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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夜,无声的风,走廊两侧昏黄的灯光,整栋大宅并没有任何异样。
秦苏放下手里并没有翻阅两页的书本,在夜间,她的听觉异于常人,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被她敏锐的脑神经放大。
她警觉的将房门锁上,推开阳台的拉门,站在阳台上,往下俯视一番,夜风缭绕着树叶,有轻微的抖动声,她将拉门锁上。
“咚咚咚。”有脚步声徘徊在走廊上,对方刻意的压低着声音。
有人试着推了推门,发现被反锁之后,也不着急撞开这扇门,拿起手枪盖上消音筒。
子弹穿透金属带来的很薄弱的一声响并没有引起多余的人怀疑,来人轻轻的推开门。
原本合上的窗子大大的敞开了,晚风肆虐的浮动着帘子,屋内灯光有些暗沉,但依然让人一目了然,床位上空无一人。
来人走向阳台,这里是三楼位置,按理说里面的人不可能从这里跳下去,那就是她故意伪装的空城计。
男人慌乱的转过身,瞳孔里有一道寒光明晃晃的从眼前一闪而过,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温热的血已经染红了他的黑色外套。
门口处负责把守的另一人听见响声,警惕的举着手枪搜寻着屋内的异样。
他清楚的看见了倒在阳台上一动不动的同伙,步步谨慎的准备靠近。
不知是敞开的窗子涌进了太多冷风,还是屋子里的暖气被人中断,整间昏暗的房间显得有些阴风阵阵。
他们这群人都是经过专业训练,不可能会被人如此不动声色的处理掉,除非对方也是专业训练过的能手,只是他们今晚的任务不是解决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吗?
浓烈的血腥味顺着涌动的寒风从阳台上弥漫散开,男人尽可能的保持着不着痕迹的靠近,他眼观着四周的动静,手里的枪时刻做好射击的准备。
“簌簌簌。”夜风吹拂过桌面上没有合上的书本,造成了一声声轻咛的动静。
男人执枪对准过去,发现只是一本书过后,稍稍的放松紧绷的神经,明明最初是他们掌控着主导权,为什么好端端的会变成他们在明处了?
缓慢的移动着双脚,男人准备靠近被一刀切断了颈脉的同伴,眉头微不可察般蹙了蹙,从横切面上来看,这个人下手快很准,刀法决然,基本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可谓是精致到毫无瑕疵。
突然,天生对于危险的第一警惕感,男人仓皇的回过头,秦苏穿着很简单的丝缎制作的睡衣,隐藏在同色系的窗帘下时,随着微风的轻抚,并没有人过多的去留意那连呼吸都没有的角落。
秦苏没有任何犹豫,刀刃划破男人的劲动脉,抬脚便将他踢开一米,发现他还有动作之后,一刀子插入他的心脏正中。
男人瞪大双眼,双瞳中还没有反应过来刚刚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猛一回头,血已经染湿了他的内衫,再挣扎时,心口位置被刀刃穿透,他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女人的面容,双眼一闭,再也没有了动静。
秦苏站起身,抚了抚因为紧张而有些轻微疼痛的肚子,她靠在墙上,不确定外面还有没有人,不过,她没有精力再去杀第三个入侵者。
“嘀……嘀……”警报声在下一刻响彻了整座大宅。
后院里清醒过来的佣人手脚并用的爬回宅子里,没有半分迟疑的拉响警报。
宅子里所有当值的警卫一拥而上,首先确定的是秦苏的安全。
管家忐忑不安的叩了叩门,轻声道:“少夫人您睡了吗?”
屋内没有回应,越是沉默越是让人心里惶恐,管家本打算再敲响门,突然发现门锁处有一道小小的枪口。
见此一幕,众人心口一滞。
警卫队没有再考虑,就这么推开门,随着夜风迎面而来的还有一阵阵让人作呕的血腥味。
管家胆战心惊的跑上前,阳台上横躺着两具已经没有了呼吸的尸体,他稍稍松了一口气,忙不迭的检查坐在另一侧的秦苏。
秦苏咬紧牙关,额头上密密匝匝的冷汗,她颤抖着声音,“肚子、肚子痛。”
三个字砸在管家心口上,让他本是健康的身体险些被直接吓出心脏病,转身对着佣人道:“快去叫医生。”
一时之间,整个宅子乱作一团。
两个入侵者没有人有功夫去处理,就这么放在院子里,让几名警卫先守着,另一批人全神戒备的巡视着宅子的里里外外,确保没有漏网之鱼。
医生仔细的检查了一番秦苏的身体,打了两针,让她熟睡过后,再挂上点滴。
管家踱步在门外,不停的嘀嘀咕咕:出事了,出事了,怎么办?该不该通知夫人老爷?
医生关上身后的门,掩了掩嘴,指向另一边,开口道:“动了胎气,这两天需要卧床休息。”
“少夫人和小少爷都没有事吧。”管家不安的再重复问道。
“没有问题,只是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最近莫家出了事,管家最好加强宅子里的守卫,毕竟有太多人喜欢趁虚而入。”医生提着急救箱走下楼道。
管家拍了拍自己的头,犹豫过后还是不得不上报给各大领导们。
莫家的安保系统一直以来拥有着京城里最机密的一套运作系统,不可能出现任何漏洞让人趁机潜入,除非是有人内应外合趁着老爷夫人都不在家的时候偷偷潜进来。
这里的工作人员众多,从警卫队到保镖,以及保姆佣人厨师,可谓是人多眼杂,但都是在莫家工作了几年的老人了,如果是真的有人做内应,那这个人潜藏在莫家这么多年,也着实是让他们不安。
莫夫人的车是第一个回到宅子,雷厉风行般冲上三楼,却又在靠近卧房的时候尽可能的换上平和的呼吸。
管家站在已经更换好的房间前,自责的低下头,等待领导的责罚。
莫夫人面无表情的嗔了他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动作轻盈的推开门,屋子很静,加湿器喷洒着水雾,有淡淡的药草香舒眠。
管家眼角余光瞥见了大厅里如风火侵蚀而来的身影,心里被堵得发慌,他有些担心盛怒中的莫二少会不会直接处理在场的所有人。
莫誉毅径直入屋,对于周围的人和物视而不见。
莫夫人压低着声音,道:“医生用了安眠的药,她需要休息。”
莫誉毅面色平静,至少在莫夫人现在看见的样子下,他就如同平常那般并没有任何异样。
“我们出去谈谈。”莫夫人率先离开屋子。
莫誉毅趴在床边,指尖轻轻的抚摸过她还是那般苍白的面容,疼惜般吻了吻她略显冰凉的手,掖好被子,走出房间。
莫夫人双手扶额,有些头疼的长叹出一口气,“我知道你很生气,但这事必须得沉住气。”
“除了那两个人,还有别的人进入吗?”莫誉毅避开莫夫人的眼神,直接看向旁边低头不敢吭声的管家。
管家急忙点头,“一共四人,两人上了楼,两人在楼下接应,应该是担心少夫人发现了他们的进入大声喧哗引来警卫队,所以他们埋伏在楼道处,准备替楼上负责暗杀的两人拖延时间。”
“死了两个,还有两个呢?”莫誉毅再道。
管家似乎料到了莫誉毅的意思,稳住惊吓过度的心绪,道:“在后院的禁室里关押着。”
莫夫人抓住准备离开的儿子,蹙眉道:“我知道你心里压着火,但那两个人不能杀。”
莫誉毅沉默着拂掉莫夫人的手,只是点了点头,就这般看似如同往常行动那般干脆利落的走下三楼。
后院禁室是小时候莫老为了惩罚不听话的莫二少特意搭建的,年少轻狂的莫二少闯出的祸比他们二老吃过的盐还多,可谓是让人异常头疼的孩子。
外界对于莫家的评论最多的便是两个孩子两种极致,聪明稳重大气磅礴如莫大少,小肚鸡肠睚眦必报如莫二少。
禁室前数名警卫守卫在外,确保着没有任何闲杂人等靠近一步。
领班的警卫队队长看见如鬼魅而至的莫誉毅,急忙推开身后的那扇铁门。
两名入侵者被绑住了手脚,嘴上也贴着胶布,坐在椅子上,对视上来人过后,惊魂未定的想要挣扎着逃出去。
莫誉毅反手一摔,身后的铁门被无缝隙的合上,整个禁室只余下通风口有微弱的灯光照射进来。
静谧的房中,诡异的气氛下,两人似乎都料到了接下来会受到什么刑罚。
莫誉毅点燃一根烟,他很想吸一口这能麻痹他心口处正在膨胀怒火的尼古1丁味道,他最终还是吸了一口,徐徐的吐出烟雾气,烟雾袅袅上升宛若妖冶绽放的夜玫瑰,他面无表情的容颜在其中若隐若现,让人有些不敢直视。
莫誉毅只吸了一口,将烟头丢在地上,抬脚轻轻的踩过那猩红的烟头,他的脚力度有些大,能清晰的让人听见脚面摩擦地板时带来的刺耳声响。
两人惶恐的面面相觑,还没有反应过来,有什么东西已经贴上了他们的皮肤。
莫誉毅特意的把秦苏用来杀了那两个人的刀拿过来,这是她经常放在口袋里防身的家伙,虽然平日里他很想偷偷的给她拿出来,免得一个不留意误伤了自己,却没有想到,这看似不怎么锋利的刀刃却救了她一命。
两人的脸上被划伤了一条深深浅浅的疤痕,血珠从破了皮的血肉里争先恐后的涌出。
莫誉毅指腹轻轻的摩挲过上面的血水,眸中的情绪越发深邃,让人后背发凉。
“想死吗?”他笑的很诡异。
两人没有动作,屏住呼吸,他们倒是想莫誉毅能给他们痛快的一刀,可惜他们也知道这个男人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们。
莫誉毅拎着刀背轻轻的拍过两人的脸颊,嘴角的笑意勾勒的越发阴寒,“我给你们两条路,一条是轻轻松松的投胎转世,一条是求生不得求死无门的甚是血腥的黄泉路。”
两人喘了喘气,莫誉毅的刀子已经切断了他们的脚趾头,血液疯狂的从伤口处灌出,疼痛从脚底蔓延至头顶,让他们差点直接背过气。
莫誉毅撕开其中一人嘴角的胶贴,两指钳制住他的下颔,问的甚是有礼貌,“考虑好了吗?”
男人郑重的点头,“我、我选第一条。”
莫誉毅重新将胶布贴上,又撕开另一人的嘴,“你听到了,就算你选择第二条,我也不会再问你第二次,可要想好了。”
男人谨慎的瞥了一眼自己的同伴,闭上眼,无疑的选择了第一条。
莫誉毅站起身,将手里被溅到的血迹一一抹去,道:“把人带出去,一个一个的问,谁若是敢说假话,让他们清醒一下继续问。”
言罢,紧闭的禁室被人从外推开,警卫队队长亲自带人审问,不敢有丝毫怠慢。
莫家出事了,第二天天色微亮,一则新闻震惊整个京城。
堂堂莫家被贼人入侵,听说伤了不少人,昨晚上整个山脉都被全程戒严,无论是谁,哪怕是世家将军前来慰问也一并被阻拦在外,显然是出了什么很严重的问题。
开年伊始,莫家出了不少事,前两日莫大少受伤险些阵亡,昨日又出了秦五小姐事件,将秦苏推至风口浪尖上,却没有想到一晚上过去,又出现了家门被破造成了什么不可逆转的损失。
至于究竟损失了什么,外人无从知晓,只是从今早天一亮就出现的戒备看来,只怕是这次的损失不容忽视。
难道是什么机密文件被盗了?
晋老从得知新闻的第一时间起,面上就是控制不住的得意表情,看来应该是他派去的人得手了。
看这情况,或许一尸两命了吧。
晋夫人推开书房门,笑道:“刚刚他们来了消息,任务成功了,昨晚上莫家就出现了混乱,现在人心惶惶,莫老和莫誉毅都回到了莫家,今天的审问交由薛老帮忙。”
“薛老?”晋老冷冷一哼,“这个老狐狸也不是好对付的。”
“所以我们得想办法让薛老无法准时抵达。”晋夫人如胜券在握,笑意更深。
“夫人是有什么好建议吗?”晋老问道。
“只要让薛老无法准时出席,女皇自然会再委派另外一个人,我们现在已经是走投无路,只有背水一战,老爷您去女皇身边自动请缨,薛老的事就交由我负责。”
“那就辛苦夫人了。”晋老亲了亲女人的额头,笑意盎然的走出书房。
阳光璀璨的落在泊油路面上,薛家大宅外,两辆专车缓慢的驶出车库。
如同往常般,司机踩着油门平稳的驾驶着车辆。
薛老坐在后座上专心致志的看着今日晨报,车子癫了颠,随后有些偏离主干道。
司机谨慎的握住方向盘,从后视镜里看出了车后轮的情况。
薛老蹙眉道:“怎么了?”
司机回复:“可能爆胎了。”
薛老并没有过多的在意,继续翻阅着报纸。
司机从后备箱里拿出新轮胎,将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扎破的轮胎抬进后备箱,重新坐回车内,抱歉道:“让您久等了,我马上出发。”
“嗯。”薛老不以为意的轻咛一声。
车子刚发动,身后一辆车突然横冲直撞过来。
“嘭。”一声惊响,薛老因为惯性脑袋磕在了玻璃上,被划破了一道口子。
司机惶恐的看向领导,愕然道:“您没事吧?”
薛老捂住额头,晃了晃头,“怎么回事?”
突然出现的车子,车主惊慌失措的从驾驶位上爬出来,他受伤比较严重,整个头都血流不止。
司机快步从车内走下,查看了一下男人的伤势,这是辆宝马,因为撞击前车引擎盖都被掀了起来。
男人捂住伤口,自责道:“刚刚不小心被钉子扎破了轮胎没有刹住车。”
司机这才发现车子的前轮子上两个已经明显蔫了气的轮胎,拿出手机只得叫上另一辆车过来接走领导。
薛老头上破了点皮,他拿出手绢面色凝重的将血迹擦拭掉,看来还真有人不愿意看到他的出现。
也罢,自己不装的惨一点,对方是不是会不放心再来撞一幢?
思及如此,薛老索性两眼一翻,直接倒在车座上晕死过去。
司机见状,着实被吓出一身冷汗,急忙拨通急救电话。
女皇办公室,晋老刚刚汇报完这一次的演习活动,就见桌面上的手机打着旋儿的提醒着主人它的存在。
女皇拿起接听,却是闻之色变,惊愕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慌乱道:“薛老可是伤的很严重?”
对方回复:“只是晕过去了,只怕今天的审问薛老无法参与了。”
女皇面色一沉,无可奈何道:“那让薛老好好休息,我这边另外安排人手。”
晋老依旧保持着最初的云淡风轻,没有说话。
女皇深思熟虑一番,莫家现在一团糟,莫老分身乏术无法过来参与,顾家又去了国外,如今情况,能撑得上场面的将军就只有刚刚执行完任务的池江义。
“女皇,是不是因为Y市行动调查的事让您如此忧心?”晋老开口打破沉寂。
女皇听见声音,这才发现还没有离开的晋老,恍然大悟,她怎么把他给漏了?
晋老继续道:“虽然我没有参与这次行动,但我还是很关心这次任务的进度,如果可以,我想作为旁听,参与这次秘密审问。”
女皇笑道:“我有件事想拜托晋老帮忙,虽然有些不情之请,但还望晋老能够鼎力相助。”
晋老义不容辞道:“女皇但说无妨,我一定不遗余力。”
“你也听说了莫家的事,本来这事是交由莫二少负责,却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事,后来拜托薛老负责,结果又出了车祸,现在只有拜托晋老你了,你作为这次主审,一定要让这个叛徒交代清楚,不能有任何遗漏地方。”
“这——”晋老犹豫片刻,慎重的点头道:“我会担起我肩膀上的责任,一定让内敌无处遁形。”
“如此,就拜托了。”女皇握了握对方的手,仿佛心中的大石头落下那般,继续工作。
晋老走出办公室,嘴角不可抑制的高高上扬,他拿出打火机,心情甚好的玩弄着上面的纹路。
审讯室内,兵卫执枪严阵以待,偌大的室内,一人被扒光了衣裤,只剩着一件遮羞布遮挡着关键部位,头上戴着一只黑帽子,手脚都被反绑在电椅上,只要他稍稍动弹,就会立即执行死刑。
晋老坐在主审位上,指尖一搭一搭的扣在桌面上,他的身侧是几位同样德高望重的领导。
“把他头上的黑布去了。”晋老下达命令道。
一名兵卫上前,将男人头上的黑纱去掉。
去了黑纱,男人眼睛上同样带着眼罩,显然是不打算让他看见负责审问他的人的身份。
晋老笑意更深,手里的笔轻轻的搭在桌面上,他道:“给你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你可以选择沉默,不过你应该清楚来到了这个地方,你嘴闭的再紧,我们也有本事让你开口。”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警觉的听着声音。
晋老见他没有吭声,眼角瞥了一眼旁边负责记录的秘书长,问道:“可以用我的方法让他招供吗?”
秘书长点头,“我只负责最后的答案,关于过程,我们所有人都会选择充耳不闻。”
晋老拉开椅子,一步一步的靠近男人,抬起他的头,咂咂嘴,“看来你是非得受一番皮肉之苦才肯实话实说了。”
“我说!”男人未有迟疑开口道。
晋老眸色一紧,他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如此轻易就准备招供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好像在等待他的主动承认。
晋老绷不住脸上的邪佞之气,抓扯住男人的下颔,让他吐不出一个字,阴测测道:“这么简单就承认,恐怕说出来的话也难免让人无法信服。”
“我不会说假话。”男人再次说道,有意的挣脱了晋老的钳制,喘着气,道:“反正横竖都是一死,我只想干脆的解脱。”
晋老加重了手里的力度,使其对方再也无法开口,他道:“先不急,不让你尝尝苦头,你是不会乖乖的说实话。”
“等一下,晋老。”秘书长有意的阻拦,苦笑道:“既然他都肯交代了,我们不妨听一听他会说什么。”
“审问犯人我比秘书长有经验,这种人不能给他胡说八道的机会,越是容易开口说出来的理由越是不能深信,不让他们吃点苦头,他们会随随便便的编个假消息欺骗咱们,这件事可不是儿戏,得慎重处理。”晋老不容置疑的想要去拉电闸。
秘书长抓住他的手,严肃道:“晋老不听一听怎么知道他说的是假的还是真的,我倒是觉得他说的话可信。”
晋老面色一沉,漠然的掀开秘书长的手,冷冷道:“我是主审官,这里一切都是听我的,我认为他该受罚就该受罚,不得姑息。”
“我当然会尊重晋老的权利,只是我也尊请你听取我们的意见。”秘书长就这般站在电闸前,岿然不动。
晋老紧了紧手里的拳头,冷冷哼道:“看秘书长的意思是舍不得这个人受罚了?”
“晋老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有自己人才能护着自己人,秘书长这般扭扭捏捏真的不认识这个人?”晋老反问。
秘书长咬牙,语气沉下,“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倒想问问晋老这么着急用电刑,你是真的打算给这个人一点教训让他好好的说话,还是想趁机杀人灭口?”
“啪。”晋老一把摔下手里的档案,目眦欲裂道:“我行事坦坦荡荡,既然秘书长怀疑我的行事风格,大可以去上报给女皇,请求她收回我主审的权利,只有我还在那个位子上一分钟,这里所有人都必须听从我的命令,请秘书长让开。”
秘书长清楚自己的身份,不得不听从指示的挪开身子。
晋老正准备拉下电闸,坐在电椅上的男人急于开口道:“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若怀疑大可以去调查,我是受命于X国的隐姓家族。”
“等一下。”秘书长一把扣住晋老来不及拉下的手,似笑非笑道:“晋老现在还觉得他说的话有怀疑价值吗?”
晋老不甚在意,执意着想要拉下电闸。
“嘭”的一声,电闸被放下,只是电椅上的男人似乎并没有受到电流的强力攻击。
晋老不敢置信的再次拉了拉电闸,确信并没有任何反应之后,眉头越发紧蹙,吼道:“这是怎么回事?”
秘书长轻咳一声,尴尬道:“前几天坏了还没有来得及维修,我阻止你不过就是想让你留着咱们的最后电刑,震慑震慑不听话的犯人。却没有想到你执意要给他一些教训。”
晋老眉头不受控制般抽了抽,正欲说什么,又听见这个男人开口。
他道:“我们之所以行动,是因为有人跟我们家族合作,我们受雇于那个人,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物,但我清楚对方一定是C国重要的领导。”
秘书长追问,“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男人摇头,“上面的会议合作我们是没有资格参加,但我的组长曾经说过任务失败对方肯定会想办法杀我们灭口,我们家族可以允许战死,但绝不会允许被自己的合作商背后捅冷刀子。”
“你都不知道对方是谁,那你怎么确定他会不会想要杀了你?”
男人嘴角邪魅的扬长一笑,“我们家族也不是傻子,自然会留有后路,出任务时,组长会给我们下达一组密码,从我们的定位系统查去,这串密码是对方的宅院坐标。”
“密码是多少?”秘书长蹲下身,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晋老等不下去了,推开蹲在地上的秘书长,冷冷道:“请秘书长正视自己的工作,审问是我的责任,你只需要负责记录便可。”
秘书长也发觉自己越俎代庖,苦笑着走回自己的位置上,解释道:“一不留意说的太多了,晋老请继续。”
晋老犹豫了一下,问道:“你既然说你们是X国人,那为什么又要跟C国人合作,或者你合作的目的就是为了分化我们内部,我倒是觉得你的话太不可信了。”
“信与不信你们查过就自然知道了。”
“第一,你们那个家族我听说过,不可能会出现你这种没有骨气的人,第二你们家族从来不会跟任何在权者合作,这是你们族长从一开始就定下的规矩,你觉得你的话有公信度吗?”晋老扯住他的下颔,冷冷道:“我就说过你这种人不给点苦头是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无论你怎么说,这就是我最后的话。”男人挣扎着,“如果你们不信,大可以杀了我。”
“我不会杀了你,我自然有把握让你说出没有任何水分的大实话。”晋老瞥向身后的兵卫队,道:“既然电椅坏了,上针刑。”
“晋老,你要用刑可以,不过我想先让他说说那串密码的事。”秘书长再次阻拦道。
晋老面色不悦,“没有什么密码,全是他胡说八道。”
“密码是11958342018。我说的都是真的。”男人道。
晋老一拳头砸在对方的脑门上,冷冷一哼,“把他的嘴封上,刚刚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不许记录。”
秘书长目光耐人寻味般落在晋老的身上,就这么无视他的命令,自顾自的排查起来。
晋老摸不准他会不会查出什么有利的证据,未有迟疑的抢过他手里的笔记本,强势道:“秘书长,我现在以主审的名义请你即刻出去。”
秘书长没有动作,坐回椅子上,单手托着额头,似笑非笑的望着已经失去了镇定的男人,道:“我不是你是下属,我是直属与女皇办公室,晋老这么吩咐我,实属僭越了彼此的身份。”
“既然这样,还望秘书长别打扰我的工作,请你从现在开始保持沉默。”晋老瞪着依旧没有动作的下属,加重语气:“是不是你们也觉得我说的话没有任何分量,可听可不听?”
话音一落,一群人急忙执枪而来,解开了电椅上的手铐,脚链。
晋老勾唇一笑,以着那群人的嗜血程度,在任何有机会逃脱的时候他必然不会束手就擒,解开了手铐,那个人一定会即刻想办法制伏一两人,然后趁机要挟。
只要他敢轻举妄动一分,晋老便有了理由即刻枪击。
只是……
男人规规矩矩的任凭兵卫重新戴上手铐,那乖巧的模样,出乎晋老的意料。
叶非璃说过,他的人绝对值得信任,哪怕最后被逮到,就算是酷刑也会保持缄默,最后只要有一点机会,他们会即刻自杀,保证不会泄露任何秘密。
如今看来,是什么地方不对劲?
晋老一时慌了神,他为什么觉得自己像是走进了什么圈套中?
“咚咚咚。”紧闭的审讯室大门被人从外推开。
薛老额头上贴着一块纱布,就这般昂首阔步而至,他的身后是紧跟而来的另一批警卫。
晋老蹙眉,寒暄道:“薛老不是车祸受伤了吗?怎么这个时候会来营区?”
“当然是来做我该做的事,刚刚还真是麻烦晋老了,现在我来了,晋老你可以选择旁听或者离开。”薛老坐在椅子上,脸上扬起一抹并没有任何起伏的笑容。
晋老眉头紧了紧,直言道:“女皇已经把整件事交给了我负责。”
“我这个人不喜欢半途而废,如果晋老觉得我不该在这个时候插一脚,你随时可以回去找女皇。”言外之意不甚明了。
晋老双手撑在桌面上,眸光生寒,“薛老这是打算跟我抢了?”
“我若要抢呢?”
晋老斜睨一眼身后的助手,道:“把人带走。”
薛老抬了抬手指,自己的警卫队就这么堵在门口。
晋老不以为意的继续道:“带走。”他不得不感谢一番薛老的突然强插一脚,情况似乎变得有利于他这方了。
“看来晋老是不打算跟我和颜悦色的交谈了,既然这样,跟我把人抢过来。”薛老拍桌而起。
形势严谨,秘书长站在中立位置两方劝阻道:“两位将军先坐下,咱们有话好好说。”
薛老捂了捂隐隐作痛的伤口,不甘示弱道:“有人非得跟我争,我怎么可以让他一人独大?”
“薛老应该知道这事的重要性,一旦开始审问怎么可以中途换人,薛老如果要跟我抢人,你也大可以去跟女皇要请命书,只要指令到了,我即刻把人交给你。”晋老道。
“行啊,小蔡,去女皇办公室。”薛老声音恢宏的徘徊在审讯室内。
他的身后,一人急忙走出。
晋老冷冷一哼,“现在薛老可以让步了吗?我需要继续审问了。”
薛老不曾让步,依然堵在门口,“晋老大可以在这里审问,我可以不插手。”
“这种机密的事怎么可以让这么多人都听着,薛老是伤到脑子不知道分寸了吗?”晋老暗讽着。
“免得重要犯人莫名其妙的死了,我必须要时刻盯着他。”薛老目不转睛的瞪着为首的晋老,保持着最初的动作就这么杵在门口。
晋老保持着镇定,两两沉默的四目相接。
突然,一人在人群中吼道:“犯人挣脱了手铐。”
围在人群中原本蒙着眼罩的男人被人强行的压在地上,眼罩已经不见踪影,所有人清晰的瞧见他右手边不仅松了手铐,还握着一把枪。
压制着他的警卫道:“犯人刚刚开枪了。”
言罢,所有警卫拎着枪对峙着地上被堵住嘴无法解释的男人。
晋老不假思索道:“果然是早有预谋,开枪射击。”
“住手。”薛老吼道:“这事情似乎并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
晋老没有理会强插一脚的薛老,再次道:“立刻开枪。”
在场没有人听从命令。
压着犯人的警卫巡视了一眼只是负责监控并不打算开枪的兵卫,索性自己强行的拽过犯人手里的手枪,准备开枪时,一只手抓扯住他的手,随后,一个过肩摔,摔得他不知如今何年何月。
晋老仓皇的踉跄两步,指着逃脱了钳制的犯人,吼道:“快逮捕,不对,是即刻执行死刑。”
所谓的犯人将手铐扯开,嘴角邪佞的上扬些许,“晋老三番四次的想办法对我执行刑罚,难道真的不是因为想杀人灭口?”
晋老心口一滞,亲自拿过其中一名警卫手里的枪支,漠然的对峙着对方,没有给半分解释开枪射击。
只是,无论他扣了多久,枪支里并没有子弹射出。
薛老拍了拍手掌,忍俊不禁仰头大笑道:“幸好我赶过来了,不然还真是错过了这场好戏。”
晋老神色一凛,将手里的枪丢下,堂皇的瞪着四面八方齐刷刷看过来的眼神,似乎自己担忧的场面成真了。
秘书长站起身,抱歉的耸耸肩,道:“审问工作昨晚上已经秘密进行了。”
如雷轰顶,晋老目眦尽裂的瞪着眼前的数十双眼睛,脑门阵阵发痛发紧,一口气没提上来,就这么直挺挺的倒下。
市中心医院,晋夫人得到消息焦急的徘徊在急救室前。
薛老坐在椅子上,单手扶着脑门,兴致高昂的望着失了镇定的女人。
晋夫人注意到身后刺眼的视线,当看到对方额头上那不容忽视的伤口时,略显心虚的收回眼神。
神经科主任从急救室内走出,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解释道:“晋老爷子受到了刺激,中风了。”
“……”晋夫人放佛感觉到了天塌下来了,忍不住双腿颤抖的踉跄数步,她扶着墙,慌乱的摇着头,“不可能,老爷子身体一向健康,怎么会好端端的中风?”
“我们会尽量医治,只怕是以后都难以站起来了。”主任无可奈何的长叹一声。
晋夫人跌坐在椅子上,双手撑在心口位置,压抑的不安瞬间爆发,她紧紧的揪扯着自己胸前的衣服,前所未有的恐惧占领了她所有的脑部运转。
晋老不可能会突然中风,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让他一时无法接受的事,而这件事只怕是他们试图掩盖的那件事。
薛老遗憾道:“看来有些事只有等晋老醒过来了才能询问了,这几日就麻烦晋夫人细心照料了,晋老醒过来,还望晋夫人及时通知。”
晋夫人双目猩红的瞪着离开的背影,双手紧握成拳抵御着体内沸腾的熔岩,她咬紧牙关,对着身后的助手道:“回去准备一下,把少爷小姐都送出国,没有我的命令,无论发生什么事谁都不许回来。”
助手深知此事事关重大,不敢耽搁什么,即刻从医院离开。
天色渐渐阴沉,厚重的云层遮掩住阳光,有风肆虐而过,漫天的落叶被卷起……
池宛一早就守在监护室外,目光如炬般盯着里面病人的动静,医生刚刚检查完,正吩咐着护士转回病房。
她紧跟在护士身后,确认了莫家安排的专属病房过后,站在门外等待着护士的离开。
护士们都知道这位大小姐的身份,也不敢过多的阻拦她的进入,一个个只得哭笑不得的任凭她像个花痴一样守在病床前。
池宛有些摸不懂自己的心里想法,这张脸明明只见过几次,为什么却觉得很熟悉很熟悉,熟悉到看着他时,心脏就会失去镇定上蹿下跳起来,好像有一只小鹿不停的乱撞。
莫誉泽是在午后三点左右清醒过来,第一感官是肩膀上那渐渐苏醒的疼痛,不过对于他们这种受过专业训练的人而言,这点痛除了能使得他在昏迷的时候情不自禁下皱皱眉头外,清醒过来后即刻面色如常,除了依旧泛着病态的苍白,任谁都看不出他受了什么重伤。
池宛察觉到他眉睫的轻阖,急忙凑上脑袋,两只眼睛扑哧扑哧着睫毛。
莫誉泽睁开眼的瞬间,看见的便是这一颗恨不得贴在自己脑门上的头。
“醒了?”池宛莞尔,似乎还不确定般伸手在他朦胧的眼瞳前晃了晃。
莫誉泽再一次闭上眼,没有理会这个唐突女人的出现。
池宛回过神,想起了什么似的急忙道:“你可能不记得我了,我是池宛,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新年年会上,第二次是在薛家,你现在想起我是谁了吗?”
莫誉泽被吵得头疼,依旧闭着双眼,对于嘀嘀咕咕闹腾个不停的女人选择性的视而不见。
池宛见他就这么一直闭着眼睛,担心着是不是又晕了过去,忙不迭的晃了晃他的手臂,还是没有动静,越发紧张的加大了力度。
莫誉泽只觉得她每动一下,伤口就更疼一分,逼不得已下睁开双眼示意她住手。
池宛瞧见他睁开的双眼,重新凑上前,压低着声音,问的很小心:“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或者你还不记得我是谁?”
莫誉毅沉默着瞪着她。
池宛知晓了他的用意,重新介绍自己道:“我是池宛,池江义的女儿,池弘的妹妹,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新年那场晚宴上,你可能不记得是那一场晚宴了,不过第二天我们在薛家见过,薛家还记得吧,就是那个想跟你么么哒的人,虽然我知道这样的进程很快,但现在不是流行先婚后爱吗?我们可以从一跳到十,然后从十再一步一步的退回来。”
“出去。”莫誉泽哑着嗓子,干涩的喉咙似乎用尽了全力才挤出这么两个字。
池宛没有听明白这一句话,他的声音有些低,应该是由于长时间没有开口的因故,她倒了一杯温水,轻轻的替他润了润唇。
莫誉泽面无表情重复道:“出去。”
掷地有声的男低音,池宛这一次很清楚的听到了他的话,只是并没有打算按照他说的那两字行动。
莫誉泽身体没有力气,折腾不了多久,就这么躺在床上目光阴鸷的瞪着这个软弱的池家小姐。
池宛这个人在Y市是出了名的脸皮薄,可能是因为身体原因,她甚少与外人接触,家里的人,长辈宠着,晚辈护着,可谓是在池家人人都舍不得说一句重话的小公主。
从小到大养成的性子,让她有些畏惧接触外人,从Y市迁至到A市,池家老老少少都担心她会受其余几大世家少爷小姐们的欺负,尽可能的把她继续养在深闺。
却是出乎所有长辈的意料,这病好了池小姐既不仅性子开朗了,爱笑了,爱吃了,爱闹了,而且脸皮也厚了。
如果是在以前,谁若是对她说上这么一句毫无感情的话,她必定会红了眼,哭的梨花带泪我见犹怜。
而今天,她竟然充耳不闻般继续替着男人润润唇,眉角弯弯,嘴角弯弯,笑的很是自在淡然,全然没有半分虚情假意。
莫誉泽半响过后,抵不过这个女人的死皮赖脸,嗓子也恢复了些许,他道:“池小姐,请你自重。”
“就算你不想见到我,可是我已经答应了莫老爷子,这段你住院的日子我会悉心的照顾你,不会让你有任何不舒服。”池宛认真道。
“……”
“你可能不相信,但是你这么不计后果的救了我大哥,我作为他最疼爱的妹妹,没有什么本事偿还你的恩情,你放心,不管是今天,还是医院里,或者以后的下辈子,我都会负责照顾好你。”
“池小姐——”
“你不要有负担,我说到做到,绝对不会出尔反尔,照顾你,是我天经地义要负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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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苏苏竟然只是打了酱油般的出现,哈哈哈。
小蛮想存稿怎么办?下个月过年了,小蛮家的大爷就回来了,小蛮估计没时间存稿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