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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把行囊放在了旅店的房间里,略作休息,林烈云正打算出门,却被懒懒散散地躺在床上的疯僧喊住了:“小子,你要去哪?”
“出去找这里的居民问问情况。”
疯僧一个健跃,从床上蹦了起来,他长得蛮胖的,但动若雷霆,下一刹那就已经闪到了林烈云身边,嚷道:“着什么急啊?先去吃顿饭再说,边吃饭边打听,这都三天没好好吃过一顿好饭了。”也不由分说,强行就把林烈云拉到了一家餐馆里。林烈云本想反抗,但一用力就感觉泥牛入海般使不上劲,只能任容疯僧摆布。
两人坐下,很快就有小二过来招呼,疯僧立马就点了一大堆酒肉饭菜,听得小二记都记不及。疯僧选得这家餐馆地处城中的主要街道,来往的行人比较多,然而店里的客人却没多少,这家店的老板难得见有客人来,而且一下就点了那么多菜,很是高兴,一面让店小二催促厨房赶紧上菜,一面亲自过来给两人倒茶。
“老板,你这店的位置不错,怎么会没什么客人来?”林烈云问道。
老板叹了口气,答道:“还不是因为益河的那件事,现在那些商旅都不敢往这边走,来往客人自然也就少了。”
“益河县发生的那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林烈云继续问道,老板一五一十地回答,所说的和之前那几位路人说的大同小异,并没说出什么别的他想要的线索。林烈云颇有些失望,这时菜也上来的,菜色诱人,香气扑鼻,然而他却没有一点食欲。
相反,疯僧确实食欲大增,一手拎着酒瓶,一手用筷子夹着块肉就往嘴里送。老板这时正在给林烈云倒酒,却突然听到疯僧含糊不清的询问,后者的嘴里还咀嚼着一块肉:“店家,这延州南部有什么特别的景点?”
老板细细想想,答道:“我们这地方山多水多,但要说要说特别的我一时也想不到,都很普通。这里是从秦州往云州的必经之路,一般的商旅来这都是为了借道而已。”
“哦!对了!半年前听说有几位旅客在飞天山上发现了一块石碑,上面的文字看上去挺古老的了,这事当时还吸引了一些旅客过去参观,但是谁也看不懂上面的文字。没过多久,大家的兴趣散了,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飞天山在什么地方?”疯僧也来兴趣,继续追问。
“就在益河的上游,益河就是从飞天山上发源而来的。”老板说到这,连忙好心地补充一句:“两位现在可千万别去那地方,那里离益河县可近着,很容易遇到僵尸的,那些僵尸可凶残着呢!”老板一脸惊恐的表情,可见其畏惧之深。
“老板可是遇到过僵尸?”林烈云见老板表情,问道。
老板缓缓点头,一脸沉痛:“前些日子出城的时候确实遇到过一只,就在城外五里的一个小村子,当时那只僵尸嘴里正吃着什么,血淋淋的。它看见我,就朝我走过来,隔着好远都能闻到那腐臭的气味,我吓得撒腿就跑。幸好僵尸的速度很慢,等我跑累了往回一望,它早就不见了,应该是被甩开了。二位,如果真的遇到僵尸,能跑就赶紧跑,跑不了就往它的脑门砸,头部是僵尸的死穴。”
林烈云忙感谢老板的好意,老板却无不哀伤地道:“明明都是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望着老板离开的背影,林烈云沉默了一阵,想必也很是难受。半晌,等到疯僧已经把半桌子菜都吃完了,林烈云才缓过神,对疯僧问道:“大师,你是觉得飞天山上的石碑有问题?”
“有没有问题我不知道,不过地点如此接近,发现的时间上也相差不远,难免会引起怀疑。”疯僧话锋一转,抓起一只鸡腿就递给林烈云,不满地道:“一桌子好菜你都没有动过一口,赶紧吃点,要不然明天没力气和尚我可不会管你。”
等到两人酒足饭饱,夜幕也刚好来临,夜晚的宣庆城极为安静,街道上的行人都行迹寥寥。出了餐馆,两人在路边拦下了几位路人想要询问情况,但要么是短暂地说上几句就匆匆离开,要么一听到有关益河县的问题就吓得赶紧跑掉,总而言之,两人并没有什么收获。
回到旅店,林烈云立马坐在椅子上思索着今天得来的线索,然而想了半天也什么结果。疯僧则在一旁悠然自得地喝着刚打回来的好酒,好像僵尸的事情与他毫无关系。两人的状态就这么奇怪地保持了一段时间,终于,有人开口打破了沉默,说话的是林烈云:“大师,我觉得明天我们还是得去益河县一趟,查看一下情况,然后再上飞天山看看那座石碑。”
林烈云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地图,指着上面标注着的“益河县”和“飞天山”两个地名,道:“益河县在宣庆城的西面,有一百多里路,而飞天山在益河县的西面,相距不过四十里,骑马很快就到。”
疯僧微微颔首,脸上因饮酒而发红,笑道:“如此甚好。明天要早起,林小子也早点休息吧,别再想了。”
很快,房间里的灯熄灭了,林烈云躺在枕头上,几次闭上眼睛想要睡觉,却怎么也睡不着,每每想到一张张和蔼可亲的脸一下子就变得狰狞可怖,他就难以入眠。他想,延州与秦州交界,要是万一他的秦州的朋友也变成了这样,那该如何是好?想想也觉得可怕。
疯僧闭上眼睛,没过多久隆隆的鼻鼾声就已经围绕在整个房间里,看样子倒是睡得很安稳。然而就在那边的林烈云辗转难眠的时候,本该熟睡的疯僧突然睁开了眼睛,寒光爆闪,不过很快就回复了正常,他闭上眼睛,又开始呼呼大睡起来。这些林烈云都没有一点察觉,他还在为想到的事情烦恼着。
次日清晨,天色刚亮,还在熟睡的疯僧就被林烈云吵醒了,他一边抱怨,一边很不情愿地起床洗漱。看着这和尚慢吞吞的动作,林烈云也拿他没办法,只能任由他以龟速洗漱收拾行囊。终于,两人跨上了马,很快就出了宣庆城,朝着西边快马奔驰。
没过多久,一条清澈的河流就已映入了两人眼帘,河流并不宽广,河床也不深,估计骑马也能渡到河对面去。这个地方倒是风景秀丽,坐在河岸边还能看见远处云雾弥漫的山峦,如果不是处于危险时期,估计有不少城里的居民会选择到这里游玩。
“这条就是益河了。”林烈云指着这条河流道:“益河只是天江的二级支流,并不长,出了延州后就汇入了别的河流里。”
两人大概疾驰了近一个时辰,很快就要抵达益河县,越临近县城,道路上越为安静,就连听到虫鸣鸟叫都成为了奢望,而且他们这一路行来,连个人影都没见到,路过的村庄也早已是人去楼空。两人马不停蹄,很快益河县就近在眼前,低矮的城墙已经尽在眼前了。但是还未到达益河县城,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就已经传来。
“这是”林烈云一勒马缰,坐骑嘶鸣一声,停了下来。而疯僧也没跑多远,他胯下的马匹就因恐惧而畏缩不前,无论疯僧如何抽打,它也不肯再前进半分。两人目之所及,都是遍地的碎尸烂肉,每一具尸体都不是完整的,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不过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脑袋没有了。破碎的金属武器陪伴着腐烂的尸体堆积在一起,期间还有几具大型弩机的残骸,这些东西构成了益河县城前的景致,难怪马匹都不敢再靠前一步。
“这些应该都是被‘杀死’的僵尸和被打烂了脑袋的守备军将士的尸体,其余的守备军看样子都变成了僵尸。我曾看过方丈大师给我的资料,上面清晰记载,这要头部还在,僵尸就能让人变为同类。”见此情形,林烈云胃里已经翻江倒海,但还是强撑着不吐出来。
“走,我们进城看看。”疯僧跳下了马,把马绳系在附近的一棵树上,和林烈云一同往城门走去。想想也觉得恐怖,两个人走在尸体堆之间,一股刺鼻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遍地的残骸碎骨,似乎都在诉说着那一场战争的可怖。两人也不愿在这里多呆,同时纵身飞跃,展开矫健的身法,在空地上几个借力就到了城门之下。走进县城,似乎这里的空气要比外面好多了,也很少看见有无头尸体,但是房屋墙角和青石地板上的斑斑血迹证明着这里也曾经经历过一场大屠杀。
“战斗前离开县城的居民不多,因为就算想逃跑也会被附近游荡的僵尸杀害,那还不如留在县城等待救援。但是现在看来,恐怕那些没有逃走的百姓都变成了”林烈云没有再敢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