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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将寻找合适的太医这件事,着落在小豆子身上。数日后,小豆子领着一人来到养息宫。“太后,您要找的人找到了。”
太后目光一扫,就见有个背影匍匐在地。她道:“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陈太医战战兢兢的抬了下头,又低了下去。“确实面生。”她问陈太医道:“知道叫你来干什么吗?”
陈太医道:“微臣不知,请太后吩咐。”
太后不急着答,目光一扫,宫人将门关上了,防止有人进来,或者把谈话内容偷听了去。“哀家有件重要的事要交给你办,办的好了,重重有赏,办的不好,立马滚蛋。”
陈太医不住的磕头,“是。”
太后让小豆子将其中的关碍处跟陈太医沟通一下,陈太医听说要让他下打胎药,吓得两条腿打颤。“太后,微臣,万万不敢。”
“你怕皇上责怪,难道你就不怕哀家责怪?哀家听说你最近似乎很迷恋一个小宫女,不知道是不是?你要知道,你这可是犯了宫规,就算宫女,那也是皇上的女人,你动了歪心思,依照宫规,凌迟处死。你是要活呢,还是要死呢?”
太后的话如刀一样割人,将陈太医逼入绝境,他额头上的汗,大滴大滴的往下落,脑袋靠近的地面,竟然湿了一片。
“微臣要活。”
“活呢,方法也很简单,就是把这事好好的给哀家办了。你要是怕皇上责怪,这事尽管包在哀家身上,到时候哀家自有说辞,你尽管说是哀家让你做的就行。就算追究起来,皇上不但不会怪你,反而会奖赏你,哀家之所以选择你来做这件事,是因为你是个有前途的年轻人,你明白吗?”
陈太医说是,他其实不明白。既然太后都承担了后果,那他……
“当然你也可以不答应,哀家立马把那小宫女杀了,看你舍不舍得,先杀她,后杀你。你想这样吗?还是等事情办成了,哀家允她嫁给你,光明正大的,岂不是好?”
陈太医想到采花的模样,心里很是动心,挣扎了片刻,便下定了决心。“微臣唯太后马首是瞻。”
太后嘴边溢出笑意,道:“哀家早就说过你是个有前途的年轻人,知道事情该怎么选择,哀家希望尽快听到你的好消息,去吧!”
“是!”陈太医爬起来时,腿已经麻了,站立不住,差不多就要摔倒,小豆子扶了他一把,将他送出去。看着那摇晃不定的背影,嘿然一笑。又是一个蠢货!径直回了屋内,陪太后闲聊。
陈太医回去之后,觉得此事不妥,惴惴不安了好些天,可是一见采花的模样,眼也醉了,心也醉了。况且就算不做,太后也不会放过他的,横也是死,竖也是死,做了反而不会死。
权衡利弊之下,陈太医开始行动,只是徐疏桐的安胎药一直有林红莲亲手煎熬,一点儿也不离位,叫他无法下手。
偶尔凑过去说两句话,林红莲也半分不搭理他,大概是生他的气,或者嫉妒他对采花好。
这一日,林红莲正煎药,扇了蒲扇没两下,站起来对一边偷懒睡觉的采花道:“你看一下,我上茅房。”
采花轻轻哼了一声,眼睛抬一抬,又闭上了,装死般一动不动,逗林红莲过来推她,跟她说话,哪知道林红莲这就去了,她好没趣,撅了撅嘴。
将小猪整团儿的抱在怀里,这半个月,一狗一人,彻底合一,形影不离了。
小猪喜欢采花给它吃好吃的,而且每天清洗的香喷喷,连找女票的心都没有了。
采花则是把住小猪不放,要林红莲过来跟她说话,哪知道盼了半天,连个效果都没有。
采花继续打盹。
陈太医一直注意着外面的动静,见有机可乘,难免心跳加速,装作踱步的过来瞧了瞧,眼睛却一直留神在采花身上,见她没注意,快速的揭开了盖子,往里头撒了些药粉,怕被发现用筷子搅拌了一下,又装作若无其事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眼睛却一直盯着门外,直到林红莲到来,继续熬药,没有察觉到异常为止。
陈太医以为他这一切,做的滴水不漏,哪晓得采花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也不提醒林红莲。
她心里却有个盘算。“这姓陈的不知道在娘娘的药里加了什么,看他鬼鬼祟祟,显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是想害娘娘,还是害恩人,我却不知道,不过……要是能在关键时候,说破其中的关键,娘娘和恩人必定感激我。”
想到此处,勾唇一笑,暂时不做揭发之想。
林红莲煎好药之后,给徐疏桐送去。采花一直默默在后跟随,她武功很高,林红莲也就没那么容易发觉。
到了锦绣宫,林红莲刚到屋前,就听得徐疏桐在屋里大喊大叫,无奈的摇了摇头,端药进去。
她进去便看到徐疏桐恨不得把柜子给拆了,存惜在旁阻拦,一面叫喊,“娘娘,冷静,您不能再拆了。”柜子已受了重伤,徐疏桐以前一直隐藏功夫,这本没什么,只是这柜子上赫然几条手指印才叫人害怕。
“我知道,我有什么办法,我就想拆东西,不然我心里难受,这怀的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这么折腾人,我说不生了,不生了,一个个偏说我身子弱,非生不可,这不是活受罪是什么?混蛋,薛意浓大混蛋,王八蛋,炒鸡蛋,荷包蛋,清蒸蛋……”她是变着法儿的骂薛意浓出气,要是换了别人,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皇上还由得你这样骂,这不是恃宠而骄是什么。
锦绣宫的人却当作没听见。
林红莲见状,放下手里的药碗,过去帮存惜按住徐疏桐,让她别拆柜子,又说些笑话给她转移注意力,“娘娘,是不是该喝药了?”
“我不喝,那东西苦死了,喝了也没用,肚子里的这个真叫人心烦,怀二傻那会儿就啥事没有,为啥这个就这样折腾人,这根本不是人过的日子,不是吐,就是吃不下……”
等她唠叨够了,林红莲才道:“是是是,娘娘都对,微臣会想办法医治您的,只不过这种情况在医书里也很少见,也许,是小皇子比较开心,喜欢跟娘娘开开玩笑,活泼好动。”她说了几车的好话,也拦不住徐疏桐发飙。到底还是一掌把柜子击碎了,存惜也拉不住,只好摇摇头,招呼人进门,把碎木头拉出去。
二傻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进来,一个人喝着桌上的安胎药,林红莲大叫,“那不是您能喝的。”
“嗯?”二傻傻傻的看了她两眼,碗一推,没了,都吃进肚子里去了,这玩意有点儿苦,不过也有点甜。原来里头搁了点东西,徐疏桐不爱喝苦的,哪知道都进了二傻的肚子。
“你这笨蛋,什么都爱吃。”徐疏桐看着她笑笑,显见得是开心见到她的。
“窝才不是笨蛋,窝是聪明蛋,哼,我是二傻蛋,乃不懂。”她高高的扬起头,突然哇的哭出来,“娘,窝肚子痛,肚子痛。”
“谁叫你乱吃东西。”
二傻的声音越叫越大,林红莲去为她诊脉,就闻到一股屎尿味儿,却是二傻禁不住拉了。林红莲皱了皱眉头,确实是刚喝的东西,这里头怎么有打胎的成分,好在二傻并不是孕妇,顶多也就是肚子痛,去几趟茅房,拉个干净。招呼存惜,“存惜姑娘,麻烦您看着二公主,她刚吃坏了肚子。”
存惜道:“好。”
存惜去找了痰盂过来,给二傻方便。
薛意浓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臭味儿,地上还稀稀拉拉的一片黄物,道:“怎么回事?”
众人依礼相见。
薛意浓问徐疏桐,“今儿好些了没有?”
“一点儿都不好,皇上,我不要生孩子,太折腾人了,都是您不好。”扑过去向薛意浓撒娇去了,她这会儿抓狂劲儿刚过去,心里头十分委屈,想找个人诉苦。
二傻也哭嚎起来,“父皇,银家肚子痛。”
薛意浓一边抱住徐疏桐安慰,一边问二傻她是怎么了。林红莲回道:“皇上,有人似乎在娘娘的安胎药里下了打胎药,幸好是二公主贪嘴,才让娘娘免过一劫……”
薛意浓冷冷道:“到底是谁干的?”
“微臣不知道,娘娘的药一直都是微臣在煎,半步也不敢离开,只有……只有中途上过一次茅房,想来是那个时候……”
“你难道就没有让人看着。”
“是要人看着的。”林红莲颇感愧疚,这要是真喝下去,她要的可是一条人命,万一为此皇上恼怒,她又无话可说,不免连自己也牵连进去。
“到底谁看着的?还不把他叫过来,到底是怎么做事的,这样粗心大意。”
林红莲知道只要说出采花的名字,自己就不会有事,但不知道怎么的,却犹豫了。心里觉得一直很痛恨这个采花贼,没事对自己骚扰个不停,专给自己惹麻烦,她应该对这样的人恨之入骨,恨不得食她的肉,掀她的皮。
薛意浓再三催促道:“红莲,你还不说。”
林红莲道:“微臣……”
暗处的采花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格外喜悦。心道:“你到底还是在乎我的,我就算为了你死了也不算什么。”假装从远处奔过来,故意嚷嚷道:“娘娘,使不得啊。”
屋里人一听,竖了眉毛。林红莲的脸色亦不好看,怪采花自己撞到枪口上来。
采花跑进来,落雁拦住她,喝道:“皇上、娘娘在此,干什么大呼小叫的,还有没有规矩。”
“啊哟,不知道皇上在此,民女有罪,不过民女有急事禀报。”
薛意浓道:“说。”
“是,娘娘的安胎药被人做了手脚。”
薛意浓道:“我们都已经知道了,你既知道,怎么不早来说。”
“晚了吗?”采花佯装懊恼不已的样子。
“你之前知道,为什么没有阻止林太医。”
“不是的皇上,民女是想告诉她来着,只是刚上了个茅房,就找不到林太医的人,料她来到这里,所以民女就告求了守门的侍卫追了过来,向他们禀明事情的严重性。”
薛意浓哼了一声,她才不信,刚才根本没人有反应,这个采花分明在撒谎,她早就来了,怕是潜伏在暗处,等着这样一个机会。借用这个机会来试林红莲的心,好大的胆子,要不是二傻嘴馋,误喝了有问题的安胎药,她的孩子可就没了,不由得心惊,心里害怕,却半分也不肯表现出来。
“皇上民女说的都是真的。”
“好吧,姑且信你,你可知道是谁做的手脚,在疏桐的安胎药里下了打胎药。”
“是陈太医。”
薛意浓疑惑,“哪个陈太医?”
林红莲已知道是谁,回道:“跟微臣论婚姻的那个,想不到他会是这样的人,微臣过去真是看走了眼。”
“哦,来人,去拿了陈太医过来。”
侍卫一应,便去太医院捉拿。
陈太医心跳的厉害,不知道徐疏桐吃了他下的药会有什么反应,林红莲没有回来,他总是不安,在屋里走来走去。其他太医见他怪模怪样,心里起疑,问道:“小陈,你这是怎么了?”
“哦,下官身体有些不适。”
“那可要注意,现在是春天,是各种疾病的高发期,要是连我们都病倒了,还有谁能给宫里的贵人们看病。”
陈太医胡乱的应了几句,一直等着林红莲回来。
没盼来林红莲,却等来了几个侍卫。在门口问道:“谁是陈太医?”
陈太医心慌,不晓得出了什么事。“微臣正是,不知道各位有什么事?”
“有事,跟我们走一趟。”
侍卫都是粗人,野蛮汉子,可不管是不是把人家手臂捏的疼了,押着陈太医就走。陈太医高声道:“微臣犯了什么罪,要你们拿微臣。”
侍卫们不答,一直把陈太医押到了锦绣宫。陈太医心里一凉,又有些不确定,心道:“事情这么快就发了?”想想不大可能,他下药的时候,不可能有人看见,总不能是林红莲的那只讨厌的肥猪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