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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感觉到身旁的温热气息,乔珊荃红唇微微嘟起,朝费里这边翻了个身,手臂恰好搭在他腰间。
费里大气都不敢出,害怕惊醒她。
发现自己目光无意识地停留在她光滑圆润的肩头好一阵子,费里苦笑,摒弃杂念,指尖挑起因为睡姿而松松滑落的肩带,替她拉回原处。
做完这个简单的动作,费里心脏跳得飞快,像是刚进行了一场马拉松。
他环视房间,分散自己注意力。
上次去镇里,乔珊荃非常豪迈地为自己添置了全副行头,如今她已经不再继续用费里的旧衣服当睡衣。
无意中一瞥,费里发现枕头下面露出了眼熟的一片衣角。
那是他的。
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乔珊荃一条手臂压在枕头下,以近乎拥抱的姿态,圈住了叠在枕下的男式t恤。
费里微微动容,他试着想把衣服拽出来,乔珊荃不舒服地蹙眉,哼哼着把脑袋更用力地压了上去。
于是他只能放弃。
她睡得像个孩子,费里这样想着,他手指巡游在她娇嫩的肌肤,远山般的黛眉与形状美好的眼睛,指尖掠过她细密纤长的睫毛,像一把小刷子,轻轻刷过他手指,带来一阵战栗,迅速传进他大脑。
闭上眼,费里强行驱散想要用唇舌取代手指的冲动,星星之火有燎原之势,他是个成熟的男人,面对她毫无防备,纯真的诱惑,他当然会动念。但是他总是能控制好自己,即使让他自傲的控制力,在乔珊荃面前越来越不堪一击。
他回想着她睁开眼,笑盈盈的模样。
费里承认,自己很喜欢看她那副骨子里高傲不服输的,永远斗志昂扬的架势。但是他又感到很头疼,为什么这个女人完全不怕他,他的权威受到了质疑和挑战,这让他微微不悦。
她看着自己时,漂亮得像黑宝石的眼睛里会绽放出夺目的光彩,费里为此感到雀跃欣喜,冷静下来,他满心不解。
她真的决定嫁给自己,嫁给一个声名狼藉带着一个儿子,离过婚的男人?他没有情趣,也不会说好听话哄女人开心,就像她叫他的那样,他是一个又臭又硬的大胡子。
费里总觉得这像是一场梦,她的出现,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场梦。
很不真实。
而他……他想要试着把美梦留下,无论她对自己究竟是什么感觉,他都无比渴盼着能拥抱她,内心的欲|念比身体更加强烈,卑鄙地想要占有她全部,让她成为自己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次呼吸,都属于自己,属于他费里·蒙特罗。
这究竟是男人的征服欲,还是他真的为她着迷?
费里眼神恢复清明,他有些抵触,不愿意直面真心,找出问题的答案。
他把乔珊荃推开,想让她继续自己一个人入睡。好不容易托着她手臂,把她小心放平在床上,乔珊荃嘟哝着翻个身,另一条胳膊砸在他身上,五指精准地按在他腰带以下的地方。
轰一下,费里理智的弦断了。
这是第二次了,第二次!
该死的女人,她连在睡梦中都不安分,挑衅地张牙舞爪,试探他容忍的底线。
作为一个男人,还能忍受这种有意无心的撩拨,那就是活见鬼了!
费里无声咒骂,冲回自己房间,在浴室里呆了很长时间,他才带着释放后的淡淡疲惫,倒进床上。
第二天早晨,费里醒的比平时晚,他来到楼下,看见乔珊荃与胡安坐在餐桌旁有说有笑。
“嘿,快看啊,胡安你今天真棒,比你父亲起得还要早!”乔珊荃戳戳胡安胖胖的小脸蛋,瞅着男人乱糟糟的胡子,笑容止不住地逸出来。
费里一头毛躁,瞪了儿子一眼,胡安脸上的笑容僵住,他在椅子上扭了扭,捏着一把大勺子,扁着嘴吃麦片,泪花儿转来转去,眼看就要砸下来。
乔珊荃最看不得别人哭,尤其是美人儿梨花带雨,多让人心疼。她立即把胡安搂过去,亲了又亲,没好气地对费里说:“你能不能对自己儿子态度温和一点。”
“他是个男人,成天哭哭啼啼的,我看了就来气!”
“谁让你那么凶,你照照镜子,一张熊脸,谁看了能不害怕?”翻个白眼,乔珊荃毫不客气地讽刺他,“你越凶,他越害怕。恶性循环,你懂不懂?”
费里静静盯着她,坐下来埋头吃早餐。
吃完了,他擦擦嘴角,声音平静:“趁我现在有时间,你没什么要问我的?”
乔珊荃以为他是在说昨天来访的那个漂亮女邻居,她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没什么,你去忙你的吧。对了,你今天是在书房处理事务,还是去外面?”对于明显在觊觎自己未婚夫的雌性生物,乔珊荃绝对不会犯傻,在男人面前加深他对别人的印象。女人的战役要用女人的方式来解决,捍卫自己的地盘。
费里不解,这女人昨天找外人问了那么多,对着他这个当事人,真的一点疑虑都没有?他回想起马克西姆模仿她口吻说的那番话。
“……如果当年那位夫人没有这样做,我大概就不会遇到这样的费里。所以,我想我应该会找机会去看望她,对她说一声谢谢。”
即将脱口而出的冷硬拒绝绕了个弯,费里哼了声,告诉她:“上午在书房,下午出去。”
乔珊荃高兴起来,她赶紧喝掉麦片粥,抱着绘本跟上去。他在书房处理公务,她就安静地坐在角落,专心致志地描摹他阳刚的轮廓,勾勒他一举一动充满了力与美的身体线条。下午,她跟他去了马圈,远远看着他与工人牛仔们一起干活,照料马匹,仔细检查它们的状况。认真的男人特别有吸引力,在乔珊荃眼里,费里碍眼的大胡子存在感越来越淡,他整个人犹如发光体,让她心跳加速,不能自己。
一天下来,本子上留下了无数个男人的剪影、速写。侧面的,正面的,坐着的,站立的……旁边空白处,乔珊荃寥寥数笔,用线条勾勒出她脑海里浮现的一件又一件设计。
这些设计线稿很潦草,很随意,却根本停不下来。乔珊荃发现只要自己握住笔,再看着那个男人,灵感就不断涌现,血液沸腾,让她燃烧。
跟一个多月前留在纽约时的自己完全不同,乔珊荃甚至快要想不起,那个灵感枯竭的自己是多么暴躁,冷漠,压抑,把自己重重封锁在坚硬的壳子里。
遥遥眺望远方落入地平线的红日,乔珊荃沉醉在大自然即将沉入暮色中的这一刻。
风吹来远方小麦成熟的自然香气,不远处马匹轻轻发出嘶鸣,牛仔们低声交谈,交织在一起,成为充满了鲜活的生命力的音乐篇章。
笔被人突然抽走,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
“光线不好,别画了,当心你的眼睛。”
乔珊荃飞快地用一张个人速写盖住下面的设计线稿,晚霞染红了她脸颊,映出绒绒的一层金边。
“忙完了,我们可以回去了?”她以为他还要忙到天黑。
费里嗯了声,拉她起来,往主屋方向走。他赶着今天把手里的事情全都处理完,安排工人们提前装好庄园自制的产品和优质半成品,明天一早带到展会上去,那是一个推销自己的好机会,正好,他打算带着乔珊荃去玩一玩,免得她在庄园里憋坏了,看她已经无聊到像胡安一样,玩五颜六色的画笔,费里不自觉地叹气摇头,转身捉过她的手,掏出手帕,清理她指间的碎屑。
“要吃饭了吗?”胡安下午在后院挖土坑种小花小树苗,玩得满头大汗,身后追着老管家他们,咚咚咚跑回屋,他扑到乔珊荃膝头,歪着脖子看父亲专注轻柔的动作,好奇地睁着眼睛:“乔琪,这是什么新的游戏?”
乔珊荃大笑起来,她抽回手,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手帕,包住胡安胖乎乎的小爪子。
“因为要吃饭了,所以我们应该把手弄干净,瞧瞧,我们胡安宝贝儿今天下午玩得很快活,是不是?好了,把泥土擦干净,再去洗一洗,咱们就可以吃饭了。”拍拍胡安小屁股,看着他跑开,乔珊荃旋身对上男人幽深的视线,心跳快了几拍。
“明天早点起。”费里只说了这一句,接下来他便不曾开口。
害得乔珊荃浮想翩翩,听说男人早上那个会非常精神,他是在暗示自己什么吗?回到房里,乔珊荃翻出在镇上那家新开的粉色店铺买的一套内衣,红着脸对着穿衣镜傻笑。
换上丝绸细肩带低胸睡裙,贴身穿着黑色蕾丝连身马甲,领口透出浅浅一道边,再配上黑色吊带袜,乔珊荃满意极了,钻进被窝,拉下被角,露出自己香肩。
闭上眼,乔珊荃出神地想,过去发生在这座庄园的往事,让费里失去母亲,缺少家人之间的关爱,不得不肩负起沉重的责任,所以现在他总是板着脸,凶巴巴的,一点都不温柔。不过没关系,她会让他改变的,她还会给他亲手设计每一件衣物,从帅气利落的大衣外套再到性感骚气的贴身衣物……她有好多事要做,未来每一天都值得期待!
※※※
“这里就是今年秋天最大的交易会,人很多,你跟在我身后,我带你去转转。”跳下卡车,费里对她说。
乔珊荃懊恼地避开他胳膊,自己下车。
为什么她计划的清晨诱惑,会彻底失败呢?大胡子居然没有亲自来叫她起床,而是派出胡安,她精心准备的东西全没派上用场。
气恼咬唇,乔珊荃恨不得把男人脊背烧出两个大窟窿。
看着看着,她目光变得痴迷起来,这个男人真是天生的衣架子,普通的背心衬衫,穿在他身上就是特别好看,乔珊荃毫不怀疑,如果他去做模特的话,就是那种能把地摊货穿出味道的天才!
热闹的人群中,费里与身后的乔珊荃赫然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百无聊赖的塞西莉亚·罗萨斯眼睛一亮,她立即抛下围在身边的追求者们,用力挤过去,拦住费里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