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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惟庸当了丞相后,飞扬跋扈,独掌生杀大权。他竟敢拆阅呈给皇帝的奏折,径自处理,对不利自己的奏折隐匿不报;他还时常不奏报朱元璋,独断专行官员的生杀升黜大事。他还在朝廷中不断培植私人势力,并拉拢军界。于是他的门下出现了一个文臣武将齐集的小集团。朱元璋为此深感不安,皇权与相权产生了激烈的冲突。洪武十三年,朱元璋以”擅权植党”的罪名杀了左丞相胡惟庸,同时对和胡来往密切的官员也进行抄家灭族。以后又几兴大狱,使”胡惟庸狱”不断牵连扩大,到洪武二十三年,功臣太师李善长等人也以与胡惟庸”交通谋反”被杀。著名儒臣、文学家宋濂只因受孙子连累,全家被贬到四川,他也病死于途中。此案延续了10年之久,前后被杀的几十家王公贵族,共30000多人。这期间若没有锦衣卫的参与,以满朝文武皆是胡惟庸的人,洪武爷纵是再能干,未必能做到将胡惟庸一举剿灭,事实上胡惟庸案从洪武二十三年,洪武爷颁布《昭示奸党录》,以伙同胡惟庸谋不轨罪,处死韩国公李善长、列侯陆仲亨等开国功臣。后又以胡惟庸通倭、通元(北元),究其党羽,前后牵连人数众多,这些罪证寻找速度,准确,都都锦衣卫的影子在里面,从后来结果看,毛骧制造了胡惟庸死后的牵连大案,最后自己也被洪武爷平息众怒而杀头,正好说明了这一点。
再看蓝玉案,蓝玉是开平王常遇春内弟。有谋略,作战英勇,屡立战功。洪武十四年封永昌侯。二十年拜为大将军,屯蓟州。二十一年捕鱼儿海(今内蒙古东部贝尔湖)之战,杀北元太尉蛮子等,降其众,获马驼牛羊十五万余,焚其甲仗蓄积;又破哈剌章营,获人畜甚多。朱元璋对其宠遇甚隆,封为凉国公。但蓝玉居功自傲,骄横跋扈。他蓄庄奴假子达数千人之多,并仗势侵占民田。北征时私占珍宝驼马无算。回师夜经喜峰关,因守关吏未及时开门,竟纵兵毁关而入。他的所作所为,引起朱元璋不满。洪武二十六年,锦衣卫指挥蒋告发蓝玉谋反,下狱鞫讯后,狱词称同景川侯曹震、鹤庆侯张翼、舳舻侯朱寿、定远侯王弼、东莞伯何荣及吏部尚书詹徽、户部侍郎傅友文等谋反,拟乘朱元璋籍田时发动叛乱。朱元璋遂族诛蓝玉等,并株连蔓引,自公侯伯以至文武官员,被杀者约两万人。该案与胡惟庸案合称为胡蓝之狱,此案与胡惟庸案差不多,处理迅速,罪证来得快,这都说明锦衣卫在背后参与,其与胡惟庸案一样,第二任锦衣卫蒋瓛,蓝玉谋反的罪证就是他秘密禀告洪武爷的,蓝玉案之后也被洪武爷赐死,两案子牵连之大,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可这样的大案子,愣是被锦衣卫给办成了,这其中靠的是什么不言而喻了,这些隐藏与大明各个角落的锦衣卫,其隐藏的势力,饶你是王侯公卿,还是寻常百姓,只要皇帝需要,足可以监视你们的一举一动,由不得你不怕。
他依稀记得听人说过洪武年的事情,说是有一大臣退朝后在家中与妻妾打麻将,丢了一张“二万”,却怎么也找不到。次日上朝,朱元璋问该大臣:“昨晚在家干啥了?”大臣以为皇帝要追究他在家“聚众赌博”的事,吓得面如土色,赶紧叩头谢罪,并如实秉告。哪知朱元璋听了不但不动怒,而且嘲笑他说:“爱卿牌技不错,但手气太臭。”说完,竟然从衣袖中摸出一张“二万”扔给他。该大臣一看,正是昨晚丢失的那张“二万”。这事儿虽说不知真假,但在洪武年的那个布满锦衣卫身影的时代,他宁愿相信这是真的。
就这一番计较的那一会儿,那几个汉子便各自点了点头,跟着他们各自怀憧憬之色,从怀中拿出了他们一生都可能穿不上几次的飞鱼袍,绣春刀。
况钟看到那一张张看似冷漠的脸,在飞鱼服,绣春刀披上的那一刻,他们的眼里涌出了淡淡的笑容,那笑容真诚,甚至透着几分骄傲,让况钟感到有些意外,不知是不是听了太多锦衣卫的恶性,久而久之,自己内心深处不知不觉的将锦衣卫三个字归为了邪恶的代表,殊不知他们在成立之初,何尝不是为了精忠报国,为此他们才忍受日复一日的隐姓埋名,远离亲人,远离朋友,过着孤魂野鬼一般的生活,说到底他们心头还存有报国之心。
只可惜,随着锦衣卫的壮大,他们渐渐背离了当初的信念,为了为了立功,他们利用职权制造冤狱,为了钱财,他们敲诈勒索朝廷官员。这样锦衣卫把所有官员都搞得提心吊胆,再加上他们手段残忍,所以锦衣卫变成了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倘若当初他们能坚持本心,或许今日的锦衣卫在人们的眼里也许就不是这样了。
可那样的锦衣卫还能帮自己抓到人么,想到了这个结果,况大人不免苦笑了声,心道:“还是圣人说得好,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意思是:所以用兵没有固定的形式,犹如水没有固定的流向一样,能根据敌情变化而取胜的,就是“用兵如神”了。锦衣卫这把刀若用得好,不见得是件坏事。
眼看高航一干人等准备齐全,况大人这才走上去,重重的抱了抱拳道:“有劳诸位了?”
高航还是头一次受到这么重的大礼,颇有些受宠若惊,对眼前这个模样威严的汉子又多了几分好感,抱拳回了一礼,道:“况大人放心好了,绝不会坏了你的大事,衙门正式审案之前,我一定把人带到?”
况钟正待再说两句,高航一挥手,冲着几个刚刚穿上心仪已久的飞鱼服的汉子,喝道:”去金家?“
几个汉子顿时人人神色一振,随即用力点了点头,一干人马奔着金家而去了。
况大人看着渐渐消失的人影,抬头看了看苏州的天,自言自语的道:“成败在此一举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高大人带着锦衣卫,一路冲着金家狂奔而来,看得动静的仆人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下了一大跳,到不是说他们没见识,事实上作为尚书大人家的仆人,无论能力如何,眼力劲儿还是有的,若是寻常的衙役来,即便是今日人数来得再多,他们也懒得多看一眼,苏州的衙役已经从骨子上没了底气,不要说他们堂堂的金家,就是这苏州任意一条街上的大户,富户,有几个他们敢去抓人的,不被打出来才怪呢?
可眼前的这几个人,让他们从骨子里感到害怕,他们人并不多,甚至气势也不够壮,但温和的阳光映射在那华丽服饰上,显得十分显眼,让他们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是朝中专织一种飞鱼形衣料,也就是云锦中的妆花罗、妆花纱、妆花绢,有“青织金妆花飞鱼过肩罗”、“青织金妆花飞鱼绢”、“大红妆花飞鱼补罗”、“大红织金飞鱼补罗”、“大红织金飞鱼通袖罗”、“大红织金飞鱼补纱”,系作不成形龙样,名“飞鱼服”。
官员要有一定品级才允许穿着飞鱼服。他们这些人或许不认识朝廷一平二品官袍子,图案,但能一眼看出这是飞鱼服,在大明唯有锦衣卫才能穿得这么帅气,这么高贵,还有他们手中按住的那把刀,刀身狭长略弯,配上古旧的皮革,显得古朴,略显杀气,他们早就听人说过,这把刀的打造,十分讲究,除了铁之外,还混有其他金属,以致刀锋犀利无比。这刀比单刀要长,较一般的长剑略短,形状是厚背薄刃,有如剃刀,不过整截刀身具有弧度,刀柄颇长,可以双手使用,不仅利于步战,尚还适用于马战,一刀砍下,足可把整只马头砍断,十分的厉害,在大明除了锦衣卫随身佩戴外,无人由此权利。
看明白了这一切,平日里扯着虎皮充大爷的仆人顿时慌了,他们或许不知道庙堂上争斗落下的后果,但得罪了锦衣卫会是什么后宫,他们比谁都清楚,“诏狱”,酷刑中,刷洗、油煎、灌毒药、站重枷能把人折磨得死去活来,生不如死。这一切无疑是营造了锦衣卫与众不同的手段,他们还可以直接逮捕和拷问犯人,刑部、大理寺、都察院这些司法机关无权过问。
“本官奉命前来抓人,无关人员速速离去?“高航威风凛凛的往前一站,大声喝道。
正兀自不动的几个仆人,被这震耳欲聋的呼喝声吓了一大跳,喊了声锦衣卫便飞一般的冲进了金家大院,生怕走慢了一步,落入了对方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