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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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到中年,一丝希望

    搬到这样偏僻的地方，金小米是有打算的。舒悫鹉琻

    打算将老金接过来，她和海峰一起照顾他。老金的退休工资包住生活费是没问题的。金小米打算将那间带阳台的房子留给老金，他可以坐在阳台上晒晒太阳，看看风景 ……

    大概收拾了下新家，眼看快过年了。金小米去了老年公寓看望老金。

    老金最近吃胖了，气色也好得多，心情也平静了，看样子在这里住的还很舒心。

    金小米告诉老金自己搬了家，并且打算接他过去。老金询问了新家的地址后说：“哎！那个野地方，住到那儿冷死了！”

    老年公寓里暖气足足的，也许老金这个冬天没有受到寒冷的困扰，对外面的理解都是冰冷刺骨，他不想再去别处受冻了。

    金小米向他解释了新搬的房子也很暖和，至少不会受冻。老金却没有改变想法。

    老金说：“我现在只想回家，除了家，我哪儿也不想去！你给你哥打个电话，说我想回家住。”

    拨通了荣利的电话，却是嫂子月英的声音。

    “喂！月英 ……荣利在不？”老金拿着电话问。

    “荣利出车了，在外地，怎么了？”话筒那头传来月英的声音。

    “小米来接我，我不想去她那儿，我想回家，等荣利回来，你给他说一声，我想回家。”老金反复强调着“回家”两个字。

    “你回家谁照顾你呀？我俩现在都忙 ……你就去小米那儿住嘛。”月英劝着老金。

    老金不再说话，挂了电话。

    看着老金的态度坚决，原先盘算好的事情，如今有了变化，金小米来不及细想以后的生活，也只能失望地走了。

    临走时，老金交代：“你到西大街刘纪孝家给我买二斤腊牛肉，好久没吃了 ……”

    金小米去了西大街，刘纪孝家门前排起了长龙。比平时排队的人更多了一倍。排着队，金玉却打来电话询问情况。

    金小米告诉她，老金不愿意来住，不想多说什么，挂了电话。

    大年三十的下午，海峰想去看看“城里” 的那个家。俩人一起去了。

    家里空荡荡的，还有些烂塑料袋散落一地。前几天打扫卫生时，买的几包方便面还在凳子上放着。俩人装好方便面，这时外面响起来震耳欲聋的鞭炮声，空荡荡的房子几乎要被这巨大的声响震碎似得。

    等炮声结束，俩人匆忙离开了这个家。

    路上行人稀少，除夕之夜，都在家吃团圆饭吧！城墙上灯火辉煌，俩人出了城门，向车站走去。

    同样是“城里”人，海峰怎么过得这么惨呢？

    公交车上空荡荡的，这个时间，谁还会奔波在路上，司机也着急下班，将车子开得飞快。

    很快到了那个一片荒凉的新小区，这里的楼群只星星点点地亮了几盏灯。

    回到家里，俩人煮了方便面，打开电视一起看春节晚会 ……

    初一大早，俩人已经在家呆不住了。老金的拒绝让他们心中无比难过，这么荒凉的地方，到哪儿去找个工作呀？

    下了楼，连个人影也没有。一丝阳光弱弱地散落在高层中间。俩人漫无目的地走着，一直走到了对面的小区。这个小区是去年才开的盘，入住的人更是少。

    突然见前面走过几个身穿保洁服的女人。

    金小米犹豫了一下，走快了两步拦住了走在最后的一个较年轻的女人。

    “嗨！你好！你们是小区的保洁吗？怎么大过年的还没放假？”

    “过年轮流休假呢！”这个女人看着像附近村里的人，一脸的善良。

    “那你们这儿年后还要人吗？”金小米问。

    “嗯 ……好像还要呢。我给你问问。”女人果然很热情。

    金小米忙和她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连声道谢后拉着海峰离开了。

    心情能好些了，至少有一线希望，能找个保洁的工作，混碗饭吃。

    附近有条河流，俩人步行二十分钟，来到河边。周围冷冷清清，见不到任何行人，河水已结冰，完全像他们此刻的心情，冰冷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