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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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书凯还没有回答，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在这寂静的夜晚，铃声突然响起来，显得特别的突兀。赵红妹嘴里嘀咕着，这都半夜了，怎么还有人打电话，难道是你老婆查房？

    秦书凯听了赵红妹的话，嘴角扯出一丝苦笑说，全天下的老婆查房，我老婆也干不出这样的事情来，因为老婆队伍很信任。

    赵红妹哪里知道秦书凯跟刘丹丹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只是作为她的角色来说，她心里清楚，最忌讳的就是跟男人谈及此类话题，她转身伸手找出秦书凯包里的手机，一看手机上显示的号码却是钱保国的电话，嘴里说着，狗日的，这个半夜三更的钱保国抽的什么疯啊？打扰老娘和男人雅兴。

    赵红妹把手里的手机递给了秦书凯。电话一接通，钱保国赶紧连声说着，秦书记，对不起，说是这么晚了还打扰领导休息，实在是不好意思，主要是有点事情。

    秦书凯心想，反正已经是打扰了，说再多的对不起有什么用呢？秦书凯看了一眼趴在自己肩膀上的赵红妹，对她做了一个别说话的手势，问钱保国，这么晚了，部长有什么事情吩咐吗？

    钱保国解释说，秦书记，我刚刚从马成龙副市长家里出来，得到一些消息啊，您是知道的，自从您要调动到市人事局的公示出来之后，这县里头可是不少人惦记着开发区党工委书记的位置，还有那个县委副书记的位置啊。

    今天下午，听下面的人汇报说，这个姚晓霞已经放出话来了，这位置稳稳的是她的，我这一着急也就病极乱投医，想要先到一个副市长家里来打探一下消息，没想到，他倒是告诉我一个消息，这普水县有几副处级的领导都在想办法争取这开发区党工委书记的位置呢，听他那意思，我这样的，是没什么指望了，那个姚晓霞也不一定有指望啊。

    钱保国继续说，听到这，我琢磨着，秦书记跟顾书记一直关系不错，这不从副市长家里一出来，我就给您打电话，您看，这件事情能不能请您帮忙牵一下线，我也想这个位置，目前这情况，可能没有顾书记的大力支持，是没有把握的。

    秦书凯听钱保国啰啰嗦嗦的说了半天，总算是明白了钱保国话里的意思，原来是钱保国想要竞争开发区党工委书记的位置，想要请自己搭把手，联系上顾大海。尽管钱保国跟自己配合还算默契，也算是自己圈内的人，可是开发区党工委书记的位置，对于自己来说，只能由周德东接替，其他任何人接替这个位置都是不合适的。

    周德东上任后，对于哪些事情能做，哪些事情不能做，哪些人需要继续巴结，哪些人则一定要对付，心里都清楚的很，这里头的弯弯道不是一下子就能说得清的，总之，只有周德东当了开发区党工委书记的职位，秦书凯这位前任才能走的安心，走的放心。

    现在，有多少领导干部都是离职后被秋后算账，说白了，还不是因为临走的时候，后续工作没有做好，原先收了好处的人，并没有得到想要的实惠，于是，愤愤不平的开始了举报的行为。

    党的干部如果真的有一天倒下了，大多数是内里出鬼，这是秦书凯在纪委工作几年得出的结论，想想也是，中国人一向是传承各家自扫门前雪的处事原则，若是跟自己无关的事情，哪里有人有时间去理会呢。既然在心里早有决定这个位置非周德东莫属，钱保国这个忙是肯定不能帮了。

    秦书凯笑着说，钱部长想要到开发区当一把手，自然是好事一桩，只不过，这件事到最后也是要通过市委领导研究决定的，我跟顾大海之间的关系也就一般，根本没有你说的那样，不是圈内人，只怕帮不上钱书记什么大忙。

    钱保国心想，刘云若在河流乡的房地产项目，都快开始第三期的工程建设了，你要不是看着顾大海的面子，能跟他老婆有这么长时间的合作，再说了，既然合作了这么长时间，你会跟顾大海没有直接联系上，说你跟顾大海之间关系一般，任谁也不会相信的。

    毕竟是关系自己能否有机会被提拔的大事，钱保国一语双关的说，看样子，秦书记是不想帮兄弟一把，说实在的，周德东在开发区当主任时间不长，这次再提拔估计也有难度，与其把开发区党工委书记的位置让给别人，还不如让我去，到时候，秦书记衣锦还乡，咱们兄弟一起聚聚也方便些。

    秦书凯这么聪明的人，自然明白钱保国话里的意思，无非是答应自己，即便是他当了开发区的一把手，一定会把自己的后续工作给做好了，以报答自己对他的提携之恩。

    秦书凯笑着说，谢谢钱部长的美意了，只不过，这个忙我是真的是帮不上大忙，我要是跟顾大海书记关系很好，这次也不会是这样的调整位置，就是有个位置，没有什么是全，我看啊，钱部长以前跟马成龙副市长一向交好，这种时候，不妨通过他联系到顾大海，也是一条好路子，毕竟他以前可是服侍顾大海书记的，也是顾书记的亲信啊。

    钱保国听了这话，叹了口气说，这种事情，哪里还需要秦书记提醒，马市长那里，我早有跑过几次了，该下的筹码也都到位了，从马市长的态度看，他对这件事的积极性好像不高，听他那话里的意思，好像是已经打探到什么风声，估计是市委领导对开发区一把手已经有了人选了。

    秦书凯心想，有人选就对了，前一阵子，自己跟周德东交代要跟刘云若保持经常联系后，周德东曾经喜滋滋的告诉自己，刘云若已经答应，一定尽力帮助自己。既然连马成龙心里都明白开发区一把手的位置有了人选，看样子，刘云若的枕头风是起了作用了。

    见钱保国心情不佳的样子，秦书凯安慰说，钱部长，事在人为，要不你再想别的法子试试看，实在不行的话，这个开发区书记的位置有困难，那么县委副书记、常委副县长等也是不错的，人不能在一条路上等死，这样只要实力足够了，总会有提拔的机会的。

    钱保国说，秦书记，说句实话，哪次有了好位子，大家不是争个头破血流的，这次不争，下次形势还是一样的，与其如此，不如拼力争取一下看看，我就不信了，以我的能力，还拼不过姚晓霞和几位副县长那样的对手？我倒要看看，到底谁能笑到最后。

    钱保国说的也是实话，无论哪一次有了好位子出来，大家都是一番厮杀，这次不拼，下次的局面一样惨烈，当着秦书凯的面，钱保国能把心里的实话给吐露出来，也算是没把秦书凯当成外人，即便如此，秦书凯的心里却是有数的，自己不能给钱保国任何指望，因此必须要把话跟他说清楚了。

    好在，钱保国也是个明白人，他了解秦书凯的个性，他要是有心帮自己，必定会一口答应，不会拐弯抹角的跟自己说话，他要是心里打定了主意，不愿意帮自己一把，无论自己说什么也是无用的。

    因此，钱保国只好无奈的挂断电话，重新想法子，最近这段时间，秦书凯的任前公示才出来，想要这个位置的人都在没日没夜的处心积虑想要托关系，走后门，希望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位置，要想心想事成，就必须抓紧时间想办法才行。

    一直趴在秦书凯肩膀上沉默不语的赵红妹见秦书凯终于结束了跟钱保国的通话，轻声的问秦书凯，钱保国这个人野心不小啊，他也想要开发区党工委书记的位置？

    秦书凯回答说，位置出来了，官场的人，不想那是不现实的，你不是都听的清清楚楚吗，钱保国那是志在必争，想让我给他牵线搭桥，我已经拒绝了他。

    赵红妹说，你他妈也是一个老狐狸，当然不会帮助钱保国，你是想要把开发区书记的位置留给周德东？

    秦书凯不置可否点点头。

    赵红妹说，我如果是你现在的位置，我心里也会这样想的，毕竟周德东要是当了开发区的一把手，很多事情都方便多了，还有不管哪个干部不可能一点问题都没有，郝竹仁就是先例，那就是因为后来的开发区一把手不是他自己的人，假如你秦书凯是郝竹仁推荐提拔的，那么郝竹仁在开发区就是错误再多，也不会出问题。

    秦书凯想不到赵红妹能够如此的看问题，就说，看来，你虽然是一个女人，对官场了解的不少嘛。

    赵红妹说，我那也是观察，谈不上了解。不过周德东做了主任后，我从他那儿得到的实惠是显而易见的，有时候，买件高档衣服，舍不得花自己钱，写上一张办公用品的发啊票，周德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也就给我报销了，这笔人情，我可是还没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