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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米摇着头后退,睁大了眼睛死死瞪着被乔珊荃搂着的小男孩,踉跄着绊倒了一只装饰架,她抱头大叫起来。
“啊啊啊啊——”
杰伦特上前想拉住她,黛米用力推开他,扭头朝外跑。
“黛米!”
险些撞上门边那个浑身散发着怒意的男人,黛米又是一声惊恐的尖叫,就像是害怕沾染上瘟疫般,她贴着墙浑身发抖,眼看就要倒下去。
乔珊荃死死咬住唇,心脏突然失去了跳动的力气,疼痛在五脏六腑之间努力翻绞。
眼前这一幕……她最害怕的场景正在上演,而她就像一个局外人,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如此荒诞可笑的画面,强行忍住脆弱不堪的泪水。
奇怪的沉默持续了一阵子,只有黛米神经质的抽泣在室内回荡。
杰伦特看了一眼局促不安站在一旁的年轻大男孩,又带着审视与敌意的态度,扫过从门边让开几步的高大男人。他再次走过去搀扶黛米,强行拉起她。
“带我走……带我走……求求你……”黛米哭倒在杰伦特怀里。
半拖着她朝外走,杰伦特紧紧皱着眉,一言不发。
经过费里身边时,黛米像是忽然过了电般弹起,挥舞双手,愤恨大喊:“魔鬼!恶魔!他强|暴了我,让我痛苦不堪地活在地狱里!”
乔珊荃:“!!!”
“混蛋!”杰伦特骂了一句,放开黛米,转身捏着拳冲上来。
费里脸色极其难看,他闪身避过,一手抓住对方手腕,力气大得可怕。
疼痛令杰伦特扭曲了表情:“混蛋,你想做什么?”
冷哼一声,费里松开手,面无表情地看了对方一眼,沉声道:“这是我要问的,你们闯到这里想做什么?警告你们,最好赶紧从我面前滚出去,我不想重复第二次!”
恨恨地看着比自己高大强壮的男人,杰伦特抚平衣袖,抬手指了指费里:“我不会放过你的,还有你,乔琪,如果你一意孤行,我会让你好好尝尝绝望的滋味。”撂下狠话,他用力拖着黛米离开。
脚步声与女人痛苦的呜咽渐渐远去。
乔珊荃用力掐一把手心,她抬起头,朝查尔斯抱歉地笑了笑:“真遗憾,查尔斯,下次有机会我再请你喝茶。今天就请你先离开吧,我还有事要处理。”
神情恍惚地嗯了声,查尔斯担忧地望了一眼那个看起来很可怕的高大男人,又朝乔珊荃投去一眼,拿起背包向外走去。
经过门边时,沉默的男人突然一把揪住查尔斯衣领,费里烦躁地蹙起眉:“这家伙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在这里?”男人锐利的视线在乔珊荃敞开的衣领上停留了几秒钟,宽松衣衫下隐隐的美好起伏,充满了诱惑力。该死,她居然没穿内衣,就这样一副午睡乍醒的慵懒模样跟陌生男人呆在一起!
“放开他,他是我的客人,请你放尊重点儿。”乔珊荃沉下脸,语带警告。
胡安趴在乔珊荃怀里,他抬起一张泫然欲泣的小脸:“乔琪……是不是爹地回来了……”
心疼地摸摸他脑袋,乔珊荃抬头,一道凌厉的视线朝费里剐去:“我让你放手,让他离开,你没听到吗?”
忍住火气,费里松手,得到自由的查尔斯慌张回头,只见乔珊荃正低着头柔声哄怀里精致漂亮的小男孩,他眸光转暗,垂着头,绕过高大的男人,轻轻带上铁门,将空间留给他们。
“爹地!有坏人来,他们欺负乔琪。”胡安其实很害怕,他想帮乔琪赶跑坏人,结果好像没有帮上忙……那个大叔看起来很不好惹,至于另外一个阿姨……小家伙不明白那种有点熟悉又有些惶恐的感觉是什么,他直觉不愿意多想,胸口闷闷的,很不好受。难过地低头揉揉发红的眼睛,胡安想起答应父亲的承诺,抬头鼓起腮帮子朝父亲告状。
费里态度敷衍地拍了他两下,站到乔珊荃面前,盯着她美好的锁骨线条,紧紧皱着眉头:“你就穿成这样见客?还是说,刚才离开的男人跟你关系特别亲近?”
乔珊荃烦躁地拍开他手掌:“这不重要。麻烦你解释一下刚才的事情。”
“解释?”费里语气不耐烦:“我没什么好解释的。一回来就看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要我怎么想?刚才那个男的到底怎么回事?”
“好,你不愿意解释,那你也别想打探我的生活。”乔珊荃态度强硬,她将胡安塞进男人怀里,挤出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假笑:“麻烦你管好你那位前妻,带着属于你的东西,从我的世界圆润的滚出去。”
费里火气直往脑门上蹿,他不眠不休处理完庄园的事,立即跳上飞机赶回来,为的是谁?他还没质问她怎么自己前脚离开,后脚就惹出一堆麻烦,还跟个陌生的年轻男人独处一室。她竟然用这种冷漠的态度对待自己!
盯着桌面上冒着热气并排放在一起的两只茶杯,费里脑子里嗡嗡作响,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他把胡安撇到一旁,上前用力将两只杯子扫到地上。
咣当——清脆的碎瓷声。
男人踏前一步,将乔珊荃用力掼在沙发上,喷着粗气,恶狠狠地瞪着她,眼底隐有血色。
黛米留下那几句话还在她脑海里旋转,乔珊荃背后飕飕生凉,她离开庄园时半夜发生的那起案件,和警官说过的话全都联系到了一起。
“……四五年前也有个女孩发生了类似的事……”
“……强|奸……男人棕色的毛发……”
乔珊荃倏然头皮发麻,本能地感到害怕,她疯狂挣扎,低声喊叫:“不要,放开我……别碰我!你这个强|奸犯!”
震惊地停下所有动作,费里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大掌轻轻发抖,往上挪了挪,虎口虚扼着她脖子:“你刚才说什么?够了,你住嘴,不许对我说那个词!”
虽然没有真正发力,但是咽喉被人制住的感觉让乔珊荃恐惧不已,他也许真的会伤害自己!
乔珊荃从男人棕色瞳眸中读到了汹涌翻滚的怒气和即将失去控制的疯狂。
含着泪,乔珊荃用尽一切力气打他、推他、踢他、咬他:“放开我,费里·蒙特罗,你这个混蛋!救命啊——”
胡安被吓坏了,他从头到脚都在发抖,咬牙扑上来抱住费里胳膊,扯开嗓门哭喊:“爹地,爹地不要打乔琪……乔琪,你快跑,快……”
颓然松手,费里头痛地看着一大一小抱在一起,一边是儿子委屈的嚎啕大哭,一边是妻子压抑的啜泣。
“我不是真的要对你……乔琪,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费里一头毛躁,踢翻了垃圾桶,转回沙发面前,蹲下来试着想要碰触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胡安一脸敌意,与乔珊荃相似的警惕眼神刺得男人胸口闷痛。
“真是见鬼了!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费里死死攥住乔珊荃胳膊,不让她抱着胡安转身离开,他有一种错觉,假如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她会再次关上那扇朝向自己的门。
“乔琪……”胡安软糯的声音中含着不安与犹豫。
乔珊荃暗自叹气。
这样会吓到胡安,给他留下阴影。事情必须尽快解决。
放下胡安,鼓励地对他笑了笑,乔珊荃调整好面部表情小声说:“胡安,宝贝儿,你自己先上楼洗脸,看会儿动画片好吗?让我和你父亲谈一谈。”
“乔琪,爹地,你们不要吵架。”拉了拉乔珊荃的手,胡安又跑过去抓住费里大手摇了摇,他一脸担忧地紧锁着眉,来回打量两个大人,耷拉着脑袋,一步一蹭慢吞吞地上楼。
头痛地按了按太阳穴,乔珊荃眼尾扫过一地狼藉,朝外面指了指,没好气道:“喂,你跟我来。”
走上露台,费里深吸一口气,正要说点什么,眼前一花,乔珊荃扑了上来,狠狠一下把他撞到墙上,眼神愤怒无比:“解释!我给你机会,只要你说出的理由,足以说服我!”
后脑勺撞得生疼,费里顾不上其他,他深深注视她明亮的双眼:“你要我解释什么?”
“黛米,哦,上帝啊,告诉我,费里·蒙特罗。她说的那些究竟是不是真的?”
乔珊荃整个脑子都是木的,她无法接受……如果他真的承认,说是他做的,她要怎么办?她曾经信誓旦旦,毫无保留地信任过他。她坚定地为他辩护,替他开脱作证!
而现在,这份信任被毫不留情地击得粉碎。乔珊荃无法克制自己不去猜测那些让人反胃的事实,她浑身冰凉,怕得要命,可是她不打算逃避,宁可生生挖出自己为他作痛的心,也要得到真相。
看着浑身沐浴在怒火中的女子,费里有些恍惚地笑了一下,他垂下眼帘,藏起眼底的沉痛。是他错了吗?他本来以为她会不同,结果到头来,她跟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两样。
他无法接受她用质疑、疏离而防备的目光看着自己。
她每一个呼吸,都在抢夺他肺泡里所剩无几的氧气,他快要窒息于心脏深处的绞痛,那种滋味,名为绝望。
“我不知道。”男人偏过头,冷硬地丢下一句话。
“你不知道?”乔珊荃瞪大眼睛,“你竟然说你不知道?费里·蒙特罗,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
“无论你问多少次,我的答案都是这个,我不知道!”费里烦躁地想要推开她。
乔珊荃被他气得理智全无,她揪住他领子,恨不得给他一拳。
“你对那个可怜的女人曾经做过什么,难道你会不记得?哈,别告诉我你出过车祸,被撞到了头,失去了一段记忆!我拒绝接受这种狗血离奇的剧情,明白吗?”
凑上前,两人距离变得更近,乔珊荃敏锐发现,尽管他拒绝与自己目光交汇,但是那双深邃的棕色眼睛里,并没有藏着名为心虚的情绪,而是一派坦荡,正被自我厌恶和怒火点亮。
怒意消退些许,乔珊荃威胁地扬了扬拳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大胡子,跟我说真话。你说你不知道……是不是你其实并没有那样做?”
“随你怎么想。”费里难受极了,被她逼迫质问,比被所有人鄙夷、指点,更让他痛苦。
男人固执得让人想揍他的冷硬线条,不知怎么的,反而让乔珊荃松了口气。
她了解眼前的男人,他骨子里非常骄傲,跟她一样。他不擅长为自己辩护,可是他敢作敢当,有责任心,不是虚伪的小人。
“大胡子,最后一次,告诉我事实真相,好吗?”乔珊荃声音低下去,几乎是恳求地注视着他,希望撬开他紧闭的嘴巴。
费里眉毛动了动,她是什么意思?她到底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答案?
他心里浮起一个大胆的猜测,又迅速被自己否决。不会的,乔琪是个火焰般直率明朗的女子,她的双眼黑白分明,无比清澈,她眼里看到的世界一定洒满了阳光,容不下任何阴霾和尘埃。
沮丧和自我厌恶让费里垂下头,忽略了她眼中隐含的期待。
“我……不知道。”男人喃喃低语。
深吸一口气,乔珊荃松开手。
很好,不说是吧?
旋身,乔珊荃用尽所有力气,狠狠挥出一拳,重重砸上他颧骨:“去死吧,你这个大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