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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衣料上有种熏香味。”包芷低头嗅了嗅衣料对钟乐昀说道。
钟乐昀伸手拿过衣料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莫名其妙的对包芷说:“没有啊,我怎么一点也没闻到。”
“真的有熏香味,我是个厨子,对气味特别敏感,这上面有很轻的檀香味,一般人是闻不出的。”包芷认真的对钟乐昀说。
钟乐昀将布料递给了疆骋,疆骋将布料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对钟乐昀摇了摇头道:“我也闻不出。”
若是平常有人对钟乐昀说,他的鼻子很灵,能闻出别人闻不出的味道,那钟乐昀一定不会相信。但只在跟包芷相处的短短的一天内,他却觉得包芷是个值得信赖的人,也愿意相信他说的不可思议的事。
“若你说的是真的的话,碰到同样的香气,你能鉴别出来么?”钟乐昀有些迫不及待的问包芷。
“应该可以。”包芷想了想回答道。
“神了你!小包子~”钟乐昀拍手称赞道。
包芷面上一红,不好意思的对两人笑了笑。
他们不知道的是,包芷从小就被父亲要求鉴别各种香料的气味,在一开始的时候只需要说出香料的种类和名称,渐渐地到了后来甚至需要通过气味的浓淡的来辨别香料的重量,有的时候无数种香料混合在一起,包芷需要全部说出他们的名称和各自的重量。这种训练从包芷两岁时就开始了,一直持续到他十五岁,期间从未间断过。按照包芷父亲的说法,一个合格的厨子需要充分了解食材和香料的香气,才能在烹饪中充分体现他们的味道,既能做到让它们各自大放异彩,又能防止单独味道喧宾夺主,让菜品的味道失和。
“我觉得这个香味可以做一个突破口,明天上午我先去钱老板家调查一下情况,下午的时候包子能否陪我去一下香料铺子,好查查这个香味的来源。”钟乐昀一本正经的对包芷说。
“自然没问题,我下午也没什么事情。”包芷答道。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从堂屋的门口能看见外面夜幕降临,一轮弯月高挂。
钟乐昀喝完茶盏中的姜茶,就准备起身告辞了。
“小包子,明日下午我来找你,到时候咱们不见不散。”钟乐昀站在院子门口,冲包芷摆手说道。
“恩~”包芷也笑眯眯的朝他摆手。
目送两人离开后,包芷决定今天偷懒偷得彻底一点,晚上的摊就不出了,在家喝喝茶逗逗阿黄看看月亮吧。
回府衙的钟乐昀和疆骋溜溜达达的在街上走着,钟乐昀今天美美的吃了一顿,案件又多少算是得到了一点线索,所以心情十分不错。
“你今天很开心?”疆骋看着身边的钟乐昀问道。
“那是自然。”钟乐昀哼着小调回答。
疆骋沉默了片刻,然后又问道:“你……很喜欢他?”
“谁?”钟乐昀一愣,随即恍然大悟的坏笑道:“当然,做饭那么好吃,又善于辨识香气,最重要的是人又那么软萌,我当然喜欢的不得了。”
听他说完之后,疆骋就不再出声,一直低着头沉默着。钟乐昀看见他这样子有些觉得好笑。便伸出手指戳戳他问道:“怎么,你不高兴?”
此时两个人已经到了府衙的门口,钟乐昀仰着头看着疆骋,门口灯笼的光朦朦胧胧的映在钟乐昀的脸上,好看的凤目向上挑着,眼神中满是调侃的神采,润泽的嘴唇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疆骋看着他这幅偷腥猫咪般的样子,不知为何就觉得心里一软,刚才胸中淤积的闷气瞬间烟消云散。疆骋面无表情的抬起手,轻轻扯了扯钟乐昀嘴角的软肉,然后抬脚进了府衙。
“反了天了你!竟然扯少爷的脸!”钟乐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跳着脚边追边骂,眼睛里却是笑的。
此时的虞钺和蒋枢瑜却一起溜溜达达的出门,朝夜市那条街的方向走。
“我今天打算让那个小兄弟把他小摊上所有的东西吃一遍”蒋枢瑜揽着好友的肩,抑制住口中不停分泌的口水兴高采烈的说道。
“小心撑死。”虞钺打掉肩上的咸猪手面无表情的说。
“放心,我今天中午也没有吃饭,现在正是战斗力最强的时候。”蒋枢瑜不理会好友的调侃,期待的整个人四周仿佛都闪着光。
身为一国的王爷,蒋枢瑜可以说是山珍海味尝遍。任何珍馐美味在他眼里都好像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了,可是自从昨天吃完包芷做的简单的小食之后,蒋枢瑜竟产生了一种以前都在吃糠的感觉。
“出息。”虞钺嘲笑道。
昨天回到府里时,面其实已经有点软了,但这一点小小的不足也完全无法影响它的味道。虞钺吃了一口就停不下筷子,觉得刚才去街上找好友的行为简直是正确到不能再正确了。
可无奈,才吃了几口,就被刚从军营处理完公务回来的元帅大人截了胡。
“正好我还没吃晚饭呢,不错。”元帅大人眉开眼笑的挤开儿子,飞快的夹了一口面送进嘴里嚼嚼。
“小子!这么好吃的面你竟然想吃独食!不孝!”元帅大人吃完这一口之后,瞬间怒了,抬腿想要踹虞钺一脚。
虞钺灵活的闪身,面无表情的看着狼吞虎咽的父亲,暗自决定下回一定要隐蔽的藏起来吃独食。
所以今天蒋枢瑜来他的府里找他去夜市时他也没想着拒绝。
等两个人溜达到包芷昨天出摊的位置时,却扑了个空。
蒋枢瑜瞬间如晴天霹雳,原本阳光灿烂的脸犹如霜打了一般,却还是不死心的道:“说不定是那位小兄弟挪了个地方,我们再沿街找找。”
“说不定是他怕今天还有人不要脸的装成乞丐来吃霸王餐,就索性不出摊。”没看到包芷的摊位,虞钺也有点郁闷,便把闷气撒在好友身上。
“虞钺你好狠的嘴。”蒋枢瑜整个人都消沉下来,连斗嘴的力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