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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真真是女大不中留,看你这春心荡漾的模样,”杨文芳看她微笑地盯着做出各种亲昵动作的照片,捏了一下她鼻头。
程雾也不害羞,哈哈一笑道:“俊男美女看的脸红心跳,春心荡漾不是很正常么?”
“你这孩子,真是,不知羞。”杨文芳嗔她一眼,“只是我怕这东西一出立刻就有人来偷师或者是学习……”
“芳姨你别担心,尽管把这玩意儿声势往大了搞,可以每天限量,这样更容易让人渴望!专利已经申请下来,马上就会到我手里。不怕他们模仿,就怕事情闹的小我们宣传不开来。到时候来一个告一个,告到声势翻天,我要半年之内这个东西的名字传遍整个C国,并且走出国门!”
原本还笑嘻嘻的少女一旦开始说正事便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脸上没正形的笑容变得沉稳而锐利,气场连她这个见惯了大世面被人惯城女强人的中年人都觉得惊心。
虽然这话说的很狂妄,可她也是生意人,且自诩有天赋,自然知道这个东西的巨大潜力,未来绝对会在年轻人中掀起一场潮流风暴!
发自内心地,她郑重点头,“芳姨会好好给你把关的。”
“好的,那我就去约会啦,芳姨您辛苦了么么哒!”方才还运筹帷幄的少女下一秒又化身成没脸没皮的家伙,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然后从双肩包里拿出一份协议书放到杨文芳手中。
“芳姨,这文件您看一下,如果有意向的话我们就定下,觉得太累的话那就算啦。”
说完吐了吐舌头,将杨文芳刚刚包装好的杯子和蛋糕提起来便往外跑,等上了车才从车窗里探出头大叫一声。
“芳姨我走啦,时间来不及了,得飙车去才赶得上,咱们回见!”杨文芳看着车子像离线的箭一般飞快消失在视线中,摇头失笑,随后便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叹了口气。
老实说,今天换做任何一个这样背景的少女站在她面前,她绝对都要大摇其头,列出不能和那人在一起的条条框框。
并非她势力或者现实,而是她知道这个世界的规则。
然而,面对程雾这个家世平凡的不到十七岁的少女,她却连一句不看好的话都说不出来。仿佛只要是她,就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哪怕她面对的是如天堑般难以跨越的家世和背景交织组合所拼接成的巨大的鸿沟。
而忙着飙车的程雾自然也没空感受身后之人的无限感慨。
因为她正驱车从城市的西面往东北而去。
回到Z市的那天下午她便将从京都买到,哦不,是把周诚扒光了从他身上索要回来的她看上的玉佩送去了玉凌阁。
主要是陆烨已经有了血玉,世间肯定不会有第二枚效果可以和它媲美的玉,但是这块玉也是极好,带着极为浓郁且纯粹的灵气,陆烨身体有问题,有这些东西在身边定是好的。
但是脖子上两块玉佩未免太过滑稽,所以她考虑了一下之后将玉送到了玉凌阁切割打磨,按照她画的设计图做了一个手串。
“哎呦,程小姐您可来了!”看她过来,玉凌阁最后的留守力量几乎老泪纵横,恨不得叫声亲妈。
程雾缩了一下脖子推开对方凑上来的脑袋,一点也不客气地走进店里将早就准备好的手串拿进手中端详。
温润的白玉被做成了一颗颗小珠子,用黑色皮绳串起,绕了三圈儿。不知道是因为玉色泽的问题还是设计布局太合理,明明最简单的黑白搭配,却带着一种时尚和高贵并存的感觉。
程雾满意地点了点头,大力拍了一下等着她表态的人的肩膀,哈哈一笑道:“干得漂亮!”
然而那人还没来得及欣赏程雾笑得花儿一样的表情,就感觉一阵冷风吹过,眼前的人瞬间便走到了门口。
“哎程小姐你——”他伸出尔康手,试图回几句客套话,并且稍微透露点这个手串其实是他们老板亲自做的,却被车启动的声音彻底堵回了嗓子眼儿里。
半晌,他抹了一把辛酸泪,掏出手机,向突然眷顾了自己的神秘大老板报告情况。
“喂,董,董事,董事长,程小姐已经把东西取走了,她很喜欢。”
“没说什么,就说干得漂亮,然后,恩,她好像特别急,车子都快飞起来了。”
“放心吧,大家都已经认清了程小姐的面孔,只要进咱们门店定然被奉为上宾,如您亲至。”
“好好好,您早点休……”明明只是打电话,他却好像是被对面的气场所慑一样,身子越躬越低。
然而那边好像不耐烦了一样,还没等他说完便挂了电话,只余他一个“息”字卡在喉头,等盲音传来才出了口。
时间已经是十一点三十五,程雾疯狂的踩着油门,明明耳聪目明,却对身后丝毫没有降低腔调的对话一无所知,一颗心都扑在那个在北区的寂寥的私人医院,以及医院里白玉诊室中总是寂寥地盘腿而坐的人身上。
他说他不过生日,那今年呢?会不会因为她有一点点的不一样?
胡思乱想中,车子飞快地往前行,终于在晚上十一点五十五分的时候到了陆烨的私人医院门前。
她提着大包小包一刻不停地往里面跑。
只是跑了两步便发现有些不对劲!
这里她太熟悉了,一草一木一树一花。随便扫了一眼,她便发现,之所以不对,是因为里面暗处停了很多车,而在视线的盲区内,许多人隐藏在暗处。
她甚至可以感觉到那些视线若有若无地投在身上的感觉,悚然而又怪异。
还好她开始修炼之后五感越来越强,没有感觉到杀意,只有探究。
这种情况并不是第一次在陆烨这里见到。
以前星期天串门的时候有时也会看到很多车停在这里,求陆烨救人。一看便非富即贵,保镖豪车一箩筐。
只是陆烨谁的帐也不买,最终除了病人,所有的人都会被赶走。
可是今天……
只是,情况再诡异,她也不能退缩。因为陆烨情况不明。她也不想打电话破坏了惊喜。
只能闯进去,赌一把。
索性赌赢了,那些人并没有拦她,也不干涉,只像是透明人一般,看着她一步步越来越快地走进去。
只是,等到她走进走廊的那一刻,她便后悔没先打个电话了。
因为,走廊一排长椅上坐着的一排人各个都很熟悉,有的已经有过一面之缘,有的却是在照片删见过无数次。
其中最熟的当属,恩,已经交锋过的她的未来公公婆婆,陆清华和李贞。
以及陆烨给她指过很多次的,他那严厉固执却又可爱疼他的,爷爷。
饶是有那么多人,走廊里却安静的可以。所以程雾一踏进去就被发现了,连悄悄回转都来不及。
当然,回身逃跑也不是她的风格。
于是,她只得眉眼弯弯地笑了笑,然后冲着人堆里的陆清华和老爷子挥手,像是熟人打招呼一般轻声道:“嗨,好巧。”
可不是巧么,一下子就撞上了。
只不过看对方那架势却并不像是为了庆生而来。
因为各个都脸色焦急地盯着诊室,那姿态她并不陌生,医院里急救室外面的家属都那样儿。
她这打招呼方式显然有点儿冷,也不合时宜,所以别人看她的眼神都像是神经病。只有坐在最靠近诊室门的老人和老人身边站着的陆清华有点反应。
陆清华朝她点头致意,严肃的表情上强行挤出一抹难得的笑意,充分表达自己的善意。
而老人却更不吝啬,露出一个和程雾如出一辙的笑容,也调皮地挥了挥手,朗声道:“丫头,确实好巧。”说着话看向她手里的大包小包,脸上露出几分戏谑,“还挺有心,那小子有福气咯!”
老爷子好像并不像陆烨说的那么严厉呢。瞧瞧这长相,眉眼弯弯的,明显就是个爱笑的。
只不过程雾没注意,或者说是可以忽略了,老爷子还有象征暴脾气的浓眉和,老爷子平时在晚辈面前是什么样的,并不是所有眉眼弯弯的人都是像她一样见人自带三分笑。而陆老爷子更是其中典型。
程雾装作没听见他的调笑,呲牙一笑,然后看了看手表,还有两分钟就零点整了。
她指了指里面,询问道:“他在治病么?”
“恩,灿小子今天不知道去哪儿鬼混被打了一顿,又流血不止了。”
陆老爷子虎着脸,蓄着的并不算长的白色胡子一翘一翘的,明显不悦。只是看似斥责,实际上却担心居多。
一听他这话,本来就哭丧着脸连挑刺都顾不上的李贞立刻便又哭出来了。
“都说了每年到这两天就倒霉,这孩子还不听话,现在好了!我就知道,就知道今天……”
程雾联想到之前听过的关于陆烨生日的只言片语,再看李贞这副样子和口口声声的倒霉,不禁冷笑,出声打断了她的话。
“能不能让我进去看看呢?”
“不行!”不等任何人表态,李贞便立刻出口否决。
“这可不是让你胡闹的时候,之前你怎么样作威作福我无所谓,但是事关我家阿灿的命,由不得你插手!”
“听伯母刚才的话,说因为这两天是倒霉的日子,所以令公子才被打。既然您如此相信这个,更该让我进去啊。因为有得道高僧曾为我批命,说我乃大贵大祥之人,正好进去充当个吉祥物,多好。”
她说话很快,也没带讽刺意味,但意思却很明显,就是你爱迷信那我就迷信给你看。
她话是看着表说的,落音那一刻时针和分钟都指上了十二。看了一眼正准备开腔反驳的李贞,她伸出食指,嘘了一下。
然后对着诊室的门大叫一声。
“陆烨,生日快乐!生日快乐生日快乐……”她一直说着,不多不少,正好二十四声。
她说:“第一声是今年的,剩下的二十三声是我曾经错过的那些年的。虽然那些时光我不曾参与,却有一颗想与你共度的心!”
她说:“现在,我想进去,陪着你度过二十四岁的第一分钟,以及以后的每分每秒。如果你愿意,请打开诊室的门。我想和你一起面对那些艰难险阻。”
说完之后,除了脸上微笑渐大的陆清华和爽朗的笑出声的陆老爷子,其他人脸都绿了,尤其是李贞。
就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女孩子!当着人家男方家人的面这么露骨的表白,小小年纪就这么不知廉耻,长大以后可怎么办哟!
怪不得连一向冷情的家人都接近不得的陆烨都招架不住,这大胆泼辣的,是个男人都不行好吗?
然而程雾一点也不介意她们的腹诽,只勾唇,伸出双臂做拥抱状,直勾勾盯着紧闭的门。
下一刻,门哐啷一声打开。
面色略微有些苍白的陆烨穿着白大褂走了出来,退掉手上的防尘手套,也伸出双臂,脸上带着千年一开的雪莲花般清凉却美到极致的笑意。
程雾连助跑都不用就直接拿着大包小包,在陆家人瞳孔放大如遭雷劈的表情中,无比麻利地像个无尾熊一样挂在了陆烨身上。
陆老爷子:“……”早知道孙媳妇这么有意思,早就捉来玩了,哪还听那臭小子的哀求跟威胁。
李贞:“……”儿子的胳膊肘彻底转了方向,有了媳妇忘了娘。
陆清华:“……”很好。
其他人:“谁能告诉她们这还是不是那个一巴掌把女人扇出几米外的陆烨?这比连表妹都扇的他还可怕好么。”
只不过他们微妙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卵用。
因为陆烨直接转身了。
就那么抱着挂在身上的熊,哦不,人,潇洒地转身回了诊室,然后哐啷一声又将门紧紧关了起来。
徒留一众风中凌乱深觉脑子不太够用的长辈们站在那里,长着嘴巴,一脸懵逼。见识过的少数两个则又不屑又自豪。
若说刚才大家只是盯着门,那程雾进去之后便只能用像是要把门看穿来形容。那样子就像唯恐自家的好白菜被别人家的猪拱了一般。
好在等待的时间不算漫长,程雾进去后五分钟诊室门便又打开了。
只不过这次出来的却是横着进去的陆灿。
人明显是被推出来的。
因为他出来时还踉跄了一下,一脸的不情愿。
不过好在刚才因为失血过多而刷白的脸已经恢复了往日里红润的模样。
看着一众长辈一脸懵逼诧异复杂神色荣威一体的表情,陆灿被里面狗男女闪瞎了的钛合金眼终于找回了尊严一般,斜睨着他们,冷哼一声。
“怎么,想进去看看神仙怎么下凡?还是想看柳下惠如何化身女色狼,再或者,其实你们只是想试试怎么被赶出来?”
说完发现自己这样好像暴露了什么。他拢了拢碎花羽绒服,下巴微抬,踏步沿着走廊往外去。
陆灿一向桀骜任性,从小便什么话都敢说。按理说是要被陆家这样规矩森严的家庭狠狠责罚的。
然而先天性的病却让所有人都不怎么敢苛责他。
他太脆弱了,摸不得碰不得,指甲划一道口子就能流上半碗血。真真是含在嘴里也怕化了的类型。
李贞自小心疼他,连刚正不阿的老爷子都睁只眼闭只眼,也就养成了这么个性子。
所以作为长辈,习惯了他这样,也只是脸红一下便离开了。
只有老爷子一个人在最后磨磨蹭蹭,最后才敲了敲门,温声道:“阿烨,我们走了啊,明天晚上不想回来不回来也行。”
说完也背着胳膊笑眯眯走了。
诊室里,两个人将门外那段插曲听了个清楚,待听到老爷子的话,对视一眼,在各自眼中看到了无奈和笑意。
程雾摸了一下发麻的嘴唇,闷声道:“得,老娘名誉都被你毁了。”
陆烨看她葱白的手指划过嫣红娇嫩的嘴唇,眸光一闪,将她手裹在了自己手中,伸出另一只手替她摩挲着薄唇,淡声揶揄道:“我以为你说出来刚才那番话时便已经不要女儿家名誉了呢。”
程雾冷哼,好不容易鼓起的穿女仆装的勇气泄了一大半,将背包往旁边一放。嘴巴一嘟,闷声道:“得,今天福利削减一项。”
手指被突然嘟起的嘴唇吻住,陆烨眉心一跳,只觉得心嘭通通有点不安宁。
为了防止场面失控,于是他眼神胡乱往旁边落了一下,然后视线便透过程雾的帆布包看到了里面的衣服。
这个衣服他并不陌生,以前在J国执行任务的时候也曾见过。当时只觉得厌烦,然而联想到程雾说的福利和扔开的包,以及她身上套进去这衣衫的样子……
程雾发觉陆烨眼神不对,离立刻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突然一拍脑门,骂了一句鱼唇。
她怎么忘了,这尊神是可以透视的?那她刚才的行为,岂不是跟……
看她想要撞墙的可爱模样,陆烨心又猛跳了几下,不可抑制地凑到了她耳边,轻声似蛊惑般,清冷的声音微哑。
“我知错了,这个福利不削减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