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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凉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看着放在桌上的小巧的金属u盘,犹豫了一下,打开了电脑,然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将个那u盘插-进了usb的接口。
其实戴凉有想过,这等机密文件在他打开适合,会不会忽然出现停电啊,或者电脑出现问题什么的电影时常出现的情节,不过可惜现实不是电影,他想的那些通通没有,因为很快盘里的东西就被他读出来了。
点开了一个叫做‘渣凉’的文件夹,戴凉大略扫了一眼后,点开了文件夹。
夹子里大都是文档和图片,还一一被完全闲着没事儿的詹老小署上了些又长又奇葩的名字。比如:‘论渣凉撞脸怪之死’,‘简直了这渣凉亲兄弟’‘哇擦,连名字都那么一致?!’等等等等的……
戴凉压制住想要拨电话过去猛-艹-他一顿的冲动,将鼠标移到上面点开了一个叫做,“撞脸渣凉的平生”上。
上面就是关于他平生的工作调查,就连他在哪里被上的小学,在那里被捡到……等等!捡到的?!
这句话信息量有点略大,戴凉一时激动,一不小心把那插-在电脑上的u盘给扯了下来,电脑‘叮咚’的挣扎一声后,显示找不到文件之后恢复了原置的蓝色桌面。
戴凉盯着那蓝光幽幽桌面,像忽然死了机一样,好半天没运转过来。
他老娘的开玩笑呢吧,他特么是被他家老太太捡回来的?!可是……他分明有爹有娘,就连出生证都有,现在忽然有个人跟他说,他他妈的不是亲生的,这对他的冲击确实有点大!
不过其实也是,在他还没懂事的时候爹妈就出意外过世了,他基本都是老太太带大的,只是他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在这个贫富分化严重,世态日趋炎凉的时代,有谁能这样拖着生病的身体含辛茹苦的去养一个根本没关系的小孩?但是现在,有人告诉他,有的,他家老太太就是。
不止捡回他的一条命,还用自己的命让他成长。
一种涌动的东西在他的胸口骚动叫嚣着,以至于一直在人前嘻嘻哈哈的戴凉觉得眼眶有点*,啊,原来他真的是一个被上天眷顾的幸运之人啊。
压下那种将要涌出的情感,戴凉重新插上了u盘,查看关于他的内容。
大多数都是一些他以前的照片,还有他那些狐朋狗友的信息,之后就是他的后事,就连那天火化,埋哪了,都被挖出来了。他那惨不忍睹的照片直接被打了马赛克,看来死得挺惨,只是最后被鉴定成了一场交单纯通意外。
其实这是可想而知的,a市还想要申请文明城市,像这种半夜飙车还出了人命,自然还低调处理,而在网上之所以查不到,上面的解释是:因为怕对处于模仿时期的青少年门影响不好,官方压下了消息,不予以播报。
可只有他这个当事人知道,这他妈就是赤-裸-裸的一场谋杀!
戴凉深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有点不舒服,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面的看到关于自己死亡的事实。
往后似乎是些扫描文件,难得的是,难得上面干干净净的除了那四个字,竟然的没有什么奇怪的署名。戴凉将脖子上的毛巾往边上一丢,坐下来点开、放大,仔细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
越看到后面就觉得的起鸡皮疙瘩,然后等他看到第一张明显在一间稍嫌昏暗酒吧里的照片后,他再也无法淡定了。
照片中有两个年轻男人,其中一个拿着个酒瓶,嚣张的笑着,发色呈栗色,那双琥珀一样的浅色的眼睛极为张扬漂亮;另一个抬起手中的啤酒杯碰着伸过来的酒瓶,漆黑的头发,漆黑的眼睛,带着一抹坏笑,左耳上一个三颗碎钻耳钉微微反光着,格外显眼。
这人化成灰他都认识,因为这分明就是他自己!
放在平时,这应该是张很随意又很好看的一张照片,值得收起来,但让戴凉心底发寒的是,照片上的两个人,他们的脸几乎一模一样。是的,除了不一样的发色瞳色和表情,两人就像是同一个刻板印出的画,只是在印到纸上时用了不同的颜色。
滑下来之后还陆续有几张,都是照片里的主角都是他两,有些是不看镜头,估计是发现他们俩长得像,出于好玩拍下来的,而背景就是他之前工作过的夜店。
是不是詹老小那小子想他所以叫人p上的?这是他第一个冒出来的想法。不过想想根本没可能,那些色彩太自然,就连打在脸上的灯光都毫无二致。
戴凉死死盯着照片中两人勾在一起相视而笑,他能在他的脸上,找到发现另一个自己那种讶然和兴奋。
他认识李二少吗?他认识李戴凉吗?要是在之前,他的回答肯定是“no!”
可是在看了这张照片之后,他不能肯定了。
可是为什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照理说,在有生之年能遇上这么一个毫无二致的撞脸怪,他应该终身难忘才对,怎么会连一点记忆都没有?
难不成问题出在二少身上,剧烈撞击后的失去记忆的后遗症终于出现了?以至于他的记忆也出现了残缺?
可是不对啊,除了与二少相遇的那一段,一向对自己记忆力非常有信心的戴凉确实将自己所有的混账事记了个通透,包括发生在他身边的其他的人的。
这记忆缺漏缺得简直不可思议!
看着照片中两个长相一样的人,戴凉有种忽然发现新世界的感觉,就好像无意间窥破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他完全平静不下来,他需要证实。
*******
戴凉又给詹老小去了个电话,不出意外的又被拒接。
戴凉没办法,电了一个给睡在他隔壁的老陆,在老陆吐槽完他之后,戴凉从他嘴里知道詹老小因为酒醉,接机迟到被他刚到a市的表哥很不客气的削了一顿。他对此表示深感同情,决定等詹老小闹完脾气之前都不准备打扰他。
不过事情还是要查的,既然詹老小靠不住了,他也不想多一个人知道免得惊动了什么,所以只能由他自己去查了。
日子照常过着,除了工作毫无预兆的翻倍了,和不能在劳累的时候对面对的意-淫他美丽的大哥以外,也没什么差别。
唯一有差别的事是,老陆也一样忙,所以他也不像在t市的家里一样,被完全监管。车虽然依旧不能碰,不过偶尔趁着应酬完之后自己出去仰望天空四十五度遛个弯什么的还是可以有的。
用手机记下了詹老小给他查到的那些狐朋狗友的电话,在犹豫着要不要拨过去的时候,戴凉最后还是收起了手机。
虽说他老爷子对他,不应该说是对二少的监管有点过了,不过他不觉得老爷子会害他,只是他也不想被老爷子知道自己去调查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死人,除了说不通之外,还分外诡异。
所以,自己去找人,最实际。
趁着这些天难得的放松日,戴凉穿上许久没能见光的休闲服,揣上钱包手机,跟陆天琪报备了一下自己要去遛弯,就出门去了。
出了小区大门,戴凉随便拐了几条街后,拦了辆出租车,报上了自己原来的住址。
a市还是他原来一直生活着的a市,不会因为多一个少一个人而出现什么变化。只是,当戴凉看到路边渐渐变得熟悉的街景,心境忽然变得有些复杂。
他又回到了这里,可是,他是以另一个身份回来了,因为曾经生活在这里的戴凉,已经死了。
算起来他已经‘死’了有两个多月了,虽然租金一次*了今年一整年,但他也不能确定房子有没有被唐姐收回去。如果没有,运气好的,说不定他藏在瓷砖下的钥匙也还在。
戴凉住在一条比较老旧的街区里,离市区不算远,是个一室一厅的公寓小套房,整栋楼房看起来有些老旧。也许是因为靠近东市,那里面住的也大多是在东市娱乐区工作着的边缘人,使得这一带的风评不怎么好,不过对他也不影响就是了。至于奶奶留给他的房子,因为距离市区比较偏远,所以一直闲置着,只是在假期或节日的时候回去住一住,顺便过几天没酒没车没噪音的日子。
戴凉的房东是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名叫唐燕,看起来挺有钱,大概四十上下,微胖,因为下比较削尖,看起来有些刻薄,名声也不太好。附近很多老街坊传她克夫,不检点,去当人家小三什么的,不过没人敢当着她的面说,因为她不止嗓门大,嘴巴很厉害。
骂起人来行云流水出口成章还能不带重样儿的,能从你这一代,骂到你祖宗的祖宗,再回过头来到你未来儿子的儿子的儿子的儿子,算是这一代比较有代表性的人物,人称唐泼妇。
不过实情其实没那么夸张,只是天-朝有个陋习,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人家房东阿姨嘴巴确实是厉害了点,把人给骂的体无完肤的事迹也确实存在,不过那只是因为她对事喜恶分明,并非蛮不讲理。相处久了你就会发现,唐燕她其实人不错,口直心快,典型的嘴厉心软。
戴凉就挺喜欢她,见着的时候总是会甜甜喊声唐姐,唐燕数落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可是脸上却是笑眯眯的。
其实算起来,唐燕比一般房东好多了,只要不是恶意拖欠,就算赊几个月她也不会三天两头嚷着催租,水电网费收得也很合理,所以尽管她名气不好,但她那栋楼基本上住满了,而且大多跟戴凉一样,长住。
付了钱下了车,看着飘下的小雨,戴凉犹豫了一下,扣上了连帽衫的帽子。
因为是周末的早上,加上深秋夹着雨水的寒意,那段熟悉的路上冷冷清清的,几乎没什么行人。不过也正常,在这边住着的大多数人,作息上和一般的工作是不一样的,他以前不也是吗。
绕过在简陋的门卫室,来到熟悉的楼下,戴凉望着那栋在清晨小雨中有些朦胧的房子,怔忪了一下,上了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