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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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担心，你们两个，我和邓不利多教授都在那里，他们不会对你们做什么。”迪佩特校长对汤姆和洛白说。

    “我们明白，迪佩特校长。”

    洛白和汤姆的审讯被安排到三楼的一间无人教室里，迪佩特校长和他们一起等待审讯的开始。

    在上午十点钟时，当城堡的钟声准时响起，两人的审讯也开始了。迪佩特校长给了他们一个安定的眼神，先进去了。

    这时，从房间里出来一个面色阴沉的灰色短发女巫，她手里抱着一摞文件，混浊恍惚的瞟了一眼两个孩子说了声：“汤姆.马沃罗.里德尔，请到里面接受审讯。”

    汤姆站了起来，却发现手被洛白紧紧握住。

    “汤姆……”洛白的声音带着微弱的祈求。

    “放心，我们会没事的。”

    洛白的手慢慢送开，“嗯……”

    汤姆对他露出一个笑容，然后和那个女人一起消失在合上的门里。

    空荡的走廊上只剩下洛白一个人在，他盯着对面相框上的花纹，脑海里乱七八糟的闪过许多画面，他觉得自己好像灵魂出窍了一样，眼前的一切都隔上了薄雾。

    耳边出现了一个扭曲的女声，洛白觉得那好像是妖怪的低吟——

    “贝瑞尔.洛白.林……跟我进来……”

    洛白飘忽的跟在她后面走进屋子里。

    这个一片阴森的房间就像是恶魔的老巢，那些窃窃私语的人，洛白看不清他们的面孔，却感觉每个人都是那么不真实。

    “贝瑞尔.洛白.林，你在十一月五日，因为无视霍格沃茨校规，私自闯入禁林，并且用超过普通巫师的能力杀死了大小共一百三十二只八眼蜘蛛，这一行为使得霍格沃茨学生感到恐慌，巫师管理委员会认为此人存在着严重威胁，特此召开会议对贝瑞尔.洛白.林表示裁决。”

    洛白微微清醒了一些,他抬眼小心地打量着四周。

    这间教室已经被改造非常不同了，四周的窗户被厚重的窗帘遮挡住，没有一丝光线露进来，在他的眼前是一排长桌，上面坐满了男女巫师，其中一个正在站起来拿着一张羊皮纸宣读。

    洛白又向四周扫了一眼，他的动作幅度变大了些，因为——他没有看到汤姆。

    “贝瑞尔.林！请认真听审讯员的话！”那个正在读《巫师制度一百条》的审讯员不高兴地喊了声东张西望的洛白。

    “……对不起”洛白轻声道歉。

    那个头发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哼了声,接着又大声宣读起来,洛白没有看到汤姆的身影,心中始终平静不下来。

    “……综上所述,我认为应该给贝瑞尔.洛白.林退学处分,并且驱逐出魔法界的惩罚。”那男人说完后向众人鞠了一躬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洛白觉得那个人说了那么多话,只有‘退学’和‘驱逐出魔法界’听得最清楚,他攥紧自己的手,看向坐在席位上的迪佩特教授和邓布利多校长,迪佩特校长注意到洛白的眼光,点头给了他一个安抚的表情。

    席位上议论纷纷,那些人嘀嘀咕咕,交头接耳起来,洛白不知怎么的竟然觉得有些好笑。

    “我对这个提议表示反对。”邓布利多站了起来,他向各位审讯员欠身行了个礼:“关于贝瑞尔.林杀死的那些八眼蜘蛛完全属于自保行为,而我们通过调查得知,关于对八眼蜘蛛的攻击完全是在他有意识的情况下造成的,不属于魔力暴动的范围。至于贝瑞尔.林的魔法造成的大面积伤害,我们有资料及证据表明,贝瑞尔.林那是属于一个不同于西方体系的家族遗传魔法,这是古老的东方巫师家族传承下来的,因此不能判定他是一个不能控制自身魔法的危险人物,所以对于尤金思.安莱德审讯员的判定结果我表示反对。”

    邓布利多的话一出口,台上巫师的讨论更加热烈了,那些原本漫不经心的陪审员们也看向洛白,仿佛这样就能看出他们的不同似的。

    洛白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像一个精致的人偶娃娃般毫无反应。

    一个带着尖顶巫师帽的女士显然对此非常感兴趣,她一边打量着洛白,一边问邓布利多:“你有什么样的证据能证明你所说的话”

    邓布利多抬手示意大家静一静,他说:“我知道在座的有些人对我的话有一定的怀疑,所以我带来了以一些资料,希望各位陪审员能看一看。”他拿起一张长长的羊皮纸,让在座的人传阅浏览。

    那位安莱德审讯员只是瞟了两眼,就不屑的递给下一个人了,他说:“我们怎么能知道这不是你为他脱罪的一种手段如果随便拉出来一个东方学生他就属于所谓的东方魔法,那么霍格沃茨成了什么回收基地吗”说完还自以为风趣的笑了两声。

    他带有污蔑意味的话让在场的许多巫师都皱了眉头,霍格沃茨不仅是他们成长的地方,他们的父母,他们的儿女也都是在霍格沃茨接受教育并且由此走向更广阔的魔法界,安德莱的这一番话显然是把他们都得罪了遍,无论怎样,他们心中的天平都有些倾斜了。

    阿芒多.迪佩特校长更是直接接过话,他说:“即使是回收基地,霍格沃茨也是打理人成才的回收基地,倒是有人,别人从回收基地出来后都是精品,只是他一人的打造出了问题,成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众人都笑了起来,安德莱的脸涨成了难看的猪肝色,缩在他自己的座位上没了动静。

    邓布利多的眼里也闪过笑意,他用手遮住嘴唇咳了一下接着说:“当然,关于安德莱先生所说的情况,我们会请贝瑞尔.林验证他的能力，希望各位审讯员能投出公正的一票。”

    那些人纷纷点头，他们双眼不眨地注视着安静的有白色长发的男孩。

    洛白觉得那些人的眼光让他非常不舒服，他们就像是在看小丑表演或者动物园猴子之类的东西，洛白的牙齿轻轻扣住了他的嘴唇，在邓不利多的示意下，他站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站在审讯团前的一个安全范围内，然后就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

    过了一会，有人开始不耐烦起来，座位上开始传来低语声。

    那位安德莱先生一看这种场景，脸上露出兴奋之色，他站起来对着大家说：“看到了吧，这些都是一场骗局，邓不利多也只是在无谓地拖延时间而已，请各位快点做出表决吧。”

    一个有着服帖铂金头发的巫师冷声说：“安德莱，你是今天出来时着急忘记关卧室门了吗？”

    “……对不起，马尔福先生，您说什么？”安德莱不解的问了一遍。

    “艾瑞斯的意思是你的话太多了，安德莱。”一个男巫说。

    艾瑞斯.马尔福没有表示赞同或者反对，他接着一言不发地看了眼中间那个低着头的男孩，银灰色的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这下安德莱是彻底安静了，他还不想没眼色的得罪马尔福家族。

    迪佩特校长有些担心，他低声要邓不利多下去问问洛白的情况。

    邓不利多走下去向各位审讯员说：“请各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非常感谢。”

    在得到大家的肯定答复后他领着洛白出了房间。

    刚从房间里走出来，洛白就觉得立刻有鲜活的空气注入他的肺部，他轻声对邓不利多说：“谢谢您，教授。”

    “哦，没关系，要知道当年我独自去糖果店买糖还会感到不自在呢，你很勇敢，贝瑞尔。”邓不利多安慰地拍拍洛白的肩膀说：“不用惧怕什么，你的能力就是你的资本,而它是由你掌控的。”

    “是的。”洛白点点头，他觉得现在自己才是真正意识到自己所在的地方。

    “教授，”洛白问：“汤姆去哪了？他……怎么样？”

    “不用担心汤姆，他很好，我让他先回去了。至于结果，我想，不会太糟糕的。”邓不利多对洛白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说：“现在该是你努力的时候了。”

    洛白深吸一口气，他盯着眼前蓝眼睛的长胡子男人，笑着说：“是的，我会尽力的。”

    “那么，准备好了吗？”

    “是的，教授。”

    “来吧，用你神奇的东方魔法去征服审讯员们。”

    两个人又重新回到阴暗的审讯教室里。

    “贝瑞尔已经准备好了，如果各位没有异议，就让我们开始吧。”邓不利多说。

    在众人表示可以开始的时候，邓不利多坐回了他的位置。

    洛白闭上眼睛，虚幻的光芒从他的身边升起，当陪审员们再看的时候，洛白的手中已经多出了两把精致的长剑。他们露出惊讶的申请，纷纷坐正，开始认真起来。

    洛白的脚底是散发着粉红光芒圆形的拥有繁琐花纹的阵法，他手持双剑站在那里，一条条的光芒从他脚底的圆圈中升起，环绕在他周围。

    洛白开始动作起来——

    他的长剑在手中灵巧的挽了个剑花，接着脚下脚步一转，整个人开始旋转起来，他双臂优雅的挥舞，一条腿抬起，双剑上的挂饰铃铛做响，组成清脆的伴奏，他的周围开始飘起虚幻的花朵，他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在只会拿着魔杖挥舞的西方人看来，洛白的行为远远超过了他们的认知，眼前这个翩翩起舞、精致的不似真人的孩子，很难想象他是怎么用这种舞蹈一般的动作杀死那么多八眼蜘蛛的。

    洛白一舞结束，还有很多人没反应过来，他们完全沉浸在洛白充满异域味道的美妙舞姿中。

    当迪佩特校长站起身要求大家投票的时候，那些人才笑着点头投出了他们的票。在这个阶段，不断有人打量洛白，他们的眼光放在洛白手中的长剑上，这些人的注视让洛白非常不舒服，他小心地躲避着那些人的眼神，焦急的等待着结果出来。

    终于，迪佩特校长笑眯眯的拿起手上的羊皮纸宣布道：“关于贝瑞尔.洛白.林于禁林杀死八眼蜘蛛一事，审讯员一致裁决此事属于自保行为，他的能力也不会为霍格沃茨的学生带来危害，所以关于让贝瑞尔.洛白.林从霍格沃茨退学并驱逐出魔法界的提议不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