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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应珏倏然回头,直接与秦舒虞看了个对眼,他惊诧的望着对方圆睁的大眼似乎没有缓过神,这般直面的状况下,下面某物也赫然呈现在秦舒虞面前,顺着她直勾勾的视线,谢应珏泪目,然后他恼羞成怒的蹲身捡起地上的衣服挡在身前,羞愤欲加,“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秦舒虞僵硬的转过身子,恨不得自戳双目,看到了,真的看到了,那粉嫩的颜色……唔,不能再想了……她摸着自己发烫的脸蛋,默然无语。
身后被看光的谢应珏抓着衣角,双手不知是羞还是气,总之抖动的厉害,尿意似乎也被吓回笼了,就连右臂也被他暂时忽略了刻骨的疼痛。
“那个……你有事先忙,我去外面等着。”
谢应珏双眸冷厉如星,耳垂却染上几层嫣红,咬了咬唇瓣,才低声问道,“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秦舒虞赶紧举起双手语气诚恳,“离得这么远,我什么都没有看清,真的!”
谢应珏嘴角抽动,看着两人大概两米左右的距离,如果这都不算近,难不成要触手可及才叫近,只是他原本提起来的心在看到秦舒虞诚惶诚恐的模样后,突然又不那么觉得难为情了,他是男人何苦表现的像个被人欺辱的弱女子,更何况对方也是个孩子,清了清喉咙,他语气仿佛拐了个弯,透着慢慢的戏谑,“好看吗?”
“挺嫩的……”意识到说了实话,秦舒虞抿了抿嘴低下头。
谢应珏看着自己的某处,挑了挑眉,“你先去外间,待会咱们再好好聊。”后面三个字刻意被加重语气。秦舒虞肩膀抽搐了一下,小短腿跑的飞快,走到正厅前,随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压压惊。
待解决了生理需要,谢应珏看着地上被自己撕烂的**,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青风。进来!”
站在门口的青风听到世子的声音,迅速推开门走进,站在屏风外侧轻声问道。“主子,何事?”
“给我拿条裤子,顺便进来……帮我穿。”
“……是。”
原本脑中很纯洁的青风在看到自家主子光裸着下身站在净桶前,联想之前那一声娇羞的怒吼。再瞅瞅秦舒虞如坐针毡的背影,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家主子清白已失,简直令人发指!
不管他心里再怎么翻涌,脸上依旧是不动如山的沉稳,服侍谢应珏穿好衣服。整理好腰间的束带,他才悄然退下,顺便把门关好。主子的身体岂是别人随意窥视的,虽然虞儿是很招人喜欢。但是事关主子清誉,他当然要……呸,胡思乱想些什么不靠谱的,青风在心里抽了自己一巴掌,静静的站在门口,像个门神。
秦舒虞见他出来,立马放下手里的杯子,站在原地惶恐不安,局促的看着谢应珏微笑的脸,嘴唇蠕动片刻,不知道开口第一句该说什么。
“怎的这般局促,坐着便是。”
秦舒虞没敢应下,依旧直挺挺的站着,谢应珏突然走到她身边,双手按着她的肩膀,“咱们不过短短时日未见,难不成你竟怕起我来,坐。”手下稍微用力,秦舒虞被动的在桌前坐下。
“这些日子你在王府中感觉如何?”
“挺好的。”
“我听青雨说,你喜欢钻研医学。”
秦舒虞不知他此话是何动机,小心回答道,“家父以前略通岐黄,我也跟着看了些。”
谢应珏浅笑,“你真的无须拘谨,刚才的事我并未放在心上,你也说了并未看清什么。”而后话音一转,“不过你表现的这么担心,难道真是因为你在骗我?”
“没有没有,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上衣那么长,挡的严实的很。”秦舒虞忙不迭的否认,目光认真的打量着他的表情,眼角眉梢弧度平和的很,嘴角似乎还有一丝微微上翘的弧度,或许他真的并未生气。
秦舒虞失态皆是因为怕对方介意,若是他觉得没关系的话,她当然更不会放在心上,不过一个男孩的那啥罢了,只是看一眼死不了。
“帮我看一下胳膊的伤势吧,刚好考较一番你前些日子的医书学的如何。”他此言不过是个玩笑,谁知秦舒虞竟当了真,走到他身边认真的检查起他受伤的右臂,轻轻的把他的右臂抬起,“这样会觉得痛吗?”
谢应珏被她突然的动作弄得眉头紧蹙,猛地抽起冷气,“疼。”
秦舒虞在他肩膀周围小心的摸索了一会,凭手感的话,她觉得像是肩胛骨碎裂,迎着谢应珏怀疑的眼神,秦舒虞清清喉咙,“我爹曾经接诊过一个摔伤胳膊的人,他情况与你类似,没什么大碍,为了避免二次损伤,你最好把肩胛骨这里以木板固定,晚上睡觉的时候注意些。”
若是现代的话,可以通过手术修复碎裂的骨头,免得它长歪,现在条件不允许,为了避免伤势加重,平时最好不要碰到这个手臂,吃些富含胶原蛋白的食物,猪蹄是最好的。
只是这话她就是说了,谢应珏大概也不会相信吧。
秦舒虞犹豫良久,还是选择开口,“那个……小白,你到底是如何安置的?”
“你是我的人,小白自然也是属于我的,我从不会虐待自己的所有物,你且放宽心便是。”
“我不想跟它分开,你可不可以……”
谢应珏想都不想,直接拒绝道,“不可以,小白训练好了,假以时日便是最好的防身利器,跟在你身边,它能做什么。”
“我……我舍不得它。”
“放心,以后每月让你们一面。”
秦舒虞眼前一亮,“一个月太久了,五天吧。”
“你若是再与我讨价还价,那便是一年。”
秦舒虞立马闭嘴。这人实在太难交流,她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夜色,“已经很晚了,我该走了。”
“青雨这些日子一直很忙,你身边只有一个丫鬟可有不便之处。”
“没有,反正我平日也没什么事,有白苏就够了。”
“那就好。青风。送虞儿回她的院子。”
谢应珏一个人安静的坐着,过一会拿了把剪刀挑开燃烧的灯花,原本晦暗的光芒重新变得明亮。眼风觑了一眼自己受伤的部位,眉梢挑了挑,“能让我伤的这般严重,谢云齐。你可真有能耐。
秦舒虞回到房间,稍稍用了些点心便去休息……
“姑娘。世子刚才派人送了好些药草来。”白苏知道秦舒虞对花花草草不感兴趣,偏偏喜欢这些苦涩的中药,下人走后,她兴奋的冲进房间。
“什么药草。我看看。”秦舒虞兴致不大,她虽然喜欢摆弄药草,但是种子什么的。她不擅长。
“外面太冷,我让那些人把东西搬到厢房了。”
听起来好像很多的样子。秦舒虞系好披风,出了房间,外面又开始飘洒起雪花来,寒气袭来,她裹紧衣服迈大步子,推开厢房的门,目光触及到里面占了大半个房间的药草,很是惊讶了一会,“世子这是什么意思?”
白苏笑道,“姑娘,世子这都是为您准备的嘛,他对您可真好。”
“大冬天他也不怕我将药草养死了。”因着里面放置了药草,白苏也在厢房放了炭火,屋里热气弥漫,她只得解了披风,仔细辨认着药草的名字。
大部分都是比较常见药草,例如三七、佩兰、荆芥等物,“这个是?”秦舒虞俯下身子,几乎趴到地面,“我的天,他竟然连人参都给我弄来了!”
人参生长条件要求相当严格,而且野外条件下生长缓慢,参根要生长三五年才能达到五十克,搞不好人参还没长好,她人就已经挂了,这厮脑回路也太奇葩了。
而且还把参须随便放在瓷盆的土里,它要是活下来才是真怪了,秦舒虞无语的揉着额头,“白苏,你去外面看看院子里有没有腐烂的树叶堆积或者比较肥沃的泥土。”不等白苏出去,她又摆手道,“算了,不用找了。”这里又不是阔叶林,哪来的腐殖质。
秦舒虞一把将人参从盆里拔出来,白苏惊讶的叫出声,“姑娘,你这是做什么,你不是说这是人参吗?”
“那又怎样,反正我养不活,还不如将它交给大自然。”在院中找了个比较潮湿,落叶厚重的地方,秦舒虞用湿土把它盖好,自语道,“能不能活下去就要看你自己了,总之我爱莫能助。”
看着屋里那些长势良好的的药草,秦舒虞头疼的叹气,虽然不知道能否培育好,但是让她随便处置了她不舍,如今只能慢慢的捯饬了。
自从有了这些药草,秦舒虞算是真正过上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谢清霜也曾来寻过她几次,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秦舒虞假装听不懂,时间长了,她自己觉得没趣也便不再来了。
因着有世子撑腰,秦姨娘也不敢寻她的晦气,不管她心里打什么鬼主意,秦舒虞不接招她自然奈何不了,事情就怎么不了了之,也或许她只是在等自己长大,秦舒虞对此全然置之不理罢了。
之前王妃说她为徒之语,也不是玩笑之言,她乐得去王妃那刷好感,久而久之到是成了王妃的贴心小棉袄,就连世子对她也像是疼宠的妹妹般,当然他心里是不是这样想的,秦舒虞就不知道了,谢清欢性子稳妥,她与对方相处的不错,虽然偶尔也会遇上阴晴不定的二小姐谢清梨,但是狗咬你一口,你又不能真的以同等手段反击,有王妃护着,她也不敢太放肆,且冷眼旁观看着便是。
时间悄然无息的流逝着,秦舒虞已经将自己融为这个世界的一员,偶尔穿衣服时发现下摆又短了些许,她才发觉自己又长了一岁,原本还算可爱的小白如今已经彻底远离这个词,森林之王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它作为世子的爱宠,在整个王府都能横行无忌。
只是在秦舒虞眼里,它还是那个刚出生不久连站都站不稳的小白,有这么个高大威猛的野兽护体,谢清梨再狂傲的性子也得收敛。
………………
“姑娘,你这字写的越发好了,只是跟娘娘教的似乎差的有些远。”
秦舒虞拉下最后一个勾收笔,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看着白纸上龙凤凤舞的几个大字,声音清脆,“白苏,虽我写的称不上娟秀,这字这么也不算差吧。”常言道字如其人,她的内心或许就是这般浪荡不羁,长相再如何精致文雅,也掩饰不了她的本质。
“也不知你一个柔弱姑娘为何字体这般粗犷。”白苏无奈一笑,二八少女的青春气息,透着灵动秀美,娴熟的把桌上的白纸拿起放置在窗台前晾晒,“姑娘,您今日写了一天,先歇歇吧。”
秦舒虞伸个懒腰,身上紫色薄纱随之轻摆,腰侧垂坠的流苏晃了晃归于原位,“我跟着王妃学字有三年了吧。”
白苏接道,“三年有余。”
“唔,都这么久了,时间过得可真快。”秦舒虞拿过旁边的菱形小镜,揽镜自照,此物并不是一般闺阁女子常用的模糊不清的铜镜,而是青云做任务时不知从哪个货郎手里淘回来的,清晰如水,谢清霜见过此物明着暗着讨要过几回,都被她用各种理由拒绝了。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秦舒虞看着镜中的人悠悠赞道。
白苏在旁边听的噗嗤一声笑了,“姑娘,你怎么只有夸赞自己时才会做出这般优美的诗词。”
秦舒虞摸着自己吹弹可破的小脸,挑眉一笑,故意看着白苏笑的像个纨绔子弟,执起白苏的纤纤玉手,“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你瞧,姑娘我看着你时同样诗兴大发。”
“哎呦,您可别逗我了。”白苏忍俊不禁,只是看着秦舒虞那张虽显稚嫩却精致的看不出瑕疵的面容,她心中有着难以察觉的担忧,姑娘才十岁便有如此容貌,也不知及笄后会是何种绝代风华,只是她的身份终究是低了些,这种长相便难料祸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