾再紧紧抱住,如此反复了几次云锦顿时怒道:“松手!”
凤红鸾缓缓松了手,想着都这样了,难道他还气?那这招不管用她还能用什么?正头疼的想着,脚忽然离地,身子被打横抱了起来,她顿时抬头睁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