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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槿画一行人共有两辆马车,舒槿画乘坐的这辆是从袁府出发时,秦溯给她安排的。一辆两骑的大马车,里面却只坐了舒槿画一人。
后面的那一辆,是墨瞳长老的,里面也只有金今和小药童跟随。
独山恒派的人虽是上前询问可否同行,但他们没有代步工具,其中三人还受了伤,这明摆着就是想可以乘坐马车前行。
舒槿画不语,是否同意他们跟随,还要看秦溯的态度。
“空出三匹马,让他们两人一骑。”秦溯面无表情的说道。他可能根本就没想过让他们上马车来。
非雾点点头,去安排如何空出马匹来给独山恒派的人代步。
舒槿画毫不吝啬的给了秦溯一个明媚的笑容,秦溯也挑挑眉,一手伸进了车窗,摸了摸舒槿画的头顶。
原以为事情好办的很,可谁知,一脸纠结表情的非雾去而复返。队伍的前方又传出了大声的喧哗,其中还夹杂了李景隆的几声调侃。
“主子,那几人问能否让受伤的人乘坐马车。”非雾小心翼翼的问道,不是他办事不利,而且独山恒派在大夏朝的地位确实尴尬,他们一行人又没有表明身份,也不怪独山恒派的人语气有些嚣张。
秦溯的眉头皱了皱,语气也有些不善的说道,“打发走,继续赶路。”
独山恒派这些年来的行径,越发的张扬跋扈,不仅养叼了这些人的胃口,还开始做出一些有*份的事情。从这一点来看,也不怪他们不如长白观了。
秦溯自来对独山恒派没有好印象。今日能借他们马匹,已经是他的底线。可他们非但不知道感激,还得寸进尺,这也就怪不得他了。
非雾有些欲言又止,却不敢不从秦溯的命令,磨磨蹭蹭的不知是走是留。舒槿画看出了非雾的纠结,开口打破僵局说道。“还是让他们坐马车罢。受了伤确实不方便骑马,我去后面和师叔坐一辆就好。”
她其实是不希望让出马车的,不是她小心眼儿。而是这辆马车是秦溯亲自为她布置的,里面的引枕和毛毯,小几上的水果,都是秦溯摆放的。她只是有些舍不得罢了。可她也明白。就算如今的独山恒派大不如前,但能不得罪。就不得罪。更何况秦溯以后说不准还有用到独山恒派的地方,给予他们方便,也算是他们欠了秦溯的人情。
非雾连忙点点头,完全同意舒槿画的做法。
秦溯不悦的看了非雾一眼。继而转过头对舒槿画说道,“何必对他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让步,何况还要你让出马车。不必理会他们。我们继续上路。”
“又不是什么大事,更何况他们也算是你的臣民。见死不救,可不是你应该做的哦。”舒槿画继续劝解,“更何况我也正好能够和师叔师姐聊天,你也去前面与世子爷和师兄一同罢。”
秦溯听了更加不悦了,这是在撵他了?可又看舒槿画一脸坚持,秦溯皱着眉,商量道,“那让三长老上这辆车,外人不许进。”
舒槿画妥协,示意非雾去后面问一问墨瞳长老是否方便换一辆车。
墨瞳长老也不是多讲究的人,痛快的应下了。金今和小药童收拾好药箱,扶着墨瞳长老一同来到了舒槿画的马车旁。
“劳烦三长老了。”秦溯微微点点头,和墨瞳长老说道。
墨瞳长老一袭墨色锦袍,外披白毛大氅,乌发散在白色的皮毛上,更显的他英俊邪肆。若认识他的人不说,谁也想不到这么气质卓然的美男子已经是不惑之年了。
要说气质,李景隆是和墨瞳长老最为相似的,二人同样都是一张笑脸,可墨瞳长老却比年轻的李景隆多了些岁月的沉淀。
“无妨无妨。”墨瞳长老浑不在意的摆摆手,“既然是有受伤之人,那与人方便,更是我行医之人应该做的。等下小十七也去给看看,伤得重不重。”
“三长老您果然是德高望重,胸襟着实让小的佩服。”下了马在一旁跑腿儿的非雾不忘拍马屁,笑的一脸恭维样。
“师叔还是先上马车罢,其他的稍后再说。”舒槿画也下了车,亲自把墨瞳长老扶上车辕。
安排好墨瞳长老,舒槿画对秦溯柔声说道,“我晓得你心中不高兴,可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也不必担忧我这里,总归还有师叔看着呢。”
秦溯点点头,嘱咐道,“你也快进车里去,我这就去前面了。”
舒槿画坐在车辕上的棉垫子上,目送秦溯打马而去。非雾也跟了上去,安排独山恒派的几人去后面的马车休息。
舒槿画也是好奇,所以并没有立马坐进车中,而是等着非雾把几人带到后面时,想着看一看到底是那几人这么嚣张,竟然连摄政王的车队都拦截了。
可等众人走进,舒槿画心里莫名的不痛快起来。
独山恒派的六人中,赫然就有昨日在秀水城中独山别院门前于人斗殴的那名白袍女子。也就是腰间挂着道家箴言荷包的那个女人。
此时的她稍微有些狼狈,一袭白袍上沾有泥土和点点血迹,被一名没有受伤的男子搀扶着,一行六人缓慢的走向后面的空马车。
几人走近后,舒槿画这才看清楚这女子的长相,并不是多么的迷人,但却看上去让人舒心,眉眼中带着孤傲,即使受了伤,也一脸的倔犟。
路过舒槿画的马车旁,这女子稍稍停顿了下,抬头与舒槿画对视了起来。
“七师妹?”扶着她的男子问道。
女子没有回应,反而是对着舒槿画淡淡开口道,“奉劝姑娘一句,还是趁早远离红尘,以免误人误己。”
这女子的一句话,让围在四周的人都发出惊讶的疑惑声。前面因为不放心舒槿画的秦溯和白子陌也都听的清清楚楚。
舒槿画挑挑眉,嗤笑道,“姑娘这话从何说起?我与姑娘素不相识罢?”
“你乃天煞孤星,终会害人害己,我言尽于此,端看姑娘你如何选择了。”白袍女子仍旧一脸孤傲的表情,说着劝慰的话,可语气怎么听怎么觉得是她在赏赐一般。
白袍女子一席话,让周围的人多有不解,可见秦溯也跟了来,众人也不敢出声询问。坐在马车中的墨瞳长老自然也听得真切,不免发出一声不小的笑声,但却没有露面。
“同样你们一同上路,就安安静静的跟着,没用的话最好少说。”打马行来的秦溯面上已经积聚了怒火,这女人如此不善的口气对舒槿画,让他异常火大。
“有眼不识泰山!我师妹可是继承了我独山恒派绝密的卜卦之术,今日好心替这女子看了面相,竟然如此不识好歹!”那扶着白袍女子的男人一挺胸,冲着秦溯大声吼道。
秦溯一记眼刀射向那男子,冰冷摄人的目光让那男子不禁瑟缩了一下,方才的气势顿时被吓的无影无踪。秦溯冷哼,若不是舒槿画眼神示意他不要动气,这敢对他大呼小叫的男人早已经身首异处了。
舒槿画见秦溯不再出声,一旁的白子陌和刚刚赶过来的李景隆又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她也就不怕这几人再有什么不妥的举动了。
转过身,对着那女子问道,“姑娘会卜卦之术?”
“略知一二。”那女子虽是如此说,可看她的表情,想来这也就是谦虚谦虚。
见这女子如此说,舒槿画心里摇头,脸上却面带微笑的说道,“姑娘只看了我的面相,就知晓我乃天煞孤星,看来姑娘的卜卦之术,定然已是大成之期。”
“大成谈不上,但看个面相,还是轻而易举的。”
“哦,原来如此。”舒槿画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只是立马又换上了疑惑的样子,问道,“既然姑娘的卜卦之术如此厉害,却不知为何遇到如此遭遇?难道你就没有占卜出你师兄弟们今日有血光之灾?不仅如此,就连姑娘你自己,也伤的不轻罢?难不成姑娘的卜卦之术,只是针对我的?”
不能怪舒槿画言辞犀利,实在是这姑娘莫名其妙,两人只是萍水相逢,何必给她按了个天煞孤星这样损的名头?要说卜卦之术,这天下中,还有强的过清辉道长的不成?师伯都没看出来她是天煞孤星,这姑娘倒好,只看了她一眼,就如此草率的断定了。
“你!”这女子原本听了舒槿画的恭维,心里有些不屑,还以为是多厉害的人物呢,还不是被自己说的一愣一愣的,可谁知,后面的话,却是狠狠打了她的脸。舒槿画的意思,她听的明白。
周围的人也都是一副了然的神色,这些跟随秦溯多年的护卫,自然不像是普通人那样敬畏独山恒派,原本就有些不悦,见这女子如此败坏舒槿画的名声,也都露出了不悦的神色。
“我劝姑娘还是少说几句,若还想一同上路,就赶紧上车罢,免得落下了姑娘几人,那就可只能靠腿来走路了。”舒槿画沉了脸色,毫不留情的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