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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武,你怎么突然来了?”安然走出行馆,顾清棠忍不住问向满头大汗的小武,“难道府中真出什么事了?”
小武缓了缓气,正色道:“公主起身没有看见驸马爷,好像生气了,打算拉着小夕出去玩,所以啊,驸马爷,路上可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哄公主欢喜才是。”
“小武,你倒是学机灵了,给我报信报得好啊,有赏!有赏啊!”顾清棠笑道:“是啊,身为驸马,最重要的公务便是哄公主欢喜,我是该好好想想,如何给公主一个惊喜?”
小武得意地拍了拍胸口,“驸马爷上次来春风楼救了小的,小的自然要为驸马爷你肝脑涂地啊!”
顾清棠看了一眼小武,摇头笑道:“你的肝啊、脑啊的,我可不想要,倒是有一件事你得先帮我去办。”
小武立马认真起来,“驸马爷请吩咐!”
顾清棠想了想,方才道:“你去给我买十只纸鸢,要不同颜色的。”说完,她将一锭银子放在了小武掌心,“一会儿买好了不要直接回府,去东郊三里小溪口等我,我自有妙用。”
“是。”
顾清棠又算了算,“你再买些糕点,剩下的银子就都归你了。”
“谢驸马爷,那小的就先去办事了!”
“去吧。”
看着小武兴冲冲地跑远,顾清棠哑然一笑,小公主今日看不见她便生气,足以说明自己在小公主心底的分量又重了许多。
想到这茬,顾清棠笑意一深,喃喃唤了一句,“阿宁。”
“啊!”
耳畔突然响起一声惊呼来,一个提菜的老婆婆似是崴了脚,朝着顾清棠扑了下来。
顾清棠下意识地扶住了老婆婆倒下的身子,却在看清楚老婆婆眉眼的瞬间惊呆了眼,这老婆婆不是别人,而是乔装成老妪的秦夫人。
“老夫人,你这是……”顾清棠忍不住问了一句。
秦夫人紧紧抓住了她的手,压低了声音,苍老地道:“人老了……不中用了……可否……可否请公子……送老身回家?”
顾清棠点点头,绕到秦夫人身前,将她背了起来,“老夫人,你说地方,我带你回家。”
秦夫人装作虚弱无比地伏在顾清棠背上,附耳道:“小公主出事了。”
顾清棠脸色一僵,铁青无比,“她怎么了?!”
秦夫人继续道:“方才小公主的车马在街上突然惊了,车夫不知怎的突然摔在了车下抽搐不止,有个路人跳上了马车,赶着马车一路驰出了西门。”
顾清棠停下了脚步,看准了西门的方向,快步跑了起来,低声道:“秦将军呢?”
“他一路追着马车去了,沿途会留下十字印记,像这样的。”秦夫人抬手颤然指向一边的一条小巷,似是在指路,却将掌心处的“十字”印记露给了顾清棠看。
顾清棠匆匆一瞥,只觉得一颗心猛地烧了起来。
阿宁不能有事!绝对不能有事!
“公子……放下老身吧……老身家就在附近……”秦夫人突然开了口。
顾清棠重重点头,放下了秦夫人,匆匆对着她一拜,快步跑出了西门。
第一个十字!
顾清棠一出西门便看见了树干上留下的“十”字,她慌乱地跑过去,马车卡在密林之间,歪歪斜斜的,隐约可以听见当中的“呜咽”声。
“阿宁!”顾清棠冲到车帘前,猛地掀起车帘,又一次吓到了里面的姑娘。
“驸……马爷!”小夕满脸泪水,看清楚了来人是顾清棠,连忙扑了过去,紧紧抱住了她,“公主……公主被那人掳走了……快去救救她……救救她……”
光天化日之下,胆敢在京师重地掳人,顾清棠只觉得心头一凉,迅速猜到了一个人。
殷长安不会掳人,义父也不会掳人,除了大车国师夜娜,谁会这样的事?
定是她从顾清棠身上寻不到想要的结果,才会将矛头转向了小公主!她将小公主掳去的目的,只有一个——验身!
想到这一点,顾清棠的心又是一紧,她的阿宁岂可被人侮辱?心急如焚,但是又万万不可乱了分寸,顾清棠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那人朝哪里走了?”
“那……那边……好像是……这边……”小夕已经被吓掉了三魂,胡言乱语得连自己都不知道方向了。
顾清棠往后退了一步,推开了小夕,在附近疯狂地寻找着秦中羽留下的印记。
第二个十字!
顾清棠发现了一条樵夫们平日入山砍柴的小路,同时也看见了秦中羽留下的十字,“小夕,快些回驸马府带府兵来搜救公主!”
匆匆地留下一句话,顾清棠头也不回地沿着小路往山上跑去。
“是……是……”小夕好不容易定下神来,颤然爬出了马车,慌乱地朝着城内跑去。
第三个十字!
第四个十字!
第五个十字!
第……六、七个十字?
小路出现了分叉,却出现了两个十字,顾清棠猛烈地喘息着,焦急地看了看左边的小路,又看了看右边的小路,小路草地皆有踩过的痕迹,瞬间让顾清棠乱成了一团。
“秦将军怎会刻两个印记?”顾清棠实在是猜不透秦中羽的意图,更不想去多猜当中用意,她索性往左边小路追了几步,在草丛边瞧见了一双公主的鞋子,顾不得多想,便拔腿朝着小路更深处追去。
而另一条小路深处,年宛娘带着两名家将匆匆行走着,不时地寻找着那个“十”字印记。
“阿宁,我一定可以救你回来!一定!”年宛娘心头不断念着这句话。
自从殷宁下嫁顾清棠,年宛娘心底是满满的愤恨,只是殷宁一直避而不见,想她之时,只能在驸马府对面的茶楼上远远地看着她出门上车。
所以年宛娘几乎每日都会在茶楼上坐上一两个时辰,期盼着能够看见殷宁。今日,刚好看见殷宁出门,年宛娘如往日一样目送马车远走,却不想马车还没有从视线中消失便突然失控,她眼睁睁地看见一个彪悍汉子跳上马车,一路赶车朝城西驰去。
因为她在高处,所以可以清楚地看见惊慌失措的百姓之中有一个戴着斗笠的樵夫快步追着马车而去。
年宛娘来不及多想,便带着两名家将跑下了茶楼,快步追去。
当马车在西郊撞上了树干,不得不停下来,彪悍汉子一脚踢开小夕,一掌劈晕了殷宁,扛着殷宁窜入了山道之中。
年宛娘冲出西城门,只能远远看见那个戴斗笠之人在树干上刻了些什么,也匆匆消失在林间。
年宛娘冲到那棵树下,看见了上面的“十”字,一时也不知道这樵夫的记号究竟是留给谁人的,只好一路追了下去。
于是年宛娘三人来到了小路分叉口,看见的是殷宁落在地上的鞋子与右边的“十”印记,她动了个念想。
她将鞋子扔到了左边的小路上,吩咐其中一名家将,“你在左边树上刻个一模一样的十字,然后来追我们。”
“是!”
不管那樵夫的印记到底是留给谁人看的,至少她走的是对路,最后能救殷宁的也只能是她,这是一个让殷宁不再躲她的好机会,她无论如何都不能错过!
想到这里,年宛娘的脚步越发地快了起来,只要殷宁不再躲她,或许她与她之间会有一个新的开始。
这条山路一直通往老林深处,那里有一座破落的山神庙,如今庙口站了八名勇悍的大车侍卫,安图在里面急不可耐地走来走去,似是已经等了许久。
“大王子,小的将小公主带来了!”
“快快扛进来!让本王好好验一验!”
秦中羽躲在树后,努力让自己剧烈的喘息快些平静下来,他紧张地看着那人将小公主扛入了山神庙,心却紧紧揪了起来。
驸马爷啊驸马爷,你快些来啊!
秦中羽一边焦急地回头张望来时的小路,希望自己的夫人可以及时通知驸马,另一方面,他又犹豫着要不要先杀进去。
因为若是贸然杀进去,他不慎落在了那些大车人手里,只怕驸马私放他们夫妻之事将大白天下,就算救下了公主,驸马也是死路一条。
“小公主,果然生得粉嫩啊。”安图激动无比地从那名暗卫手中抱过小公主,激动地嗅了嗅她颈间的淡淡香味,只觉得心头一热,忍不住狠狠地在小公主脸上亲了一口,“验身!马上验身!哈哈哈!”说着,他便将小公主放在了山神庙香案上,动手解起自己的衣裳来。
暗卫急声道:“国师大人只说要小的验一验小公主是否是完璧之身,大王子,你可不要来真的啊。”
安图扫兴地瞪了暗卫一眼,“看一眼是完璧之身,跟睡一觉知道是完璧之身,有什么区别?反正只要小公主是完璧之身,日后也是本王的女人,我早一日要她,又有什么问题?”说着,他声音一沉,“你知道知会本王国师要验身小公主,自然有赏!若是再多言,只怕只有罚了!”
“可是……国师那边……”暗卫犹豫了一下。
“住口,给本王滚出去!”安图不乐意地大喝了一声。
“大王子,真的不可以来真的……”暗卫又劝了一声。
安图大怒道:“来人!把他给拉出去!”
“是!”
“大王子,不可啊!”
“本就是我的女人,我要她又有什么不可?”安图回头看向昏睡不醒的小公主,忍不住笑道,“今日我倒要看看,大陵小公主吃起来是什么滋味,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