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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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松阳老师的确和我初恋长得有点像，但是完全是两种感觉好么！”瑞希哼了声，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直接跟你说开算了，反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接着，她就把自己的经历给基本上说了，略去了穿越平行世界的事情，只是将麻仓家的那一堆破事大概说了出来。包括火灵的接替一事，包括自己被麻仓好二度揍个半死火灵又被拿回去了，自己还被误会成麻仓叶王被家族除名的事情。

    “……总之，就是这样子。当年松阳老师收留了我给了我一点建议……我本来是想找老师来问问的。”她说到最后坐了下来，沮丧地揉了揉头发，“要是火灵还在的话，今天晚上那个忍者早就化成灰了。”

    坂田银时一脸菜色：“等一下……你的意思是！还有很多像你一样见鬼的人！？”

    麻仓瑞希：“……”这个重点怎么看都不对吧？

    “所以呢，你要问什么啊，大小姐？”坂田银时横躺着，单手支着脑袋，一脸无所谓地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

    瑞希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只是麻仓旁支的人。如果不是我的天赋我也不可能去本家学习。别再说什么大小姐了，听着很刺耳。”

    白发少年一顿，直接放下手躺下了，没有再回话。

    瑞希轻声叹了口气，去拿了条毯子直接扔在对方身上。最后觉得自己态度不太好，还是乖乖蹲坐下来给对方盖好毯子，再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坂田银时已经不在了。

    瑞希无所谓地一耸肩，开始思索起来。

    必定不能就这么回去了，一回去还是被单方面殴打的结局……可是在这里似乎也陷入了僵局。好在昨天晚上那一次让她找回了当年还没有火灵的时候、和朋友一起并肩作战时的心态……麻仓瑞希叹了口气，坐在后门口的木质地板上看着庭院里的杂草，眼神变得坚毅起来，手中拿着一本书——《超·占事略决》。

    当无外物可依靠之时，只有加强自身才是根本。

    “是时候……创造自己的新招数了。”

    不知道坂田银时回去说了什么。没过过久，有天晚上，高杉单独来了一次。

    他浅啜着瑞希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茶水，两人默默无语地对饮了许久。

    然而这两个人的内心……并没有那么沉默。

    【她竟然这么长时间都能淡定地不说话，心性不错。虽然是女子也可以成大器。】——高杉如此想着。

    【希望对方不要尝出来这茶是我从角落里掏出来的……得在对方没发觉之前转移话题！】——瑞希心不在焉地想着。

    然后，两人一脸肃穆地对视了一眼。瑞希率先开口了：“当年，我问过松阳老师，为什么要创办私塾……”

    高杉一瞬间握紧了茶杯。

    瑞希歪了歪头，秀丽的脸庞上带着浅笑，眼帘微垂：“他说……因为教育是传承志向的一种最好方法。”

    “吾若以犯人之身死，必留一继吾志之士也。”

    高杉没有接话，只是掩饰般地低头喝了口茶。

    然而瑞希发现了，少年那故作老成的脸上，一双深眸透露出符合少年年龄的欢欣。

    瑞希淡然地一笑，低头喝茶。

    哼，果然还是个小鬼。——麻仓瑞希淡定地想着。

    再接着，银时也偶尔会过来，那个时候桂也会过来，最后坂本也不知怎么地找到了这里……于是，这个地方就成了四人小组偶尔的聚会。

    瑞希对这个转变很淡定，从小到大她见多了啊。

    除了麻仓好和绝对的敌人外！没有谁不想和我成为朋友！——瑞希自豪中突然品出了一丝莫名的辛酸。

    “啊哈哈哈，因为战争的缘故，花街太远了，到这里来刚刚好呢！多谢你了阿菊小姐！”

    麻仓瑞希黑黝黝的眼睛盯着他，想着怎么把人扔出去比较爽：“我是瑞希不叫阿菊。”

    “不是阿菊是桂！”

    “没人和你说话！”

    “瑞希大人！把假发的嘴堵上吧！”

    “不是假发是桂！”

    “……桂，你每次都玩这个梗不嫌累么？”

    “不是桂是假……啊。”

    因为这半个月来小聚会产生的交情，瑞希也知道了不少事情。譬如四个人的绰号——“白夜叉”坂田银时、“狂乱的贵公子”桂小太郎、“鬼兵队总督”高杉晋助，“嗓门很大的人”坂本龙马——没错，这个绰号是坂田银时告诉瑞希的。

    然而瑞希还没来得及好好取笑坂本，对方就上天经商去了。

    临走前坂本还拉着瑞希的手，一脸不舍：“阿菊小姐，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店……”

    “快点滚吧渣滓！”瑞希一脚踹中了他的脸。

    “所以……你当时是为什么会抢了你祖宗的持有灵啊？”在送别坂本但实际上并没有坂本本人参与的欢送会上，坂田银时偷偷地想要掏走瑞希盘中的麻薯，被瑞希一巴掌拍开手后，问出了这个问题来。

    “当时啊……”瑞希回想起来依旧伤感，吸吸鼻子，“因为我向我的初恋告白失败，然后我挽回一下下，就……”

    坂田银时一脸震惊：“所以，一切的开头只是因为你初恋失败？你恋爱的代价也太大了一点吧？”

    麻仓瑞希觉得被膝盖中了一剑，扭头不言。

    “真不敢想象麻仓同学你真正谈恋爱的时候……会毁灭世界么？比高杉同学还要可怕了啊！”

    瑞希默默听完，一言不发地站起来，走了出去，重重地关上了门。

    房间里，三人安静了一瞬。

    桂看向银时：“喂，银时，你说得太过分了点吧？少女心是很纤细的，就是因为这样子，上次那位花魁才会选择了高杉而没有选择你……”

    “哈——？后来那个女人不是嫌弃高杉了么！说高杉一点情趣都没有还闷不吭声两眼充血么！说高杉是个闷到不行的无趣男人么！”

    高杉闷不吭声地扔出了自己的剑，直直地贴着银时的腿刺入地板中。

    瑞希气呼呼地走出去，但是走了没几步就冷静了下来。因为她悲哀地发现……那个混蛋天然卷还真的没有说错。可不嘛，她现在就是背负上了“毁灭人类”的地龙身份，跟毁灭世界也没有多大区别了。

    心塞之下，她干脆出去转转散散心。

    等她溜达到一半的时候，有人出来找她了。

    “男人的愚钝永远像茅坑里的顽石一样，你在意就输了哦。”坂田银时递过去一朵已经蔫了的白色小花，“收下花，这事情就算揭过去了。”

    “……”麻仓瑞希木着一张脸将花接过来，“这是什么？”

    “刚刚在路边捡……摘的！虽然没到99朵那样子震撼的程度，但剩下的可以靠嘴皮子蒙混过关吧！”

    “你拿99朵蔫了的小白花一样没有用啊！”瑞希怒吼道，吼完她觉得好累，“银时，你一定会找不到女朋友的，就跟坂本说的你和高杉同时选中了一个花魁最后花魁选择了高杉一样！”

    “哈——别开玩笑了！他有告诉你后续么？有告诉你最后高杉被嫌弃并且被说是处\男么？”

    “……我觉得最后这个定义是你自己加上去的。”瑞希一头黑线。

    银时双手负在脑后：“笨蛋——！如果我不是自然卷的话会很受欢迎的，大概。”

    “太悲哀了吧，银时。”瑞希斜眼，“不要什么都怪到天然卷上去啊。”

    “一点都不悲哀。”银时懒洋洋地接话，“人就是以自卑为弹力才能跳得更高、站得更远。”

    “又在胡说八道了。”瑞希小声嘀咕。

    “闭嘴！你是最没资格说我的那个人！你个在里也只能打出全友情结局的主人公！”

    “……”瑞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对方，银时一抖，干笑道：“那个……瑞希大人，是小的错了……”

    “哼！”瑞希颇为不甘心地冷哼一声，试图反驳，最后憋红了脸只能弱弱地喊出来一句，“我也是差点有未婚夫的人啊！”

    说完瑞希就后悔了，银时诧异地看过去：“哎？真的？别告诉我你被除名还是要逃婚啊？这种三流言情小说的走向怎么看都不适合放在你身上啊！”

    “……不是。”瑞希别开了脸，弱弱道，“对方拒绝了。”

    银时走上前，无声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滚！我才不需要同情呢！”瑞希吼道，“而且对方就是我那位祖宗啊！他拒绝又不是因为不喜欢我！”

    “哎？”银时摸摸下巴，思索道，“等一下……这样子的话，你要火灵也是顺理成章的吧？”

    “嗯？”

    “作为被退婚的未婚妻，你可以索取分手费；作为他的子孙，你可以索要抚养费。”

    麻仓瑞希：“……”她突然觉得……对方说得好有道理。

    坂田银时走在前面继续喋喋不休地说着一大堆有的没的，瑞希则是在后面小步走着，看着手中蔫了吧唧的小花，突然间浅浅一笑。

    两人回到私塾的时候，桂和高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在大眼瞪小眼。在瑞希回来了之后，她还没说什么，银时已经上前去了，一脸打小报告的表情：“呐呐——！各位！麻仓同学她有未婚夫哦！”

    瑞希：“……”她应该趁机在外头打死这只卷毛的。

    高杉只是面露诧异，但是很快浮现了一丝了然。

    桂则是表情一变，走上前握住瑞希的手：“瑞希，如果你婚后寂寞的话……”

    瑞希利索地抽回手，眯眼：“你给我死一边去，人\妻控。”

    在这个没有当事人存在的欢送会结束的时候，瑞希找了个花瓶来将那朵已经蔫了的小白花插上。

    银时看到后很诧异：“莫非这是什么名贵品种？你那么小心翼翼地一路上保护着拿回来……”

    “啊……这个啊……”瑞希面色阴暗，“因为好歹是第一次收到男生的花，总觉得想保持久一点……”

    坂田银时听着，突然间不知为何，有点想为好友流泪的冲动。

    第二天，瑞希起来，为了《超·占事略决》上的一条犹豫不决。

    她走到客厅里，突然发现茶几上有三瓶花。

    看起来像是刚摘不久的野花，都是一些不知名的品种，凑在一起却很漂亮，上面还带着露珠。

    而那三瓶花还贴着纸条。

    【这是假发摘的】

    【瑞希阁下收ps不是假发是桂！】

    【赠予友人】

    瑞希看着风格迥异的三张便签，不由得一笑。

    她拿起其中一瓶花，语气中带上了几分责怪：“真是的……居然还用养乐多的瓶子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