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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若冰虽不悦,也懒得与陌生男子过多交谈,解释了跟上来的理由之后,便只有这一声冷哼作为收尾。只是这一声,从那柔悦的声线里传出,煞是好听。
“不管怎么说,还是多谢你,若不是你跟上来,我也不会下定决心将他们分割击杀。”叶心对其冷淡的气质不为所动,反而笑着耸耸肩:“敢不敢放手一搏,以绝后患?”
“有何不敢?”若冰地武境二重的气势爆发开来,微风颤动,青丝飘摇,衣襟柔荡,不过被修为比自己低上许多的人这般问道,她也不忘在言词上搬回一局:“但愿你不要成为我的累赘。”
“拭目以待吧!”银光一煞,叶心握住长剑,与其并肩而立平静的说道:“给你个忠告,别那么冷,小心冻着自己。”
若冰听得前半段,以为他会说小心嫁出不出,正欲怒骂男人都什么什么的,却不料叶心说了这么一句结尾,顿时气结,又为自己想岔了而心头一阵羞燥,总之在这短暂的言语交锋中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败了。
郡王府那三人适时而至,看着二人停下脚步,那黑衣男子冷声道:“好胆!”
三人站稳脚跟,只有那地武境的一重的二人怒视着叶心,背着长剑的少年则一脸淡然的笑了笑,退后了两步,双手抱胸矗立在那,好像只是看戏的观众。
“怎么不逃了?”黑衣男子气势爆发,他更多的怨气不是来自叶心,反而是那不学无术、狐假虎威的燕王之子蒋怀德,他却没有胆量和资格去违背其命令,所以只能将怨念尽数挥洒在叶心身上。
“凭你也配让我逃?”若冰情绪没有丝毫变动,只是看到那背剑男子后退,迟疑了一眼。
“哼,燕州第一天才吗?我兄弟二人今日必须拿下这小子,你若执意维护,那我们也只好讨教讨教了。”黑衣男子眼中,没有丝毫怜香惜玉之意,只有一股从军队中培养出来的冷静、执着,此时他是个领了军令的执行者。
空气中瞬间弥漫一股寒意,若冰明亮的眸子里闪现出杀意:“我从未自诩第一之名,在我听来这只是一种讽刺,你将为这讽刺的话付出代价。”
“哥,此女厉害,我们没必要跟他死磕,待会全力逼退她,只需一息,我二人合力袭杀那小子,也只要这一息,便可完成任务,也好为后面的争夺留点力气。”从未开口的另一人,依旧未动嘴角,悄声传音给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蓦然一笑,示意了赞同,两人四掌,吼了一声:“杀!”踏出惊天的动静而去。
“小心那个人。”若冰对叶心低喃了一句,说的是那看戏的男子,而后长剑插在脚下土中,从容的挥出一掌。
这动作柔软无力,宛如舞蹈的起姿,只不过在那单臂伸直的瞬间,在她身前,一股澎湃的风压瞬间爆发,从掌心间猛的窜出,与那二人的力道,隔着数寸距离撞在了一起。
“轰!”
两面无形的风墙,在五只手掌相隔的数寸距离间,相互推压着,对持起来。震散开来的气流,微微撩动若冰的长发,绕过眼角耳垂向身后优柔飘荡,只是少了一抹夕阳,脸颊上看不到嫣红,只有白皙的寒凉。
她没有自大,颇为诚恳的说出两个字:“不错。”
伸出了另一只手臂,如雪的丝袖间蓦然窜出三道劲风。单手便可抵挡二人,此时双掌齐出,叶心看得真切,这一招颇有李湘琴当日试探自己的模样,那是“四极风墙。”
“退!”
黑衣男子急呼一声,二人连忙跳开。这是武者对于气息的感应,他感应到那四道劲风瞬息间向自己二人包围而来,那强大的压力,急速旋转交融,像个漩涡,将他们刚才落足的地面都轰压出了米深的大坑。
“四极风墙!地武境二重巅峰。”险些惊出一头冷汗,黑衣男子惊骇的看着若冰,眼神不断闪烁,咬牙道:“你已经到了隔空外放战气的地步,尽管距离尚短,但我二人想近身已是很难。”
说话间,又是数招对拆,二人占不到丝毫上风。
“既然如此,我等也不用保留了。”二人对视一眼,做了什么决定,视死如归般再次冲了过去。
“我……也没有动用全力。”看着那二人气势瞬间提升,若冰冷漠的出言打击。
“斩将,合击!”
这是一种诡异的招式,只有遇到过于强大的对手,兄弟二人才会孤注一掷,因为这一招杀伤力与风险度一样高,能越级一击杀敌,也能一招不慎,导致自身陨落。斩将,故而是击杀敌军指挥者的意思,这是战场上敌我悬殊,扭转乾坤的最终手段,诡异在出其不意,速度极快。合击则是兄弟二人的后续配合手段。
黑衣男子忽然双掌齐出,在同伴的背后狠狠的拍下,力道之狠,让人不禁以为是二人自相残杀了起来。
却听得一声闷响,那被拍之人的背部像是藏了一块厚铁,承受了这一掌,前冲的身姿瞬间加速,快出倍余,却不见任何损伤。居然是借力。
“破!”
那前冲之人近乎飞射而来,他的右手成突刺状,双指并出,不知何时那双指套上了形似鹰爪的尖套。速度之快,随着一声爆喝,整个人居然穿透了若冰的风墙绞杀,那冒着一点寒芒的尖刺势无可挡的扎向了若冰的喉咙。
“好快!”叶心咋舌,一直被忽略的他,此时想要援手根本来不及,就是若冰自己也没想到对手会以这种蛮横的方式突破自己的攻击。那一指的速度,眨眼而至,耳边传来清晰的破风滑行声。
“死!”
这一击并不止如此,尾随而来的黑衣男子,居然藏有袖箭,他没有射向任何人,因为同伴阻挡在了他与若冰的中间,他只能将箭矢射向两侧,断去若冰闪避的退路。
纵使他不如此,若冰也已经来不及避闪。
鲜血轻溅,一抹凄美的颜色映入眼中,叶心松了一口气,那黑衣男子却偏偏得逞的笑起。
若冰在这半息之间,身形未动,只将脖颈移动了两寸,那一指突刺贴着右侧脖颈根部与肩膀交界的肌肤扫过,落下一道醒目的血痕。她的衣襟不低,却也能清晰的看见,整个画面如同光滑若雪的美玉上,裂了一道纹路,毁去了所有美感。
杀意大起,若冰一掌推出,那男子也果断的一击便退,不论成败毫不纠缠,黑衣男子在后甩出一条长鞭绕在他的脚上,重重一拉,他急射而来的身子一击后又急速退了回去,导致若冰这一掌的劲道仿佛只是轻轻将其拂了回去。
“嘿嘿,你再动手试试。”黑衣男子胸有成竹的笑道,还满意的拍了拍同伴的肩膀。
若冰抬起玉指,轻轻沾了一下伤口的血迹,在眼前一看,满脸霜寒骤浓,快速在右侧身躯穴位上点了数下,封压住血液的流动,那指刺上淬了毒。
“嘿嘿,放心吧,要不了命。”
黑衣男子继续发笑,若冰软软的垂着右臂,似乎不能动用,于是用左手拔起插在地上的长剑,交手以来第一次挪动了脚步,看得出她此刻动了怒火。任何女人被人在肌肤显眼处留下如此伤疤,都会动气,只不过她不是柔弱的小女人,不会哭闹,她会选择杀人。
果然,在叶心跨出一步之后,全身气息一怠,刚刚凝聚的力量无声无息的散了去,婀娜的身躯一颤,长剑一撑,居然半跪在了地上,只能缓缓抬头冷漠的看着那二人。
黑衣男子终于放下了防备,向着若冰慢慢走去,嘴叫的笑意更浓:“我兄弟二人在战场上历练多年,这斩将一式自从创出,已成功袭杀过十七位‘荒漠’将领,不过你放心,活捉敌将远比杀死的价值大得多,所以淬的药液不会致命,顶多让你数日内无法动用丝毫力气。”
“你也不用费力气想逼出来,这毒药名为‘麻筋散’你伤口附近的经脉已经完全麻痹,你再厉害又如何,经脉不通,战气也运行不出。”
“确实是个好东西。”说话的是叶心,见到黑衣男子走向若冰,他闪身护在了身前,没有骂对方卑鄙,在他看来,生死交手,任何手段尽可使用,再毒再阴险的招式谋略也不为过,好与坏,君子与小人,是看人心,而不是看他用了什么。
君子暗算小人,他依旧是君子。
“呵呵,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送死?”黑衣男子停下脚步,不屑的微笑着。
叶心面上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心底却忐忑起来,以一己之力对两个地武境之人,他还没有狂妄到这个程度,况且那背着长剑看戏的男子,让他有一种莫名的彻寒之意,那是一种蝼蚁面对巨象的无力感。
若冰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看到叶心结实的后背阻挡了视线里的一切,尽管在她眼中,那背影有着风萧萧兮,一去不还的凄韵,却也找不出任何词语说他不自量力。喉咙间一股苦涩的悲呛堵住了她的声音,前一刻还说自己是为保他一命而来,片刻后便对调了角色,她的冰冷、她的高傲,在此刻破碎得点点零零,只因她轻视了比自己弱小的对手,一开始便动用全力,或许也不会落得这般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