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8 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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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渐渐地，在他前方出现一张画卷，画卷打开，缓缓勾勒出一方天地，片刻之后，画面完全显露在风清扬眼中。

    他所看到是，有无数修士，有放逐之修，也有四大城池之人，包括曾经被他拯救的青年，也赫然屹立在其中。

    狭路相逢，不能退后，风清扬不想躲避，也不会在躲避，他只是一往无前的向着前方疾驰，似乎没有看见他们一般。

    “挡我者死！”风清扬怒喝一声，抬手掐诀，猛然对着前方人群一指点去，看似寻常的一指，在他点出之后，却是天地失色。

    他衣冠胜雪，铮铮作响，在手指点出的瞬间，原本清秀的样子赫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青面獠牙，高达九丈的人形巨兽。

    向前一步迈出，顿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咆哮，此声与点去的手指同步，瞬间融合在一块，交融之下，天地当中，只听咚的一声，一方石碑默然出现天地。

    石碑高千丈，直插云霄，在石碑上镌刻无数铭文，若隐若现，透着一种神秘且又沧桑的气息。这是风清扬模拟咒道石碑而出。

    他的神通，可衍变万物，由虚到实，从无到有，一千丈代表风清扬所领悟的道与理，尽管之前的一切有可能是幻觉，但他依旧相信。

    “当天就不该救下你们性命，这是你们欠我的，今日都要统统给我还回来，”风清扬狂吼出声，石碑从天而降，赫然镇压在前方人群的头顶上空。

    轰轰轰！

    他们所在方位的虚空轰然爆开，化作无尽虚无，化作一股肉眼可见的风暴，扭曲之间，疯狂剿向四面八荒。

    人群爆喝出声，但更多的却是惨叫，此地修士有十几个，但大多是妖王初期而已，尽管他们发现了风清扬，但那又怎样？

    石碑还未完全镇压，仅凭降临而爆发的风暴，便冲散了众人的队形，七零八落，肉块乱飞，破碎之声不绝于耳。

    砰！砰！砰！

    有人身体爆开，在风暴当中陨落，这石碑内涵风清扬不曾理解，他只是淡然的用神通虚无衍化，并不曾知晓竟会如此强悍。

    他哪里会知晓此石碑的不同寻常，几乎在风暴出现的片刻，风清扬便冲入了人群，高达十丈的身体，犹如一座小山。

    所过之处哀嚎遍野，犹如狼入羊群，激烈的屠杀着毫无半点反抗之力的人群，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只有屠杀没有反抗。

    “镇！”

    当身体迈过人群之后，他瞬间回头，两手交叉叠印，对着后方幸存的人群一挥而下，那一刻，石碑降世。

    高达千丈的石碑只是出现了一角，另一角依旧隐藏在无尽虚空当中，但此时此刻，只是这一角便足以毁灭众人。

    没有惨叫，没有哀嚎，有的只是不停的噗噗之声，风清扬面不改色，甚至是眼睛都不曾眨一下，他知道，那所谓的噗噗之声正是众人的爆炸之声。

    风过无痕，当石碑消失之后，人群消失，不过在虚空当中还留着一人，此人眉清目秀，看起来颇为善良。

    他双眼无神，但在石碑消失之后便清醒过来，与前方的风清扬对望一眼，深深的低下了头，但在低头的一瞬，脸色顿时化作苍白。

    “这是你的选择，犯我者，必死！”风清扬淡淡开口，旋即扭头遁入虚空，风驰电掣的向着前方飞去。

    这一次，他没有隐藏，而是释放了气息，既然明白了某些道理，那也就不必畏畏缩缩，自当勇敢面对。

    “天不仁，我大可不必认这天！”

    “地不仁，我大可不必踏这地！”

    “可若是人……那我又该如何？唯有杀，不停的杀，直到最后无人可杀，也没人敢杀我之时……”风清扬疾驰，缓缓开口，身后留下一连串的回音，他神色悲哀，背影更是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凄凉。

    他忽然扬天一吼，其声滚滚如雷，让这弥漫天地的黑雾在刹那间震荡开来，在黑雾倒卷之下，忽然传来一道光束。

    此光，为红，正是天穹的血月，不再是迷蒙，而是在直接透过浓郁的黑雾直接照耀在风清扬身上。

    他一身杀机，在血月之下显得更加恐怖狰狞，满脸煞气，旁人看去只会觉得恐怖，可这恐怖只是他为了隐藏的凄凉。

    那封界所现的小村庄，假中有真，虚幻而又真实，或许没有那个部落，但绝对有那人，那人正是在告诉他，在封界等他的咒道子。

    “不死不休吗？”风清扬脸上布满了寒霜，看着四方不停出现的人群，他的杀戮尽管恐怖，但依旧挡不住早已被贪婪以及自由蒙蔽双眼的放逐之修。

    猛然间，他笑了起来，笑声滚滚如雷，但落在众人耳中，却是让他们浑身一个哆嗦，一股寒意有体内而生，渐渐的出现在体外。

    他笑的是这无情的天，以及大地，笑的是人间生灵，不论是凡人也好，还是修士也罢，更笑的是自己。

    杀戮有如何？无人可认可，那我何惜背上杀戮的名头，魔头的身份屠尽天下苍生？

    “不论我是人，还是僵尸，又或者是魔头，不论天地的镇压，又或者是举世为敌，亦或者说我真的只是一颗棋子，但我知道，我的命运掌控在己身，无人可动摇，你们要找死，那就统统放马过来，谁生谁死，试过便知！”

    或许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不论是生死还是怎样，我都会走在自己的路上。

    挡我者——死！

    不论眼前有多少阻碍，还是有多少迷雾，我都会用自己的力量去一一揭开，若中途有挡我者，那我便将这一切统统踏在脚下。

    他的话，透着一种张狂，青面獠牙的他，忽然间有了一种诡异的气势，霸道由天而降，掌控四方，千道沉浮。

    当发现自己所走的路似乎是别人安排之时，当发现自己只是一颗棋子之时，当发现自己被众人所杀之时，他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妥协，要么——崛起！

    “真有如何？假又如何？我只知晓，挡我者死，阻我者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