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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温暖绅士一瞬间转变为犀利律师,她顿时懵了。
“我以为你是要问我网路的事情。”陆画南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维持着情绪慢慢的说。
“网路的事情,小于好像已经处理完了。”
“那…这个问题是谁问的?秦观?还是秦观的家人?”
平凡微微的把头往□□,嘴角的笑意渐深,缓缓轻语:“你的表现非常令我惊讶。”
“是吗?”
“我本来以为你会有两个反应,一个是崩溃的哭着骂我,另外一个是生气的吼着骂我。”
“你只是传话的,我骂你也没用。”
平凡双手放在桌上,稳稳的交合扣住,眼神认真的凝视着陆画南。
陆画南没有躲避他的眼神,直视着他。
两人对视了一分钟左右,这时平凡的眼角微微上扬,语气变得轻柔低缓:“陆小姐,你这个年纪还有很多选择,感情的圆满,不一定是要在一起,分开也是一种。”
“可是我的圆满是哪一种选择,也是我自己才能决定的。”
“嗯,我们能够选择的是对周遭人伤害最少的那一种。”
“所以这个问题,你是代替谁问的呢?”
“这个问题我必须要保密,抱歉。”
陆画南吞了一下口水,眼神黯了下来,缓缓的往后靠在沙发椅背上。
“你可以不用现在回答,我会给你考虑时间。”
“你人真好。”陆画南有点困难的扯扯嘴角。
“好了,律师的我已经问完了。”平凡好整以暇的浅浅一笑,本来还有点慑人的眼神转变得柔和温暖,语气回到了原先那样的悦耳轻语。“接下来是私人的身分。”
“咦?”
“你的表姐,是随心?”
“是啊。”
“她最近如何?”
“她很好,诊所其实没有很忙,大家都相处的挺好的。”
“诊所除了她一个女医生,其他的你有见过吗?”
“有,小儿科的陈医生跟郑医生都是男的,妇产科的简医生是诊所老板的儿子,平常我比较少接触他们。”
“你表姐她是个…”“王八蛋,我在外面快饿死,你她妈在给我聊天?”
柴随心砰的推开门,听到平凡正在跟陆画南聊天,饿的上火的她顾不得别人还在,扯下围巾就砸过去。
平凡稳稳地接住她暴怒过来的围巾,脸上的笑意不减,彷佛对她的这个攻击毫不在意。
“现在是8分45秒,我们说好有10分钟。”
“你现在根本就是聊天。”
“聊天也是我们律师必备的工作。”
“该死。”柴随心闷闷的白眼他,转身正要走出去时,又突然回头过来走到平凡身边,抢走他手上的围巾,再走出去。
包厢内又安静了。
陆画南看着股暴风雨来的迅速,眨的眼睛看着平凡,他依然笑容可掬,看着柴随心走出去后,才回头看着陆画南:“有问题想要问我?”
“我可以冒昧的问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
“你看起来很喜欢我表姐。”
平凡的眼睛微微的睁了一下,他嘴角上的微笑没有消逝,两片嘴唇抿着的弧度煞是好看,他凝视着陆画南几秒,磁性的声音从他口中淙淙流出:“我不可能喜欢她。”
陆画南听到了这个斩钉截铁地回答,有点愣住,这是她到目前为止,听到的他第一句否定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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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毁灭雷蒙:什么?你说有律师找你开价钱离开秦观?
【队伍】枫糖女伯爵:嗯。
【队伍】畏罪的李白:?
【队伍】毁灭雷蒙:你应该不会傻的真的开价钱吧?
【队伍】枫糖女伯爵:没有。
【队伍】毁灭雷蒙:那就好,还好你问我,我去帮你搞清楚怎么回事。
【队伍】畏罪的李白:事情真的是越来越复杂了。
【队伍】毁灭雷蒙:律师是小于吗?
【队伍】枫糖女伯爵:不是,据说他的老板。
【队伍】毁灭雷蒙:平凡?不可能吧?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他怎么会接?
【队伍】枫糖女伯爵:是他没错,今天也是他来诊所找我的。
【队伍】毁灭雷蒙:能找得动平凡做这种小事,那也真的只有几个人…
【队伍】畏罪的李白:哪几个啊?
【队伍】毁灭雷蒙:我确认后跟你说哈。
陆画南咬着巧克力棒默默的退开电脑桌前,她现在是五味杂陈,这一个月的状况太多让她心情起伏上上下下的,要不是还有林冲可以让她稳定下来,她铁定是早就被这些事情弄得崩溃。
她拿起手机看着熟悉的名字,这一个月都没有拨出的号码,每天她打了好几通电话总是会渐渐的把秦观的名字压下去,可是她仍然会按下这个号码,然后再挂断,把这个名字保持在来电讯息的最上方。
很快的林冲就打电话过来了,她赶紧接了起来。
“学妹啊,我刚刚问了,是秦夫人请的样子。”
陆画南听到这个名字,整个冷寒冲上喉咙,一股难受的气结在心口。
“但是你不用想太多,我还没联络上秦观,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林冲安抚的说着。
“辛苦学长了…不过…”陆画南淡淡的笑了一声:“你是不是也觉得…既然秦夫人都走到这一步了,我是否应该识趣一点的离开?”
“画南,秦观这人通常比较不会说话,也因为如此我们更能知道一旦他说出来的话,就一定会去做到。”林冲语重心长的说着。“他对我说了三次:照顾好你,那我就知道发生任何事情,他就不会丢下你。”
“嗯…我打过他几次手机都没接,我也怕他是不方便,有其他联络方式吗?”
“应该是行,手机他通常比较难接,我给你他的饭店电话,你打去给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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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南,你还好吧?”
柴随心拿下脖子上的听筒,脱下白袍挂到衣架上,转头就看到陆画南心不在焉。
“嗯,还行。”她抬头看了一下柴随心,露出勉强的笑容。
“你男朋友连络上了吗?”
“还没有,打去几次都刚好不在。”
柴随心轻轻的咳了一声,缓缓的说:“你现在这种样子,跟分手有什么不同?”
“就只是在等他来亲口跟我说而已。”她说。
“有这个必要吗?他让你这么难联络了,还派律师来找你。”
“我觉得跟他在一起这段时间,他值得我等他,然后让他说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我只看出你比较在乎他。”柴随心轻叹。
“那是因为他的朋友都在持续的给我鼓励,那些人其实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可他们如此看重我,我不能放弃。”
“我看是他怕你爆料什么,所以随便派一个朋友一直安抚你吧?”
“姐姐你想太多了,他们都是很忙的人,不会无聊的做这种事情。”
柴随心轻轻地望着自家表妹,轻叹。
“没事的姐。”
“想跟你问件事情。”
“什么事?”
“那个平凡跟你聊了什么?”
“简单的问了我跟秦观的事情,还有在诊所兼差的状况。”
“律师问什么都是有目的的,你不要乖乖的什么都说出来了。”柴随心语气平静,却咬字格外清楚。
“我看平律师也很好,他主动缓和我紧张的情绪。”
“虚伪,那是他们擅长的演技。”柴随心冷哼一声。“他们要我们信任而全盘托出一切,而他们却不见得信任我们,只挑对他方便有利的部分去做。”
“平律师也没有问我什么,这些问题也并非是什么秘密。”
“只要是律师都要小心,我吃过亏。”
“什么?你会吃亏?”陆画南惊讶地瞪大眼睛。
“我曾经如此信任,却狠狠的被打了八掌。”柴随心的眼神变得阴冷,语气愤怒不堪,随即又缓和了情绪,低下头苦笑一下:“不过那是我自己事情,你不用放在心上。”
“是姨丈跟姨妈的事情吧?”陆画南轻轻地摇头,温和的说:“我们都会陪着你,你现在过得这么好,他们在天之灵也会开心的。”
“嗯。”柴随心淡淡的笑了一下。“都过去了,我能调适的。”
陆画南起身上前给了柴随心一个拥抱,虽然她没有反抱,可陆画南有感觉到她抓紧了自己的衣角。
一个从悲伤中再站立起来的女人,宛若蔷薇般,美丽却有刺。
可她仍然需要露水灌溉,亦如亲人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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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姐,请问你对秦观与刘小姐的结婚讯息有什么看法?”“你当初介入他们是否有什么原因?”“你是否有收到婚礼的邀请?”“你与秦观是否还有再连络?”“李先生与你只是邻居关系吗?”
才刚出校门口,一堆人突然涌上来包围住陆画南跟洛君,两人被成群的麦克风挡住去路,此时警卫冲上来挡住记者,现场一阵推拉拉扯。
“陆小姐,请您说一句话好吗?”“请让让,这里不能采访!”“陆小姐,你是否是第三者?”“你跟李法尹是情侣关系吗?”
本来就打算来接她下课的柴随心正好停在校门口前,一起下来的是沐沐,两人见状赶紧上前护住她,沐沐跟随的黑豹部队也快速的上前协助开路,很快的就把两人带上车。
“呼,好恐怖。”沐沐吐了吐舌头。“这阵仗干嘛不去追更有价值的新闻?”
“对于他们而言,上流社会八卦就是最好的新闻,因为不需要用脑思考,只需要配图就可以写很久,用最低的成本引起群众的兴趣。”柴随心握着方向盘,淡淡地说着。
“现在去绕一绕吧?哪里可以甩掉记者?”
“我家。”沐沐笑着说。
柴随心扯了一下嘴角,这倒是个不错的建议。
“不过你就不怕你家等等门口很多站岗的?”
“不怕,我有一群家人保护我的嘛!”
陆画南还没有从刚刚的状态中平复下来,洛君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抚她。
“看个电视吧!”沐沐按了一下车内的小电视。
〝纽尔小开秦观,与想尔千金刘佑贤据传已经在新加坡订婚。〞
〝秦董与夫人稍早已经抵达樟宜机场。〞
〝纽尔与想尔的重要干部陆续抵达,看起来是为了筹备婚礼而来。〞
车上陷入一片死寂,柴随心微微的皱起眉头,看了一下中间的后视镜,陆画南微微低下头,紧咬下唇不发一语。
她整想要开口安慰陆画南时,沐沐的电话响了。
“喂?嗄?现在去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