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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谁,胆敢伤害我的宝贝女儿,我要让他血债血偿!”佩里先生十分激动,他挥舞着手里的银色左枪,没有人敢轻易靠近他。
佩里夫人哭得快晕过去,既牵挂女儿,又放心不下容易冲动的丈夫,几乎心力交瘁。
乔珊荃换好衣服,从楼上缓步而下,她目光凌厉,态度出奇冷静。
“佩里先生,请把你手里的东西放下,这屋里的每一个人,如果你不小心伤害了他们,那你就得比真正的凶手更早一步,被关进监狱。”
“真正的凶手?”佩里先生愣了下,继而更加生气,“我亲眼看到了,凶手就是费里·蒙特罗!一定是他伤害了我的艾娃小公主,我要杀了他!别以为把他交给警察,我就会善罢甘休,等着瞧,我一定会告得他倾家荡产!”
“你亲眼看到?”乔珊荃扬眉,她冰冷的视线带着凌冽的锋锐,刺得大叫大嚷的佩里先生气势一弱,不得不闭上嘴听她说,“也就是说,你是事发当时的目击者?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你没有告诉警方?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在信口开河?佩里先生,如果你试图用卑鄙的谎言来污蔑我的丈夫,那你就试试看,我绝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头脑稍微冷静了些许,佩里先生意识到,眼前这个浑身沐浴在怒火中,看起来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正是刚刚上任的庄园女主人,费里·蒙特罗的妻子。
佩里先生张开嘴,犹豫了一下:“可是……我明明看到了,我女儿指甲里抓着一根男人的毛发,是……对,是棕色的,这座庄园里,只有费里·蒙特罗有那种颜色的头发和胡子!否则为什么警察会把他带走?”他越说越觉得有理,声音又大了起来。
“毛发?”乔珊荃挑眉,逼视对方,“这么重要的证物,假如真的存在,警方一定会带回去交给鉴识人员。在结果出来之前,一切都不能下定论。而且,我怀疑是有人偷了我丈夫掉落的头发,企图嫁祸给他!”
“嫁祸?”佩里先生脸色发青,“费里·蒙特罗是这里的主人,谁敢嫁祸给他?”
“也许呢,就像你没有任何证据,凭臆测就指责他是凶手一样,”乔珊荃耸肩,“我当然有理由推测,这根本是一场阴谋。你们都听到我是怎么说的了,还有人跟佩里先生一样,企图诽谤污蔑我的丈夫吗?”
说着,乔珊荃用目光警告地扫过留在前厅的数人,其中既包括佩里夫妇,还有马克西姆夫人与几个与费里关系密切的工头、牛仔。在她的视线下,这些人选择了沉默。
“对了,佩里先生,我刚和警方通过电话,有一个问题,我想你应该解释一下——你刚才说有一根可疑的毛发?可是负责此案的警官先生却说,他们在受害人身上并没有发现任何男性的毛发……”
乔珊荃冷笑,绕着佩里先生走了半圈:“这究竟是为什么?请告诉我,佩里先生。既然事关你的宝贝女儿艾娃小姐,为什么重要证物会不翼而飞?还是说……根本是你和你妻子串供好了,弄出一个莫须有的证据,用来污蔑我的丈夫?”
佩里先生和其妻子脸色大变,一个脸色铁青,嘴唇发抖,气得说不出话来。另一个则脸色苍白,额头生汗,软弱地闭上眼垂头不语。
“还有,我感到非常好奇。或许你们并不知道,我曾经在事发前见过艾娃。我们在靠近东边游廊的大厨房里交谈过,之后我从那里离开,她也表示会尽快上楼休息。而等到事情发生后,艾娃是在西面的楼梯转角被佩里夫人发现……谁能回答我:为什么艾娃要绕路,不走东边的楼梯,而是出现在西边那个偏僻的转角?而佩里夫人,你又是为什么碰巧出现在那个方向呢?”
厅内众人脸色各异,他们有的人若有所思,有的人一脸茫然,也有人冷汗涔涔。
锐利的视线扫过所有人,将他们的反应净收眼底。乔珊荃深呼吸,让声音缓和下来:“这起案件发生在蒙特罗庄园,我们对艾娃小姐的不幸遭遇表示非常遗憾。我理解两位作为父母的心情,但是我希望你们能冷静下来,配合警方的调查。现在还有很多疑点,我们只能等待案情的水落石出。如果你们愿意留下,我会吩咐管家给你们安排好食宿,假如你们有其他打算的话……请自便。我还有事,马克西姆夫人?”
交代完毕,乔珊荃戴上墨镜,示意工人开车将自己送到镇上,和治安官与警方碰面。
前往郡法院的路上,乔珊荃反复告诉自己,现在不能慌乱,必须先了解情况。然后看情形是否需要联络自己在纽约最大律师事务所的朋友,寻求法律援助。
负责这起案件的警察配合地把目前的进展告知对方:“……目前只有发现受害者的佩里夫人与其先生所提供的证词,我们认为存在很多疑点,缺乏有力的证据,无法简单对蒙特罗先生定罪。把他带回来只是例行公事,希望您能够理解。现在只有等受害者醒来,看她的精神状况是否适合接受警方的询问,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乔珊荃会意地轻笑了下,这非常有效,警官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往后靠近椅子里,抓抓头,手里翻弄着桌上的案卷。
左右看看,警官凑近了一些,压低声音道:“不瞒您说,这个案子对我们的压力很大。尊敬的小姐,也许您并不清楚,我们平时处理的大部分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盗窃、抢劫,最严重的是聚众围殴一类的冲突。强*的案件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了,上一次大概是五六年前,有个年轻女孩来报案,她遇到的情况跟这次有一些类似,同样没有看到犯人的长相,不过后来……唔,这不是重点。让我看看……现在可以为费里先生办理手续,让他暂时回家,等待我们进一步通知。您看这样可以吗?”
矜持地颔首,乔珊荃起身与对方握手:“谢谢您,警官先生。”
几年前也发生过类似的案件?为什么那个警官欲言又止?
心事重重的乔珊荃在办事窗口填写表格。她头很疼,这是她从未遇到过的棘手状况。好好的新婚之夜,却发生了可怕的案件,压得她心头沉甸甸的,很不好受。就仿佛某种预兆,暗示着她的婚姻并不如她原先期待的那样,看起来如此美好。
内忧外患,波折接二连三地发生,这一切让乔珊荃产生了怀疑世界的冲动。
有人脚步匆匆经过,撞到正转身的乔珊荃,表格等资料落了一地,那人停下来帮忙捡拾:“抱歉,是我没留意……乔琪?”
世界真是太小了,乔珊荃蹙起眉,看着眼前衣装革履的男人:“阿曼多。”
“嘿,我来给交违章罚款,”将驾照收起来,阿曼多笑容满面,“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乔珊荃很佩服阿曼多看见自己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她在心里胡乱推理猜测过,究竟是什么人藏在庄园里动手脚,甚至冒险伤害了无辜的艾娃,还要嫁祸到费里头上。
她想破了头也没想出头绪,唯一可以分析出的就是,对方一定非常希望看见费里和蒙特罗庄园倒霉。
在她来到这里认识的人当中,有动机的人屈指可数。
拉塞尔一家——他们巴不得让费里身败名裂,这样他们就能名正言顺把庄园抢走。
塞西莉亚·罗萨斯——那个疯女人,对费里的执着到了几乎病态的地步,她倒是有可能会想办法破坏费里的婚礼,但她是个女人,不可能袭击并侵犯艾娃,只能先排除掉她。
还有最后一个可疑人物,站在她面前的阿曼多。
“乔琪,你怎么不说话?”阿曼多趁机靠近了一步,将整理好的资料递过去。
接过东西,乔珊荃冷淡地扯动唇角,她往旁错步想要绕开他,阿曼多左右挪移,挡住去路不让她走。
“你到底想怎么样?”
掏出烟盒抖出一根香烟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阿曼多笑容意味深长:“不怎么样,我就是遇上了自己新上任的表嫂,想好好亲近一下……”
“是吗?”乔珊荃右手蠢蠢欲动,只要眼前这个男人再多说一句不该说的,那她很乐意当场给他一个教训。
打扮入时的英俊男人堵住一名身材火辣的时髦女郎,一时间,走廊、大厅里的人们都朝他们看过来。
乔珊荃上下打量阿曼多,暗中估量朝哪儿下手比较有杀伤力。
对方看起来受过良好的教育,身上流露出社会精英的优越感。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刚做了坏事的犯人——乔珊荃心想,除非他属于那种胆大包天,喜欢冒险和刺激,敢于挑衅执法者和受害者的危险罪犯。
不过她很快推翻了自己的猜测,不仅仅是出于某种直觉,而且她记得自己在纽约时听过相关的演讲中提到过,这是一种感情脆弱和心理不安全的暴力行为,往往表现为长期压抑而产生的暴力倾向,或者平常循规蹈矩,由于生活或事业上遭遇挫折而产生的心理失常。
乔珊荃心里隐隐约约掠过一个模糊的轮廓,但是那个念头稍纵即逝,她还来不及抓住就被阿曼多的声音打断。
“难得你一个人到镇上来,不如我陪你到处转转?我可比那个无趣的表哥好多了,一定会让你非常满意。你应该更大胆一些,多尝试。放心,我表哥他不会知道的。”
阿曼多微微倾身,靠近乔珊荃,语带暧昧。
【强*犯通常表现为非常强烈的极度个人主义。】
脑海里浮现这句话,乔珊荃脸色微变,急忙退后,扬手就要给阿曼多一耳光。
“别过来,离我远一点!”
“咣当——”
金属闸门被用力拉开,警官领着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走出来:“蒙特罗夫人,请将办好手续的表格交给我,您和您的丈夫可以离开了。”
费里表情异常冷峻,目光落在乔珊荃和阿曼多身上,注意到他们看起来暧昧的姿态,男人脑子里嗡嗡作响,嫉妒化为来自地狱的幽火,吞噬了他所有思考能力。
费里深邃的棕色眼睛里跳动着盛怒的火苗。
乔珊荃迎上去,她笑容柔和,低声问:“嘿,大胡子,你还好吗?你的脸色看起来很糟,怎么了,是他们问问题的方式不够友好?”
避开她伸来的手,费里冷笑着哼了一声:“友好?”
他抬眉瞥向阿曼多,不带任何情绪地问:“他在这里做什么?你带他来看我的笑话吗?”
“不是……什么?大胡子,你误会了,我和他不是……”
费里根本不想听她的解释,他漠然收回目光,身周散发出不好惹的桀骜气场,擦过她肩,从她旁边挤出去,大步流星往外走。
脑海空白地愣了几秒钟,乔珊荃转身追上去。
“大胡子……费里?你给我站住,等一下,你这是怎么了?你被他们带来之后发生了什么?看着我的眼睛,大胡子,我要跟你谈一谈!”
费里充耳不闻。
阿曼多不甘被忽视,他跟在后面追到大门外,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让周围人听见:“亲爱的表哥,我没记错的话你昨天刚举行了婚礼,怎么才过了一个晚上,你就被抓到郡治安署来了?还连累你漂亮的小妻子为你担心害怕,花钱保释你出狱。这可真是特别的新婚之夜体验……噢,s-hit!”
本已经走到停车场附近,费里铁青着脸,额头脖子上青筋突起,听到阿曼多嘴里说的那些话,他快步杀回,朝阿曼多脸上狠狠挥出拳头,揪着他衣领毫不留情地一拳又一拳砸上去。
惨叫一声,阿曼多口鼻喷血,倒了下去。
治安署门前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