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如果朕非要帝师选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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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龙教总坛。
诸葛瑾从毒龙教逃走的那夜，毒龙教在激烈的打斗中损失了近千人，受伤的人更是数不胜数，其中那几枚炸弹的杀伤力最大，光是被炸死的人就有六七百。
毒龙教自创教以来，数百年来还未遭受过如此重创，现在发生了这件事，全教上下人心惶惶。
二长老被抓走后，大长老不得不暂停闭关，出来主持大局，安抚人心。
大长老院落。
大门外仍是两个身着劲装的男子在把守着，远远看见走来紫衣男子，同时垂头恭敬地行礼：“见过凤都使！”
凤九殇仿佛没看见两人般，妖媚的脸庞没有任何波动，神情倨傲，双手负在身后，缓步走进了院落内。
“凤九殇求见大长老。”凤九殇站在屋外对着紧闭的房门说道，声音虽然仍是一如既往地带着妖媚，却没有了平日的漫不经心，多了几分严肃。
“进来吧。”
凤九殇推开门走进去，看到的是一个男子的背影，身着白衣的男子站在窗边，年约四十几岁，仅从背影上看像是温文尔雅的学儒，带着几分温和宁静的气质。
“大长老召见属下有何事？”凤九殇脚步顿在门口不远处，语气恭敬地问道。
“你在北冥的情况如何了？”大长老也未回头，稍显冷意的声音与他看似温和的背影有些出入。
“属下在北冥一切顺利，现在已经取得了北冥皇帝的信任，并得到了他手中的暗卫，北冥皇帝让属下帮他夺取天齐帝师手中的龙魂令。”凤九殇如实答道。
毒龙教近年来一直在试图将势力渗透入五国皇室，而凤九殇就是被安插在北冥皇室的暗桩。
“天齐帝师手中的龙魂令，也不必你自己亲自去夺。”大长老意味不明地说道。
凤九殇微微抬头看了一眼男子的背影，“大长老的意思是把龙魂令在天齐帝师手上的消息放出来？”
这天下间想要龙魂令的人何其多，若是有人知道了龙魂令在天齐帝师手上，定会疯狂抢夺，如果真的有人从天齐帝师手上拿到了龙魂令，那么他们再从别人手中抢过来就好了。
大长老不置可否。
“属下这就去把消息放出来。”凤九殇说完退下了。
*
诸葛瑾一大早就进了宫。
之前轩辕钰派人召她入宫，十七装病，如今过了好几天了，“病”也该好了。
侍卫进去通传，诸葛瑾便顺着御花园往御书房走，刚走到半路就看见了急匆匆迎面走来的郑公公。
郑公公见了诸葛瑾，双眼一亮，老脸上立即笑成了一朵菊花：“帝师大人，皇上现在不在御书房，在观景台呢，帝师大人跟咱家过去吧。”
诸葛瑾点点头，说道：“有劳郑公公了。”
郑公公在前头带路，自来熟地跟诸葛瑾聊了起来。
“帝师大人的病可是好些了？”
诸葛瑾愣了一愣，才淡淡道：“好些了。”
郑公公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好消息般，欣喜地捂嘴笑了起来，奸细的嗓音让人听了能起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这几天皇上一直在担心帝师大人的病情，睡不着觉吃不下饭，还亲自向太医问帝师大人的病情，现在帝师大人病好了，皇上也该舒心了……”
诸葛瑾听了默然不语，跟着郑公公一路走到了观景台。
观景台在乾坤殿内，是一座十米高的由木头搭起的台子，是皇宫的最高点，从这里可以俯视整座皇宫，将一切尽收眼底。
诸葛瑾踏着台阶上去，便看见了站在栏杆前眺望远方的轩辕钰，明黄的龙袍盘龙仍在飞舞，却少了几分生动，那背影有寂寥，有落寞，甚至有几分莫名的愁绪。
“皇上，臣来了。”诸葛瑾轻咳一声，开口道。
轩辕钰仿佛才回过神来般，迅速收敛了身上散发出来的情绪，转过头来，脸上已经带上了笑意：“帝师的病好了？”
“臣身体已无大碍，多谢皇上关心！”诸葛瑾神色淡然道。
“那朕就放心了。”轩辕钰似是松了一口气。
“皇上几天前召臣进宫有何事？”诸葛瑾问道。
轩辕钰眼神闪了闪，轻咳了一声说说道：“原本是有一些事想要请教帝师的，现在已经解决了。”
上次他想跟诸葛瑾表白，遇到了九公主出事，被打断了，前几天他终于又鼓起了勇气召了诸葛瑾进宫，想要表白，没想到诸葛瑾生病了，今天她主动进宫，倒是有些让他喜出望外。
要不就趁现在跟她表白？
轩辕钰方才低落的心情一瞬间明亮起来，有些兴奋激动，又有些紧张，连手心都微微冒出汗来。
诸葛瑾从衣袖中拿出了几张纸。
同一时间，两人同时开口——
“帝师，朕有些话想要对你说……”
“这是凤辰与天齐签订的协议书，请皇上过目。”
诸葛瑾把协议书递过去，轩辕钰微微顿了一顿，那些在心中想了千百遍的话就这样卡在了喉咙里。
眸色暗了暗，轩辕钰拿过来看了几眼，看到最后的“凤辰愿与天齐结百年盟约，和平友好，互不侵犯”，脸上出现的表情既不是欣喜也不是高兴，而是慢慢地沉了下去。
不动声色地问道：“这是凤辰摄政王亲自订下的协约？”
诸葛瑾点头道：“是的。”
轩辕钰拿着纸张的手微微用力，捏出了些许褶皱，语气有些不自然：“这份协约可以为天齐百姓带来和平，帝师功不可没。”
凤辰摄政王刚来天齐的时候态度强硬，并不像是真的来与天齐续约的，现在不但续了约，还是百年盟约，这态度转变的原因，恐怕就是诸葛瑾吧？
宫无澜竟然愿意与天齐订立百年盟约，这其中的用心，他又怎会不知道？那男人竟然连他和诸葛瑾以后的路都提前铺好了！
踌躇许久，轩辕钰才问道：“帝师与凤辰摄政王之间，真是如传闻所说的那样……在一起了？”
虽然他们之间的事已经传得天下皆知，他也亲眼见过他们俩出双入对，但是没有亲口听到诸葛瑾承认，他就是不甘心。
诸葛瑾没有多加思考，答道：“是的。”
轩辕钰感觉心口一窒，像是堵上了一块大石头，微微调整了一下情绪才道：“那你喜欢他吗？”
“是的。”诸葛瑾语气没有了平日的清冷，带了几分温和。
轩辕钰感觉像是有一把刀子直直戳进了心里，瞬间鲜血淋漓，脚下后退几步，快速转过头来背过身去，假装眺望远处的风景，借此掩饰自己脸上的苍白。
诸葛瑾看着轩辕钰的背影，接着说道：“皇上放心，臣不会因为私人感情影响到国事的，现在天齐与凤辰结了盟约，臣认为两国可以在经济上更进一步地合作，互通有无，优势互补。”
轩辕钰沉默无言，衣袖下的拳头攥紧了又松开，如此反复多次，才深吸了一口气。
“帝师说的朕知道了。”
凤辰与天齐两国国力虽然不相上下，但也有各自的缺陷，若是能在经济上互补，对两国来说都是有利无害，这么好的一件事，他本应该感到高兴的，可是为什么偏偏高兴不起来？
若是天齐与凤辰永结和平友好，那么诸葛瑾是不是就可以义无反顾地与那个男人在一起了？
像是千百根银针同时扎入了胸口处，泛起了细细密密的疼痛，轩辕钰眼睛闭了闭，又睁开，凤眸中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凌厉和威严。
“帝师真的决定跟凤辰摄政王在一起了？”语气有些冷。
“是的。”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诸葛瑾又说道“臣过几日要去一趟凤辰，要过些时日才回来。”
“去凤辰？”轩辕钰语气带了淡淡的嘲讽，她现在真的被凤辰摄政王迷得晕头转向了，还巴巴地跟着人家回凤辰了？迟疑了一会儿，又开口道：“如果天齐与凤辰发生了战争，帝师会站在哪边？”
诸葛瑾愣了愣，沉声开口道：“天齐已经与凤辰订立了百年盟约，至少在这一百年之内都不会发生什么战乱……”
轩辕钰冷冷打断道：“朕说的是如果，如果朕非要帝师选择呢？”
诸葛瑾看不到轩辕钰的表情，只能从他的声音中判断出他此刻应该是心情不好了，有些奇怪，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强硬了起来。
“臣生在天齐，长在天齐，若是天齐真的与凤辰发生了战争，臣当然是站在天齐这边的……”
轩辕钰脸上慢慢浮现出了一缕莫名的笑意，意味不明地问道：“那凤辰摄政王呢？帝师与摄政王的关系又要如何处置？”
诸葛瑾眉头皱了皱，说道：“臣说过不会把私人感情带到国事上。”
轩辕钰这才转过身来，声音也没有方才那么冷了，温和道：“帝师不要介意，毕竟帝师是天齐的中流砥柱，而凤辰摄政王身份又特殊，朕总要问清楚了才安心，希望帝师能谨记今日跟朕说过的话，不要负了天齐百姓！”
诸葛瑾心头一凛，快速地划过什么，点头道：“臣自会记得。”
“有了帝师的承诺，朕就放心了。”
“若是没什么事，臣先告退了。”
轩辕钰站在高高的观景台上目送诸葛瑾离开，心中微苦，直到诸葛瑾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处，才转了个身，望向帝师苑的方向。
那个方向，他曾经眺望了三年，只期许着能从中看到那个白色的身影，哪怕一眼也能让他心满意足许久，可是现在连这样小小的期盼都不能实现了。
凤眸中的不甘越聚越多，轩辕钰口中不自觉喃喃出声：“如果我非要用这样的方式逼你离开他……你会恨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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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儿们抱歉，又迟了，期末了某蓝感觉脑子和时间都不太够用，呜呜，飞奔去上选修课，据说要考试，好虐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