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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都跟我说,刑殿的囚房就好比人族的深渊。
——《凡忆录》
凝珏看向陈凡儿的眼神变得有些厌恶。
凡在皇城内,被刑殿请去喝茶的,基本上都是有去无回。不过陈凡儿并不知晓这层关系,
“速速回去吧,刑殿的人已经在你的房舍中等候了。”凝珏催促道。
陈凡儿看了一眼言清欢,意思是“要一起回去么?”
不过这个念头当即就被凝珏挡了下来,她直接留言清欢继续讨论磨针的事情,并不打算让这小姑娘与什么刑殿参合到一起。
起身告退后,陈凡儿也没有很急着往回走,而是在路上细细回想,会有什么事让刑殿的人盯上了自己。
“我是第一次进皇城,无亲无故的,为何要找我呢?”眼看屋舍就在眼前,陈凡儿依旧没有想清缘由。
本着身正不怕影子斜的信念,陈凡儿一副坦然的进了屋。
屋中站了两人。其中一位是陌生的中年男子,此人穿了一袭黑衣,下巴如刀削过般尖,双眼如苍鹰般锐利,给人很大的压迫感。另一位则是宋司宝,此刻她双手互插在袖口中,微微低下头,看到陈凡儿进屋了也好像当作不认识。
不过陈凡儿进屋的第一眼并没有注意这两人,而是看到自己的床铺被翻乱了,包袱也被打开了。
“你就是程凡儿?”陈凡儿还在思考之际,就被一声很低沉的问话打断了。
“小女正是。”陈凡儿察觉这气氛有些凝重。也不敢怠慢,急忙回道。
“你舍友黎红已经全部招供了,她乃魔族奸细。妄图潜入内宫祸害皇子。你可有话要说?”男子连自我介绍都不作,一言直入主题。
但这也太荒谬了,黎红怎么突然成了魔族奸细?陈凡儿震惊之余把目光投向了黎红的床铺,上面有一些血渍,似乎还在屋内打斗过?
可这与自己有什么关系?陈凡儿定了定神,也不怕与中年男子对目相看,诚恳的问道:“大人。不知该怎么称呼?”
这时候宋司宝抬起头,神情有些疑惑,道:“这位是刑殿的申主事。程凡儿你如实回申大人的询问。”
“申大人。小女与黎红是前几天在龙舟上才初识的,她的为人、底细都尚未来得及了解,更不知她是魔族奸细。”
申主事冷哼一声,道:“黎红交代出。你就是她的同伙。本官现在就想知道。你还有没有其他的魔族同伙!”
“大人冤枉啊!”陈凡儿本能的喊道。自己屡次险些被魔族所害,心想着若能修习神术也要去剿杀一些魔族以报昔日之仇。怎么才吃了顿晚饭的功夫,自己就变成魔族奸细了?!
太冤了,这一定是诬蔑!
“本官站在这儿,不是来听你喊冤的。若你还有同伙,趁早些招供。若到了刑殿大牢在招,哼哼,有你好受的。”申主事冷冷的说着。似乎咬定了陈凡儿也是魔族奸细。
宋司宝不敢多言,因为这事涉及魔族。而陈凡儿又没算正式入司绣局,自然不能为其开脱。
“大人或许有什么误会,切不可听黎红诬陷于我啊。”陈凡儿急了,这皇城里的官是不讲道理么?怎么一口咬定还不让解释了。
“哼!还在狡辩!此物难道不是你私藏的么?”申主事右手一翻,拿出了一枚尖牙。不错,此物正是陈凡儿准备磨的第二枚魔蝠牙。
陈凡儿恍然,难怪对方咬定自己是魔族奸细。不过没事,她可以解释啊。
“魔族的血肉可以召唤异界通道,你将其收藏肯定心怀不轨,再给你两息时间,不招出同伴,就随我回刑殿,自有办法让你开口!”
陈凡儿心中咯噔一声,这让人说什么呀!都不给解释的余地!
“大人,这真的是冤枉啊!”无奈之下,陈凡儿也只能继续喊冤。
“冥顽不灵!”申主事抬手一扬,一根铁链嗖嗖嗖的就套在了陈凡儿的双手上,随之铁链收紧,陈凡儿也起不了反抗的力气,两只手立刻被捆在了身后。
“大人,小女的确不是魔族奸细,您终究该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啊,我……”
“禁!”申主事食指一点,就消了陈凡儿的声音。
“宋大人,这次多亏你及时察觉,否则后果不堪啊。”宋主事禁制了陈凡儿,便换回官场的调调与宋司宝聊了起来。
“申大人,我奉李大人之命去空明阁卜卦,馥神师有言‘魔心染针,真心难得’,如今看来这上句是解开了,这下句?”
“恕我愚笨,馥神师的卦言,我每次也只能一知半解。不过看字面意思,尚绣局应该是福祸相依,既然除掉了‘魔心’,想来更会收获‘真心’了。”
陈凡儿此刻眼、耳、嘴都被禁制,深陷一片黑暗中,自然不知道身前这两位在聊什么。
两人从卦言聊开,随后又回到了魔族奸细这件事。其实他们仔细搜查过每个人的行李细软,所以陈凡儿被认为魔族奸细,也不能说特别冤。
唯一不能让人理解的,就是黎红怎么会指证自己?
陈凡儿陷入黑暗但并不慌乱,毕竟她不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场景。没过多久,她就觉得自己飘了起来,随后朝着一个方向急速的移动着,之后又是一阵晕眩。
再次恢复感觉时,她已然在一座阴冷潮湿的大牢中。
刑殿了牢房很多,但住在里面的没几个。龙族统治下,刑法上有了巨大的变革。
轻罪者罚,中罪者充奴,重罪者杀。就只有这三条标准。
所以监牢通常都是暂扣犯人的场所,并不会有人坐穿囚笼。
陈凡儿摸了摸自己全身,发现对方并没有收缴身上的细物,比如铁石和磨铁石、七彩琉璃珠、缠云腰带什么的,都还在身上。
不过她被拷了手链脚链,铁圈上还刻着血红的符文,显然就算是精通神术之人也会被控制。
她望着牢门,心里顿时有很深的失落感。
“皇城中难道真的没法讲道理?这该怎么办,我初入皇城谁都不认识,尚绣局显然也不想帮我。真是太奇怪了,黎红怎么会是魔族的奸细呢,她那么胆小;更奇怪的是,她为何要诬陷我,这对她有什么好处?”
正当陈凡儿脑中乱做一团,惊慌无措之时,申主事正在仔细检查陈凡儿的随身包袱。
包袱里除了一些碎银子、一个精致的小木盒子以及几件衣服外,似乎没有其他。
“咦?这是?”申主事拿着一块紫金令牌,仔细端详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