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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场,扑面而来寒冷的空气针一般扎来,乔珊荃抖了一下,鼻子发痒。
“阿嚏!”
一件沾着淡淡烟草味的风衣唰地扔过来,将她从头到脚完全罩住。
拉下风衣闻了闻,熟悉的气息萦绕周身,乔珊荃双眼亮晶晶:“费里?”
高大的男人棕色发丝间闪动着点点水光,他站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修长的身形,笔挺的风衣,冷峻的神情,散发出神秘而不可靠近的禁欲气息。
“爹地——”胡安开心极了,他扑上去抱住男人大腿,漂亮的小脸红扑扑,引起更多路人注目。
红唇翘起一个漂亮的弧度,乔珊荃走上前,扫视他利落时尚又透出几分悍然的装扮,轻轻撞了他一下,促狭道:“你现在是牛仔费里,还是超级模特圣特里尼?”
揽住她腰,费里给了她一个火辣的吻,舔舔唇角,目光里隐含侵略的意味:“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男人沙哑的磁性声线让乔珊荃迅速红了耳尖。
在中国有一句话叫做“女为悦己者容”,她知道,比起时尚精致的搭配,眼前这个男人更喜欢随性狂放的牛仔打扮。他会穿成这样,是为了什么,不言而喻。
低下头偷笑,乔珊荃心情好极了。
捕捉到她眉眼逸出的喜色,费里一颗心柔软无比。他一个简单的举动就能换她欢喜,这种满足与被满足的关系,让他们无须过多言语,默契的甜蜜在彼此心间来回荡漾。
瞪着停车场里眼熟的蓝色卡车,乔珊荃很不优雅地翻个白眼,眼尾一瞥,瞟过男人脚上昂贵的小羊皮手工牛津鞋,摇摇头叹道:“你的品味还真是……帅不过三秒。”
拍拍她屁股,把胡安托上副驾驶,费里催促:“赶紧上车,我们得在天黑之前回到庄园。”
在卡车轰隆作响的发动机与道路的颠簸之中,乔珊荃昏昏欲睡,等她再次睁开眼,道路两旁的景色有些眼熟,直到一栋红白相间的建筑出现在道路尽头,乔珊荃顿时精神一振,兴奋拍打男人胳膊:“大胡子,你看,是那个加油站!”
嚷着嚷着,她忽然明白了什么,乔珊荃歪着头,笑盈盈地凝视他。
原来他带着她重新走过他们相识的道路……荒野里飞速掠过的景物,偏僻的道路,还有那座加油站……
就像是喝了蜜糖一般,心里甜滋滋的,乔珊荃笑容更深,等男人打方向盘停在加油站前,她立即跳下车,张开双臂做拥抱状:“就是这个味道,烟草和机油混合的粗犷气息,顺着风飘来的还有廉价速食店里的油炸食物香气,啊哈,当然了,还少不了臭烘烘的牛仔……”
数名与他们迎面走来的牛仔正好盯着这位身材惹火的迷人女郎,对她吹口哨,费里沉下脸,砰地用力关上车门,走过来占有地搂住她,散发出无形杀气。
牛仔中一个膀大腰粗的胖子抖了抖胡子,不怀好意地把手伸向后腰。
同伴及时按住了他,朝另一边努努下巴。
几名巡警疲倦地走下警车,腰间挂着警棍,同加油站的工作人员低声交谈。
凶恶地做个威胁口型,牛仔们转身离开。
乔珊荃拍拍胸口,松了口气。
“就不能颁发禁枪令吗?”她低声朝男人抱怨,“这座加油站真是无论什么时候都充满了危险。”
揉揉她脑袋,费里不愿节外生枝,低声嘱咐道:“你回车上陪着胡安,我去加满油,再给你们买点吃的。”
目送她爬上卡车,费里若有所觉,视线移向停在他们后面一排的灰色雪佛兰,是他反应过度吗?总觉得那辆车好像在哪里见过。
很快他们重新上路,又开了数小时,拐下州际公路,在乡野间无垠的原野中行进,当卡车驶入庄园前的水泥路时,乔珊荃已经被颠得腰酸背痛。
“啊,总算到家了。”她露出得救的表情,伸个懒腰,推门下车。
胡安伏在父亲怀里,揉揉眼睛,伸手要乔珊荃抱,他咕哝着问:“乔琪,我可以喝热汤了吗?”
“当然可以。”点点他鼻尖,乔珊荃亲昵地亲他额头。
三人正要走进庄园,一辆灰色雪佛兰猛地刹车,摇晃的车身里爬出一个裹着头巾的女人,冲到面前拦住他们。
“请、请等一等——”
看清女人摘下头巾的脸,乔珊荃怒不可遏,扯过男人的衣领,咬牙切齿逼问:“她怎么会在这?你才刚回来几天,就把她从纽约给招惹过来了,嗯?”
费里眼中满是惊诧:“不,我没有招惹她,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出现在这,乔琪你冷静点……”
这叫她怎么能冷静?
乔珊荃肺都要气炸了——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红头发黛米!
黛米穿得很单薄,在冷风中迅速被冻白了脸,她哆嗦着开口为自己辩解:“不,请你们别误会,我、我,我是来找你的,乔琪老师。”
“找我?”乔珊荃收起准备揍人的拳头,狐疑地看过去。
费里回头看那辆灰色雪佛兰,车牌号上的数字极为眼熟,他绷起脸,冷冷质问:“我明白了!你跟踪我们?我在加油站看到过这辆车。”
“不……我不是跟踪……乔琪老师,我只是想见你一面……在纽约的时候,我被看得很紧,找不到机会……后来我想也许你会来阿根廷,提前在机场等了好几天……乔琪老师,我没有任何恶意,请您相信我,我必须和您见上一面!”黛米看着费里,露出了畏惧的眼神,她努力缩着身体躲到另一边,想抓住乔珊荃的手。
避开黛米的手,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个在寒风中发着抖,拼命吸鼻子的女人,乔珊荃轻蔑地哼了一声:“是吗?但是我不想见到你。”
费里抱着胡安,一声不吭,大步流星往里走。
“乔琪老师,求求你,请你听我说……啊呀!”凄惨地发出一声哀鸣,黛米捂着胸口,于天旋地转中软绵绵地趴倒在地面。
风卷起落叶呼啸而过。
乔珊荃、费里:“……”
胡安搂紧父亲脖子,他怕冷地抖了几下,自以为很小声地跟乔珊荃咬耳朵:“乔琪,她为什么要睡在地上,她是不是不怕冷?”
乔珊荃险些爆笑出声,努力咬唇忍住,瞥一眼男人的表情,他一脸无语,目光沉静,没有多余的感情起伏。
摇摇头,乔珊荃拉着一大一小进屋,吩咐牛仔们把人抬进来。
与其放着黛米继续在外头装柔弱扮可怜作妖,还不如把人弄到眼前看着,乔珊荃想弄明白,这个女人一路从纽约跟到这里来,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天气预报说这几天会下雪,费里吃过晚饭后,到马厩那边去盯着工人们加固屋顶,铺上厚厚的干草做保暖,他弯身摸了摸地上的锯末,吩咐牛仔:“明天你带几个人,给东边那三间马厩里的锯末换上新的,尤其是刚生了小马驹的母马,它们需要更多的锯末来保暖。”
“是的,费里先生,我们一定按您的吩咐去做。”
回到正屋,费里从马克西姆夫人口中得知了乔珊荃对“客人”的安排,他漠然颔首:“就照她说的去做,另外,尊敬的夫人,我希望您帮我看好她,别让她靠近胡安,给他造成不好的影响。”
“您说的是,胡安小少爷现在最亲近的就是咱们乔琪小姐,不能让人破坏他们之间的关系,您放心吧,我亲自看著她。”马克西姆夫人点点头,她露出几许愁容,“先生,您真的要把庄园卖掉吗?不少人来找过我,他们已经习惯了为您工作,如果您离开的话,他们不知道该上哪儿再找一个这么好的老板。”
费里按着眉心,思索道:“这件事我会好好考虑,假如拉塞尔他们真的要接管这座庄园,希望您能帮忙安抚他们的情绪,他们依然是为蒙特罗一家提供服务……”
“我的先生,就算你们都姓蒙特罗,可人和人毕竟是不一样的!您为什么一意孤行,非要把庄园卖给他们?”马克西姆夫人有些生气。
费里有口难辨,他目光复杂地朝楼上望了一眼,他当然知道,抛下自己努力经营了数年的庄园,还有这些忠心耿耿的工人、牛仔,自己的行为在他们眼里相当不负责。但是他无法朝他们吐露自己内心的不安,娶了乔珊荃这样耀眼的女人,他不能自私地把她绑在这里,困在这座偏僻的庄园。她应该属于繁华的大都市,他无法亲手折断她的羽翼,看她一天天黯淡枯萎。
是的,他已经变了,变得懦弱的同时,又涌起更多勇气。
也许他必须做出艰难的选择,割舍在他人生最低谷那几年陪伴自己的岁月,离开这片土地。然而潘帕斯草原上的雄鹰,永远向往更高更广阔的蓝天,他渴望能够有一天,与他心爱的女人一起站在光芒万丈的夺目舞台,互相成就彼此的辉煌。
“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过两天,拉塞尔他们应该就会来找我商谈。夫人,我知道您和他们发生过不愉快,放心,我会在交易完成之前,给您和安东尼奥先生安排好一切。好了,已经很晚了,我想我要回到妻子身边,好好休息。”费里态度强硬地结束了谈话,独自上楼,将马克西姆夫人留在楼下。
楼梯转角的阴影里,本该躺在客房里的黛米正躲在那里,她眼珠转了转,刚才她听到了什么?这座庄园很快就要被卖掉了?
女人低头咬着手指,苦恼而焦急地思考,她能不能从即将发生的变化当中,抓住有用的机会,达到她的目的呢?
上楼一看,没有发现乔珊荃充满活力的身影。
费里走了一圈,隔壁是胡安新搬过来的房间,顶灯熄灭,在角落里留了一盏灯光柔和的落地灯。小家伙恬静的睡颜犹如天使,站在门边看了好一会,男人轻轻关上门扉,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推开与房间相连的浴室门,热气蒸腾,白茫茫的水汽弥漫开来。
浴缸里,乔珊荃惬意地闭着眼,手边放着一瓶冰酒,正在享受泡泡浴。
费里无声且快速地褪去衣物,赤足走到旁边,大手探入丰富的泡沫底下,捉住了一只光滑纤细的脚踝。
“呀!”乔珊荃一惊,睁开眼嗔怪地嘟起唇,伸手撩水泼他:“吓死我了,你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她怀疑地探身注视他大脚板,怀疑这家伙看起来像一头雄豹,是不是也有猫科动物爪子上的肉垫。
顺着脚踝一路往上,费里爱极这份细腻弹润的手感,他倾身,暧昧地朝她耳畔吹气:“你忘了吗,我的本职工作是……模特。”
杏目圆瞪,乔珊荃想反驳,所有话音被堵在嘴里,化作忿然的呜咽。
这家伙现在越来越放肆了,当模特了不起啊!
乔珊荃被吻得缺氧,几乎昏过去,她模模糊糊地想,等恢复了力气,得跟他约法三章,她是个小肚鸡肠的女人,绝对不许他跟那个黛米勾勾搭搭。
屋外,寒风裹着纷纷洒洒的雪粉落了下来。
黑色厢型车摘了车牌,安静而缓慢地沿着冰封的荒野行驶,摇摇晃晃之中,车窗降下一点,有人拿着望远镜远远观察笼罩在夜色之中,灯火通明的蒙特罗庄园。
“撒下的鱼饵总算起作用了,就算他是一尾滑不溜手的大鱼,也得给我乖乖的上钩……人都安排好了?”
“当然安排好了,我尊敬的先生,只要把人抓到手,不怕他再玩什么花招,到时候这座庄园就……嘿嘿。”
“上次的事情我还没有找你算账!这次必须都按照我说的去做,你明白吗?”
点头哈腰的男人绿豆眼里闪过一丝不满,他偷偷腹诽:上次的事情还不是要怪你那个任性妄为的女儿?嫉妒扭曲了她原本美丽的面孔,得不到的就要下手毁掉,结果打草惊蛇,差点毁掉了他们计划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