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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目光在空中对视一瞬,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愕然。
倒是郁夜明依旧大马金刀的坐着,仿佛刚才的变故没让他动一丝儿眉头:“呦,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席老板的闺女——怎么,你爹为了进我们的圈子,终于舍得把你交出来了?”
“放屁!”席徽脾气上头,连平时荡漾的尾音都没了,明丽的双颊立刻涌上一层红色,“我家开的店我当然想来就来——一见面就阴阳怪气的,你谁啊?!”
郁夜明悠悠一掸烟灰,慢条斯理的道:“老子就是你爸最近千方百计想要讨好的郁家二少爷。”他顿了顿,狭长双眼中的有点阴沉目光盯着她,问:“——这身份,够不够阴阳怪气的本钱?”
席徽的脸色这才一下子变了。
可下一刻她的目光转向俞非晚时情绪立刻又如打了鸡血般的炽烈起来:“老娘可不管我爸跟你有什么关系,今个我来必须带走一个人!”
郁夜明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失笑着一把拉过俞非晚的手:“——她?”
“我说你这丫头来历还真不小啊,”他摇摇头,侧过脸对俞非晚说,“秦少的前女友,张导要捧的角儿,如今又加上一个席家小姐宁可得罪我也要把你弄出去——到底还有多少身份,一起亮出来看看吧?”
“你给我放开她!”席徽几乎暴怒着上前就想把俞非晚拽出来,可下一刻突然有什么锋利的东西电光火石般划过,“夺”的一声贴着她凉鞋中裸|露出来的脚趾深深扎进了地毯里。
当席徽低头看清那是一把手掌大小、极其锋利的匕首时,只觉得全身血液凝固了一刻,瞬间就不敢动了。
郁夜明一边把玩着另一把匕首一边踩熄了烟,顺手拿起茶几上的酒杯从从容容的喝了一口,声音缓慢而轻柔的对席徽说:“别以为仗着你家开了这间酒吧就敢跟老子吼,你信不信就算我今个儿在这办了你,席老板他也只有拍手叫好的份?”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一旁呆若木鸡的酒吧经理,姿态无比高高在上:“去跟你家老总说,今晚收了他女儿,下个月的房产特批我给他弄妥,不用谢了。”
那经理如梦初醒般回过神,赶紧点头哈腰,再也不敢看包厢中央的自家小姐一眼,转身仓皇的出去了。
隔音门合拢的声音仿佛瞬间将还被那支匕首震慑,呆立原地不动的席徽惊醒,只见她一腔愤怒的热血完全冲上了头,当即就什么都不管的扑了上来:“你个婊|子养的在这给老娘说什么!!今天不灭了你我就不姓席!!”
就在她要扑上来的电光火石的一刻,俞非晚突然一把甩开郁夜明站起来。
“够了——!”
昏暗的黄色灯光下,只见她脸色如雪般苍白,一双眼睛却极其明亮,凛冽而毫不客气的盯住沙发上的男人,冷冷道:“不就是吹瓶吗?我喝给你看就是。”
四周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寂静。
一群糜烂玩乐的男男女女在席徽带人闯进来时就已经差不多醒了,到郁夜明飞出匕首时更是小心翼翼扯了扯衣服乖乖缩起来,不说一句话的看着眼前情景令人瞠目结舌的展开。
俞非晚的手在触及酒瓶的一刻被郁夜明拦了下来:“——等等。”
只见他笑吟吟道:“我改主意了,刚才说是吹两瓶就能走,可现在你这儿还多加了一个人呢——总共四瓶,给你打个七折,三瓶你就让这位席小姐带你回去吧。跟她爹说的我也说到做到,就当是花钱看一场好戏了。”
他收回手,下巴朝那边抬了抬:“喏,去吧。”
俞非晚和他对视了良久,然后在席徽的惊呼声中一把抓起其中一瓶伏特加仰头就灌!
俞非晚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酒劲立刻冲了上来,苍白的脸上晕开了艳丽的红晕,眼中也渐渐弥漫起了水汽,看上去雾濛濛的泛出潋滟波光来。
透明的液体从瓶口与唇齿相接处汇集成一股小小水流漏下,紧贴着她紧致秀丽的尖尖下颌一路蜿蜒,漫过纤细白皙到可以看清青色血管的脖颈和诱人的精致锁骨,在胸口濡湿了一大片黑色礼服,漫成了一个大写的“勾引”二字。
这景色实在太过香艳漂亮,以至于自诩阅遍花丛的郁夜明都有些看痴了过去。
“……娘老子的,”他低声咒骂了一句,“喝了酒这么勾人,早知道……老子说什么也收了她。”
一瓶下肚,俞非晚只觉得自己已经站不稳了,她勉力维持着神智清醒一把将空瓶砸在地上,伸手去够第二瓶。
“小晚!”席徽一把抱住她,声音里都带上了点颤抖,“你不能再喝了!”
她一把夺过俞非晚手中的酒瓶:“这瓶本来就是我的!给我!”
“……你走,”俞非晚上去要抢,冷不防喉咙中被呛到,冒着眼泪开始拼命咳嗽起来,“你敢喝醉……谁带我回去……”
席徽一闪身躲开她,抬头看着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似乎高高在上欣赏着这一切的郁夜明,狠狠冷笑一声:“姓郁的你等着,老娘迟早有一天把这仇报回来!”
一边说一边塞给俞非晚第三瓶伏特加,一把就将手里瓶酒灌下了肚。
俞非晚被她一推,此刻神智也有些昏昏沉沉,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自己到底要阻止对方做什么。一看手里有瓶酒,条件反射的将瓶口又对上了了嘴。
她只觉得胃里涌起一股异乎寻常的刺痛难受,仿佛再多喝一口就会倒毙当场似的——可偏偏潜意识里就有一股劲逼着她不得不喝,那意识极其强横而执拗,但当她尝试着去细想时,却只有大片大片的不甘和愤懑。
到底是什么呢……她有些糊涂的想,那种有的人永远高高在上主宰别人的生死,仿佛她无论做什么都只能苦苦挣扎在生死线上的悲凉和无力感,究竟是从何而来的呢?
等第二瓶灌到一半的时候俞非晚已经彻底神志不清了,她脚下一软跌坐在真丝地毯上,脸色已经从潮红变成了微微发青——那是身体已经支撑不住的危险信号。可即使如此,她还是死死的抓着酒瓶,仿佛喝毒|药似的继续艰难往嘴里灌。
突然一个人大步走过来,一把拉开她的手:“——够了。”
秦修霁的脸色很不好看。
酒会上他最后匆匆赶回,却被郁夜明指出他“上次欠了好大一个人情”,要挟着不得不来夜场露个脸,结果却完完整整的看到了这么一出戏。
自始至终他一直淡淡坐在阴影下的角落里,对周围人的挑衅和冷嘲热讽置若罔闻,目光却一直锁在俞非晚身上——用那种极度深沉而不解的目光看她穿着他送的衣服,无比隐忍而艰难的在权贵间周旋。
而当对方拍案而起冷冷的和郁夜明对上的一刻,他的心头居然被攥紧般狠狠一缩。
秦修霁自己都被这感觉吓了一跳,却又不得不承认俞非晚对他的吸引在日渐加深的事实——俞非晚变得不再像原来的那个人,但改变后的她反而更让人移不开眼睛。
阴影中他喉咙滚动了一下,无声的闭了闭眼,下一刻认命般的站起身来,挡住了俞非晚还要继续灌酒的手。
“好歹还是铭腾的艺人,郁少你就当给我个面子,”秦修霁一手夺过酒瓶一手揽住俞非晚,转过头淡淡道,“今天这酒先寄在我账上,改天再给你赔罪。”
“哎呀秦哥这我怎么敢当呢?她打了你现任马子,我这不给你出气呢吗?”郁夜明挑起他那狭长的眼,有些嘲讽的笑了起来,“——怎么,秦哥这是想当情圣,玩英雄救美的戏码?”
秦修霁冲他温和的微笑了下:“郁少说笑了,我也只是为公司的利益考虑而已。”
郁夜明翻了个白眼,意兴阑珊的挥挥手:“成吧,就当你又欠我一个人情,人你带走,记得晚上慢点玩,别一不小心被吐一身。”
面对着如此挑衅的言辞秦修霁没有一点动怒的迹象,淡淡的道了声谢就一把抱起俞非晚出了门,在门口叫了个侍者:“你们家席小姐醉在包厢里了,过去把她弄出去安顿下。”
侍者战战兢兢的跑进去向郁夜明传达了秦修霁的意思,郁夜明居然也没有反对,只是摆摆手。服务生赶紧一把扶住喝的毫无知觉的席徽夺门而逃。
秦修霁抱着俞非晚直接进了隔壁的假日酒店,在前台短发小姐义愤填膺“该死的又有人占妹子便宜”的目光中泰然自若的开了一间套房,把毫无知觉的俞非晚带了上去。
等到房间里稍微收拾了下,秦修霁看着床上黑发一团乱麻般散开,苍白如纸的脸上眉心紧紧拧着的俞非晚,眼神就慢慢的沉下去,看不清到底在想写什么。
下一刻他俯下身,手指拨开她脸上散落的乌发,托起脖颈慢慢的凑过脸——
与此同时一声巨响,套房的房门突然没有任何预兆的被人一脚踹开!
来人急匆匆进了门,一扫屋内的情形,下一刻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视在秦修霁身上,突然大步上前一把拎起对方的的胸口,一拳狠狠将他打的翻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