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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军在离洛阳城十几里处驻扎了下来,就地取材开始扎营。
不得不,这些自生长在马背上的民族行军就是快捷,很快就拉起一朵朵蒙古包,像是一座座颜色各异的花朵绽开在秋季原野。其中最显眼的便是那座金色的王帐,代表蒙古大军最高的指挥者,也是如今蒙古帝国的大汗。
以就近的木材构建起营门,才稍作休息,军队集结的号角又已吹响,这不单是集结蒙古军队,更是集结汉人仆从军,以及那些附近抓来的百姓。
一只只军队从营门出发,蒙古骑兵在后,汉军仆从和百姓在前,被这些蒙古骑兵像赶一群牛羊一般,赶向对面的阵地。
那些百姓哭哭啼啼,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老的已满头白发,的还是稚嫩婴儿,被哭泣的母亲抱在怀中。
一名老人年迈,腿脚不便,走得有些慢了,一个蒙古骑兵看不顺眼,打马走过去就是一鞭,这鞭抽在老人背后,粗布衣顿时破裂,鞭上染血,将老人抽在地上痛得抽搐。
这蒙古骑兵却不以为甚,反而哈哈大笑,指着那被打趴在地上的老人了一通叽里呱啦的鸟语。
有些百姓看不过去,伸手扶起老人一步步往前,走向那未知的对面。
汉人仆从军很沉默,他们不像当初加入这个军队时那么开心,又看到蒙古骑兵那么对待百姓,心里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
站在城墙上,叶非和郭襄用望远镜看着这群百姓和汉人仆从军,默默无言,不出是什么滋味。
望远镜里,那些人一步步在接近死亡阵地,在有人达到第一个陷坑阵地时,叶非和郭襄很默契地放下了望远镜,然后闭上了眼睛。
终于,第一个倒霉鬼掉在了陷坑,陷坑里的尖锐立刻扎进了这人的身体,他在惨叫,他在流血,一时让前进的人们脚步一滞。
可这时,后方蒙古骑兵拿出了弓箭,大吼一声,人们开始拥拥搡搡着前进。
这速度很慢,很难让蒙古骑兵们满意,为首的那名蒙古军官一喝,数十根弓箭瞬间钉向人群。
“啊!”
“啊!”
“噗!”
“爹,你怎么了?爹……”
“娘,我好痛,娘,好痛,哇!”
“宝,你没事吧,你醒醒啊,不要吓娘!呜呜!”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开开恩,放了我们吧!放了我们吧!”
人群中数十人被箭矢穿透了身躯,有老人,有孩,他们在哀嚎,他们在求饶,他们在呼唤自己的亲人。
但是,这一切不能让后面的蒙古骑兵们动容,他们是铁骑,是无情冷酷的刽子手,他们视这些汉人如猪狗牲畜。你哪里见过,猪牛可以和人谈条件求情的?
蒙古骑兵们冷漠地举起手中弓箭弯刀,只要这群人不走,他们便亲自送他们上路。
一群人动了,他们这一次走得速度极快,走得慢,就有可能被精准的箭矢射穿脑袋。
不顾身边不停有人掉落陷坑,不顾身边有人倒下,他们疯了一般冲向白夜军队的阵地。
“砰”“砰”“砰”
几声枪响在原野响起,放这群人进入到预定射击范围,白夜的军队终于开了枪。
任凭他们在如何哭喊,如何求饶,如何咒骂,这些士兵都闭着眼睛将一发发子弹打了出去,射进他们的身体。
这些人他们是无辜的,他们是不幸的,他们有家人,可这些士兵就没有吗?就应该死吗?
士兵们的家人大多就在背后的洛阳,他们不能,也不敢放任这群百姓和汉人仆从军冲过来毁掉阵地。因为他们知道,他们冲垮了阵地,很有可能会导致城破家亡。
他们冷酷地闭眼,有些新兵流着泪将子弹射入了老人或者孩的身体。这些老人年老,这些孩还太,或长或短的一生,在冰冷的战争面前结束。
在那血花飞溅中,他们对于蒙古军队,对于蒙古人的恨意更加浓烈。
这是时代的不幸,是一个民族的悲哀,一个国家孱弱无能所致,南宋偏安一隅,在醉生梦死中,还能记起这些北国的百姓吗?
后世总是在诉宋的繁华,宋的富有,可是谁又想过那些在金国铁蹄下,在蒙古蹂躏下的百姓们又是如何?恐怕就是南宋的大多百姓都记不起自己的同胞,更别提那些统治者们。
流血惨叫,配上战火硝烟,数千人在枪声中死去。
对蒙古军而言,这些人的死是有价值的,他们的尸体填平了陷坑,他们用生命搬开了拒马,他们有人甚至死前冲到了铁丝网面前,将狰狞的面孔暴露在白夜军队眼中。
无疑,这个战术对蒙古方面是极其成功的,他们不用任何损耗本族士兵,就破掉了两处防线,今夜趁黑,不定还能派高手破除最后的几道铁丝网。
叶非和郭襄久久不语,数千人无一生还,全死在了这里,无论是汉人仆从军,还是普通的百姓。
“传令,这一次重伤的俘虏,我们统统不要。”
叶非冷冷下了一个命令,他尚且还保有理智,没有冲昏头脑,知道如果杀光这些蒙古军,其实是便宜了他们,还不如送他们进行彻底地劳改和实验。
郭襄没话,她理解叶非的愤怒,这些在战争内活下来的蒙古军绝对会比活着还惨。
夜晚很快到来,今夜无月无星,伸手难见五指,几乎是双眼一摸黑。
在白夜军队阵地远处,几十道黑影“嗖嗖”地蹿来,往往脚步一,就是数米,且快步轻声,眨眼功夫,就到了铁丝网前。
此时,蒙古军营地之外,一队队蒙古骑兵乘马而立,紧紧注视着洛阳城阵地的方向,只要等到那里有信号发来,立马发起冲击。
蒙古军的计划是很好,以高手除掉铁丝网,骑兵随后冲锋,肯定能一举将这个恶心的阵地端掉。
只要端掉了这个阵地,那么他们便可以真正大军兵临城下,直接选择围城或者攻城。
蒙古高手们来到了铁丝网前,手中带着各式武器兵刃,他们是蒙古招揽的各方高手,有僧人,有道士,有江湖游侠,有绿林大盗。
几十人举起兵刃,就欲砍破第一层铁丝网时,数十道黑色身影比他们更快,闪身来到他们身边,手指一,漆黑的匕首一挥,就将这些蒙古高手制住。
将蒙古高手们快速打晕,废掉武功绑好后,这些黑影开始在他们身上摸索,摸索了一阵,几个竹筒像炮仗一样的东西被摸了出来。
几个黑影凑在一起,声商议了几句,一个黑影转身快速离开,另外的黑影们分头将蒙古高手拖进了阵地当中。
“这些是蒙古发射信号用的吧?”
叶非坐在洛阳指挥部里,看着那几个竹筒问道。
“是的,我想他们应该是高手破除障碍,后面军队进攻,很原始有效的战术。”
叶非对面,站着一个蒙着面目黑衣人,眼睛也不眨地回道。
“我们可以这样……”
郭襄在一旁站起身,示意叶非和黑衣人过来,三人一起交头接耳一阵,便都了头,纷纷离去。
不多一会儿,等蒙古军方面都要觉得出了变故时,几枚烟火在白夜军队阵地的方向升起,像是在给他们提示,应该到了冲锋进攻的时刻。
蒙古骑兵将领们见烟火一喜,举起手中刀,一挥,一通大吼过后,数万骑兵朝着洛阳阵地冲来。
“希望不会出什么变故吧?我为什么会觉得不安呢?”
蒙古军营中,一个身着儒衫,手持一把羽扇的中年男子自语,仰望天空,想看看星象,可惜一颗星星也没有。
大地震动,奔腾的洪流来袭,只是在黑夜中看不清人数多少,只知道蒙古铁骑来了。
十几里地,放在现在仅仅是几公里开外,马匹一个冲锋,便不费吹灰之力而到。
率先的蒙古骑兵已经到了阵地之前,正一阵狂吼,拔出弯刀,就欲大肆砍杀一番。
不等他们放肆,突然两边一条火色长龙燃烧了起来,让他们顿时清清楚楚地看到,这些近距离的铁丝网还在那里,原封不动。
“啊!”
第一个骑兵撞在了铁丝网上,那网上锋锐的尖刺倒钩刺得他浑身是血,身下的马匹同是鲜血长流。
来不及等他继续惨叫,子弹声,炮火声呼啸而来,这次不比白天,只是用了火枪,这一次连火炮都拉了出来。
五年时间,白夜基地和军事工坊中铸造的火炮达到了数百门,光是在洛阳,就布置了百多门。
一百多门火炮分批次射击,尽管绝大多数炮弹是实心铁蛋,但足以对这群野蛮的骑兵造成莫大的杀伤。
子弹呼啸,一排士兵打完,另一排赶紧补上,让子弹在阵地上飞个不停。
夜色下,弓箭很难射中在阵地内的白夜军队,但呼啸而来的子弹却能轻易穿透他们身上的铠甲,夺去他们的生命。
血花飞舞,血腥味弥漫,这群野蛮的骑兵悍不畏死地仍在冲锋,他们是大漠苍鹰,草原主宰,灭国无数,曾跟随伟大的成吉思汗纵横天地,如今却被这的铁丝网阻隔。
可惜,白夜势力科技程度不足,没有棉花,没有发明出机枪。
渐渐的,第一道铁丝网被逐渐突破了,可是还有第二道铁丝网,那钢铁细的子弹在咆哮,那火炮在怒吼,让蒙古骑兵生出了一丝退却的心理。
“该这么冲下去吗?可是后面还有没有铁丝网?如果有,该怎么办?”
蒙古铁骑们迟疑了,随着身后一声鸣鼓,他们终于如潮水一般退去。
“哦,我们打败蒙古鞑虏了!”
“真的,我们打败了他们!”
“我觉得拿着枪对他们射击,他们一样会死吗?没的那么神啊?”
“滚一边去,谁在开战前怕得要死?”
洛阳阵地,爆发出一阵欢腾,无论是老兵和新兵都在阵地内愉快地聊天。
刚刚一战打了一个多时辰,尽管平时训练比这苦,但他们感觉真的很累。那种时刻与敌人争夺的紧张,那种手握枪支射击的兴奋,都让他们精神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