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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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止如此，你外公心狠狡诈之人，自然明白随着越一天天的张大，那他能够控制他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与其到时候给自己埋下一个不受自己控制的炸弹，不如一开始就掐了他的导火线。”母亲的眼神一下子严肃了起来。
姜沐一震。
林意苦笑一下，“我不知道你现在和越的关系已经到了何种地步，也不知道小沐你有没有发现，越他其实是没有感情的。”
没有感情……姜沐愣了一下，随即想起来，陆越被称作战争机器，身上的杀戮气息也很重，起初遇见他的时候，他很恶劣，也很讨人厌，说是无情冷血都是轻的，不把一切放在眼里的样子到像是真的没有感情。
“你外公修改了越的多巴胺，他的情绪不会有太大的波动，也就意味着他的感情匮乏，没有感情自然也不会有背叛。”
姜沐无言，如果陆越没有感情，那他和陆越相处这么久又是什么？
“超人类唯一说的上是弱点的便是精神力，他的不仅与常人不同，似乎在特定磁场些还会有□□的迹象，这是一个可大可小的弱点，随着越自身实力的增强，精神力暴动就越痛苦，这似乎是你外公特地留下来控制越的。”
姜沐瞪大了眼睛，陆越在血月时精神力暴动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林意接着道，“我和他着手开始研究针对越的方法，经过多次的探讨之后，得出了结论是一个未知风险很大的方案，就是重新培育一个婴儿，他的精神力正好能够克制住越的暴动，让越依赖，从而放松警惕，最后靠着精神力上的信息素不知不觉的杀死他……”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方案，信息素对本人也会有危险，而为了这个计划的保密性，我们不可能放心的让别人生下这个孩子。”
姜沐的心沉到了谷底。
林意顿了顿，低垂了眼睛，“是，由我来亲自孕育这个孩子。”
“按照计划，你会足够弱小，弱小到不会让越放在眼里，但你特殊的体质和精神力会吸引他，哪怕你的精神力还没有觉醒，哪怕你们见过一次，本能的驱使也会让他寻找你。”
“你为他而生，你的一举一动都会吸引他的注意力，强烈到怀疑你也不能摆脱你。这是被刻在基因里的本能，就像人要呼吸一样。”
“你能轻而易举的杀了他，只要你的精神力达到b能够完全释放信息素。”
林意不再说话，似乎陷在激动的情绪了出不来。
姜沐喃喃的开口，“现在剧本已经按照你们的想要剧情发展下去了，是不是接下来就让我去杀了陆越？”
像是想到了姜沐的想法，林意红着眼摇了摇头，“这只是理论上的数据，事实上，按照当时的推演，他直接出手杀了你的可能性更高，因为本能会让他知道你是危险的。”
停顿了片刻后，林意有些激动的开口，“小沐，你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送你去死，我怎么忍心让自己的孩子去死。”
“只要他爱你，能够释放自己体内的多巴胺，他有了感情，就不再会是一个机器，而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人，会哭，会笑，会心动，会低落。他的多巴胺会暂缓信息素对他的影响，一切都还有转机。”
说到这，母亲稍稍平复激动的语速，“事实上这种可能发生的概率无限趋近于0，即使如此，我还是会奢望着这种可能，因为只有这种可能才会让你活下去，信息素一日不除，对你的也是致命的危害。”
姜沐一顿，他和陆越相爱的概率无限趋近于0？可是现在他们明明是相爱的啊，难不成这还是一个奇迹？
林意接着道：“小沐，也许你无法明白一个超人类的可怕之处，但你外公曾有一次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跟我提起过，超人类只会有一个，因为自然的规则不会允许这种生物的存在。001的身体里有存储超人类和信息素的资料，你想解开精神力上的信息素，它会给你很多帮助，要不要杀死越由你决定。”
“我没资格要求你必须杀了他。小沐，越也是个孩子，自从有了你之后，我更加坚定了这种想法，若不是从小在你外公手里长大，他的能力一定能够带领信新人类走向新的高峰，平定虫族也未可知。”
林意的声音弱了下去，“至于你，小沐，你是零绝体，从零开始的最为纯粹的体质，是我们根据超人类的资料反向推演出来的，基因完美，但却无法全部表达。越和你正好相反，越作为超人类，他的身体机能构造比你更完美更强大，基因的表达更是百分百，所以他在自然法则之外，而你是什么都显露不出来的旧人类。”
……
林意微笑，“小沐，妈妈想跟你说的都说完了。妈妈爱你，从你出现在我身体里的那一刻起。”
“生命的跳动能够带来永恒的爱。即使你和越相爱的概率被计算出无限趋近于零，但妈妈相信，爱情无法计算，你们是最适合彼此的伴侣。”
“这是我期望的最好的结局，爱是最伟大的力量，无法超越。”
母亲的身影渐渐的淡了下去，姜沐依旧傻傻的看着刚刚投影出现的地方。
阿么开口：“我其实不是个智能机器人，我是个光灵。以前我在国库呆着很无聊，自己偷跑出来的，然后就被你母亲抓了，她跟我说了这件事，希望得到我的支持，还有帮助你照顾你，所以我就答应做了你的铭刻光灵，你的精神力大小便决定着我能力的大小。”
“毕竟你母亲和她信任的那个生物学家都不是向林向江那样的科学怪才，他们的研究很吃力，我当时充当整个实验室的超级光脑，所有的运算都是我来进行。在你的基因配对成功之前，他们也失败了好多次，因为超人类基因的逆向研究也很困难。当你成功在林意肚子里孕育的时候，那个生物学家就因为劳损过度去世了，你母亲的身体也受到了很大的伤害，所以她也是活了几年就也去世了。”
阿么又换了个轻松的语气，试图活跃一下气氛，“其实我当时很不明白他们为何对超人类的忌惮达到了如此草木皆兵的地步，直到他们给我看了一个越的分析资料，根据我的运算，我才发现，陆越的存在简直逆天，分分钟能征服宇宙，我就知道我义不容辞了。”
然而姜沐并没有配合它，阿么只能乖乖的耸拉着脑袋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姜沐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看向阿么，“这些你早就知道是吗？陆越是超人类的事你也知道，信息素的事你也知道，陆越也知道，你们都在瞒着我。”
此时的阿么的形态已经是个迷你的乳白色的机器人，背上有着三对透明的翅膀，一看就是圆球时候的外表皮。
它站在姜沐的手上，表情想做的楚楚可怜点，才发现自己的脸已经变小了，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后，它乖乖的跪坐在姜沐的手掌心里，“小沐，陆越是超人类的事我也是在第一次血月之后才发现的，至于信息素的事我没跟他说过，是他自己发现的。”
对，虽然信息素很大一部分是它告诉陆越的，可要不是陆越发现什么端倪的话，它会说吗？所以坚决不怪它。
姜沐看着阿么闪烁又不敢看他的眼睛，颇为无语的扯了一下它头上的两个小叶子。是的，原本那两个大叶子已经变成了阿么头顶上的小呆毛了。
“你知道信息素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姜沐叹了口气。如果阿么告诉他，他就可以早早的离陆越远一点，或者使劲打压自己的精神力，让它们毫无分化的可能。
阿么摇摇头，“你精神力没有到b就没有达到开启的权限，即使我知道我也无法开口告诉你。至于陆越，他是发现的比较早，可就像林意说的，他爱你，他的多巴胺就会抑制你的信息素，只是到你的精神力到b以后这个方法就行不通了而已。”
“可他一点都不会觉得痛苦吗？”
阿么噤声。
姜沐简直无法想象，从陆越发现自己体内的信息素之后他是怎么过来的，跟自己相处的每一分钟都有可能是煎熬，可自己什么不对劲都没看出来。
“小沐，”阿么小心翼翼的出声。
姜沐放开它，自己侧躺了下来。阿么只好落在床头柜上，神色没落，一言不发。
这时姜沐看见了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指环，复杂的花纹，这跟阿么那乳白色的外表一点都不搭调，想到陆越那个隐形的戒指，一个想法突然闯进了他的脑海……
“阿么，”姜沐开口，“这个指环真的只是我是你主人的证明吗？”
阿么一愣，“好吧，我也没打算瞒着你，那个是陆越给你带上的，跟他左手无名指上的那个是一对。”
所以，他跟陆越的第一次相遇根本不是他看见陆越杀人那次。
“这对指环其实相当于一个小型光脑，是信息武器大师程明设计的，两个光脑之间有感应，也能捕捉佩戴者的心情波动，相互感知，这是他最后一个作品，他送给了当初有着无上军功的陆越，当然众所周知的它是一对婚戒，陆越当时给你的时候估计是想监视你，没想过那么多。”
所以算是误打误撞了吗？姜沐笑了一下，片刻后又笑不出来了，以前陆越是不是也用过这个方法监视过别人?
感应到姜沐所想的，阿么解释，“这个副戒戴上去是摘不下来的。”
所以还真是缘分？姜沐无语，当时陆越到底是多没感情啊，婚戒都能随便送人？转眼想到母亲说过的寻找自己是他的本能，便什么高兴的心思都出不来了。
“我身上的信息素解的了吗？”姜沐垂眸。
阿么一愣，片刻后蹦了起来，“当然，我有信息素完整的资料，配出抑制剂只是时间的问题。”
姜沐一顿，那个克劳修斯说是陆越让他来带走自己，他也说过要解开他精神力上的心信息素，所以这是陆越早就打算好的？
带他出去玩，就是为了找个机会让克劳修斯带走自己，因为他看的出自己的精神力到了快分化的边缘。
所以去蔚蓝之星那场说走就走的旅行，陆越早就计划好了。姜沐一激灵，那虫族的出现陆越是不是也早就预料到了，毕竟陆越的身体里也有着虫族母皇的基因，能够感受的到它们也未可知。
至于虫族母皇的基因和外祖父林向江，母亲并没有多少提及。但刘流爸爸讲的故事却让他知道更为详细的经过。姜沐一晒，怪不得当时刘义举听见自己的声音会发狂了。他跟林向江到底也是有点血缘关系的，再加上刘义举的心里作祟，那三分像的声音在十分忌惮林向江的他面前自然就有十分像了。
反看陆越，似乎从来没觉得自己声音有什么特别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