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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何止是感觉不太好，而是绝对的酸爽无比。不麻醉直接揭掉一层皮，想想就知道是什么感觉。跟要人半条命差不多。
反正像柳夫人这样养尊处优的女人是不可能受得住的，要不然也不可能任由疤痕留在背上。毕竟这打扮的雍容华贵的家伙一看就爱美得很。
顿了片刻，好像给两个人思考时间一样，随后程雾很自然地端起柳如飘刚刚泡好的茶喝了一口，才继续笑着开口。
“不知道以上两个理由，够不够呢？或者还可以再加上一条比较治愈你们的，比如我这治疗方法本身就是天价。只是对你们的要价尤其上天而已。”
其实原本就算没有这个重要情报程雾也有的是办法从她指缝里弄出来这笔钱。现在有了杀手锏更让她如鱼得水。
很显然，现在要价只要不是太离谱，这女人就被绝对不可能拒绝。
她话说的很平淡，就像在评价今天菜市场的白菜好嫩好新鲜一样，却成功让柳如飘母女齐齐变了脸色。
梁艳确实是抗麻体质，但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算多，最起码不包括面前这个从普通工薪阶级走出的女孩。
梁艳神色复杂地看了程雾一眼，没有去问她是从哪里得知的这样的消息，因为并没有什么意义。
程雾很满意对方的识相，可以免了自己做那些耍嘴皮子的事情。
她手指轻叩，缓声道：“两位可以考虑一下，但是每秒钟都是钱，还请快些。而且下个小时我还约的有客户。”
“说吧，你的要价，”梁艳闭了闭眼，深呼吸一口气，不想再和她说下去。
“今天是个好日子，不如我们想个好数字，比如六百六十六万什么的？”
程雾挑眉，笑眯眯开口，丝毫没觉得自己这会儿一副奸商相。
回答她的是一声沉闷的“嘭”声，以及柳如飘冷厉的斥责。“程雾，你别太过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程雾仿佛看不到她的震怒，含笑喝了一口茶水，还吧咂了一下嘴，露出点迷茫的表情。
“那啥，柳小姐别介啊，难道你们京都这边更喜欢八八八这样的数字？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把价钱调成八百八十八万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你们有点吃亏。”
她这话说的要多诚恳有多诚恳，要多乖巧有多乖巧，却足以让人气的一巴掌把她打死。
饶是梁艳以强大的忍耐力自居，声音也不免失了雍容。
“程小姐，你应该知道，我们选择给诊金是为情分。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人和许多事，是你无法抗拒的，如果我们愿意，就算一分钱不给，这活儿你该做还是得做！”
程雾含笑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模样，“是啊，确实如此，这个我相信。”
她说的很平静，等柳家母女露出还算识相的表情时才话锋一转，“但是，我也相信，明天一定会有这样的一条新闻家喻户晓，C国某显赫勋贵之家为了六百六十六万以权压人，贫民百姓无力拒绝只得受其欺压。”
“呵呵，就凭你和陆烨的关系？”梁艳觉得自己的好修养在这个女孩儿一步步的逼迫下正在流失，语气里的戾气和冷笑掩盖不住。
程雾点了点头，“是啊，就凭我和陆烨的关系。”
她一点也没有自己狐假虎威的感觉，只带着一股子不服来辩的劲儿，卖男友卖的相当顺溜。以至于柳家母女现在只有一个想法，这世上竟会有如此不要脸又无耻的小姑娘。
看她们瞠目结舌的样子，程雾放松身体陷阱沙发里，吹了吹指甲，“其实呢，就算没有这层关系，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否能出得起这个价钱的非富即贵，谁都这么来我还赚哪门子的钱？”
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
“我们都知道，柳夫人不是管价钱的人，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纠结这么多呢？说实在的，我确实因为看你们俩不顺眼要价高了点儿，但也没有太离谱不是？不信你们可以打听一下别人的价钱，你们这也就比正常标准多出了一两百万而已，有一部分还是不故意晾着我的代价。”
她这么说着，眼看梁艳拿起桌子上的杯子想要砸人，立刻身体前倾捧住对方的手。
“柳夫人千万别冲动，你这水杯砸了我还要赔偿身体和精神损失费的。”
“程雾！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太过分了么？”柳如飘眼神冷的几乎要把人冻死。
“不会啊，我对不喜欢的人一向这样。”
程雾摸了摸鼻子，极力证明自己并不过分。她一脸无辜道：“我觉得我很厚道了，毕竟这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能无痛去掉这么大的疤痕，我们都很清楚，这样的情况就算我要价一千万你们也没办法，但是我选择了只要六六六。”
她说话的时候表情里尽是快来夸本殿高风亮节一点不贪财的表情，再加上这样无耻的话，竟让人无言以对。
其实程雾的要价她们也是有所耳闻的，大概从几十万到几百万不等，心理准备已经做足。
可看着情敌（女儿的情敌）这样轻轻松松就要赚到几百万的样子，还连带着把她们压制的说不出话来，心情真的很难舒畅。
这种心情很正常，不仅要对着一个看不顺眼的家伙言笑晏晏，还要让对方轻轻松松赚走自己几百万，任是谁都不可能无动于衷得接受。
要不是自己丈夫每次看到遍体鳞伤的背时那种厌恶的表情着实让人受不了，她哪里会受得了这种窝囊气！
程雾也很理解，所以摆出来的也是善解人意的表情。
“我以为两位已经对价钱所有耳闻并且能够接受，现在看来并不是的，不如你们再商量一下，毕竟不是小数目。”
她这话说的，又忍不住让人把她吊起来毒打一顿。
刚才将人捧得老高，这会儿又说人家舍不得钱，除非不要那点儿虚荣心，否则别人怎么拒绝不了。毕竟柳家高门大户，面子有时候可比命还值钱。
柳如飘倒是想拒绝的。然而对上自己母亲不赞同的目光，再回想父母争执之时父亲说起疤痕时嫌弃的神色，她就算知道对方就是坑她们也只得受着。
谁让这技术还真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来吧，让我看到你的本事，否则你知道的，”梁艳依旧一副高贵不可侵犯的样子，不过还是很识相地走进了里面的套间，将毛衣迅速褪了下来，趴在床上用一床毛毯盖住身子。
不得不说这会所选的极好，外面谈事，里面有休息间，暖气开的很足，即使大冬天的脱了衣服也不会太冷。
程雾看着被自己气狠了的梁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柳夫人别急啊，我们还没说好治疗方案和付款方式呢。”
梁艳：“……”
“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别废话！”
柳如飘咬牙，看程雾一脸恶劣的样子，很难不怀疑对方是故意的。
其实程雾对别人并不这样，然而就单单柳如飘妄图肖想她的男人这一点就够她好好捉弄人。因此看着被她折磨的投鼠忌器不敢发作的母女，倒是一点也不愧疚。
她对柳如飘眨了眨眼，从包里掏出来一份合约，“呐，这是治疗计划和合约，签了。然后现在给银行打电话，等下看完效果后把第一笔治疗费用二百二十二万给我打进划进账户。”
合同写的并不复杂，柳如飘很快看完，大手一挥签了字。
没办法，她现在真的很想快点完事，完全不明白陆烨为什么看上一个这么讨厌又市侩的女孩子，她真的很担心再多跟对方说一句话自己就会呕死。
拿到合同，程雾心满意足地开始给梁艳疗伤，顺便将套间的门一关，差点将柳如飘高挺的鼻子夹掉。
她气冲冲要发脾气时却被程雾一句谢绝观看，你的鼻子太高怪我咯轻飘飘打发掉。
这次可以算得上程雾要价最高的一次业务，所以她拖的时间也长了些。
并且出于个人心情原因，她在给梁艳按摩时还夹带了点儿私货。用的力道接近于分筋错骨手，将觉得自己耐力不错的梁艳疼的哇哇哇大叫并且满头冷汗、皮肤青紫、像是经历过一场不得不说的什么事。
“程小姐！我告诉你，你这般做法要是没有效果，我梁艳保证可以让你的美梦成真胎死腹中！”
梁艳疼的实在受不了，尖叫着威胁程雾。
程雾呵呵一笑，并没有辩解，拿出两面镜子折射出一个合适的弧度让梁艳看她已经光滑了许多的背部。
然后梁艳的话便瞬间梗在了喉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原因无他，原本因为开水烫伤跟了她几十年的丑陋又凹凸不平的伤疤已经不怎么能看得到，尽管背后青紫，却不难看出，肌肤已经基本平滑。
原本对程雾的怒气瞬间消散，至于巨大的惊喜和难以置信。
她一手捂嘴，眼里泪花闪现，另一手颤颤巍巍地朝看上去光滑许多的背上摸去。
四十多年了，从记事开始便跟在身上的丑陋疤痕一直是她心底最深的自卑。表面有多光鲜亮丽，内里便有多无奈荒凉。
就算家世再显赫，就算父母兄长再疼爱，就算夫家权势滔天，可这样的缺陷却是永远也无法掩盖的苦楚。亲人疼惜哀伤的神色，丈夫无意之间露出的惊惧和嫌恶无不像是刀子剜在心头。
她曾经试过无数的祛疤良药，也曾下定决心以抗麻体质去做手术，然而最终还是跑下了手术台。那样的剧痛，她无法忍受。自那之后便接受了这样的事实。
就算来找大名鼎鼎的程雾，也只是想要尝试一下，并没有抱太大希望，却不曾想，这辈子竟真有如此惊喜的时刻。
“哎，真是没意思啊，每个人都是这种反应，当活菩萨好腻。”
程雾抱胸而立，仰出一个四十五度天使角，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忧郁表情。
梁艳虽然看不惯，但也知道好歹，对着程雾很郑重地说了句谢谢。
这么一谢倒是让程雾不太好意思了。
她摸了摸鼻子，摆手道：“不用谢了，反正你是付了钱的。而且就算谢了我和柳小姐还是敌人，我看你们也跟以前一样不顺眼。既然如此，何必再让关系掺上人情这么复杂的事情，以后咱们都难做。”
说完她也不等梁艳回话，走到小门前将拍了半天门的柳如飘放了进来，指了指趴在那里的梁艳。
“呐，帮你母上大人更衣吧，我提供了附加服务，帮她擦掉了药膏。”
柳如飘进门就看到了自己母亲身上好了许多的疤痕，但也看到了那一片片奇怪的青紫。
她顿了片刻之后才冷声道：“我是不会对你说谢谢的，最好之后的两次效果更好，否则你知道后果！”
程雾轻笑了一声，“好巧。我也不太想听到谢谢。”说着她看了梁艳一样，“柳夫人，看来您女儿心性确实不如您，还得好好教育才是。”随意说着，她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昨天军区的事情柳如飘并没有细说，梁艳原本以为对方只是有些小本事、小口才和小聪明，这会儿却对面前的女孩有所改观。
无论是女儿所描述的过硬的本领，还是刚才那咄咄逼人的小狐狸模样，再或者现在这看似无礼实则态度分明的疏离，都不是女儿所能及的。
尽管女儿今年二十三，而对方只有十六岁。
真不知道，假以时日，这个平民出身的女孩能走到什么程度。
只希望自己女儿能早点看开才是啊。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化腐朽为神奇的一幕作祟，她竟然相信这孩子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失败。这样的感觉，已经很多年不曾有过了。
想到这些，她神色慢慢变得复杂。
“帮我去外面把衣服拿来，再倒杯水，顺便把包里那张卡拿过来。”她坐起来，穿上毛衣，轻声吩咐柳如飘。
柳如飘不疑有他，点头走出去。
“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程雾压低声音，笑吟吟看着故意支开自己女儿的梁艳。
其实看对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好感度有所上升，然而这样也能刷出好感度，莫非这大婶有抖M倾向？她明明都表现的那么恶劣了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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