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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镯子上了名流拍卖会,也只被拍到了2个亿,眼前的女人狮子大开口,竟然问她要5个亿。
当她是提款机么?
姜婠婠讨厌被人当冤大头:“你怎么不问我要50个亿,500个亿呢?”
女人耸耸肩:“怕你拿不出。”
姜婠婠笑了笑:“怎么会拿不出呢?空头支票,你要多少个0都没关系。”
姜婠婠不想理这个疯子。
“不答应么?那我们法庭见。”她紧紧盯着姜婠婠的眼睛,“只是到时,曾经的a大优秀毕业生行骗丑闻,可就不仅仅是让你个人蒙羞了。姜小姐,你的母校,以及你从前优秀的过去都将会是这个新闻最大的噱头,你准备好现在的生活被打乱,被无数不相干不认识的人指指点点了吗?最重要的是,最后那只镯子还会属于我,但伴随着你的丑闻,它会身价倍涨,到时我再要拍卖,岂止5个亿?这笔账你仔细算一算,就会发现,我真的很善良了。”
……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姜婠婠一直是个既能占便宜也能吃亏的姑娘,在她看来,这就好比进赌场,这里赢了那里总要输,人品总体而言是守恒的,从宏观来看,其实在人的一生中,谁也不会占到便宜。所以欺软怕硬在姜婠婠这里并不是什么贬义词,她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想通来也就是她欺负别人,别人再欺负她,这么回事。
譬如当日在ch,她欺负别人无知,换了镯子,转眼却遇见了更难缠的对手,好吧,她愿赌服输,毫不恋战退让,即使代价是吃了很大的亏,被坑很惨。
或许,这是因为作为一只野生动物,她将输赢看得比人类更淡一些,有输有赢,自然规律使然,她不纠结。
然而,其实真正的原因,就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了。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你这次遇见的人会有多执着,会怎样和你死磕。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从前的姜婠婠一直活得小心翼翼,因为她,就是那个穿鞋的。而有点糟糕的是,她的鞋还是一双美丽的布鞋,除了美丽,既不耐湿不耐旱也不耐脏,所以她不仅要怕光脚的,还要怕穿皮鞋的。
但此时此刻,姜婠婠却一点都不怕。她第一次懂得,安全感会让人自信强大。
从前,她一直都是一个人,她觉得没有人会站在身后,看起来仿佛姜濉会站在她身后,但事实上不是,在她的心里,她一直都很清楚,她是一条孤单的人鱼。她渴望亲人,但她的亲人和真正的亲人并不一样,真正的亲人是会站在身后的,而她的,是她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的。她必须小心翼翼,否则一不小心就会碎掉。她一直让自己完美,让自己成为姜濉的骄傲,她可以犯些小错误,但她不能在外面惹事,她不能让姜濉失望……
假如今天这个女人的威胁是在一年前,那么姜婠婠一定会想别的方法,但必定是委婉的,而代价一定是她吃亏,就像当日在ch,她大事小事全化了,就必须吃点亏。
可惜,今时不同往日,姜婠婠现在格外有安全感,她知道,即使她把事情处理得糟糕,她的男人也不会责怪她,不会抛弃她,他会站在她身后。
这样的感觉让人无比畅快,姜婠婠到了此刻才知道,过去那么多年,她有多么亏待自己。
姜婠婠笑了笑:“这可未必。”
女人看着她,不把姜婠婠的虚张声势看在眼里。
姜婠婠偏了偏脑袋,笑得有些淘气:“你想,假如它被摔碎了呢?”
女人闻言,脸色顿变,惊讶地望着姜婠婠。
姜婠婠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你脑子倒是很聪明嘛,我还真是低估你了。法律途径你得不到这么多钱,但考虑到舆论效应给那只镯子做的免费广告,你问我要5个亿倒还真是个公道价了。可惜,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让明珠蒙尘,与其被你勒索,我宁愿摔碎它。”
摔碎了再粘起来的珊瑚镯子,放到市面上,几万块的价值也就到顶了。到时再清算,和那颗10万块的钻戒相比,占便宜的那个人绝对不是姜婠婠。
到时,就算这个女人要死磕,也不会起一点点浪花。
女人显然没有想到姜婠婠可以这么无赖,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狠狠推了她一把。
姜婠婠做人以后还从来没和人动手过,也根本没有想到对方会动手,还好李嫂在一旁扶住她,又立刻挡在她身前。但姜婠婠也受了不小的惊,她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地又这么滑,万一真出了事……
姜婠婠被这么一吓,彻底吓出了火气,她冷冷看着女人:“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你,什么都得不到。那只镯子,你想都不要想!不信你就试试看!”
女人暴躁地瞪着姜婠婠,想往前一步,被李嫂拦住,只能凶狠地瞪着姜婠婠:“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说完,愤恨地转身离开。
苏则还堵在路上,医院又人多嘈杂,加上忽然生的不愉快,姜婠婠觉得医院再待不下去了。
她对李嫂说:“我们去旁边的咖啡厅等他。”
到了咖啡厅,姜婠婠想要告诉给苏则打电话,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不见了。
她揉了揉太阳穴,想起刚才被推那一幕:“一定是那个时候被拿走的。”
李嫂很气愤:“打扮得人模狗样的,竟然做这种龌龊事。医院有监控,我现在就去找他们。”
姜婠婠也没想到对方这么下三滥,竟然做贼。如果是其他财物都算了,可是手机这种东西真是微妙,里面那么多私人的东西,姜婠婠一点都不想泄露。
姜婠婠于是点了点头:“你快去快回,我在这里等你。”
李嫂直接去了医院的保卫科,监控显示,手机确实是被女人拿走的,但一时也拿不回来,因为女人已经离开了医院。
李嫂不知道这事要不要报警,拿不准姜婠婠的意思,又立刻回了咖啡厅。
然而,当她回到咖啡厅时,那里早已没了姜婠婠的人影。
明明人来人往,热闹无比,李嫂却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正在这个时候,一名服务员走过来,手上拿着一只包,李嫂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姜婠婠的。
服务员说:“您好,和您一起来的女士把包落在了这里。”
李嫂一震,顿时慌乱不已:“她人呢?”
服务员:“她把咖啡钱放在桌上,和另一位客人离开了,大概走得急,把包落在了这里,麻烦您转交给她。”
李嫂只觉眼前一黑,眼前各种可怕的画面已经接二连三了。
她着急地瞪着服务员,嗓子急得都发抖了:“你们是怎么回事啊,就让她这么和陌生人走了,出了事你们负得起责任吗?”
服务员一脸无辜:“可我们也不能不让顾客离开吧,你别急,他们看起来像是朋友。”
是朋友会连包都不拿就走吗?又刚刚经过了医院那件事……
李嫂直觉这件事太可怕了,六神无主,连忙给苏则打电话。
交通好不容易才恢复,苏则刚到市中心,就接到了李嫂的电话:“苏先生,不好了!婠婠不好了!你快点过来……”
苏则的车几乎是横冲直撞到了咖啡厅,到的时候,李嫂正在和咖啡厅的店长争执,李嫂要看监控,店长不让。
店长中规中矩地说:“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那位姜小姐是被不怀好意的人带走,说不定去哪儿逛了,你不如先联系下本人。”
李嫂一个脾气温和的人都被这种态度弄火了:“我告诉你,如果婠婠出了事,你别想在a市混!”
店长看了眼李嫂的衣服和包包,藏不住眼里的不屑。
李嫂简直要疯了。
这个时候,苏则沉着脸大步进来,李嫂仿佛看到了救星:“苏先生,你终于到了。”
这首先是一个看脸的年代,比脸更重要的还有气场。苏则浑身清贵冷沉的气息,刹那就将店长和店员震慑住。
苏则没有和她多废话,直接对身后的阿未说:“立刻报警。”
店长闻言,怔了怔,立刻反应过来,连忙赔笑对苏则说:“先生,先别急,我们先看下监控,说不定是认识的人呢。何必把事情弄大,对不对?”
这还是一个地位能影响很多事情的年代,眼前这位苏先生,单看行止,就显然和这里的所有人不同,假如他一定要追究,对一家开门做生意的店而言绝不是什么好事。
店长殷勤地指路:“两位,这边请。”
然而,监控看得让人无比失望。
对方显然有备而来,高大的男人,一身黑色的运动服,鸭舌帽,从进门,到不动声色靠近姜婠婠,到挟持姜婠婠,再到最后离开,全程没有被咖啡店简陋的监控拍到脸。
唯一能看清的只是他带走姜婠婠时,抵在姜婠婠腰间的一根反光的针头。
那应该是一支注射器,对方显然就是靠这个挟持姜婠婠和他离开的。
姜婠婠怀着孩子,的确不能承受被注射毒液的后果,不得不就范,竟就在闹市区的咖啡厅,这样被人不动声色地带走。
苏则静静看完监控,脸上没什么表情,握紧的拳头上青筋凸起。
“是医院那个女人,一定是她!”李嫂确定地对苏则说。
苏则正要问是谁,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咖啡厅又进了客人,正是医院里的女人,她的手上还拿着姜婠婠的手机。
“就是她!”
苏则循声看去,顿时微微眯眸。
女人名叫朱丽,朱丽被带到了一个单独的房间,她脸色发白地向苏则解释:“我只是过来还手机。”
“只是过来还手机?”苏则逼视着她。
“再……顺便再和姜小姐谈一谈。”朱丽避开苏则睿利的目光。
嗯,先从手机里找到点什么,多一些筹码,再谈一谈。
苏则看着她,沉默半晌:“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朱丽脸色白了一白,矢口否认:“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苏则冷笑:“你被人推出来当了替罪羔羊还犹不自知。你在医院所做的一切,你挑衅她,威胁她,动手推她,还偷她的手机,全在监控记录里。现在她被绑架了,你说如果我报警,你会是什么下场?”
朱丽惊恐地瞪大双眼:“你,你说什么?”
姜婠婠这个时候被绑架……她和姜婠婠所有的冲突又全在监控里,她还拿了姜婠婠的手机……
朱丽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在地。
苏则冷眼看着她:“你是老实交代还是等我报警,你不得不交代?”
朱丽如抓最后一根稻草一般要去抓住苏则的手,被他厌恶地躲开,朱莉顿时声泪俱下,惊恐得有些语无伦次:“苏先生,请你相信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你想,如果真的是我绑架的姜小姐,如果真的是我,我怎么还敢回来?我回来不是自己找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