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她拒绝不了顾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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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锦瑟哭了。

    在顾归年的记忆里，以前苏锦瑟就很爱哭。

    虽然顾归年一直想在苏锦瑟的身上，寻找到她以前的痕迹。可他没想让苏锦瑟哭。

    “小哭包……”顾归年只觉得心疼，不由自主的叫了他为她取得小名。

    他想伸出手把苏锦瑟抱进怀里，可他的手才伸出去，苏锦瑟就推开他，抹了一把眼泪跑上楼去了。

    苏锦瑟也不想哭。可她控制不住。

    她用了十年的时间来爱顾归年，却花了整整的四年的时间用来遗忘这份爱。

    苏锦瑟为他笑过，哭过，抑郁过，甚至自杀过。

    当之前那些被她刻意遗忘掉的曾经，都开闸泄洪一般涌现在脑海的时候，苏锦瑟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

    她想，柳城的愤怒是有道理的。

    苏锦瑟离开顾归年的第一年，意志消沉，生不如死。她甚至一度抑郁，险些自杀。那些艰苦的日子，陪在苏锦瑟身边的，只有柳城这一个朋友。

    她好不容易熬过了那些痛苦的日子，终于可以把蒙尘的心释放出来，重见天日的时候，却再一次的回到了这个伤心地。

    苏锦瑟不能否认。在一开始见到顾归年的时候，她努力的压下了所有的忐忑和情绪的起落。

    苏锦瑟知道，她拒绝不了顾归年。她拒绝不了他。

    虽然她表现的那么平静，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远没有她以为的那么坚强。

    “对不起……对不起……”

    苏锦瑟双臂抱膝，瑟缩在床上浑身发抖。她小声的啜泣着，压抑着喉间的哭泣声，口中不断喃喃着道歉的话。却不知是说给柳城的，还是说给自己的。

    心里很疼很疼，像破开了一个大洞，伤口会随着呼吸逐渐的放大加深，以至于会痛到昏厥过去。

    直到这一刻，苏锦瑟才发现。原来这四年以来，她不是已经习惯了这种痛苦，而是她用短暂的遗忘来麻痹自己。等到这疼痛重新席卷而来的时候，才让人更加的痛彻心扉！痛不欲生！

    苏锦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眼泪好像怎么也流不完似的。

    她只觉得自己有些头重脚轻，之后好像恍恍惚惚的睡着了似的。

    等到苏锦瑟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还能感觉到天旋地转的眩晕，还有嗓子快要冒烟的疼痛。而她现在则是躺在卧室里的大床上，身上换了一件舒服的睡衣，身上盖着羽绒被。

    “你发烧了。”

    几乎是苏锦瑟刚醒过来，顾归年就察觉到了。等她睁开眼睛，露出些许茫然表情的时候，顾归年才开了口。

    原来是发烧了。

    苏锦瑟有些反应过来。难怪她觉得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虽然苏锦瑟不想跟顾归年说话，但她现在口渴的要命，也不得不皱着眉哑着嗓子开口。“有没有水？”

    “有。我给你拿，你等着。”

    苏锦瑟看着顾归年去倒水的背影，不禁干涩的眼睛又有些发酸。

    如果是在以前，恐怕她会感动的一塌糊涂吧？

    可现在。苏锦瑟想，她只觉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