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2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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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劳修斯·哈罗德的研究所比胡仲明那里更为悚然，偌大的房间，透明的椭圆形培养仓林立，一眼望不到尽头，发黄的营养液里浸泡着虫族和人体，而这些标本都是活的，全身都被插满了软胶管和仪器线，和外面的仪器相连，透明屏上显示他们任何身体指数的变化。

    被养在培养基里的人类没有表情，没有知觉，他们闭着眼，泡的发白的皮肤发皱，甚至摘除某些内脏却依旧能够呼吸，这些克劳修斯是不会管的，除了他们死了，他就要把他们清出去，换一批新的来。

    光亮的过道里，只有研究员和助手无声的来来回回，光影交错的地方，就像是地狱和天堂之隔，没有人会多看这里培养仓里的人类一眼。

    这里不是地狱，却比地狱更可怕。

    实验室当中是手术床，旁边还有各种仪器，克劳修斯·哈罗德利落的对床上的人体下刀，把内脏分门别类的放在器皿里，没有丝毫停顿。手术床的人还有微弱的呼吸，克劳修斯起身，摘掉一次性手套，对旁边的助手道，“可以处理了。”

    他看人类和虫族的眼神没有任何不同。和他共事的人都知道他是个疯子，为了研究实验效果，他可以把活人给解剖，双手的血腥气，甚至连没有任何理性的虫族都瑟瑟发抖，他的身上沾满了它们同类的气味。

    对克劳修斯而言，他的终极梦想是让人类能够向更高层进化，只要找到了完美基因，他就是主宰者一切的上帝。这种信念，让他为之疯狂，杀几个人算什么，科学的进步总是需要踏脚石和牺牲品的。

    助手对这些已经见怪不怪，利落的推走了手术床，这些被做实验的人类绝对不能被任何人发现，所以让他进入虫族的肚子里是最好的选择。

    “博士，一号实验体和四眼虫的基因发生排斥反应，没有同化成功。”有个助手匆匆上前，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波动。

    克劳修斯皱眉，他的研究已经快要成功了，在他的多重筛选下，人体基因已经能够融合某些虫族基因，在培养皿里没有任何排斥反应，一旦换成人体总会出现各种情况。

    克劳修斯快步离开了手术台，走到一号实验体的培养基面前，里面的人已经不能被称为人，全身青紫色不说，身子已经暴涨三倍有余，身上青色的脓肿像是起的水泡，一戳就会流一地，脸上还有隐隐的青甲要长出来，眼睛浑浊不堪，连看一眼就觉得让人作呕。

    “一号实验体体能太弱。”克劳修斯看了一眼面前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的人，又看了看旁边的机器上的数据，尖锐又缓慢的开口，“我需要体能和精神力都是a的新人类来做实验。”

    “双a新人类不好得到。”旁边的助手有些为难。

    “那是你的事情，”克劳修斯瞥了他一眼，转了半个身体，盯着他，像是毒蛇看中他的猎物，“我记得你好像就是双a。”

    助手登时面色惨白，“我一定能找到双a的新人类。”

    克劳修斯眼里是毫不掩饰的鄙夷，转身离开，“把这个一号实验体送过来，我要好好研究研究。”

    他回到自己的实验室，醒目的地方放着一个真空仓，里面的人已经没了呼吸，这是唯一一个没有被克劳修斯处理掉的尸体。他穿着得体的衣服，五官安详，看起来丝毫没有痛苦。

    虽然最后同化失败了，但这个躯壳是他迄今为止得到的最完美的，所以他一直都舍不得处理掉，当时明明只差一点点，就只差一点点，就可以成功……

    克劳修斯五官有些狰狞，如果能够得到像陆越那样的身体就好了，一个天生的2s天才，自然孕育出来的完美身体。完美的就像经过最精准的计算，克劳修斯轻笑，他可忘不了看见陆越的第一眼，血色的星球，乌黑的天空，压抑又心颤，遍地都是虫族的尸体，风中都是恶心的味道，而他却觉得无比美妙，陆越站在那些恶心的臭虫堆里对他挑了一下嘴角。

    只消一眼，克劳修斯就被吸引住了，那是一个完美的身体，或许拥有着最接近神的躯壳，最接近完美的基因。

    克劳修斯一直坚信只有经过最精准的计算，完美基因才会被找到、合成，自然给予的总会有各种瑕疵和差错。一定是会让他找到的，只要能够得到陆越，他就能把他改造成最完美的3s新人类，一定会！

    克劳修斯狰狞的笑了起来，“希望这次去烈云帝国，能够得到你，陆越！”

    整理完最新的资料数据，让手下把那个一号实验体处理了，克劳修斯走了出了实验室。这个生物研究所在地底深处，像个巨大的迷宫。上了地面，是更为辽阔的空地，这是一个被废弃的星球，虫族掠夺这里，人类又把它抢了回来，可惜的是已经没什么资源可以利用了。

    这个偏远的星球，遍地的都是极高的石头，凄厉的风声，空气里全是血腥气，终年得不到光照，但却有其他星球上的余光照到这里，就像黎明前的那一刻，黑暗但又不那么黑暗，一种无边的等待，等待着光明，却永远都不会降临。

    他拿出来接收仪，接通到启云帝国的皇帝那里，“我是克劳修斯·哈罗德，我要参加一个月后的五大帝国会谈。”

    姜沐自从知道自己喜欢陆越后，看见他总是觉得脸红心跳的，但是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明白自己喜欢陆越以后，陆越便忙了起来，晚上回来的晚，早晨走的早，以至于他现在只有晚上睡觉前能看见陆越一面。

    姜沐对这种近况很不喜欢，但陆越怎么说也是个上将，忙起来估计也是昏天地暗的，他也不好意思开口说让陆越多陪陪他。这种撒娇的爱人的口吻，打死他也是说不出来的。

    姜沐想想就有些脸红，他摸了摸鼻子，走到了云辰拍卖行的大楼下面。

    这次拍卖在88层举行，很多人都是开着悬浮车去的，停在空中的停靠平台上，抬眼望去都是闪闪发亮的小黑点。

    姜沐没有悬浮车，穿着普通运动服，还背着一个黑色的书包，所以他拿着银丝花纹的请柬扫描进入云辰大厅的时候，守门的大叔奇怪的看了他好几眼。

    姜沐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把请柬重新装回口袋里，走了进去。云辰一楼的大厅很大，但只有一些简单又精致的展品，姜沐无心欣赏，找到了电梯，跟几个人等了一会儿就上了楼。

    姜沐出了电梯，就有年轻漂亮的服务生在等着接待他们。

    “这位先生，您好，”一个服务生走到他面前，“请出示您的请柬。”

    姜沐拿出请柬递给他，服务生惊讶了一瞬，便领着他到了指定的一个小包间，笑道：“没想到像先生这样拥有白银请柬的人也会做电梯过来。”

    姜沐了然，我说守门大叔怎么那么奇怪，他看了一眼刚刚跟他一起乘坐电梯的人已经被带到了下面的雅座上，服务生给他解释，“那是青铜请柬的持有者。”

    服务生给他讲解了一下这里报价按钮的使用方法就适时的退了下去。

    姜沐四处看了几眼，这个小包间虽说小，但房间正中的桌椅一看就是价格不菲，上面还摆着些水果饮料。对面是极大的落地窗，从这看外面，把下面的拍卖大厅尽收眼底，但是从外面看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因为周围都是跟他一样的小包间，姜沐望去，都是黑漆漆的。抬眼望去，上面还有包间，就看个外表就知道很豪华，想来有青铜白银客户，也就会有黄金客户，那上面估计就是给他们准备的。

    姜沐好奇的看了看就坐了下来，这是他第一次来拍卖行，有点紧张也有点害怕，其实他想和陆越一起来的，但陆越忙的脚不沾地，他连跟他说这件事都没机会，更何况来陪自己。

    姜沐其实挺失落的。他已经习惯了自己想要依靠的时候陆越都会及时的出现在自己身边，快的就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

    虽然和陆越的第一次见面吓坏他了，姜沐无意识的摸了摸无名指上的那个指环，他现在有点想陆越，尤其是自己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系统刚从界面那里出来，就看出姜沐的失落，“怎么了？”

    姜沐回神，摇摇头，“没什么。”

    姜沐背的书包却忽地不安的动了起来。

    卧槽，他忘了，阿么还在里面呢，姜沐连忙打开书包，阿么的两个叶子皱巴巴的没个好形状，声音也蔫蔫的，“小沐。”

    姜沐有些愧疚的把它抱出来，咳嗽了一声，眼神飘移，“这不出来了吗。”

    “看拍卖场，要开始了。”姜沐又道。

    阿么只好在他手里转过身，姜沐把它抱在胸口，看着下面拍卖厅里上来的司仪。

    “大哥，我真的想要去找小沐，他也在这里呢。”季北寒坐在兄长的怀里，不甘的拽着他的领带，“你就让我去吧？”

    成连城搂着他侧腰的手又紧了一些，低头有些无奈的看他，“不是你吵着闹着要来参见这的拍卖会吗？我跟你来了，你就要把我丢下，找你的朋友？”

    这里是至尊客户的包间，比黄金客户的包间还要上一个档次，能够在这里坐着的非富即贵。偌大的透明屏，繁复花纹的复古地板，极其漂亮的水晶琉璃灯，装修的极其华美，和姜沐的那个豪华小包间有着天壤之别。

    成连城很高大，厚重的西服在他身上有种威严感，季北寒在他怀里就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子。

    季北寒眼珠子一转，片刻后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有些婴儿肥的脸笑的肉嘟嘟的，“大哥，你最好了，你一定会同意的对吧。”

    季北寒接着晃手里的领带，大有你不答应我就不撒手的气势，成连城只好无可奈何的点头同意，“好吧，一会儿记得回来，让阿忠跟着你去。”

    “好的，谢谢大哥。”季北寒大力的啵了一下大哥的左脸，“我就知道大哥你最好了。”

    季北寒高兴的从成连城身上下来，迫不及待的出了房间，小沐，我来了！

    成连城看着季北寒欢呼雀跃的背影失笑，无奈的摇摇头。

    季北寒是成家最小的少爷，却不是成家的骨血，他是成连城在外面偶然捡回来的小孩子，养在家里，没改名，没改姓，却是最小最得宠的少爷，没人敢说半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