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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明誉猝不及防被浇了一身,抬眸望见女子怒火纷飞的视线。秋容这个样子倒是有些跟一个人的影像重合,恍惚间他朝人伸手过去,还未碰着女子脸庞,就被人毫不留情的用手拍开。
“是你?”
意识清醒起来,殷明誉反问出口。身上被水打湿的衣物湿嗒嗒的贴在身上,时间久了凉的厉害,看到秋容如此对他不屑,殷明誉冷笑一声,另一只没松开对方手暗暗使力,一个拉扯,将人反剪着胳膊抵在半人高的桌角,“你好大的胆子!”
秋容被他制住,一时半会儿不能转过身来,听到殷明誉盛气凌人的“问罪”,竟有种仰天大笑的冲动!这个人的脑袋是不是有问题,明明是他三更半夜闯进她的房间,扰人好梦不说,还要人不得安稳,难道还不准人反击?
秋容这厢僵着不答话,殷明誉酒醒了大半,意识到自己行径出格的他做不成拉下脸子赔罪的事,于是放开秋容,冷哼一声道:“再有下次,决不轻饶!”留下这句,他背着手离了秋容房间。
殷明誉脚步声渐渐远去,房间内没了这股莫名其妙压抑的气氛,秋容顿时放松不少,她现在只盼着这三个月快些过去,等到跟殷明誉两清,她还要回去继续做她的影卫。殷明誉今天这个疯子今天好像不太对劲,像平常她要是盯殷明誉一眼,绝对会被他盯着一直挑刺责罚,今天她都把水浇了他一身,他却只警告一下就算了。
第二日就是殷明誉提前与众人商议好出发疆防的日子,这日所有人骑马前行,只为兼程赶路。秋容的马走中央,不知道殷明誉吩咐过,还是他们这帮手下的有意无意,她的马一路上都被人围得像是看犯人一样。
对此秋容只当是殷明誉吩咐给她派来的保镖,毕竟她心宽。她现在武功无法施展,这些人在周围,万一有什么不测,这些人在前后左右,还能起个保护作用。
殷明誉策马前行,两片薄唇紧抿。
他这次去殷府相见阮流烟,本意是跟她告完别以后回疆防,把所有事安排妥当以后出发漠北给她寻解惊蛰的药引,没成想事与愿违,阮流烟早已经把她当成了洪水猛兽,她的心防对他高高竖起,这道“高墙”还是他亲手造成的结果。对于他个人的身世这件事,殷明誉早知道阮流烟是个聪明的女人,可没想到他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快就察觉到他的身份不对。
是,他是跟殷忠贤不是亲父子,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早在十几年前就已长眠地下。就在十八年前,他的“母亲”金琳为了稳固府里的地位,在殷府上演了一出狸猫换太子,他本是一户村户农民的儿子,在金琳生下一个女儿时被抱回殷府,从此命运改写,过上了锦衣玉食的日子。
随着思绪飘飞,殷明誉握着缰绳的手不断收紧。
犹记得三年前,他有次去找金琳商议事情,到了门前无意间听到她和自己心腹周婶的谈话,那时金琳命令周婶去乡下某个村子去瞧个丫头,他还在想好端端瞧什么村丫头,正想推门进去问出去,金琳儿的话让他再次顿了脚步。
金琳说:毕竟是我对不起她,她是我的亲女儿我也不能出面去看她,只能由你以后时不时替我去看一眼…他那时才十五岁,这些话传入耳中如同惊雷,他忙不迭落荒而逃。后来他曾偷偷跟着周婶到了那村子,偷偷在暗处隐着见到了他自己的亲生父母,他们老实敦厚,对金琳儿的女儿亦犹如亲生。但是最后的他没有勇气跟自己的亲生父母相认,这么多年了,这件事就是他怀揣已久的秘密。
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世,殷明誉除了震惊的无以复加的同时也感到一股轻松,因为他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接近心中那个人,不被伦理道德捆绑。这就是殷明誉一直以来努力忘却掩埋了旧事,昨日被阮流烟无情的揭破,她还对他恶言相向,他真是太生气才会对她动手。
殷明誉不懂为什么他每一次想朝她更近一步,就会变成两个人的隔阂越来越深,眉头越拧越紧,他索性策马扬鞭,在平坦大路肆意狂奔。身后十一和其他同伴纷纷疾速跟上去,一行人在大路绝尘而去。
昨日阮流烟连夜赶回,回到重华宫已经是入夜时分,梳洗一番便睡下,这月给太后请安的日子已经过去,没了请安的时辰约束,一向勤勉的她不禁也懒了些,直睡到第二日巳时半才醒。
第二日起床后神清气爽,让茗月稍稍给她拾缀下,她们便悄无声息的去光顾了一个地方。这个名字叫冷宫,这两日她出宫,之前与之对持的双方恐怕都得到了喘|息,何昭容在冷宫也有些时日,所以这次回来她无论如何也要找个机会进冷宫见何昭容一面,弄清楚她到底是装疯还是真疯,她的口里还有没有有价值的线索。
青天白日伫立在冷宫大门,离得老远就能就能感觉到这宫里附近散发的阴沉气息,时至盛夏,所有的地方都酷热异常,唯独这里好似秋冬,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守门的老嬷嬷很好打发,扯个谎,一点碎银子便放她们进去。
两人进入,大门在她们身后缓缓地的合上。院里俱是一些疯疯癫癫的女人,进了这里就等于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就算不死以后也只能在浑浑噩噩中对过,在这里呆的久的,早已被磨得死气沉沉,就算好奇两个陌生人进来也都只是望一眼便移开目光,神色漠然。
与茗月对视一眼,两人开始四处寻找何昭容,直到寻到一处角落处,看到有一青衣女子歪着脑袋对着墙壁里侧靠墙独坐,看背影与何昭容无差,快步上前,阮流烟拍了拍她的肩膀,“何昭容…”
“啊!”伴随着这人转过身来,茗月惊恐的大叫起来,抓住阮流烟的手臂扯着她一起退了好几步。
阮流烟也被这女人吓得心中一颤,原因是这女子的面容左面脸庞竟然都是褐红色的伤疤,有的直接延伸到眉骨那里。方才她猛地转身,两人没有防备的被吓到,她的脸看起来可怖异常,茗月已有些发抖,哆哆嗦嗦的想拉阮流烟离开。就在她伸手的那一刻,她们的身后传来女人的歌声,是何昭容,何昭容在唱歌!
两人大喜转身,望见一身绿裙在长廊下跳舞的何昭容,她蓬头垢面,裙摆上沾染了泥土,发间斜斜插着一根簪子,看起来与之前光鲜亮丽的样子大相径庭。顾不得先前这个看到的这个有着可怕伤疤的女人,两人不约而同的朝着何昭容而去。
她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确认何昭容是真疯还是假疯,若是假,就要从她身上弄到上次东方溶生辰宴时,是谁背后指使了郑采女冒用她的献礼。可是无论阮流烟怎么试,现在的何昭容就像是宛如小孩子的智商一般,让她根本没办法下手,以至于在这里磨了半个小时,她们不得不遗憾离去。
就在两人准备离开时,一直在走廊跳舞的何昭容却冲了上来,她的口中喃喃着一些奇怪的话,甚至还跑上来围着阮流烟转一圈,拉着她的手说后天要去她的宫里找她。
阮流烟心里开始怀疑何昭容这是在给她暗示什么,可从她的一直行为举止来看,这宫里应该是安插了某些人的眼线,所以为了避免露出马脚小命不保,何昭容只能继续装疯,靠着装疯卖傻给她传递信息。
离开冷宫回到重华宫的一路,阮流烟一直在思考何昭容所有的一言一行,企图从里面找出些线索出来,可无论她怎么想,脑子里都好像一团浆糊一样理不出头绪。
一筹莫展时,阮流烟想起前两日在仁寿宫遇见薛婕妤,那时内务府冰块短缺,她说天气炎热,要给薛婕妤送冰一事,于是吩咐玉缀让人抬了两大箱送到玉清宫去。如她意料的分毫不差,就在冰块送出的第二天,薛婕妤便来到了重华宫拜访。
阮流烟来者不拒,这是她特意给薛婕妤抛得橄榄枝,就看薛婕妤识不识时务。左右她的靠山已经放弃了她,现在她就是薛婕妤这宫里的救命稻草,当然阮流烟要帮持薛婕妤也有自己的私心。天下没有才吃的午餐,拿了恩惠,自然为她所用。
“妹妹坐。”拉着薛婕妤来到殿内红椅坐下,阮流烟笑的真诚。薛婕妤曾经眼中的不屑和狂妄早已褪去,现在两人相对微笑,曾经在太和门前争执的那一幕,就像是过去了好久的一段梦。
茗月上了茶来,薛婕妤接过抿了一口,随后轻声道:“嫣嫔娘娘照拂嫔妾,嫔妾受宠若惊,只是不知嫣嫔娘娘有什么是要嫔妾做的?嫔妾定当义不容辞。”
听她这么说,阮流烟笑笑开口:“妹妹果然爽快!本宫并不需要你做什么报答我,你只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殷明誉猝不及防被浇了一身,抬眸望见女子怒火纷飞的视线。秋容这个样子倒是有些跟一个人的影像重合,恍惚间他朝人伸手过去,还未碰着女子脸庞,就被人毫不留情的用手拍开。
“是你?”
意识清醒起来,殷明誉反问出口。身上被水打湿的衣物湿嗒嗒的贴在身上,时间久了凉的厉害,看到秋容如此对他不屑,殷明誉冷笑一声,另一只没松开对方手暗暗使力,一个拉扯,将人反剪着胳膊抵在半人高的桌角,“你好大的胆子!”
秋容被他制住,一时半会儿不能转过身来,听到殷明誉盛气凌人的“问罪”,竟有种仰天大笑的冲动!这个人的脑袋是不是有问题,明明是他三更半夜闯进她的房间,扰人好梦不说,还要人不得安稳,难道还不准人反击?
秋容这厢僵着不答话,殷明誉酒醒了大半,意识到自己行径出格的他做不成拉下脸子赔罪的事,于是放开秋容,冷哼一声道:“再有下次,决不轻饶!”留下这句,他背着手离了秋容房间。
殷明誉脚步声渐渐远去,房间内没了这股莫名其妙压抑的气氛,秋容顿时放松不少,她现在只盼着这三个月快些过去,等到跟殷明誉两清,她还要回去继续做她的影卫。殷明誉今天这个疯子今天好像不太对劲,像平常她要是盯殷明誉一眼,绝对会被他盯着一直挑刺责罚,今天她都把水浇了他一身,他却只警告一下就算了。
第二日就是殷明誉提前与众人商议好出发疆防的日子,这日所有人骑马前行,只为兼程赶路。秋容的马走中央,不知道殷明誉吩咐过,还是他们这帮手下的有意无意,她的马一路上都被人围得像是看犯人一样。
对此秋容只当是殷明誉吩咐给她派来的保镖,毕竟她心宽。她现在武功无法施展,这些人在周围,万一有什么不测,这些人在前后左右,还能起个保护作用。
殷明誉策马前行,两片薄唇紧抿。
殷明誉策马前行,两片薄唇紧抿。
殷明誉策马前行,两片薄唇紧抿。
殷明誉策马前行,两片薄唇紧抿。
殷明誉策马前行,两片薄唇紧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