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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了这儿,掌柜伸手往外面一指,道:”不瞒两位,早几年这条街可是京城商业最繁华的街道,那会儿商铺差不多摆满了街道,小商小贩从早喊到晚,就连那些外国人看着都心动,有一个哈士奇的西班牙人就当着老朽说了一段赞扬的话儿,老朽年纪是大了,可话儿还记得,我给两位公子也念叨念叨。“
“所有街道两侧都有棚,下面是商店,摆满丰富的商品,很有价值也很奇特,他们在一处到另一处相等的距离上建筑有很多的牌坊,给街道增添装饰,而且全国每条大街上都有,下面是很好的市场,可在那里购买你想吃的东西,如鱼和肉、水果、蔬菜、糖果、蜜栈,样样都十分便宜,几乎花不了什么钱。他们的食物很好,十分丰盛,他们吃很多的猪肉,跟西班牙的羊肉一样好,一样有营养。我们看见的水果,有的象我们在西班牙所产,另一些我们则未见过,但极香甜味美。……经过的街道满是人,如有一粒麦子掉落,它很难落到地上。这里的百姓生活在这个大国里,他们食品丰富,讲究穿着,家里陈设华丽,尤其是,他们努力工作劳动,是大商人和买卖人,所有这些人,连同上述国土的肥沃,使它可以正当地被称做全世界最富饶的国家”。
“这个国家各地都有大量的糖,这是糖价奇贱地原因。……有丰富地蜜,因为他们喜欢养蜂,连蜡都十分便宜:产量大到你可以装船,甚至船队”
“他们产大量的丝,质量优等,色彩完美,大大超过格拉纳达地丝,是该国地一项最大宗的贸易”
“那里生产的绒、绸、缎及别的织品,价钱那样贱,说来令人惊异。特别跟已知的西班牙和意大利的价钱相比。他们在那里不是按照尺码出售丝绸以及其他任何织品,哪怕是麻布,而是按照重量,因此没有欺诈。”
“在该国有许多河流,人们种植稻米,这是全国人的普通食物和粮食。……他们收获如此之多。你们听听,这才是咱们该有的景象才对?”掌柜的一脸的追忆。
杨峥与那男子似也沉浸在其中,迟迟才听得杨峥道:“现在也不错吧?”
掌柜摇了摇头道:“差远了差远了!”说着伸手往门外一指道:“两位公子看看老朽前头的街道,不怕你们笑话,这里本是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了,每年从西洋回来的货物都堆在了这儿,每日五更的时候这里的街道就开始做买卖了,街头有个万万贯的财主员外,姓张,排行第一,双名俊卿。这个员外,冬眠红锦帐,夏卧碧纱厨;两行珠翠引,一对美人扶。……门首一壁开个金银铺,一壁开所质库,这里的商家都以他老人家为头,每日他家的大红灯笼往那店铺上一挂,四周的叫卖声彼此起伏好不热闹,碰上了腊月节日,京城的百姓购买过年时穿戴的衣服、鞋、帽子以及烟、茶、油、糖果、鱼肉、禽蛋。所有这些寻常物件,都比平时猛增数倍。此外,还有年画、对联、神像。对联有印刷品,也有由摊主用浓墨大笔当场书写的,借以招徕顾客,除了这些,烛台、香炉、蜡烛、香、表卖的东西可不少,除了咱们这些店铺外,那些买不起店铺,又想做个生意赚几个小钱的手艺人,每日天还没亮就叫嚷着自家制了的好东西。“
掌柜的说到动情处,忍不住感慨了声,道:“在人来人往的市井中,不只是有高悬幌子招除顾客的夜店、夜铺,还有手提肩挑的小贩,夜空中回响着卖糖的悠悠萧声。这样的景象老朽已经好几年没看到了。”
杨峥与那男人似被掌柜描叙的画面所感染,忍不住将目光往街上看了看,街道依旧是那个街道,商铺也是哪个商铺,只不过多半都紧闭着店门吧了,许多高挂的大红灯笼已露出了破败之相。
掌柜的感慨一返沪,忽的道:”自那位王公公当权后,咱们这街道的商家可就没什么好日子过了,这几年苛政杂税比往年多了一倍还不止,多点税也算了,大不了把价钱加一点,只要这街道还在,买卖还在,总有活下去的法子不是,可朝廷派遣的那些公公平日里白吃白喝多占多拿不说,还变着法儿要钱,一来二去,咱们这些做买卖哪能长久,这买卖一旦做不下去了,街道也就荒废了。老朽不明白的是,皇上爱珠玉,人亦爱温饱;皇上爱万世,人亦恋妻孥。奈何皇上欲黄金高于北斗,而不使百姓有糠?比升斗之储?皇上欲为子孙千万年,而不使百姓有一朝一夕?试观往籍,朝廷有如此政令,天下有如此景象而不乱者哉?”
那男子面上有些不好看,沉吟了片刻,有些不服的说道:“这些事儿未必都是他人做的,不该算在皇上的头上吧?”
掌柜哼了声接过话头道:“公子这话儿可说错了,所谓上有所好才有下面的人去糊弄了,王公公为了取得皇上的信任,就不得不拼命的巴结皇上了,而他手下的人为了巴结王公公不得不拿出点手段来,如此一来,咱们这些百姓不乱才是怪事,就说这京城一府之地就被这帮太监整的是“商贾断绝,城邑罢市,闾里萧条,人迹稀少。”由此换来的是皇上的笑颜和自己渐鼓的腰包,更重要的是加深了皇上对他们的的进一步信任,升官自然就不在话下。苦的是谁,还不是百姓。
先前老朽说了,公子家的仆人骗公子再多也不过一府之地,可王公公骗的是皇上,骗的可是天下的黎明百姓。皇上为天下之主,就该为这天下百姓生计操心才是,可你看他干的是什么事,天天被一帮太监几句话谎话就给骗了,百姓不怪他还能怪谁!”
那男子面上神色难看至极,偏生又反驳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