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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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山?
游弋努力思索了半晌——最终确认自己并未在文中见过这个字眼。他跑到季仲卿身边,把玉牌递了过去。
季仲卿看了一眼,收进了乾坤袋之中,似乎并没有打算解释。游弋心中思及方才大师兄的神态……多了几分思索。看来文中描绘的游君临的道路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全部,在其之上,应该还有更高的——原本被塑造而出却被作者坑掉的那个部分。
十二长老,听起来似乎很厉害。而朱雀山这个名字……朱雀作为点家小说之中最受欢迎的神兽之一,能够的上这名儿的绝对不会是什么简单货色。
可惜大师兄并不想让自己知道那么多。
好在剧情才刚刚开始不久,这些隐去的部分,他都可以慢慢摸索。而游君临,知道的肯定也不会比自己多。
不过打败主角的计划还是受到了一些干扰。游弋想起方才那句“是你”,垂着头皱起眉,心中有些不□□稳。但一只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游弋抬头,正好撞进季仲卿的眼中。
“安心。”剑修撩了撩少年的乱发,向四周一望——撇去那些闻声而来的凡人不提,远处已隐约传来破空声。季仲卿没有心思与这些家伙解释,索性弯腰抱起少年,几步就遁出了这块空地。
游弋抱住季仲卿的脖子,把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往草丛里望,而后若有所思地抿紧唇。
待两人离去之后,原本平静的土地忽然蠕动了一下。那些草们无声地笼了过去,慢慢包裹住男人的尸体。不过半刻之后,有修真者落于此地——呈现给他们的,仅仅是打斗之后萧条的荒草地罢了。
*
游弋随着季仲卿回到了街道上。
春灯节方过,如今官府派来的人们才开始清理街道。季仲卿把少年放了下来,两人牵着手往来时的那片山岭走去——挂在手腕上的红绳怎么瞧怎么显眼,好在少有人能注意到这两个家伙。
途中避开几波修真者不提。回到扶摇殿中后,季仲卿安置了少年,便独自一人往绮霞峰去了——似乎要寻吴笑谈论什么要紧的事儿。
窗外明媚的春/色映照进房间之中,游弋却没有半点心思去看。少年独自一人待在房中呆坐了片刻,而后落地盘膝打坐。
四溢的魔气太容易将他暴露了,他应该抓紧时间,将这些烦人的家伙囚禁起来。
——封印进双珠御之中便好了。
如此思索着,少年阖上眼。
……
…………
季仲卿从未想过朱雀山的长老会来到此间——十二长老秦钟确实是他多年的死敌了,可惜季仲卿曾经境界差他数步,若非有……撑在身后,他早就死个千百回了。
今日靠着这第三重天的束缚,他总算将这个家伙灭杀了——可惜只是个分神罢了。
事态紧急,剑修直接踩着飞剑入了殿内。殿中还算是干净,吴笑正撑着头思索着什么,闻见声响便微微抬了抬眼:“来领饭?”
季仲卿没有吭声,径直将一方玉牌丢了过去。
血红色的令牌落进吴笑手中时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这位往日里不修边幅懒散好吃的殿主的眼神在一瞬间锋利了起来,“朱雀山?”
季仲卿冷着面点点头。
“……你杀了秦钟的分神。”常年摸着餐具的手指轻轻抚过玉牌之上的起伏,吴笑声音也一寸寸冷了下来,“他来三重天做什么?”
季仲卿挥袖将地面上的积尘震开,盘膝坐下:“不知。小师弟方才与我一道,恐怕会惹上麻烦。”
游弋游弋游弋,吴笑掀了眼皮瞅了季仲卿一眼,心道这小徒弟什么魔力,把这家伙揪的紧紧的?奇了怪了。
不过这些心思只转了一瞬便淡了下去,吴笑认真思索了片刻:“这种时段他大概还在'忙'。”殿主大人发出一声冷笑,“大抵是有点印象,却也收不到完整的消息——啧,你说他会不会半途萎了?”
季仲卿沉默着,几乎想拔剑和他打一场。
自知不妥的吴笑咳了一声,半晌道:“通天路还需四年……提早开了罢。小秘境过后歇个一年半载就把他带上去,免得到时候真出了事,被你怨死。”
“……反正在这里也待够了。”这一句尤为轻。
话题终止。季仲卿面无表情地坐在一旁,盯着吴笑面前的那排灵草瞧。吴笑被他瞅的发虚,“你还不走?”
季仲卿淡淡道:“领饭。”顿了顿,他复又说道,“湘厥草不要,今日小师弟胃口大抵不会很好,清淡些。”
吴笑不大情愿地自言自语,“你索性把小徒弟娶来供着算了——倒是,比起那位,这孩子讨喜得多。”
季仲卿的眉头也皱得高高地,似乎很不耐听见吴笑意指的某人。然而不过片刻,他的注意力又集中到前半句来。
“她哪里能和小师弟比。”季仲卿最终总结道。其神态语调尤为认真,教吴笑差点把手里的东西给捏碎了。
*
回到院子时,里边多了两个令季仲卿万般不顺眼的两人。乔中楠挨坐在游弋身侧,而翁军索性抱着少年不放,幽怨地念叨着:“少爷您都不来看看我!二师兄可凶残了天天揍我还让我爬瀑布还不给我饭吃还不让我过来看您——”
乔中楠瞧见远处走来的季仲卿,连忙往一旁蹭了些,免得挨打。心中对翁军十分不屑:我还不是为了你好!你要是天天来找小师弟早被大师兄剁成一滩泥了。
游弋也有点儿无奈——他以后可是要入魔的,若是这家伙老一惊一乍的,会烦死个人的……少年偏了偏头,瞧见季仲卿逆光走来的身影,连忙投去求助的小眼神儿。
于是翁军被毫无悬念地撕了下来,丢到了一旁的地面上。
“吃饭。”季仲卿将木碗放在一旁的木桌上,一手理了理少年被弄乱的散发。游弋笑着勾住大师兄的脖子,半点不在意身旁的两人,凑近吧唧一口亲了上去。
季仲卿愣了一瞬,心情瞬间平静了。他顺势把少年托起来,放在了一旁的木椅上。
围观全过程的两人:……
游弋一直掩着手腕的袖子往下滑了滑,露出一截红绳来。没了衣袖的遮掩,这根红绳便显得格外刺目。乔中楠倏忽站了起来,慌慌张张地将季仲卿给拉了出去。
游弋吹着勺子里边的一截菜心,余光往外扫。
乔中楠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他试探着瞅着眼前看起来依旧高大正直的季仲卿,“大师兄,你们……什么关系?”
季仲卿迟疑了一下。
迟疑了一下。
一下……下。
乔中楠痛苦的捂住脸:“不用说了!我懂了!大师兄我一定会为你们保密绝对不告诉师傅!祝……祝你们……”最后两个字实在说不出口,二师兄满面悲痛地冲进房内一把拽住往游弋身边蹭的翁军,正巧对上少年无辜迷惑的眼睛。
他一窒,拉着翁军就往外走。
……大师兄光辉的形象要塌掉了!居然连可爱的小师弟都不放过!禽兽!
季禽兽莫名奇妙地扫了那两人的背影半晌,回头安抚少年:“无事,你二师兄又病了。”
游弋面色复杂地点了点头。
……
…………
近日扶摇殿里有了某个传闻——据说三师兄本是大师兄定下的道侣,这些年孑然一身摸到了扶摇殿来,不过是希望早日与其相聚。
通俗点说,大师兄有官配了,你们别想了,呵呵。
于是殿内喜欢大师兄的妹子少年们都疯了——妹子想:你性别都错了还想勾搭?修炼去!少年想:你有脸么!有资质么!有气质么!都没有?滚去修炼!
于是一时间苦修之风盛行,每当夜晚降临,珠阙峰内都荡漾着无数凄厉哭声如同野鬼哀鸣……云云。
当事人之一的游弋依旧待在桃源里过着悠然的小日子,近日来为了不牵动魔气,他很少往禁区里跑。一般都在打坐修行,继续背着一篇篇古籍,而后开始锻炼自己这嫩豆腐似的身子骨。
至于传闻……嗯,他听的很是愉悦。
日子流转,过了几日后,远山便传来一声不大不小的轰鸣。那时游弋还在自己的院子里,对着嗜血藤的脑袋发呆。
魇陌躺在游弋肚子里某处嚼着妖丹,哼唧道:这家伙开的花难看死了。
游弋戳了戳那朵皱巴巴地酷似菊花的小红花,点了点头。他伸手一戳花心,耳畔便响起一声呻/吟。花朵瑟缩了一下……啪嗒地摔在了地上。
小石子才堪堪清醒过来。他扭着红色的身子,一面骂着一面往游弋袖子里钻:老大你管好手花能是乱戳的吗!
游弋拍掉身上沾的灰土,神识回道:我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会开花……
思绪骤然被轰鸣声打断。少年抬头瞥了眼远空,推开院门往回走。季仲卿已经在树下待着了,见游弋走来,便捉住少年的手:“去了哪里?”
游弋戳了戳他的掌心:准备东西。
季仲卿拂去游弋肩头的花瓣:“我们过去。”
游弋笑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