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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莞很开心,坐在床沿拉着母亲的手,又忍不住去摸她小腹。煦哥儿与她就差了两岁,当时根本还没记事,自然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期待兴奋。
她双眸晶亮,激动道:“娘,你说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纪氏早阵子忧思过度,心里藏事,昨儿个又气坏了,情绪波动太大,所以显得气色不好。但她身子素来康健,连太医都说没有大碍,静养阵子就好。
听到闺女这样问,纪氏躺在床上笑道:“这哪里能看得出来,莞莞是想要弟弟还是妹妹?”
“妹妹。”晏莞不假思索的回道:“她还在娘肚子里就让你不舒服了,这么娇气,肯定是女孩子。”
纪氏就轻轻点她眉心,无奈道:“你倒是好意思说别人娇气?你在娘肚子里的时候才折腾呢,临盆前两个月就没停过,天天踢娘。”
旁边纪嬷嬷含笑跟着道:“当时都说,这孩子活泼好动,定是个骨骼精巧的哥儿,将来指不定是要做大将军的,谁知道生出来后就是咱们姑娘哟。”
晏莞被说得脸红,又不好反驳,最后急得起身跺脚,特别委屈,“我当时都还没生出来我怎么知道,嬷嬷和娘怎么说都是你们有理,我说不过你们。”
“娘又没嫌弃你闹腾,你嚷个什么?”
纪氏无奈,拿着帕子冲她招手,心疼道:“瞧满头汗的,就不能放你出去,快过来。”
她是觉着亏欠女儿,昨日她好好的生辰宴没过高兴,今天就特地放她出去玩。
晏莞乖乖的凑过去任由擦拭。视线落在她小腹上,重复道:“我就是想要妹妹,煦哥儿日日都去学堂,都没人陪我玩。”说完回眸隔着屏风望了眼外面,凑近了低语:“家里的姐妹们我不喜欢,我就要娘生的。”
“好,给你生个妹妹。”纪氏听着她的话满脸宠溺。
纪嬷嬷则忍不住道:“姑娘这就算错了。您得盼着太太这胎是弟弟。姑娘想。这孩子还没长大你就得出阁了,是等不到他上学堂的,还是兄弟好。将来和煦哥儿两人一起照应你。”
晏莞似乎没有想那么远,随口道:“那我就不出阁。”
“又说胡话了不是?”纪氏轻嗔,想到今早安郡王妃突然派人来给她请平安脉,凑近了问道:“莞莞。你告诉娘,今天是不是和奕世子在一起?”
晏莞是不会隐瞒母亲的。忐忑的反问:“娘怎么会知道?”
“不是你说的娘不舒服,王妃怎么会派太医过来?”
晏莞后知后觉,恍然道:“对哦,是我跟赵静之提的。娘您真聪明,这样就想到了我和他在一起。”
“你啊,平时瞧着挺机灵的。怎么在我面前就好像丢了脑子,瞧笨得都不像我闺女了。”
听到埋怨。晏莞嘟嘴不满,“哪有您说的那么笨!”然后往对方身前蹭,撒娇道:“这不有娘亲在嘛,还要我动什么脑子?等将来妹妹出世了,我带她的时候肯定能做的很好。”
纪氏纵爱的望着她,摸她脑袋,心中对赵奕那孩子又生了些好感。且不论丈夫观点,能有这份安排,就说明是真将莞莞放在心上的,否则管她家人做什么?
外间,老太太和几个媳妇在这坐了半下午,心里都俱不是滋味。她们进去的时候,纪氏就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这会子母女俩说起话来倒是激动。
望了眼外面渐黑的天色,起身,入内告辞,准备离开。
晏莞唤住了大伯母。
老太太盯着小姑娘看了会才出去。
刚到外面,扶她的三太太就道:“当初进门那么多年都怀不上,到了这把年纪却是又有了,真是稀罕!”
四太太闻言接道:“都是给府里添丁,不分早晚。”
三太太心里不舒服,阴阳怪调的说道:“外面刚死了个,她就怀上了,这二房可真邪门。
四弟妹,不是我说,瞧你是掏心掏肺的对她们好,四弟又特地将二老爷调回来,但人家真有事哪里会和你说,瞧莞姐儿都晓得只有大房是亲近的。”
四太太心里也堵,哪能看不出来?二房就没和自己亲近过,纵然是主动交出了中馈,那纪氏也是个不记好的。
又想起女儿,诚心诚意的和莞姐儿交好,偏偏那孩子放着家里的姊妹不处,总喜欢跟外人打交道,昨天还将蓁姐儿骂了通。烧了几根孔雀毛算什么,丁点宽容妹妹的心都没有!
老太太侧目,板脸训道:“你这嘴上就不带把门的,多少年了还是这毛病!有些话心里想想就行了,非说出来惹是非,你当就你一个是有眼睛的?”
三太太吃瘪,别嘴道:“老太太莫要生气,媳妇就是不明白,二嫂她那样的性子,怎么偏偏安郡王妃就那么照顾她呢。”
四太太听着话里的酸味,忍不住接话:“说来,这两日怎么不见蔷姐儿?”
彼此都知道,王妃待纪氏好是因为晏莞。
提到闺女,三太太笑着回道:“蔷姐儿刻苦,最近都在屋里学笛子呢。”
四太太了然。
早阵子莞姐儿学琴,自家蓁姐儿便道要学筝,敢情儿三房也知道着急,让蔷姐儿学笛子?突然就觉得莫名好笑。
三太太见了,好强起来随口就道:“说来蓁姐儿和喻阳县主感情那么好,那次还穿着王府大姑娘的衣裳回来,怎么王妃让太医来请平安脉,没给四弟妹你也看看?”
四太太倏地望过去,眸光有些锋利。自打没了中馈,连周氏都来叫嚣,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老太太被两人闹得有些头大,边是外甥女边是亲儿媳,最后冷着脸一并说了通,还对四太太摇头:“你如今怎的也这样沉不住气,和她一般见识了?!”
一句话,将周氏孟氏都说得面红耳赤。
晏莞是不会替晏蓉隐瞒的,便将事情都说了出来,还道二姐已经承认了,正在回府的路上,问大伯母讨个说法。
不止是沈氏,就是纪氏,都听得发懵。原先只以为是丈夫官场上的同僚使绊子,怎么居然是从家里闹出去的?
还是大太太先回过神发问:“这、蓉姐儿怎么可能这么做,莞姐儿你是不是误会了?她没理由要害你爹的。”
那什么预言不预言的,晏莞信了几分,但还是没当理由说出来。
她全都推到晏蓉身上,“大伯母等二姐回家后亲自问,我哪里知道她为什么要那么做?说不定和上次在您院子门口掐我脖子一样,是因为恨我偷听了她和茯苓的话,害得她不能顺利和大姐夫定亲。”
话至此,想到大姐夫,又别嘴道:“不过现在,说不定又可以了,我瞧她和大姐夫好得很。”
她这般口无遮拦,大太太站在那整个人都不太好,被说得颜面无存。如今自己都不能说了解小女儿,莞姐儿说得条理清明,还说蓉姐儿已经认了,想维护都护不下去。
正尴尬着,玉暖进来通传,“太太,老爷回府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