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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再兴,你给本姑娘滚出来!”
原本还有些惆怅,有些心绪难平的李再兴听见这一声音,立即蹿回了屋里。楼池月已经去了盔甲,她正在烹茶,专心致志的神情,行云流水般地韵律,一下就让李再兴平静了下来。
静静地坐在她身边,静静地看着,眼里笑意再次浮起,这样的楼池月才是他所熟悉的楼池月,宁静舒缓,自信从容,没有哀伤。
楼池月左手轻挹衣袖,手一摆,做了个请的姿势,自己拈起一杯,轻抿了一小口,垂下眼睑,回甘余香。一盏茶过后,她轻轻地吐了口气,这才抬眼看向李再兴。
李再兴竖起了大拇指,笑意从眼里漾开,吹皱一池春水,“这是我喝过最好的茶。”
“烹茶能让我静心,我会慢慢好起来的,你们不用太过担心。”楼池月神情淡淡,话语却透着温暖,“你的姑娘找上门了,不去看看吗?”
李再兴连连摇手,神情略显尴尬,“那个疯婆娘,我可不敢惹她。”
“多情却被无情恼。听她这般有穿透力的声音,想来是只婉转的百灵鸟,而且还是从大漠里飞出来的。”楼池月收了茶具,将地图摊开。
李再兴显然不想再提,忙趴在地图上找起来,“就在这一片沙漠里,这图上没有标识,那里有一块绿洲,最奇特的是有一个湖泊。黑翼盟和当地人共掌那片绿洲,一直相安无事,但近年来常有冲突。沙漠里没有向导是走不进去的。”
“黑翼盟还得放一放,我打算先对付杨昆鹏。”楼池月眼底暗潮涌动,她的双手在袖子里交错。指甲掐进掌心里。
“池月。”
“如今我叫韩梅。”
李再兴默然无语,只是看着她,良久才叹了口气,“再烹一盏茶吧。”
韩谷关出了营房,看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健康的麦肤色,一双黑亮的眼睛就象黑玛瑙。熠熠生辉。她穿一身浅绿的裙子。外面是墨绿的斗蓬,站在雪地里,就象一朵盛开在雪地的墨兰。娇艳柔嫩,生机勃勃。
“哎,师兄又掐了一朵娇花。”韩谷关心里叹道,脸上便带出同情之色。
“喂。小鬼,你什么眼神哪。本姑娘用得着你来可怜吗?快叫李再兴出来。”墨兰双手叉腰,黑亮的眼眸里满是挑衅,声音脆生生地透着可爱。
“我叫韩谷关,不是小鬼。我瞧着你比我小呢。这军营你铁定闯不进去的。还是快回家吧,你爹娘该着急了。”韩谷关好心劝道。
“我叫哈依阿朵,哥哥。”阿朵上前几步。拉着韩谷关的衣袖,娇滴滴地唤了一声。“帮帮阿朵呀。”
韩谷关浑身一冷,向后退了几步,这杀伤力太大了,连连摇手,转身就要跑了,“你快回去吧。”
“哇——”阿朵哭了起来,双手抹着眼泪,小脚跺个不停,“人家,人家有小宝宝了。”
韩谷关一听,跑得更快了,没多久就冲进楼池月营房里,一把拽起李再兴,“师兄,不得了了,那阿朵有小宝宝了。”
楼池月一口茶喷了出来,笑出声来,拱手道:“恭喜恭喜。”
李再兴怒气冲冲地飞掠而出,身后传来楼池月轻快地歌声:“人在江湖飘呀,哪个不挨刀呀……
满腔的怒气化为乌有,唇角翘起,不知不觉放慢了脚步,这是有颗玲珑心的女子,楼池月依然是楼池月,从来都会把朋友放在心上。
韩谷关拍拍自己的脑袋,“我又被骗了。”
“大哥是谦谦君子。”楼池月问道:“今日还没有见着小远,他跑哪去了?”
“他去褚将军那儿了,想来是去骑马射箭。”韩谷关有些发愁,“现下冒出个阿朵,这父子俩又要闹僵了。”
营房门口,哈依阿朵看着快步而来的李再兴,象一朵云一样飘到他面前,满是欢喜地叫道:“李再兴,我终于找到你了。你答应我的,只要找到你,你就跟我回去的。”
“阿朵,你先回客栈,明日我会带我儿子去看你的。我没有骗你。”李再兴神色平静。
阿朵看他平静的样子,反而心慌,“你答应我的,要跟我回去的。”
“女子的清白比命还重要,不要再说那样的话。”李再兴一脸肃容,“我不欠你的,你应当明白。”
“我,阿朵……”这回是真哭了,她蹲在雪地里,哭得很伤心。可是李再兴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再兴回来了,韩谷关不在屋里,楼池月又穿戴好盔甲,“走,去瞧瞧小远。”
李再兴默默跟上,没有说话。
“说说吧,父子俩怎么回事,是疙瘩就要解开。”楼池月与他并排走着,很随意地说道,也没有去看他脸色,反而看看天,“这天,怕是还要下雪。”
李再兴也抬头看了看天,“怕是还要下雪。”他又沉默片刻,“小远四岁那年,她娘亲来北疆寻我,结果遇到上突厥兵,被他们万箭穿心。之后,小远就被他姥爷带走,虽然每年会回家住一阵子,但小远始终不肯原谅我。”
“孩子没那么记仇,怕是你自己也有心结。”楼池月淡淡道。
李再兴有些窘迫,偷偷瞄了一眼楼池月,见她并没有看自己,犹豫了下,还是实话实说,“为了尽快忘记他娘亲,有阵子我很荒唐。”
“孩子的眼里只有对和错,所以小远是对的。”楼池月想了想,接着道:“但是你也没有错。活着的人要想继续,只有选择遗忘。”
李再兴的眼睛亮了下,事实上,他一直愧疚于心,每次看到小远桀骜不驯的眼神,他总是无法面对。
“小远,我会帮他的。”楼池月这才看着他,摸着下巴打量着他,“这样一枚帅哥,有点桃花运也很正常。”
李再兴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打趣自己,可是却没听明白。“貌似我不明白来着。”
“难道某人又想欠我一个承诺?”
“债多不压身。”
“果然是纨绔子弟。”
“遥想当年,整个京城谁见了我李再兴不饶道走。”
“一个能和太子交上朋友的纨绔,我想借一下你父亲的势。”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明见万里,我是无能为力的。”
“好吧,小远叫我小姑呢,还是小远可靠些,老人家最得意的孙子出马,应当会马到成功。”
李再兴又一次竖起大拇指,“五体投地。”
楼池月得意洋洋地谦逊:“人家会不好意思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