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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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拉我！”张小九不依不饶，王子恒要不是指望着他把自己带出去，早就送开手让他被别人打死。

    “张哥！你又打不过那两人，要不是王哥上来帮忙，你都被打死了！”阿牛怯生生地说。

    “哎！”张小九听一个孩子都这么说，双手抱头一下子蹲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我没用啊！我没用啊！师傅，我不能给你报仇啊，都怪我平时就顾着玩，没听你的话，让您老人家失望了啊！师傅啊！我对不起你啊！”张小九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王子恒也没想到一个大男人能哭的这么激动，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眼前的男人，只得和阿牛待在旁边，默默地陪在身边。

    过了一会，张小九终于缓缓地平静下来，用破衣服把脸上的眼泪，鼻涕擦干净。

    “张兄，到底咋回事啊！”王子恒有些习惯的摸自己口袋，想掏香烟递给张小九，却掏了一口空。

    “哎！说来话长，也不怕你们知道，你们刚才也看见了，和我打斗的人一个是我师弟，一个是我师妹，我是我们师门的大师兄！我原本出身大富之家，因为个人喜好从小就喜欢捣鼓东西，我父亲就托人找关系总算拜在了我师傅门下！”说到这里张小九脸上露出了微笑，脑海里回忆起当年拜师的场景。

    那是一个秋天，一个中年人端坐在一把看起来普通的椅子上，阳光洒在地面，空气清新，中年人就这么微笑的注视着自己，而自己也就这么看着中年人，好像两个人上辈子就认识的感觉。

    “张兄，张兄！”王子恒看到张小九在那里发呆，伸手摇了摇他。

    “哦！”张小九从自己的回忆中清醒过来。

    “后来一个愿意学，一个愿意教，在我学成之前，那段日子是我这辈子最快活的时光！因为我父亲年纪大了，家族企业需要人接替我就拒绝了师傅让我做首领的要求，回到了家里开始经商。”此时的张小九一脸的懊悔，王子恒能够看出他现在一定懊悔当初做出的决定。

    “我原本就不是经商的料子，后来父亲看我实在不行，就设立了一个基金把公司托付给了职业经理人，我就再次回到师傅那里！然后此时，师傅在我离开的那几年又收了一个徒弟，就是你们看到的小四！”提到这个人的名字，张小九眼露凶光。

    “至于里面细节，我就不说了，结果是小四居然蒙骗我师妹，做出了欺师灭祖的事情，杀害了我师傅，拐走师妹，我当时报了案，可是警察却根本找不到他们，我只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开始寻找他们。有钱能使鬼推磨，我花了大笔钱，终于在一个城市里面找到了他们两个，可惜最后被他们逃脱！随后我就一路追击，其中交战了几次，当时我雇佣了帮手，但是师妹总是护着他，我不忍心又给他们跑掉！”

    “那你这次怎么就一个人，没有带人来啊！”阿牛把张小九的事情当故事听。

    “最近经济条件不好，我们父亲留下的公司也经营吃力，能够我日常开销就不错了，再也支付不起我雇人的费用，我只要一个人追踪了下来，而且我最后得知他们逃到这里，就算是有钱，也估计没有大价钱别人是不会愿意来做苦力的！”张小九感叹到。

    “你在这里待了多长时间了？”王子恒有些好奇这么一个享福享受惯的人需要多大的毅力才能坚持下来。

    “快一年了，我也是花了不少时间才发现他们的踪迹，原本就准备最近动手，谁知道被他们发现，居然逃进这里！”张小九若有所思地说。

    “这里是不是有些特殊？”王子恒问。

    “我也不瞒你，当年我师傅说我们这一只称为“工”家，我想你也不知道，这个无所谓，但是“工”家一只都守护着一个秘密，据说和成仙有关的秘密，当时我只是认为是远古传说，根本没有放在心里！”

    “靠，又给我碰上了！”王子恒心底嘀咕“成仙的地点兄弟我都碰上好几回了！”

    张小九继续说：“这次到了这里才发现居然和师傅说的十分吻合，看来小四并没有我想得那么简单，说不定就是冲着这里才谋害师傅的！”张小九似乎解决了自己的困扰，眼睛发亮。

    “走！小四既然选择这里，目标一定是师傅所说的和升仙有关的地方，我们到那里一定可以抓住他！这次无论如何我也要把他给击毙当场！”张小九坚定地说。

    “张哥！你又打不过他们，再说杀人是要枪毙的！”阿牛再次提醒张小九。

    张小九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惨然一笑说：“我知道，不过我就没想着活着回去！”，说话间解开身上的衣服，王子恒他们能够看到，他衣服的里面，身上绑着一捆捆的雷管。

    “我这一年时间就想着怎么给师傅报仇，这里是矿井，不缺的就是雷管，到时候你们离我远点，我死也要把他拖下水！”

    王子恒刚想说话，张小九摇手打断他说：“王兄弟，你不要劝我了，你的好意我明白，但是你不知道师傅对我的重要性，只有在师傅身边的日子那才是真正地活着！”

    说完话，张小九就率先打开手电向着黑暗的地方走去。

    “走吧！”王子恒知道多说无益，只能见机行事随即跟上。

    张小九看起来莽撞，但是冷静下来后还是十分谨慎的，他在前面开路，一旦到了一些他认为适合埋设陷进的地方，他都会停下来仔细地观察一番，他背包中剩余的火腿肠成为他常用的道具，不过还好的是这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哈哈，哈哈……我发达了，我发财了！”

    王子恒他们老远就听到了有人在歇斯底里地高声喊叫着。张小九听到这个声音一下子就判断出不是别人正是他一直在追踪的小四。

    张小九提气快速地向着发声的地方跑去，而王子恒和阿牛紧随其后，一个转弯，张小九把手中的手电向着前方照射，一阵刺眼的光线让他们三个人都睁不开眼睛，满眼都是金光四射。

    “金门！”阿牛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语言呆滞地嘴里念叨着。

    然后正如阿牛所说，王子恒的面前不远的地方，一扇金色的大门竖立在那里。而大门门前，那个被张小九称为小四的男人，双手抚摸着金门，如同抚摸自己的爱人一般丝毫舍不得放手，一边抚摸一边大声地呼喊前面王子恒他们听到的话语。

    张小九虽然是大富之家的出身，但是如此巨大的金门竖立在面前还是十分让人感到震撼的，就算不是通体由黄金制成，光是敷在上面的金箔也要花掉不少的黄金。

    而在小四身边，那个被称为软妹的女人正在哭哭啼啼，看见张小九他们过来，却一点都不害怕，相反却跑过来，哭着说：“九哥！你救救小四！他发疯了，我怎么喊他，他都不理我！”

    张小九并没有搭理自己的师妹，说实在他是准备来个同归于巨的，但是突然变成这个结果，让他一时自己都无法接受，他走进金门，看着整个人都贴在金门上的小四，嘴斜眼歪，口水顺着嘴角流下都不自觉，满脸的呆笑，知道这个人的确是失心疯。

    “这么多黄金，这么多黄金！”阿牛好像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整个人两眼盯着前方的金门，缓缓地向着前方走过去，王子恒就在他身边，一看他不对劲，立刻拽住阿牛，但是阿牛的力气变得特别大，王子恒差点都没有拉住。

    “阿牛！阿牛！醒醒！”王子恒阻拦在阿牛面前，拼命地摇晃阿牛的身体，想让他清醒过来，但是阿牛好像一点都没有感觉，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前面，想要过去。

    王子恒没有别的办法，一个转身，用手掌狠狠切在阿牛的后脖上，“噗通”一声，阿牛整个人直接昏倒在地。

    听到后面的声音，张小九回过头，看到王子恒的动作，对他点点头，表示赞赏。王子恒把阿牛安置好，这才有功夫仔细看那扇巨大的金门。

    整个大门有五米多高，一面就有2米多宽，从外表看金光闪闪，表面看起来被整个黄金覆盖，上面没有什么花纹和雕饰，朴实无华，直接两个字就可以概括“大气”。

    但是如果你仔细看，却发现金门上其实有很多，细小的纹路，纹路在金门上组成了一个个螺旋形图案，如果你盯着一个螺旋看，你会发现这个图案居然会转动起来，就好像你进入金色的世界一般，王子恒及时地闭上眼睛，晃动脑袋，等清醒过来的时候，发觉看其他物体都好像染上金色一般。

    “金门立，仙人进！果然和当年师傅教我念的歌谣一模一样啊！”张小九自言自语地念叨。

    “这门好像有些古怪！”王子恒问。

    “恩！第一这门上那些细的螺旋纹，我们叫做千机画，可以让人进入环境！其实现在很多地方也能看到，只是没有这个用黄金做成的来得效果好！”张小九的回答印证了王子恒的看法。

    “另外，这座金门上当年师傅说为了保持金门的璀璨不朽还特意涂上了一些药物！所以金门不能用手直接触摸！跟何况是口脸部位！”说着张小九指了指发疯的小四。

    “看来师傅并没有把最关键的东西传给这个畜生！”张小九虽然看到小四的惨样，但是还是狠地牙痒痒的。

    “那金门后是什么？”王子恒其实心中大概已经猜到，毕竟是走过仙境的人。

    “金门立，仙人进。金门开，金山来。金山上，金桥飞。金山如粪土，仙人笑长生！当年我师傅让我背诵这首歌谣的时候，我一直都以为只是哄孩子的玩意，现在金门就在眼前，那么按照歌谣的内容，这金门打开，后面就应该是金山了！”张小九感叹道。

    “金门开，金山来！是金山？不应该是“众贤堂”吗？难道这里并不是仙境，是我自己想茬了？”王子恒心里嘀咕着。

    “那我们怎么办？打开金门吗？或者离开这里，关键是怎么出去？”王子恒焦急地问。

    “你对这么多黄金一点想法都没有吗？”张小九带着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看王子恒。

    王子恒摇了摇头说：“我只想早点出去！”

    “我是一心求死，所以才没有被金门所迷惑，我师妹估计是顾着疯掉的小四也没有被迷惑！真没有想到还真有正常人能不被金门迷惑的，我真是佩服你，王兄！”张小九由衷地赞叹。

    “别废话了，里面到底能不能出去！”

    “师傅没有告诉我，看来我们只有开门进去看看了！”张小九如实回答。

    两个人说话间，原本痴呆的小四忽然手舞足蹈起来，嘴上还念叨着：“都是我的，都是我的黄金，门里面也都是我的，我来开门，我来开门！”

    小四两只手快速地在门上划动起来，王子恒看他的动作很先前张小九开石墙的动作有些类似，熟练度一点都不比张小九差。

    随着他手的舞动，金门真地有反应，开始晃动起来。

    “开了，哈哈，开了！”小四夸张地叫喊着。

    “我靠，真有座金山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昏迷中的阿牛已经清醒了过来，不过这次没有了视觉机关的金门，他倒是没有再次陷入昏乱。

    的确，呈现在王子恒和张小九眼前的就是一座金山，或者准确地说是用金子铸造成的一个假山，山体造型完整，有山峦、有山谷、有山峰。从小见大，刻画得非常逼真，在山体的最高峰，一座金桥临空飞跃而出。

    金山上并不只是有黄金，从金门外看，金山脚下，一棵棵玉石雕琢的树木，排列在前，山体上还有一些其他颜色的物体看的不是特别真切。

    “都是我的，都是我的！”小四首先闯了进去。小九的师妹一看自己的心上人跑进去，二话没说也一步跨进金门。

    “走吧，说什么我也要进去看看师傅一直念叨的地方！就算死了，地下也能说给他老人家听听！”张小九明白，这样的宝地不会那么安静的。

    “进去以后，千万别乱动手，乱跑！知道了吗？”王子恒再次叮嘱两眼发光的阿牛！

    王子恒带着阿牛一走进金门才发现，眼前的这座金山只是整个画面中的一部分，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你是站在群山的脚下，金山的背面应该也都是用金子刻画出远山的图案，也不知道是当初建造的人臆想出来的山脉，或者真的是按照真的山脉来刻画复原的。

    眼前的金山体量巨大，在金门外一时感觉不出来，真站到面前，不光是黄金的璀璨，而是整个金山价值实在是无法估计。

    山顶的一侧，就在金桥的右边，一颗巨大的红色宝石冉冉像是从山后升起，而另外一侧一个用羊脂白玉雕琢成的月牙正在落下。

    整个山体大约有十几米高，从王子恒他们站立的地方，一条用各类玛瑙铺成的小路蜿蜒而上，首先穿过青色玉石雕琢的树林，在山脚下白银铺成河流状围绕着山体，玛瑙的小路穿过河流一直到达山顶。翡翠巧雕而成的青松如同真的一般耸立在一块山石上。而在青松下还有人物造型，两个仙风道骨的古代装束的人正在对弈，对弈者身边还站着一名手捧玉册书生打扮的人物。

    金山整个就是一个艺术品呈现在王子恒他们眼前。

    抢先进来的小四此时已经穿过山脚下的松林，沿着玛瑙小路向着银河而去，小九的师妹在后面拽着他，哭喊着他的名字，希望可以唤醒他，但是得到的只有殴打和推搡。小师妹一个没站稳被小四一脚踹在当地，随即小四就手脚并用的爬过银河，准备登山。

    小四的一只脚刚站在金山上。脚下的玛瑙忽然翻转过来，变成了一把把刀刃直接刺穿了小四的脚掌，而疯狂的小四居然好像毫无痛楚一般，抬脚还是向上走，可是脚部受伤一个不稳，整个人都直接趴在了小路上，而等待他的并不是玛瑙，而是像之前的刀刃，刀刃无情地穿过他的身体，鲜血瞬间顺着小路向下流淌，把雪亮的银河立刻染红了一片，而那刀刃锋利无比，除了刺穿小四的身体以外，小四的身体由于重力向下滑动，他整个人如同屠宰场切割猪肉一般，被刀刃破开几片，真是应了那句“欺师灭祖，万仞分尸！”

    而软妹看到自己的心上人居然就这么惨死在自己的眼前，人如同疯癫了一般，哭叫着也扑了上去，根本没有顾着那些还露在外面上面挂着鲜血的刀刃，扑在了已经变成几条的小四的尸体上，幸好的是小四的尸体滑下来的时候，大部分已经到了银河上，软妹只是手上被刀刃割伤。

    软妹子瘫坐在银河上看着眼前的一堆臭肉，忽然没有了声音。

    “师妹！”小九想上去安慰一下这个自己熟悉又陌生的师妹的时候。

    忽然王子恒一把拉住张小九，二话没说的同时拉着阿牛向外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