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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出萝卜带出泥,根据齐麻子提供的线索,查到他的上家,然后由他的上家查出是团伙作案,雷厉风行地将他们一锅端了,接着开展了轰轰烈烈的打拐活动,拯救被拐卖的妇女儿童,这是一项长期工作,现在只是开始。
齐麻子和詹仁怀属于红太阳公社,各个生产大队传得沸沸扬扬,至于别的就不知道了。
红太阳公社的干部和贺楼大队、齐集大队的支书、队长等人都快气死了,他们都被上面批评是不作为,差一点就被撸掉职务,个个都得写检讨报告,表明以后一定杜绝这种事。
不同于消息闭塞的乡下,火车上有报纸卖,齐淑芳借着整理报纸的机会每天都会关注一些实时新闻,发现这个案子作为典型发表在报纸上,负责这件案子的干部履历上添了一笔功绩,在报纸上呼吁群众举报买卖人口的行为,不得包庇人贩子等等。
从表面上看起来就是几封举报信作为星星之火引起了燎原大火,和慕家没有任何关系,但齐淑芳清楚,这件事里面肯定有慕家的影子。
慕雪寻的家人有权有势,她得救后可以报仇雪恨,如果自己救的是普通人呢?
普通人只能忍气吞声,尽量不敢声张吧!齐淑芳想。
慕家不出面,被拯救的受害人里面没有慕雪寻,齐淑芳非常理解他们的做法。
同时,收到慕家谢礼的齐淑芳表示,自己不会到处败坏慕雪寻的名声,不会仗着自己救了慕雪寻,就对慕家提出不合理的要求。
慕家送这么重的谢礼,肯定有堵住自己嘴巴的意思。
不是她思想太阴险,是她觉得上位者大多数都会这么做,不落人话柄。前世她父母身居要职的朋友就做过这种事,自己家的孩子被人救了,他们不想欠人情,就提前赠送大批衣食东西道谢,那位恩人后来提出的请求这家人并不是做不到,仅仅是因为做的话会损害自己啊利益就拒绝了,那位恩人的行为也成了挟恩图报,名声大大地不好了。
齐淑芳救下慕雪寻就没想过回报,现在白得一笔意外之财,不用拿自己的私房钱买衣服被褥就可以告诉马天龙自己已经卖掉了一块金砖,挺好!
她向人打听过,一两黄金能兑一百块钱,就是不知道一两是50克,还是31.2克。
如果按照59年发布的新度量单位,1市斤等于10两,一两是50克,说明一克黄金价值两块钱,如果按老称是31.2克一两,说明黄金是将近三块钱一克。
马天龙保存的大黄鱼总重312克,两块钱一克的话只能兑六百多块钱。
这件事推后再说,生产队交完公粮了,要分粮啦!
忙碌这么久,为的不就是这一天吗?
齐淑芳永远不会嫌自己的粮食多,下班后急急忙忙地拿着自己家的麻袋去生产队。听说今年收成不错,光小麦就比去年多收了两三千斤,分给社员的粮食主要是小麦、土豆,昨天分粮的时候她在上班,其他社员早就领过了。
粮食领到手才是自己的,齐淑芳加快了脚步。
路上遇见打猪草回来的贺七婶,看到她背着几个麻袋,忍不住开口道:“淑芳,你都在城里吃商品粮了,咋还来生产队领粮食?”
齐淑芳分走几百斤粮食,生产队的储存粮就会跟着减少几百斤,以后社员借粮食也会少借几百斤。勤劳朴实的贺九丫嫁出去后,儿子好吃懒做,贺七婶家的日子越过越不好,现在儿媳妇怀了孕,天天要吃细粮,她早就打着把口粮吃完后问生产队借粮的主意了。
“我六月下旬才开始上班,之前一直出工干活,生产队账册上记着我的工分,我怎么不能领粮食了?”因为虐打贺九丫和换亲这件事,齐淑芳一直不太喜欢贺七叔和贺七婶夫妇,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不软不硬地反击回去。
贺七婶哽住了。
“也是,你出了半年工,有工分。”贺七婶心里很不高兴,拉着脸走了,决定等自己孙子出生后向上面举报齐淑芳成为铁路职工后还占着自留地的行为,必须让她把自留地交出来,她和贺建国一共有四分地,正好划归自己儿媳和孙子!
她早就发现了,当初贺建党以权谋私,分给自己弟弟弟妹的这块地种啥啥好,今年种了几分地花生,长得可好了,至少能收一百斤花生!
齐淑芳不知道她想法,直接来到生产队的粮仓。
沈二蛋没为难她,直接叫来会计登记,然后开口问道:“咱们生产队一年的口粮标准是三百六十斤,六斤地豆子顶一斤粮。你是要小麦还是要地豆子?”
贺楼九队有不少山地,有一部分山地不适合种麦子,沈二蛋做主种了土豆、棉花一类的农作物,今年麦收后平地种玉米,大多数山地种了晚红薯,只有少部分水田种了水稻,大家伙儿秋冬后到明年上半年都靠这些过日子了。
够不够三百六,齐淑芳听过这句话,“每个人都能领三百六十斤粮食?”
沈二蛋一笑,“人人都分三百六,那得多少粮食分?按工分来算的。今年交公粮,小麦统一收购价是九分钱一斤,工分值两毛钱,四个半工分可挣一斤粮,超过三百六十斤,剩下工分给分红。除了你以外,咱们生产队今年上半年挣工分最多的人是一千一百分。”
一千一百个工分,能分二百多斤粮食。
这次分二百多斤粮食,秋冬分粮就只能分一百多斤。
齐淑芳在心里算了一遍,有点明白了,接着问道:“劳动粮怎么算?”她记得自己看的历史杂书上记载,劳动人民有劳动粮,要达到一个劳动日一斤粮的标准。
“劳动粮?就咱们这破地方能有劳动粮?别痴心妄想了,人人能分三百六十斤口粮就算日子过得不错了,还劳动粮哩,咋想得这么美呢?也就工分值有七八毛钱或者一块多钱的好地方才有劳动粮。”沈二蛋嘲笑齐淑芳的无知。
“这样啊?”也就是说每个人只有三百六十斤毛粮?去了皮重还能剩多少?
够吃吗?
齐淑芳的饮食相当丰富,早上油条鸡蛋肉包子轮流来,中午米饭馒头配着荤素菜,晚上就比中午的分量减少一点,就这样,她一天都得吃掉一斤粮。
皱皱眉,齐淑芳问道:“我都要小麦可以吗?”别的不需要。
天天吃白面,神仙生活。
“可以。你现在有工作了,这次分粮有你的份,年底有你上半年的分红,但是,往后就没有你的了。”齐淑芳现在不是农民,户籍不在贺楼大队,不能继续享受农民在生产队的待遇,也就是大家顾忌贺建党,没把贺建国和齐淑芳的自留地收回,按规矩是应该收回。
听沈二蛋解释完,齐淑芳立刻开口道:“国家有这样的规定,等我把地里的花生和菜都收了,就把我和建国的自留地收回去吧,我现在是国家职工,不能带头败坏风气,同时享受工农待遇。”她不想等到有人举报再把地交出去,到那时肯定会受批评,说不定连累大伯二伯。日子过得比旁人好一点,别人只会羡慕,生活水平高出一大截,就会惹来嫉妒。
秋冬不再分粮食给她,齐淑芳决定趁着这次机会把今年的口粮都要了。
理由很充足,她的工分很多,光那两头野猪就不知道有多少工分了,按工分分粮,她能分到很多粮食,可惜封顶三百六。
如果国家允许,她恨不得把所有工分都换成粮食。
大部分社员都不要小麦要土豆,认为土豆分量多能填饱肚子,光靠小麦不够吃。齐淑芳用不着如此节俭,沈二蛋按照她的要求,称了三百四十斤小麦和一百二十斤土豆,齐淑芳觉得酸辣土豆丝很好吃,土豆炖排骨很好吃,改主意少要了二十斤小麦,换成土豆。
小麦没装满两麻袋,土豆也没装满一麻袋,齐淑芳一个人没法扛回去,借了生产队的平板车,好不容易才摆脱途中所遇之人的羡慕嫉妒恨,把粮食平安带回家。
土豆随便堆在堂屋角落里,樟木箱子则清理出来装小麦和之前用野味换的细粮。
每年夏天,各家各户的粮食容易生虫,尤其是一种小黑点似的虫,比芝麻还小,密密麻麻,完全避免不了,很多人到了这时候都会把粮食摊在烈日下曝晒,原身也不能免俗。今年她按照贺建国的嘱咐把粮食放在樟木箱子里,干干净净没生虫,特别顺眼。
“淑芳,你今天去领粮食啦?”王春玲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齐淑芳麻利地合上箱子,走到堂屋,王春玲正好进门,过来打探她领了多少粮食。
“队长说秋冬分粮没我的份,我索性把一年的口粮都领来了。”
领粮食经过沈二蛋和会计,没有隐瞒的必要。
王春玲羡慕地道:“这么多?你一个人吃得完吗?你在城里还有商品粮,一个月得好几十斤粮食吧?爹、建党、我和四个孩子一共七个人,几个孩子又没有几个工分,全靠我和建党,这次全家才领七百多斤粮,二蛋不愿意把粮都换成地豆子,说人人都拿粮换地豆子,那点地豆子不够分,只给我们家换了一半,一大家子七口人,下半年不知道怎么熬呢!”
齐淑芳淡淡一笑:“等到秋收后,生产队就分新粮了。”她瞄了账册一眼,公爹上半年有九百多工分,比王春玲挣的都多,七百多斤粮食里至少有二百斤是公爹的。公爹的口粮都给他们家了,自己不在乎,也可以给公爹开小灶,但她不会主动把自己的口粮让给大伯家。如果大伯家吃不上饭了,她肯定会援手,没有到那样的地步,她就心坚如铁。
王春玲故意把自己家说得很可怜,就是想让已有工作的齐淑芳主动提出把自己的口粮送给自己家一点,或者补贴公爹,这样自己家就能节省不少粮食,她一个字都不提,自己又不能直接要,只能闷闷不乐地离开,暗想只能让孩子以后有机会来蹭饭。
张翠花后脚进来,小声笑道:“淑芳,大嫂没开口?”
“开什么口?”齐淑芳莫名其妙,王春玲隐藏的意思她是听明白啦,没明说她就装傻。
“哈哈,你不在家的时候,大嫂可在我跟前说了好几回,说你现在一个人过日子,又有商品粮,又有工资拿,没有负担,整个生产大队里都没人比得上。你这次领了那么多粮食回来,大嫂能不想要?”精打细算过日子很正常,大家都差不多,可是算计丈夫不在家的弟妹就有点说不过去了,齐淑芳粮食是多了点,可谁嫌粮食多呀?张翠花有点看不起不知足的长嫂,弟妹对侄子们多好啊?她居然这样回到弟妹。
比起王春玲,张翠花更喜欢孝顺老人、对两家一视同仁、而且对孩子们特别大方的齐淑芳,就凭齐淑芳的性格,自己家和大嫂家如果遇到困难,她肯定不会袖手旁观,何必在日子过得下去的时候就算计她?所以,她乐得过来通风报信,免得齐淑芳被蒙在鼓里。
齐淑芳眉头一皱,“大嫂没提过。”王春玲要真是这么算计,就得远着点了。
“我就是过来跟你打声招呼,你心里有数就行了,自己一个人在家,多存点粮食,谁也不能保证以后有没有天灾发生。”
“知道了,二嫂。”齐淑芳感谢她的好意。
有了粮食,心里就跟着踏实。
心里很踏实顾不得长嫂算计的齐淑芳开始忙着收花生和玉米,趁着休息的时间进行。
三伏天拔花生、掰玉米,真叫一个酸爽!
听说要把自留地交出去,在齐淑芳上班的时候,贺老头就帮她把花生收回来了,择好的花生晾晒在齐淑芳家的院子里,三四天就晒干了。
山里的玉米、花生全靠齐淑芳一个人。
三垄花生很快就拔出择好,就地曝晒,半麻袋都没有。
玉米的处理比较麻烦,玉米棒子掰下来之后,齐淑芳就把棒子外面的表皮翻开往后撸成一缕,两个、两个地系在一起,然后挂在树屋内搭的麻绳上,以后有空了再脱粒。幸亏自己后来扩建了树屋,第一次在单棵树上搭建的树屋很难承受这么重。
系好的玉米棒子挂好,半干的花生摊在树屋地板上,没来得及整理的玉米棒子堆积在树屋角落里,门窗用树枝横七竖八地封上,齐淑芳看了下时间,匆匆回家准备上班。
偷偷摸摸在山里种地真不容易!
齐淑芳抹一把汗,足足花了好几个休息时间才把活干完,两处晒干的花生装在一起,共计一百四十二斤,通风晾干的玉米棒子没脱粒,产量不知。
种花生收花生都在众目睽睽之下,于是,她准备给大伯、二伯家各送十斤。
十斤不少了,王大姐说,城里只有过年时才按人头供应半斤花生。
王春玲不在家,她就先给张翠花送去,在门外叫了一声作为招呼,直接进了堂屋,结果看到一个老婆婆满脸眼泪满脸哀求地跪在张翠花跟前,张翠花伸手想拉她起来却没拉动,齐淑芳奇怪地道:“二嫂,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