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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直接传到了郭拙诚耳朵了,他立即大声喊道:“团长,这是越军最后的反扑!他们马上要逃跑,请你们做好追击的准备!”
“放屁!”甘建新团长气呼呼地中断了通话,双眼通红地冲出临时指挥所,一边朝前线跑,嘴里一边骂道:“小王八蛋!你说敌人是最后的反扑就是最后的反扑了?”
他抽出手枪,大声喊道:“同志们,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我们要坚决守住阵地。人在阵地在,决不让越南鬼子踏上山顶一步!打!给我狠狠地打!”
面对目光如此短浅、对战局如此把握不准、心里只关心特战队某些高官子女安全的团长,郭拙诚忍不住破口大骂:“我草你姥姥,就这点战略眼光,你怎么不回家去抱孩子?”
一气之下,郭拙诚对盛国忠道:“越级上报!给我发电报给军部!”
盛国忠小声劝道:“发给师部吧,军部越了两级。”
郭拙诚说道:“你可不要低估了我们来这里的战略意: 义。如果不是我不知道东线总前指的联络方式,我非直接向许大将军汇报不可。”
说着他拿起纸和笔匆匆写了几句话交给盛国忠,然后气呼呼地爬到一块石头后,对着刚偷袭完的狙击手宋军打起了手语:“你守南面,我守北面。”
盛国忠半信半疑地将通信频率直接调到与军部联系的频道,接到对方的信号后,动作娴熟地按了起来:“滴——滴滴——滴滴——滴——滴——”
现在特战队的通信方式分为三种:近距离联系一般用对讲机,中等距离用无线电步话机,远距离用无线电发报机。现在盛国忠正用无线电发报机跟军部联系。
敌我双方都在对方的眼皮底下,谁想玩什么小动作都不可能。什么偷袭、渗透、冒充等等动作一律无效。现在双方都明白要不就是强打强攻,将对方彻底消灭,要不就是坚守阵地拖时间,看谁的援兵先到。
可以说,攻守双方都还没有到狗急跳墙的时候,都认为自己有希望。
在越军指挥官看来,越军的优势就是战场在越南内部,周围都是他们的队友。虽然正规部队不是调到柬埔寨就是在前线与中**队鏖战,能够支援他们的只有附近公安屯的武装民兵,但这些武装民兵的战斗力并不差,至少比十几年没有经历过战火的中**队强,至少比中国大部分都是新兵的军队厉害。
而且要求增援的命令早已经发出,周围的武装民兵距离也近,也许半个小时、也许一个小时就可能赶到。而中**队赶到这里最快也需要三个小时以上。他们就是要打这个时间差,力争在三个小时内将这些胆子比天还大的这支中国小部队给干掉。
郭拙诚却是重生者,虽然他现在在军队的级别不高,但因为有前世的记忆,知道现在中**队进展不顺利,上面的大佬迫切需要一个突破。一旦得知特战队这么快攻到了阮家台这个战略要地,绝对会命令其他大军全力以赴前来增援。
特战队只要能坚持一段时间就行,哪怕打到最后只剩下几个人,那也是巨大的胜利,所以他比守军指挥官还淡定。
郭拙诚动作迅速地爬向北面,途中差点被一颗手榴弹砸中。看见手榴弹滚下,郭拙诚敏捷地缩回一棵大树后,等轰隆一声爆炸后,又迅速继续向北面爬去。
双方距离较远,就是大块头张剑也无法将手榴弹投到山顶上的越军中。居高临下的越军也很难将手榴弹直接投到山腰的中**队中间,只有几颗运气好的手榴弹在爆炸之前顺着山坡滚落下来,极大部分手榴弹都在离特战队潜伏还有好长一段距离就因引信到头而爆炸。
一个名叫蔡航的战士看见郭拙诚爬过来,连忙说道:“队长,这里我能封死他们,你下去休息一会吧。”
郭拙诚笑了笑,说道:“手痒得很。你先休息一下,让我过过瘾。鬼子的情况怎么样?”
蔡航笑道:“这群越南鬼子的胆子小得很。刚才又冲了一次想冲下来,结果被我们几支狙击步枪干翻九个后又都缩回去,呵呵。”
郭拙诚道:“不是他们胆小,是他们在等援军。”
蔡航对郭拙诚夸奖越军很不满,说道:“他们就是胆小。他们的人比我们多,又是在上面,地形对他们有利。”
在清晨冲上343高地的时候,这个士兵就在郭拙诚身后,脸sè吓得苍白,想不到现在变得如此从容,仿佛不是在谈论时刻决定生死的战事,而是在谈论街头下的象棋。
郭拙诚笑了,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人家兵力比我们多,但还是不足,总共才一个营多一点,还没动手就被我们在山脚山腰差不多消灭了二个排,刚才又被我们消灭了不少,我估计他们剩下两个连就不错了,哪里能跟我们特战队比?”
蔡航也笑了:“是啊,谁能跟我们比。”
两人的神态就如街头两个小混混在吹牛打屁,与血腥的战场似乎不搭界。
趁越军重机枪子弹转移方向,郭拙诚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朝前爬了两下,干净利索地将枪口伸出,很快把身体抬起。
“啪!啪!啪!”三发子弹从枪口尖啸而出,山顶阵地上躲藏在战壕里扫shè的三名越军脑袋猛地一仰,来不及痛哼一声就倒在了血泊之中。其中一个还是重机枪shè手,只见他身子软瘫在枪把上,狂吼的重机枪声嘎然而止。
趴在死者旁边的越军副shè手惊恐地大喊道:“这边!狙击手在这边!快,朝……”
郭拙诚没有急于缩回身体,接着又连续按下扳机:“啪!啪!”
副shè手再也叫不声来,子弹从他的下巴shè入,从他后脑勺shè出,余势未减的弹头将他那顶草帽形头盔带到了几米之外,灰sè的脑浆溅向四方。
另一名倒霉蛋是一个听到副shè手喊声的士兵,他站起来后连续扣着AK47的扳机,将枪口朝郭拙诚这边横扫,郭拙诚自然不客气,把一颗灼热的子弹shè入他的胸膛。
郭拙诚刚俯下身体,对郭拙诚佩服得五体投地的蔡航连忙扯起着他的胳膊,低声道:“快跑!敌人的迫击炮马上就会来!”
两人弯腰还没有跑两步就听到了迫击炮弹撕破空气的声音,顾不上再跑,两人就势滚了下去,摔入碎石堆时,蔡航动作迅速地起身,趴在了郭拙诚身上,将郭拙诚严严实实地遮住。
“轰轰——”两声巨响就在郭拙诚刚才shè击的地方炸响,溅起的石头如雨点般飞向四面八方。
趴在郭拙诚身上的战士痛哼了一声,一股鲜血落到了郭拙诚脸上。
郭拙诚连忙问道:“蔡航!你没事吧?”
蔡航痛苦地呻吟了一声,说道:“死不了。妈的,老子的牙齿都被石头蹦掉了一颗。草,等下老子不杀他十个鬼子,难消我心头之恨。”
蔡航正待往上爬,郭拙诚却扯住他,低声道:“鬼子激怒了,肯定还有炮弹要过来。快,继续往旁边爬!”
果然,两发迫击炮过后,又是两发炮弹接踵而至,无数的机枪子弹、步枪子弹,甚至手榴弹不断朝这个方向打来。在刚才露头的地方,子弹如飞蝗一般,巨大的石头打得碎裂纷飞,腾起的灰尘就如冬天的蒸汽……已经躲在安全位置的蔡航啧啧有声:“我草他越南鬼子nǎinǎi的,真是舍得打啊。那里一个人都没有浪费这多弹药。”
郭拙诚笑了笑:一个战场老油子诞生了!
他把目光看向南面的方向。不出他所料,那里传来了几声熟悉的枪声。山顶上传来几声痛苦地惨叫。
火力被吸引到这边,南面的宋军自然就得手了!
越军的炮弹立即转移了方向,开始向宋军露头的方向砸去。
郭拙诚几乎没有犹豫就弯腰跑向刚才露头的位置,身体躺在刚才迫击炮弹炸出的弹坑了。他先举起枪,然后突然来了一个跪蹲姿势。
让郭拙诚大吃一惊的是,情况并非他所想地越军的枪口都转移到了宋军的位置,竟然有一挺轻机枪正好对准他的脑袋。
郭拙诚不由自主地抠下扳机,也不管打没打中目标就往后猛地一仰,身体翻转九十度,异常狼狈地摔了下去。
蔡航惊恐地喊道:“队长——”
郭拙诚连滚带爬地躲到一颗大树后,朝蔡航做了一个“没事”的手势。
虽然如此,他还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心里直叫侥幸,嘴里骂道:“越南鬼子真他玛的狡猾,竟然还有机枪对准这里。”
让他奇怪的是,那挺机枪迟迟未响。
蔡航也觉得奇怪,他悄悄地从另一个方向爬上去,抬头一看,乐了:两个士兵脑袋挨着脑袋,趴在了石头上,鲜血从他们头盔的弹孔里往外汩汩地流着。
他退下来,双眼冒着星星地对郭拙诚道:“哇,队长,你又干掉两个!”
51军军长郑志龙焦躁地在指挥部走来走去,不时看一下那张巨大的沙盘,嘴里念念有词:“无能啊无能,这么久了,竟然还没拿下来,饭桶!不杀几个难消老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