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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大胡子,路旁有很多人都在看咱们。”
被她话里的‘咱们’一词取悦,费里眉宇线条柔和下来,不再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他稍稍挪动身体,让自己更好地挡住乔珊荃大半身,低头沉声道:“这个地区分布着好几个大庄园,普通人聚居在镇上的平民街道。难得周末,他们都跑出来看热闹。”
闻言,乔珊荃笑容更加迷人,她享受被万众瞩目的感觉,就如同她工作的时尚圈,尽管那个世界有令人憎恶的一面,然而,又有几个人不向往五光十色的舞台?
两人现在离开了教堂,乘坐准备好的车,正在返回庄园的路上。
费里无法控制,目光兜兜转转,停留在她白皙颈项后的一块肌肤上。
她就像是最可口细腻的奶油,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她的皮肤有多么光滑弹润,又是那样柔软娇嫩,散发着淡淡迷人幽香,让人忘情沉溺……费里咽了咽口水,发现越来越多炙热的视线都投向了乔珊荃,他无名火起。
该死,为什么他之前没有检查过结婚礼服的样式?如果他肯抽出时间看一次,就绝对不会允许她穿上这样一条,将她婀娜曲线完全呈现,尤其是暴露出她性感身段的款式。
费里板着脸:“你觉得冷吗?”只要她一点头,他立即就能脱掉西装外套把她整个人裹起来,不让人多看到她一丝肌肤。
“不冷,今天天气挺不错,比我想象中好多了。尽管天边有阴云正在靠近,但目前还没有落下雨点。”笑容灿烂的乔珊荃挥舞手臂,迫不及待将自己的喜悦分享给所有人。
她扶着车顶,斜睇身旁的男人:“本来我还以为得坐在你那台蓝色的旧卡车上面,一路摇摇晃晃地回到庄园。这辆越野车很不错,造型很酷,是你从哪儿借来的?”
费里看她一眼,没说话。他当然知道,结婚的大日子,不能用他的“老伙计”,尽管他已经习惯了它的陪伴,费里依然希望能给她最好的,足以匹配她明媚的笑容。
很快,回到庄园的两人,以主人的身份接待前来庄园庆贺的宾客们。
“……谢谢您远道而来,您能出席真是太好了,相信蒙特罗庄园将与你们永远是朋友。”微笑着与一对夫妇寒暄完,乔珊荃领着费里朝另一个方向离开,看着男人一脸不自然的表情,她乐不可支:“怎么了,别这样板着个脸,今天是你重要的好日子,开心一点好吗?”
费里深深看着她,两人现在转到了搭好的凉棚侧面,他迅速留意,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男人把头埋在她颈间,咬着她耳廓骨低声道:“该死,这些烦人的家伙们要待到什么时候,就不能把他们全打发走?我结婚关他们什么事,我只想跟你两个人安安静静地相处。”
温热的舌尖卷过之处,留下难以自抑的悸动,乔珊荃半个身子都软了,她无声轻喘,好不容易克制着推了推他:“他们是客人,我们……我们不能扔下客人不管。”
她太清楚这个男人在想什么了,乔珊荃本就不多的羞耻心快要在他火辣辣的目光中败下阵来。那里面包含了多么浓烈的暗示意味,根本不需要她再三确认。乔珊荃忍不住腹诽,男人果然都是感官动物,一旦有了奸|情,立即能把硬邦邦的大木头变成热烫的烧火棍。
提起她下巴,费里不由分说亲上来,两个人短暂紧密拥抱对方,交换一记火热得脚趾头蜷缩起来的深吻。
若不是听到脚步声靠近,费里根本不愿意结束。他盯着她染上水光格外可口诱人的唇瓣看了好半天,又轻轻摸摸她漫起朦胧水雾的眼角。
“什么事?”放开她,转过身,费里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表情。
工头一脸焦急,若不是事发突然,他也不想破坏主人结婚的好心情。
“费里先生,您快去看看吧,有几位先生他们想参观咱们的马厩,您吩咐过,今天或许会有人想顺便来谈生意,我们就带他们过去了,只是没想到,除了闪电,其他所有马匹都倒下了,有的口吐白沫,有的拉稀,情况非常糟糕!”
马匹是一个庄园最重要的经济来源,乔珊荃是半个懂马之人,她当然看得出那些马匹经受了多么良好的养育和照顾,每一匹马都能卖出很高的价格,更别说血统纯正的种马。她拍拍费里胳膊:“你赶紧去看看,客人这边交给我,放心。”
搂了她一下,费里一面解开领结,一面跟着工头跑向后院。
没时间多想为什么在婚礼当天,庄园会出现大面积马匹倒下的意外,乔珊荃漫步走向客人们,她还有一场仗要打,而且得打得漂亮,这是她当上蒙特罗庄园女主人的第一战,只能赢不能输。
扫视过在场那些面色各异,窃窃私语的面孔,乔珊荃红唇扬起,眼底毫无半分笑意。
看来消息走漏得很快,恐怕现在大多数人都知道庄园马匹出事的消息了。
乔珊荃懒洋洋地抿着唇微笑,姿态自信而镇定。
她怎么可能会让人小看了庄园呢?
……
入夜,喧闹逐渐褪去,忙碌的新婚夫妻才总算得意见面。
摘下帽子的费里,手还按在门把上,一只脚迈进屋,另一只脚却像是石化在地上般,提不起来。他本来一头毛躁,心烦意乱,满肚子火气,但是见到眼前这一幕,他登时想不起来自己正在操心的正事。
披着裸粉色缎面睡袍,乔珊荃擦着湿头发,从与主卧相连的浴室里走出来,看见来人,她懒洋洋地抬眼一瞥,唇角勾起。
“回来了。”
只是一个简单的眼神,一句话,费里浑身血液顿时沸腾了起来。
空气里飘荡着女人特有的甜蜜馨香,伴随浓如水的夜色,更添神秘魅惑。
她似笑非笑的视线,轻飘飘地掠过,纤长细密的睫毛宛若蝴蝶的薄翼,落在他心头,扇起无法抗拒的狂烈暴风。
她那副慵懒又满不在乎的表情,太勾人了,费里心跳得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他手指无意识收紧,掌心沁出一层细汗,他隐约冒出个念头,熟悉的把手怎么变得如此滑腻……
乔珊荃似乎完全没注意到男人发红的脸色,她随手扔开毛巾,从柜子上抓起一个罐子,旋身靠着桌面,挤出一团淡绿色奶油状液体,双掌打圈发热,俯身,从脚踝处开始向小腿滑动。
顺着她的动作,费里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一片空白。
她的手指很好看,纤细修长,保养得非常好,看不到一丝瑕疵,抚弄自己长发时,极致的黑与白,让人挪不开眼。但是费里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她现在正缓慢游走在自己肌肤上的手指,变得分外妖娆。
让他浑身紧绷,发热,同时目不转睛。
只能着魔地跟随她的手指,来回游走,巡睃于她修长而线条优美的腿。
逐寸向上,再往上,每向上一公分,费里都觉得自己离爆炸更近了一步。
也不知道乔珊荃是故意还是无意,她一面专注地为自己做身体保养,一面随口将白天自己如何招呼来宾的种种逐一说给他听。
“……没想到这里的人,如此热情直爽,而且他们对我弄出来的集年终抽奖与变相相亲活动非常感兴趣,效果居然不是一般的好,”乔珊荃撅着唇,笑得眉眼弯弯,“他们当中不少人,对我的态度在活动后来了个大转变,不再抱着远远观察的念头,而是主动表示想要礼尚往来,邀请我们去他们庄园做客,还希望将来我继续在这儿主持有趣的活动。费里,你说,这是不是一个好的开端?”
费里哪里听得进去她说了什么,机械地点头,嗯了一声。
眼波流转,乔珊荃咬着唇,她偏头用目光打量了门口僵直的男人一番,注意到某个生机勃勃的部位,她心里一动,手上动作更慢。
乔珊荃调整了角度,看上去似乎有些疲累地发出低低叹息,将腰线下压,肩背至腰,形成一道诱惑的弧。
男人眼睛充血,瞪着她双手一点点挑逗地缓缓滑过膝盖,轻轻拉高浴袍下摆,没入暧昧的阴影之中……他再也想不起其他,这是他的新婚之夜,眼前是他热腾腾刚出炉,肌肤被水汽熏得绯红的妻子,她闪亮的发丝,迷人的笑容,她的肌肤,她的芳香,一切都是属于他的,他的!
用力甩上门,费里一阵风般冲上前,将她捞入怀中,抛向四柱大床,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解除她和他身上的多余束缚,扑上去,用力咬住她发出恼人笑声的红唇,直到她再也笑不出来,变成暧昧的喘|息与求饶的娇|泣……
喂饱了某个看起来严肃寡言,实际上格外狂野的家伙,乔珊荃忍不住嘟起唇,她浑身都没力气,腰更是快要断了,大胡子力气很大,皮厚肉糙,无论她怎么求饶捶打甚至咬他,他都不为所动,坚持要把她摆弄成他喜欢的姿势……可恶!
看了看从自己怀里钻出去,拉过被子把自己裹住,背朝自己的小女人,费里双眼在黑夜中闪闪发亮,含着一抹深沉的宠溺与满足。
沉默了片刻,他挪动过去,先是不容拒绝地把她重新捞过来,抱在自己怀里。他下巴刚好可以搁在她头顶,大掌不知何时伸到被子下面,有规律地拍抚她脊背,一下一下,让她炸起来的毛平复下去。
哼,看在他虽然不会说话,但是事后照料她还算贴心的份上,乔珊荃决定大方地原谅他。
戳戳他坚硬的背肌,乔珊荃枕着他手臂:“嘿,大胡子,马匹的事情解决了吗?我看你似乎很烦恼的样子,愿意跟我说说吗?”
费里沉吟了很久,久到乔珊荃开始犯困,他才沉声开口:“很麻烦,本来马上就有一批马要进行交易,突然集体发病,又被来这里的客人们看到,会传出对庄园不利的消息。”
乔珊荃想了想,说:“他们会私下造谣吗?”她对这里消息传播的速度已经深有体会。
“会。”费里很肯定,“而且他们会说蒙特罗庄园养的马全都染上了某种奇怪的马瘟,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爆发,这样,就不会再有人来跟我们做生意,而是宁可选择次一些但是更安全的马匹。”
“比如,其他庄园养的马?”乔珊荃反应很快,她已经明白这里头肯定有人捣鬼,时机抓得太巧,根本不可能是偶然。她看过太多时尚圈里的尔虞我诈,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
费里神色有一丝沉痛,夜色遮去了他瞳孔深处的真实情绪。
“也许吧,现在没有证据,一切都不好说。好在我们请的兽医是最好的,他刚好也被邀请参加了我们的婚礼,在他的帮助下,没有一匹马会死去。它们似乎是误食了奇怪的东西,并不致命。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安慰地摸了摸男人的胡子,顺势挠挠他下巴,乔珊荃脑子飞快转动,她很快想到了什么:“你们喂马吃什么,饲料还是草料?”
“都有。”费里明白她的意思,“事情发生后,我立即调查过了,有人动了手脚。”
“会是昨天晚上我发现的那个黑影吗?”乔珊荃拧起眉,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我不排除任何可能,”费里声音平稳,“正在对庄园里所有人进行调查,包括我在内。”
“也包括我在内?”
乔珊荃挑眉,她推开男人手臂坐起,摸索着抓过睡袍穿上。
费里一愣,坐起身追问:“怎么了?”
“口渴,”乔珊荃眯起眼,故意舔了舔唇,“刚才叫得太累,嗓子都冒烟了,我下楼去倒杯水。”
凝视女人摇曳生姿的背影离开,费里强迫自己把目光从她睡袍下露出的一双雪白的腿上收回,看了看摆设极为简单的主卧,男人立即决定,从明天开始,他要在房间里随时准备好水壶和杯子,这样,他就不会在这样旖旎的夜晚,感到怀里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