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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园宫。余时友手里捧着书在看,胭脂在旁给她挑灯芯,今晚上这灯芯是跳了又跳,爆了又爆,胭脂笑道:“皇后您看,这灯芯提前给您报喜呢。”
余时友看着书出神,并没听见她说这句话。胭脂见她眼神不在书上,问道:“皇后怎么了?不高兴了?”
也对,今晚上是新人入洞房,旧人垂泪。皇后这个情形确实不好,可是她自己不争的,不能怪别人,既然选择了清净的过日子,还想什么新人旧人,皇上妃子的。
胭脂心想:“皇后也是口是心非,心里怕是想着皇上到这里来,嘴却不肯承认。”这会儿怎么的,吃醋了,嫉妒了。
胭脂难免拿出说辞劝说一番,“皇后,事已如此,难过也没有用,不如想开一点儿,您再差那也是皇后,别人再怎么折腾也胜不过你去,再说,时日一长,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今儿进宫的那位新美人,确实长得很漂亮,她到像是无商姑娘,可奴婢又听说是护军侯的妹妹,好歹大家都是熟人,处起来也容易一点儿……”
胭脂一个人唧唧歪歪,余时友猛然回神时,就听见了她这些话,明知她没有看出那人是颜无商,也不纠正。
她坐在那心神不安,却是为着颜无商混进宫来,这不是找死么。皇上早晚会发现其中的端倪,而且颜无商每日还要上朝,她怎么混过去?
越想越不好,她道:“胭脂,拿笔墨。”
胭脂奇道:“这个时辰皇后还要写字。”
“别问,去拿。”
“好吧。”她将东西一叠儿的搬过来,想着余时友这是要写字,少不得纸笔。
余时友铺了纸张,用裁纸刀裁好大小,又在砚台里润湿了笔,提笔写起来,写完后,举起来吹一吹,待墨迹干了,让胭脂拿了信封过来,塞里头,用蜡烛滴了几滴热油在封口处,黏好,盖了小章,让胭脂送去。
“现在?”
“对,认路吗?”
“痴心苑离这里到不远。”她提了灯笼,先将信送去,接待她的是不缺、不花两位女婢。一见是她,两人高高兴兴的将她请进来,问她来是什么事。
她们前几天刚刚见过。
“是不是你家皇后有话说?”
“你们都猜到了,厉害,喏,皇后让把信交给你们美人。”
不缺笑道:“啊呀,是真的,我们小……小主要是知道,得多欢喜,我这就给你送去,你先在这等等,不花你陪陪胭脂姑娘。”
胭脂一听人家都能叫出她的名儿了,心里怪得意的,不过一想,像她这样的小人物谁会记得,自然是冲着皇后的缘故。
不缺到了里头,对颜无商道:“小主大喜了。”
“喜从何来?”
“从皇后处来。”
颜无商登时站了起来,道:“她有什么话要告诉我吗?”
“显然是。”不缺拿出信,往她面前一递,“给您。”
颜无商急急的抢过去,撕开信封,读了里头的信。不缺想看,老是伸脖子,不过颜无商捂得太紧,她看不见,心道:“小气。”
颜无商越看越喜欢,不缺道:“是好话?”
“不,她骂我。”
“骂您还高兴?”不缺心想:“疯了!皇后找抽症,不被皇后骂就不痛快,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良方可治。”
“她关心我,关心我才骂我,所以我心里高兴,来,咱们也写了回信过去。”
不缺‘诶’的答应了一声,拿了纸笔过来,让颜无商写了信,颜无商有许多话说,就难免觉得这个表达的不好,那个写的不行了,对自己苛刻起来。
不缺道:“胭脂姑娘还在等着,您快写,别让人家等烦了。”
“哦,她在等着,你怎么不早说。”又重头写起来。
不缺心道:“您又没问。”好在颜无商这次动作很快,写好信,直接封了,让不缺送去。
胭脂拿了信,问道:“怎么这样久?”
“要说的话太多,有学问的人就是这样,这样要讲究,那样要讲究,什么措辞啦,什么文采啦,真叫人头晕。”
胭脂也颇有同感,道:“我在这久了,皇后等着呢,这就去了,各位姑娘请便。”
不缺热情招呼,“有时间来玩。”
“好。”
胭脂回去,余时友早等得有些不耐烦,道:“怎么现在才回来?”
胭脂笑道:“您还有急的时候?奴婢都被人家灌了几杯茶水下去留客,大概是这里头写了什么好东西,皇后您看,奴婢这就上茅房去。”
余时友道:“难为你,快去吧。”自己拆开信来看,颜无商一点错不认也就算了,又大写肉麻话。余时友唾道:“死不悔改,胡说八道,你自己都不留心,我又何必多管闲事,由得你去吧,叫你知道这皇宫后院跟龙潭虎穴一般,难以琢磨,受够了苦才会晓得。”
拿了信在蜡烛上烧了,直待燃烧成灰,扔在香炉里才罢。
接下来连着几日,到没有发生余时友担心的事,颜无商在护军侯跟新美人的身份之间转换,到不曾出什么差错。
她看着天悠悠道:“看来是我操心过度,年纪越大,越来越像孩子的娘了。”
又过数日,方大人跟柔然的使者悄然进京,因为这次的刺杀事件,搞得双方都很紧张,不愿意再张扬此事。
薛意浓本该在正殿召见柔然使者,不过鉴于这次事件特殊,改在御书房,她单独召见使者林希野。林希野是个精神奕奕的中年人,看起来就很稳重,下巴上留着一把山羊胡子,双目如电,炯炯有神,对薛意浓作揖行礼道:“柔然使者林希野见过皇帝陛下,皇上万岁万万岁。”
“林大人,不必多礼。”
“谢陛下。”
“坐吧!”
林希野受宠若惊,不过心里着实有气,这次好好的访问,还有进贡,使团受到重击,且还有位重要人物被绑架。他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这次很高兴你们能来,尽管这其中有些美中不足,不过朕就不多废话了,既然咱们都面对面的坐在这了,那是不是先把最重要的事谈了。”
“当然。我们对上国充满了友好,想不到在没有见到皇上之前,皇上就给了我们一个大大的惊喜。”林希野出言讽刺。
薛意浓也不生气,她道:“朕甚惭愧,未能保证你们这一路的安全。”
“但是皇上一定不知道,我们这次来的使团中,有位贵人被劫,这事就非同小可了,关乎我们柔然的未来,如果不能找到她,那么连微臣也无法回去交代,只好羞惭的埋骨它乡了,我们的国王要是知道这事,就算是柔然这样的小国,也会对陛下的国家发起攻击,以报仇雪恨。”
“林大人有话慢慢说,到底谁被劫走?”
“我们的长公主剪金殿下。”
“她长什么样子,你能不能找人画一画,这样对我们找人会非常的有利。”
“可以,微臣会尽快办这件事。”听说薛意浓愿意帮忙找人,林希野的焦虑少了不少,说出来的‘威胁’的话,想说的也不说了,说出来的,也自惭形秽。
“长公主殿下这次怎么会过来?使团里并没有她的名字。”
“是,殿下这次偷偷加入,要来上国找一个人,只可惜人没找着,自己已遭陷。”
“你知道她要找谁吗?”
林希野回道:“不知道,殿下没说。”但依他的想法,不过是找心上人之类的,不值得上台面的私事,所以长公主才没要求他们帮忙什么的。
薛意浓道:“朕知道了,使团来京之事,暂时不向外宣布,等找到你们的长公主再举办好了。”
林希野想最好这样。
“只是长公主失踪的事,还请林大人暂时不要告诉柔然王,别叫他着急,等事成之后,按照需要禀告不迟。”
林希野想既然对方已经退了一步,自己也不好太过分了,毕竟要仰仗人家。他道:“有劳陛下,一直遵从陛下的意思,只盼长公主早日找到。”
“好。”
林希野离开御书房之后,让属下绘制了剪金的画像交给了薛意浓,薛意浓叫来暗卫司头目阿栋,“把这张图像让画师复制一些,务必做到人手一份。对了,四皇子那有新动静吗,周边呢?”
阿栋回道:“没动静,他从不出府。”
“难道他身边的人也不出府吗?”
“出的,只是出入的太多,总不能每一个都去监视,这样我们的人手也不够。”
薛意浓想想也是,“那当地的官府呢,你有没有跟他们协商?”
“属下不敢请官府协商。”
“怎么回事?”
“那一地的都是睿王的人。”
薛意浓道:“总有一两个好的。”
阿栋摇头,“好的,都被迫害了,要不就是赶走了。”
薛意浓想想就算了,暂时不必再烦,“你去发图像吧!说是要尽快找到这个人。”
“是。”
阿栋下去,薛意浓撑着脑袋在发呆,想要解决四皇子看来比之前的人都麻烦一点儿,若是有柔然的长公主在手,她必定投鼠忌器。
烦恼时,便抓抓头发。
门口两个声音打断她,二傻跟肖公举两个人正在抬西瓜,西瓜少说也有十来斤重,两个人使出吃奶的力气,脸憋得通红,还有一半是被外面的太阳晒得。
“加油,加油,使劲儿,一二三,公主你说我们要是有妹妹的话是不是就抬得动了,三个人呢!”
“父皇说三呆是弟弟。”
“大家还说物以稀为贵,你们两个是男子汉,窝么,是公主,一个公主!窝比较贵。嘿嘿,到时候你们可都得听窝的。”
肖公举并不争执,“抬吧,用力。”
两个人继续哼哧哼哧,那西瓜没点儿没能动,就是没能绕过门槛,门槛太高。
两人站在那擦汗,“怎么能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