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菊花遭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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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牡丹扫了眼身后沁阳三人，便开口说道“我是大夫人跟前的，你们以后唤我牡丹姐就成了，都是做奴婢的，只要忠心主子，将来准是有你们各自的福气。”

    “要是我以后能有牡丹姐姐您一半儿的福气就知足了。”菊花是个嘴甜了，知道牡丹是李夫人跟前的赶忙讨好的说道。

    牡丹听言只是微微笑了笑，也没有多瞧看菊花一眼，便又开口说道“以后你们就住这间屋子，我的屋子在右边第一间，以后有什么事儿了，在我轮休的时候都可以来找我，成了，你们好好收拾一番，今儿个早些休息，明个起恐是要忙起来了。”

    “谢谢牡丹姐姐，您说的都记下了。”

    牡丹看了开口的沁阳一眼，毕竟自己是夫人身边得力的，自然知道这个叫沁阳的夫人是怎么安排的，认真的打量了其长相，虽说比自家小姐差了些，但也是个好颜色，不过却是个做通房的命，要知道混到自己如今这样，能在夫人面前说上话的自然明白那些个通房又有几个有好下场的，当年的情姨娘那是多大的风光，如今早已经化作枯骨了，想到这在看着面前的沁阳，倒是觉得其有些可怜.......便开口道“多嘱咐你们一句，以后没什么事儿就在屋里歇着，别到处走，否则冲撞了谁，那时候可不是几个板子的事儿。”

    说完牡丹便离开了。

    给丫头住的屋子，自然是通铺，菊花快速扫了一眼指着靠里的地方就说到“这位置我要了。”说完也不等沁阳二人回应，就一屁股坐在那了。

    菊香见此小声的对沁阳说道“要不你睡中间吧，中间暖和些，你身子才好些别夜里受凉了。”

    对于菊香的关心，沁阳自然回以一个微笑道“没事，我喜欢靠着窗，能看到外面的景儿。”话才落下，菊花便开口道“人家是读书识字的，看什么物件都能看出花儿来，咱们粗人可是比不得的，你也别在这热脸贴上冷屁股了，人家可是不会领情的。”

    菊香的指桑骂槐，沁阳自然听得出来，但是对于一个里子里面是个成年人的沁阳来讲，是真心的犯不着跟个七八岁的小姑娘打嘴仗，顺势也拉了下要开口说话的菊香，冲着她摇了摇头。

    菊香的性子是个绵软的，自然便听沁阳的话不在张口，又见沁阳铁了心要睡在靠窗的位置，便也不在相让了，毕竟自己心里也是不想睡在窗旁的，虽说夏天会凉爽些，可只要天一冷，定然是很受罪的，要是一个不小心，吹了夜风得了伤寒，那往严重了些说，是要去命的，以后自己多注意些吧，别让心水夜里踢了被子就好。

    菊花见沁阳二人都不搭理自己各自收拾东西，这一拳打在棉絮上的憋屈感觉自然是非常不舒服的，便冷哼了一声，转个身不在搭理她们了。

    次日一大早，天还未亮，三个人便被牡丹叫了起来，菊香跟菊花都被大厨房的赵妈妈给带走了，独留下沁阳一个，牡丹对其笑了笑道“你跟我来吧，从今天起你便跟在我身边伺候夫人。”

    沁阳一愣随即赶忙点头，乖巧的说好，牡丹回以一个微笑。

    李夫人不露声色的上下打量一番沁阳便放下手中的茶杯对牡丹说道“去看看大厨房那小姐最爱用的芙蓉糕好了没有。”

    “是，奴婢这就去。”说完又看了沁阳一眼示意其跟着自己。

    沁阳跟着牡丹到了大厨房就见菊香跟菊花两人正被赵妈妈训斥着。关心的看了菊香一眼便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

    赵妈妈自然也瞧见了牡丹，对其点了点头又笑着开口说道“牡丹姑娘是越来越水灵了，也不知道将来会便宜哪个有福气的。”

    牡丹微微一笑道“赵妈妈，又是打趣我，夫人让我来瞧瞧芙蓉糕好没好。”

    “自然是好了的，哪里敢耽误夫人的吃食。”说完就转身亲自端来一盘芙蓉糕教导牡丹手里，又看了一眼沁阳便再次开口道“这还有一碗参汤，是一会儿派人送过去还是...”

    “就不劳烦赵妈妈派人在跑一趟了，心水你小心端着。”

    沁阳听言赶忙从赵妈妈手中接过参汤。

    “成了，夫人那边还等着呢，估摸着这时候小姐也该过去了，我就不耽误赵妈妈您了，先回了。”

    “瞧这话说的，老婆子我巴不得天天让牡丹姑娘你耽误着呢，路上小心些，这参汤是才出锅的，有些烫。”

    “这是自然的，心水还不谢谢赵妈妈的提点。”

    沁阳听言赶忙对赵妈妈道谢“奴婢谢谢赵妈妈提点。”

    赵妈妈只是点了点头并未多言，转身就对站在一旁的菊花菊香二人说道“还愣着这里做什么，还不干活去，院子里的柴火劈了么？这灶火不添柴是不是等着灭呢？”

    菊香赶忙转身去院子里劈柴，菊花羡慕的瞧了一眼沁阳，心里有些不情愿面上又不敢表现出来也跟着菊香往外走，才走到沁阳身前就好似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似的，整张脸冲着沁阳手中端着的参汤就扑了过去。

    沁阳见此，即便是反应再快也只是躲着菊花把参汤往外扔了出去，可到底只是个六七岁孩童的身体，想着很美好，可力气却是跟不上的，此时只听到菊花一声惨叫，便捂着左边半张脸躺在地上痛的只打滚。

    而沁阳也被滚烫的参汤伤到了手。

    牡丹见此赶忙拉着沁阳的手仔细瞧了瞧，见起了两个水泡，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头又开口对躺在地上捂着脸的菊花训斥道“毛毛躁躁的，连个路都不会走么？瞧瞧现在，都伤了心水的手了，要是万一留下了疤痕，仔细了你的皮。”说到这又顿了顿对赵妈妈开口道“妈妈以后也是要多对下面人严厉些，知道的是妈妈您心善，这不知道的准是要编排妈妈您不会管教人的。”

    说完就拉着心水另一只未被烫伤的手急忙忙的走了。

    此时有些回过神的菊花，目露嫉恨的神色看着沁阳的背影，另一只手死死的攥着拳头。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这么的不公平！

    她只是伤了手而已，自己呢？自己怕是要毁了容的了，别说以后的富贵了，怕是平常的小厮都不会在瞧上自己了，自己这辈子都是要毁掉的了......

    菊花的神情自然是落在了赵妈妈眼里，只见其嘴角露出一丝嘲讽，随即便让听到动静跑进来的菊香扶起菊花，目露怜悯的神色开口道“哎呦呦，可别捂着了，快让妈妈我瞧瞧，天啊 ！这都烫出大水泡来了，可万万不能弄破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痕来，这伤在脸上可不同伤在身上，这可是一辈子的事儿。

    可怜见的，成了这几日你便好好的歇着养伤吧，菊香你在旁边好好的照顾她，可是不要让伤口碰了水。”说到这赵妈妈又顿了顿，随即小声的嘟哝着好似自言自语“倒是奇怪了，明明自己往旁边拉着她一把，按理说就算是烫伤了也该是那个心水丫头，怎想那丫头倒是机灵知道把参汤泼出去，好在自己拉了一把，要不然这孩子怕是整张脸都没法子瞧看了。”

    赵妈妈的话自然是一字不差的进了菊花的耳朵。

    “妈妈，您是说这....都是心水她做的？她怎么那么狠毒啊，我哪里....哪里招惹她了。”

    赵妈妈一愣随即开口道“哎呦，小声些，得了看这水泡起的不算太大，养好了也不见得落下疤痕，以后自己多加小心些吧，回去啊可是不能提的，这后宅里面勾心斗角的事情可不仅仅是主子们之间会有的，但凡有些眼色的下人也少不了过过招的。

    本来我是觉得以你的颜色，或许将来跟着小姐能更进一步，现如今....哎。”

    菊花听言甩开菊香扶着自己的手“我去找她拼命去！”说完就要往外面跑，赵妈妈自然不会让其跑出去赶忙拽住她又对菊香说道“干什么呢，还不好好的拉住了。得了得了，你先回去吧，这丫头交给我吧。”

    说到这就拉着菊花往厨房里面的小间走。

    “你个傻姑娘，倒是个心思实诚的，你是不要命了还是怎么样，你也不琢磨琢磨，现如今那心水是在夫人跟前的，别说是你了，就是老婆子我见到她都是不好给其脸色瞧看的，今天这事儿，牡丹姑娘在前面站着自然看不到我这位置能瞧见的事儿，你自己没走好路摔倒了，害的心水伤了手的罪名是跑不了的了。

    现如今你不求菩萨保佑着，后面大夫人不会罚你，还要往枪口上撞是怎么地？成了抹抹眼泪吧，可是别哭了，这伤口沾了水可是要落下疤痕的。

    你心里委屈妈妈能明白，可人啊，给认命...现如今心水是上你是下！至于别的，这君子报仇都十年不晚呢，你可是不能跟那心水面上得罪了，闹不好以后她就是半个主子呢。”

    说完也不在管靠在墙角上掉眼泪的菊花了，转身从小柜子里拿出一盒膏药放到菊花的手里道“好在是在厨房，这整日跟造好打交道，烫伤的事情倒是时不时发生的，这药膏是仁济堂出的，你回头仔细的抹一抹。”

    菊花看着自己手里的药膏，感激的瞧了赵妈妈一眼道“谢谢赵妈妈，将来我要是能还有福气，定然忘不了赵妈妈您的好。”

    “成了，都是做下人的，没人心疼咱们，也就只能自己心疼自己了，你回去好好歇着吧，万是不能跟那心水起了摩擦。”

    菊花轻轻的点点头，面上流露出一丝不甘及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