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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疏桐走后,二傻没事,就去坤园宫胡闹,到肖公举那玩耍时,余时友给她备了点心,她就高高兴兴的坐下来,聊聊了。
“你知道吗?窝娘也要去外面看看天下山水喽。”二傻手里捏着一块点心,并没吃下去,而是很得意的卖弄着那点小消息。
“是吗?去哪里呢?”
余时友也有点好奇,尽管手里正在编一个小玩意儿,可注意力也在两个孩子身上,听二傻这样说,也不由得聚精会神的听了。
“哼,窝怎么知道呢!反正跟你娘一样,她说会带很多好吃的回来,你猜会是什么?”她开始设想起好吃的,想娘什么的,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肖公举说她不知道,不过她又说:“等我娘回来,估计也会带很多好吃的。”
“对哟,那窝岂不是能吃双份?”她开始盘算起其中的好处。
余时友听着她的话,淡淡的笑了,摇了摇头,亏得徐疏桐这样聪明,生出来的孩子,跟她的名字一样,傻乎乎的,说她笨,她还偏会耍个小聪明,说她聪明,简直蠢萌到了家,一张脸跟薛意浓的模子拓出来似的,性格却一点儿不像。
好吃,发懒,疯玩,一刻不能消停,而且废话挺多。叫人常常哭笑不得,又不能不喜欢她。
余时友又想假若是自己,又会生出怎样一个孩子,她看了看肖公举,大概像公举这样,安安静静吧!听话懂事,不过少了一点点‘可爱劲儿’,这样说来,到是二傻更讨喜一点儿。
余时友问她,“你娘走了,你不想你娘?”
“不想,想她带什么吃的回来。”
余时友感觉糟心,要她是徐疏桐听了这话会否想吐血。不过又想,徐疏桐好好的离开皇宫干什么?难道是她妹妹有了消息?
且说徐疏桐离开数日后,先前派出去的使者就回来了,还带回了一个方方的檀木盒子。
薛意浓在御书房接见了他,“这次去如何?”
那人拜伏在地,道:“皇上,微臣有罪。这次去,没有能劝服恭敬王,还发生了一点其他的事。”他将盒子恭恭敬敬的呈上,“这是恭敬王送给皇上的礼物,还有一封信要微臣转交给皇上。”
李公公一并接了去,落雁又将盒子打开,怕恭敬王设了什么机关,要借此机会害了薛意浓。
看完后,脸色不由得雪白,半天不动。
薛意浓奇怪,道:“落雁,怎么了?怎么还不呈上来。”
落雁回道:“皇上这东西看不得。”
“没事,不管什么坏消息朕承受得起。”
落雁将盒子抱过去,里面放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显然砍下来没几天,不过奇就奇在那张脸,跟恭敬王一模一样。
薛意浓当下并没做声,让使者先回去休息,“爱卿劳苦,休息一阵,有什么话下次再说。”使者谢过,退了出去。落雁将信验了,才交给薛意浓,薛意浓念完,气得将桌上的东西拍的东倒西歪,墨水淌的到处都是,李公公忙着拿东西去擦。薛意浓挥一挥手,示意他暂时不要做,“朕没事。”她不生气。
落雁在旁很是担心,“皇上,信里说了什么?”
“这是杨田。”
“那现在的恭敬王是?难道……刑部将大牢里的恭敬王被放了出去,他们胆子也太大了。”
“是与非,对与错,先去一趟刑部大牢就全部都明白了,落雁,你去准备马车,朕要马上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落雁道:“是!”转身去准备马车。不一会儿回来,与薛意浓同去刑部大牢。因这事实在不宜太多人知道,因此薛意浓直奔刑部衙门,见了刑部侍郎。
刑部侍郎一见是皇上,诚惶诚恐说了一车的‘告罪’话。
“你有罪吗?”
“微臣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罪该万死。”
“哼!只怕你还有更该死的,带着你的人,去找那个人。”
刑部侍郎本想问‘找谁呀’,但能劳动皇上亲自来的,只怕只有那位了,他道:“是。”喊上心腹,一路领着进了大牢内,打开层层铁门,到了最后一层,一股发霉的,混合着屎尿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空气甚是混浊难闻,薛意浓道:“开门。”门开了,里头依稀有个人影,只是躺在那里,“点灯。”
黑漆漆的铁牢,顿时亮成了一片。躺在床上那位,哪里还有昔日丰神俊朗的模样,破衣烂衫,脏兮兮不说,整个人蓬头垢面,胡须拉碴,几乎是认不出来了。“将他带过来,给他把脸洗了。”
刑部侍郎不敢违拗,让人提了水,又恭请薛轻裘过来,把脸洗干净,胡子刮了,露出本来的模样。
薛意浓看了他一眼,道:“恭敬王别来无恙。”
薛轻裘嘿嘿一笑,“皇上怎么过来了,怎么?想清楚了,要把我放出去?”他环顾四周,显得随意自在,刚刚住在这里的不适感已经完全没有了。
你说人也真奇怪,刚开始住在这铁牢里百般不适,待的时间长了,什么不能忍的都忍了,又高高兴兴的生活下去。
“朕是来请你喝酒的。”
“你?有那么好心?”
“偶尔也会有的,落雁,去准备来!”刑部侍郎莫名其妙,落雁让他跟着去,将这些东西准备了,又备了一个小几子,小凳子过来给薛意浓坐。薛轻裘无所谓的坐在地上,看着这香喷喷的鸡鸭鱼肉,早就食指大动,先撕下一条鸡腿吃。
咬了几口,方道:“我很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了。”
“那就慢慢吃,不用急。喝个小酒。”她自己也倒了,慢慢喝着,拿出匕首切过半只鸡过来,用碟子盛了,一点一点吃着。
薛轻裘心里嘿了几下,道:“您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会是有什么事求我吧?好说,看您请我吃饭的份上,你要是想知道我和疏桐的事,放心,我什么都会告诉你的。”
薛意浓心里略微不快,知道薛轻裘是故意惹她生气,也就轻快的笑起来,“疏桐的事,她早已对朕言明,朕一点都不在意,两个人过日子,那么在乎对方的过去做什么,只要她的现在和未来朕来得及参与就好了,过去怎样,早已过去。”
“你这人,说你什么好。明明嫉妒的要死,却还装的不在乎,大家都是男人,谁不知道谁啊,小心眼都是有的。”
薛意浓喝了一口小酒,道:“这到也是,不然疏桐也不会跟朕生了孩子是不是,她是拼命的要拴住朕呢,托你的福,她愿意待在朕的身边。”
薛轻裘心里一酸,装的毫不在意。“她真有孩子了?”
“是啊,长的还很可爱,都三岁了,成天父皇父皇叫个不停,吵死人了。”薛意浓一脸厌恶,实则拼命秀恩爱。薛轻裘到没有想过这一节,这世上他没有和孩子互动的经验,不过他也有祸种留了下来,不由得得意一笑。薛意浓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补了一句,“可惜朕的皇弟们却没那么幸运了,到底父皇年纪大了,生下来多有夭折。”薛轻裘脸色一变,他想问:“我儿子怎么了?”可是这个话却如何也问不出口。
说了半天话,薛意浓此来是为了验明薛轻裘的身份,二来想要打探到他到底有多少替身。杨田分明是将那些人除掉了,到底还有多少个漏网之鱼。
薛意浓赞道:“大皇兄尽管你人在这里,你可知道,自己在外面惹出多大的乱子?”
薛轻裘当然乐见有人给他报仇,给薛意浓添乱,只是一时还想不起那个关键来,薛意浓登时提醒他,“你的替身可真不少,这会儿摇旗呐喊,要造反呢!”
“呵呵,果然不错,总算是没忘了我对他们的教导之恩。你今日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
薛意浓心想:“他到也明白。”她道:“不是,朕只是来告诉你,有人打着你的名义,将你破坏殆尽。你死后的名声不保,要不要朕替你去除了他们?”
“嘿嘿,我可不上当,你想我告诉你,到底还有哪些人,你想知道,我偏不说。”
要是换了别人,说不得薛轻裘就是一顿酷刑,薛意浓却仍旧笑嘻嘻道:“都被朕杀光了,现在只剩下你了。”
薛轻裘顿时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说不出话来。
“你是过来杀我的?”
“是啊,你都猜出来了?”
薛轻裘只觉得不妙,看着眼前的丰盛大餐,不敢相信,这些东西薛意浓都吃了,怎么会?他的眼睛盯着杯子,是了,在杯子上下毒,他曾经也这样做过。
薛意浓看着他的表演,冷冷一笑,随后也像是想起了什么。
“朕可不是你,杀你,用的着下毒吗?”
落雁进来,道:“皇上时候不早了,该回宫了。”
“是啊,收拾收拾,让人将他的人头割下,就说朕另有用处。”不交代那些人的下落,就只好送他先去见阎王。薛意浓笑道:“恭敬王,大皇兄,从此以后,天堂地狱再不相见。”
薛轻裘从刚才的美好气氛中清醒了过来,对着薛意浓破口大骂,骂的难听至极,不堪入耳。薛意浓只是不听,这不过是垂死挣扎。
很快,落雁收拾好杯盘,小几等物,有几个大汉进来抓住了薛轻裘,手起刀落请下他的脑袋,给落雁用盒子盛了,落雁出来道:“好了。”
“尸体化了,我们走。”
薛意浓面色阴冷,只觉得鼻间都是血气,那又怎样,一场仗要是打起来死的人只会更多。
佛说,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得了薛轻裘的人头,她自向外传出消息,说是薛轻裘已死,现在封地的那位是假货,谁要是能手到擒来,她就会加官进爵,封赏十分丰厚。
一时之间,恭地人心浮动。
薛意浓的宣传工作做的很是得位,之前谁那么为她造势,她依旧原物奉还,还有加倍之意。
恭地的余和送了她一颗假王爷人头,她便送一颗货真价实的,让人高悬在恭地的城门之上,还让人传言恭敬王已死,且是被现在的假王爷给害死的,这事皇上已经查的明白,不日就要派大军过来,讨伐逆贼。
薛意浓的声势造的不错,让早一步到恭地的徐疏桐也受惠不少。她来到恭地之后,依照原计划要从内部攻破,尽管略有成绩,但不得不说,薛轻裘对待手下的人确实不错,有很多人都拒绝了她,让她的破坏计划一直未能行得通,正愁眉不展,薛意浓那里就呼应她了。
她顺势而上,不但收买了许多重要官员,且还煽动他们进行逮捕余和。
只是假王爷一论,在民间造成不小轰动,但到底谁真谁假,一概不知。余和自是强辩,还道皇上是故意用了假货来蒙骗,反而把真人叫做假的,把假的叫做真的。
彼此之间,各不服输。
徐疏桐于此时,煽动出一钞真假王爷’辨别赛出来,找出与薛轻裘很熟的人,又有当地有身份地位的官员、士绅做证,更是叫了许多百姓过来目睹其事。
余和听说此事,惴惴不安,想要不参加,似乎有做贼心虚之嫌,况且现在王府被人围住,他根本逃脱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