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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家,在太后还没出嫁前他们一直在京里苟延残喘,被各大士族踢来踢起,玩弄于鼓掌之间。
而在太后出嫁后,他们依然没有迎来什么曙光,因为太后不得宠!
然而谁也没想到,带给殷家第一缕曙光的并非这个嫁给皇帝的长女,而是嫁给长阳侯的小女!
长阳侯当年从燕州大胜归来时,是何等的意气风发,他手握重兵,气冲云霄,嚣张到连太祖都忌惮三分,故而,略施小计,让殷家把他的兵权给收了。
看似简简单单的联姻,背后隐藏的阴谋肮脏到直叫人胃里翻涌,而殷家的获利也是他们崛起的第一步。
这件事情开始知道的人并不多,可当殷家再次利用长阳夫人除掉与他们争权的政敌后,很多人渐渐明白了,同时长阳夫人名声也越来越臭,以至于现在殷家时刻都想要舍弃这颗棋子。
只不过,殷家不想要,不得不别人不想要,虽然长阳夫人没了权势,但却是对付殷家的一大利器,不知要多少人希望这个女人活着,然后大义灭亲!
可惜这个女人真的很蠢,死活不愿意对付娘家的人,否则只要她供出当年的一些事情,把主谋的太祖换成今天的殷相,那么很难想像,究竟会有多少人跳出来围攻殷家,到时即便太后出手也无力回天了。
“董郎就这样完了,而且连同背后的衍教,都会被彻底的抹除!”长阳夫人忽然感觉心寒刺骨,她始终不明白,在这个太平非太平的世间,到底什么是真的?
为了利益,人心可以肮脏到令你无法想象!
长阳夫人无法忘记,当年长阳侯临终前的不甘眼神,不知现在董策是否就是如此,但长阳夫人知道,董策比长阳侯幸运,因为他不会像长阳侯一样,从一个威武壮硕的七尺男儿,在一年之内慢慢变成佝偻的皮包骨,最后死不瞑目!
“夫人似乎……舍不得啊!”看出了惆怅的长阳夫人,乾明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
“嗯,是啊,多俊的人儿啊,可惜了。”长阳夫人莞尔一笑。
乾明想了想,最终还是道:“我劝夫人还是不要参合这件事了,董策不值得你去救!”
“你想多了。”长阳夫人摆摆手,媚笑道:“我与董策才见过几次,至于吗?”
“至于!”乾明却脸色一沉,正色道:“董策……不,衍教拿出的东西实在太勾人心魂,经商、耕种、科举、铜币、学府等等,无一不为国为民,足以见其底蕴,不可否认,他们们经历了很多朝代,积累了不知多少治国良策,哪能不叫人眼红啊!”
乾明自嘲一笑,又道:“以夫人处境,岂不知我国教与你娘家已到两虎一争之局,不难想象,董策如果不想死,唯有攀附殷家。”
“这与我又有何干?”长阳夫人媚笑已苦。
“夫人心软,不想再看见这样的争斗,故而你找上我,无非是想从中周旋,让我们放过董策,如此他也不会被殷家要挟,那么结局便是一如往昔,太太平平!”
长阳夫人无言语对,因为乾明的确没说错,别看现在董策是必死之局,但只要他答应殷家,共同对付太平道,那么结局还不一定!
长阳夫人所求乃是真正太平,殷家和太平道互不相争,董策回去规规矩矩的做他的教书先生,而非是殷家扶持出一个新的傀儡国教,或太平道执掌天下!
这样不是很好吗?为何要争?
“董策必须死,衍教必须亡!”乾明忽然给出了长阳夫人想要的答案!
“夫人你知道吗,师尊言,衍教已崭露头角,若不扼杀,待峥嵘锐利,必势不可挡,为我国教最大威胁!岂能容得?至于殷家有什么手段,那尽管使出来吧!”
殷家想独揽大权,就要除掉太平道,可是太平道根基深固,难以动摇,那么唯一的办法便是从民间着手!
可之前,论笼络人心,谁敌太平?
偏偏,从江南局势上看,无论太平、白莲、山河五火,他们这点伎俩在聪明人看来,若与衍教论简直如娃儿嬉闹,可笑不堪。
这绝非狂妄,事实已经开始浮出水面了!
曾经的江南灾民,当初但凡和衍教有些关系的,现在的日子好到令人无法想像,工业村的建成稳固了民心,创造了财富,更在前不久,统计好的去年税收里,光是江南的税钱,便把度支尚书惊得直接大病一场!
无奈,对比太过强烈,除了别的州府与江南州府的对比,还有前年和去年的对比。
前年因为太平道介入,导致江南经济低迷,而等他们离开后,瞬间爆盆,已度支尚书的宏观角度来看,似乎去年全天下的钱都如潮水般往江南涌去,随后江南就放光了,它的光芒所过之处,万物皆涨!
这等离奇的事情,竟让几乎度支尚书想破了脑袋,想到废寝忘食,想到一病不起,直到前几天才好转,也才来得及通报上去,故此,许多人才嗅出了问题所在!
而其中最坐不住的就是太平道,因为他们的威信被质疑了!
不知何处,不知何地,有些府令县令开始考虑,太平是对的吗?让他们来安抚百姓是对的吗?如果换做衍教呢?我会不会是下一个秦麒?
士族之间也在考虑自建工业村的想法,毕竟这玩意的收益实在是太大,让庶民免费给你劳心劳苦的干十几年,一个两个也就罢,士族又不缺那几个人,但是一个村呢!甚至几个,十几个,上百个呢!
这才是剥削的王道啊!
向衍教求经的想法,已渐渐流入人心!
得知这一切的太平道如何坐得住?
虽是后知后觉,但为时不晚,而且董策好死不死,让其衍教商队和襄城县县兵打起来,照成了可怕的伤亡,简直是自寻死路啊!
“董郎啊,董郎,亏你还算个聪明人,怎会如此糊涂!若是事发后,只要立即舍弃这只商队,或者随便找个替罪羔羊,偏偏,你董郎自视清高,承认那是你的商队,是你安排他们上京,你说,你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长阳夫人是无可奈何,早知董策会成为殷家与太平道展开相争的引子,说什么,当初她都不会让董策进京!
……
大理寺,监牢。
刺鼻霉味弥漫的走道上,一名狱卒领着一位申脸短须的男子走了进来。
“这哪是住人的地方,董掌教呢?”这男人虽然步入中年,但脸色却带着轻佻之色,似乎纨绔脾性从未被岁月消磨般。
“前面最里间便是。”狱卒陪着小心,弓着腰在前面带路。
中年男子很不耐烦的捏住鼻子,叫住狱卒道:“不行,这里面哪是人待的,你把他提出来,我在外面见他。”
“是!”狱卒不敢违逆,毕竟这个人可是当今太后的亲哥哥,国舅爷殷煜。
“董策,有人要见你,快出来吧。”狱卒来到董策牢门外,一边说着一边开门。
董策不动神色的书放下,起身拍拍身上碎草,随后大步跟狱卒走出牢房。
“董掌教果然仪表堂堂啊,真是出淤泥而不染!”殷煜见到董策的第一句话,便让董策心里直翻白眼。
董策作作揖,施了一礼问:“您是?”
“你这无知小儿,连国舅爷也不认识吗!”一旁狱卒怒斥道。
“呵呵,就算认识,没见过有怎会知道,好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了,退下吧。”殷煜挥挥手,打发了狱卒后,有对董策道:“我这个人不喜欢废话,直接说罢,太平道正在命人造伪证,欲置你于死地,除了我殷家没人可以救你,我想,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董策点点头道:“效忠殷家,铲除太平道,我为国教,你得权势!”
“嗯,没错!不过……”殷煜话锋一转,道:“得权的不会是我,你效忠的也不会是我,所以你不用顾忌我,想说什么都可以,不用怕得罪谁。”
“你倒也是洒脱。”董策一笑,心里瞬间知道,这位并非当今丞相殷鸿,而是那位风流的国舅爷,说起来,传言此人和贤王关系不错,常一同乔装逛窑子,至于有没有泡一个马子,喝一杯酒,董策不知,但也明白,正因为有这层关系在,所以殷家才会让他来游说自己。
不过这样的人做说客,不显得太过随便吗?
“你们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啊,大局看得很明白,为了保命,我没理由拒绝你们,但我还是要拒绝,原因无他,为人卖命,违背我教宗旨,不过,买卖倒是可以做,这样才有公平!”
“公平!呵。”殷煜点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会转述的,告辞。”说罢,殷煜头也不回的径直离开。
“太后真是好心机,什么都不做就能稳坐天下,看着一群傻比打来打去,真是好生惬意!比我艺苑戏剧可精彩多了,但你曾经利用完,现在就想一脚踢走的做法真的好吗?他们的反扑之力可绝对不会如你想象般的潮起潮落,而是狂风海啸!”
董策心思一收,不等狱卒上前催促,他自顾往监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