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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烧起的熊熊烈火逼得所有惊慌失措的人不敢靠前。
惨嚎,嘶吼,在火焰中咆哮,挣扎。
俞府上百人惊骇得无以复加!
“水,水,水来了,速速退让!”几名护院提着水桶冲向人群。
然而没等人群给他们让开一条路,一个护院打扮的人忽然拔出腰刀,只见几道刀光闪过,提着水桶的几人皆是痛苦的哀嚎起来,而他们手中水桶也全都掉落翻倒,水流满地。
“不好,奸细!”一名教头算先回过神,手中一把长枪照着偷袭护院之人当头劈下。
“来的正好!”吴老三哈哈一笑,不退反进,一刀由下而上,反劈枪杆。
顿时,只闻“噹”的一声刺耳金鸣,教头虎口都麻了,然而吴老三却身体一侧,收刀一转,已经出现在教头一旁!
教头顿时大惊失色,他持枪的手刚被吴老三一刀震的有些麻痒,即便反应过来,可速度却跟不上了,迫不得已,只能往后跳的同时朝吴老三踢出一脚,想将其逼退。
吴老三冷冷一笑,手中战刀寒光一闪,刹那间便在教头腿上劈出一道深可见骨的血淋淋伤痕。
“啊!”教头大骇,此刻腿已重伤,想要抽身谈何容易,而吴老三更是不给他这机会,俯冲逼近,一连三刀逼得教头连连横枪防守,而当第四刀过后,教头的三根手指被削了下来。
“恶贼休猖狂!”眼看这名教头要命丧吴老三刀下,突然间,两名身穿甲胄的侍卫从吴老三左右夹攻而来,逼得吴老三只能放弃斩杀教头,与这两人交手起来。
这两名侍卫可都是卫军中一等一的好手,而且善于合击,上下左右配合得毫无破绽,打得吴老三手忙脚乱,眼看要被这两人制服时,身后突然传出一群人的尖叫!
吴老三眉梢一挑,向后连退数步,期间自不忘回头瞅了一眼,顿时脸露喜色。
只见后方院门外居然涌进一群脱缰的骏马,而其中一匹马背上,正坐着一名黑衣人。
只看一眼黑衣人的身形,吴老三就知道他是谁了。
“小道长救我!”吴老三叫着,将手中战刀照着一名冲来侍卫脑袋一扔,转身就便抱着脑袋往前一滚,躲过了另一名侍卫劈来的刀刃后,他一个虎扑脱两人,在一跃起连冲数步,期间还险之又险的躲过一匹发狂马的,最后终于抓住明净身来的手,借力一跳便上到马背。
“驾!”明净一刻不停,纵马冲出院外。
从吴老三突然出手击杀提水桶的护院,到坐上明净的马背,前后不过十数息工夫,期间又因为突然涌入院中的十几匹狂马,让所有护院是手忙脚乱,此刻看到吴老三居然跳了出去,抽出手的侍卫与护院教头们无不是震怒无比。
“逆贼休逃!”
嘶吼呐喊着,数十人便冲出院子,看明吴老三逃脱的方向后,他们是一边追赶,一边招呼前面还发愣的护院阻拦明净与吴老三二人。
然而明净手中马鞭似长了眼睛般,甩手一扔便砸中一名最先反应过来出面阻挡的护院,紧接着一拉马缰,使得骏马高翘前蹄,直接把另一人给踹飞两丈开外,既而一刻不停,继续疯狂奔逃。
“小道长好骑术啊!”吴老三说到这,突然看到了什么,惊喜道:“前方右侧墙上有人挥舞火折子,定是黜陟使,往哪里跑!”
吴老三说话的时候,明净就发现了墙上的董策,等吴老三说完,他已经驾驭着马冲到院门口了。
“推!”与此同时,董策朝着身后下方大喝一声,自己也往下一跳。
吴老三和明净都还没明白乍回事,当他们骑着马刚冲过门时,突然,发现左侧一道巨大的阴影从天而降!
“轰隆”一声闷响,一株至少十年的桂花树轰然倒下,巨大的树冠彻底将拱门遮得严严实实。
“疯了,这要是倒快点,我俩岂不是要被活活砸死!”吴老三是后怕无比。
“别废话,撤!”董策冷喝一声,算先往安排好的退路撤离。
别说吴老三,尉于德都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他吴老三不是叛变了吗?怎么又和明净挣到一块了?
可是见黜陟使根本没有问罪的打算,而吴老三也和个没事人一样回到他们身边,尉于德几人只好忍住好奇,纷纷跟着董策逃离。
“这边!”前方突然出现赵寒广的身影。
“都准备好了吗?”董策冲到赵寒广身前后问道。
“一切安排好了,黜陟使放心吧!”赵寒广说着,扫了一眼董策身后的人,发现居然一个没少,不由一笑道:“都好样的,不过大家还不能掉以轻心,前面有兄弟接引,速速随我来。”
一行人不再废话,因为身后追兵已经从到他们所在院子。
不过用桂花树挡路只是第一道关卡,须知董策这一行人足有二十,而行刺只需一个,其余人都是打掩护与善后的!
特别是外面十人,一直在准备退路,给追兵制造障碍,等董策他们翻过墙后,立即点燃墙后稻草干柴。
面对火墙阻挡,侍卫们只能绕道,然而眼看准备再次追上时,前方屋顶上突然降下沙尘,并有暗器飞刀时不时朝他们脑门飞来,等他们追到俞府外后,哪里还能见到刺客的身影啊!
“他娘的,竟让他们跑了!”一名身披甲胄的中年男子怒嚎一声。
此刻,一名侍卫急急从后面追来,惊慌道:“不好了冯都统,府令大人他……已被烧死了!”
“什么!”冯禧良一惊。
“都统,这一路追下来,除了水,金木火土咱们可算是尝了个遍啊!”身旁一名侍卫突然出言道。
“你什么意思?”冯禧良还没从俞孟晖的死讯中回过神来,就听到这番话,让他也不经思考起来。
“你是说,我们中的是白莲教的五行遁法?”
“卑职觉得极有可能!卑职曾听闻,白莲教每次刺杀完官吏,便使这五行遁法逃脱,每每是大获成功啊!”
“可是之前不是有人说,下手之人乃王恭之派来的吗?怎么又变成白莲教了呢?”
俞孟晖死了,作为府令的近卫都督,他冯禧良不可能一点事没有,轻则降级,重者直接被贬为庶民,如果他不想得到这种结局,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功补过!
可是一个刺客他都没抓到,谈何补过啊?
但回想之前听到的大喊,他觉得有必要去一趟王府,可现在听心腹这般说,他又不得不考理清楚了!
他没有证据,直接去王府拿人,一个弄不好,他便再也没发在郢州立足了啊!
因为在郢州无人不知,武昌前府令王恭之清正廉明,不仅没仗着官位霸地抢田,反而,把他王家的地赠送给许多穷苦百姓,王家的地不够了,他就带着家仆与百姓四处开荒,挖掘梯田,郢州粮仓之所以连年丰裕,就是他的功劳!
你说要把他给拿了,你还不得被老百姓给活撕分食了!
这也是山河社迟迟不敢动王恭之的主要原因。
连邪教都不敢下手,他冯禧良何来这个胆?
“都统,眼下只能是白莲教下的手,不是也要是!”冯禧良的心腹提议道。
“可是白莲教与山河社……这如何说得通啊?”冯禧良作为俞孟晖近卫,如何不知现在郢州各方势力的牵连。
“卑职感觉有件事很奇怪,到底是谁说王恭之派来人行刺府令老爷?这点必须要查明,如果不是我们的人,我想都统知道怎么办了!”心腹再次说道。
冯禧良一愣,既而立即转身对一种侍卫道:“传令下去,召集俞府所有人,我要逐一排查!”
在冯禧良苦恼的时刻,另一边,已经掏出里坊,正趁夜色偷偷溜回王府的众人,此刻却也在讨论一件事!
“你去问!”
“不不,还是你去问!”
“吴老三,你这叛徒,你自己说不明白,还不敢问,莫非真是墙头草,发现俞孟晖死后立即再次倒戈!”尉于德怒视吴老三。
吴老三大怒,刚要大声喝斥,突然听到前面黜陟使出言道:“别废话,小心让人听到。”
“呃……”众人顿时不敢言语了。
“国……黜陟使大人,小道很好奇,您安排其他哥哥也就罢了,为何让吴三哥假冒叛徒啊?而且还暴露我们是王大人派来的!”
“是啊!这不是给王大人惹祸上身吗?”尉于德终于忍不住也问道。
“我哪知道你们当中有没有奸细。”董策一句话,可把众人气得不轻!
这什么人啊?我们可都是王大人挑选的心腹,在场的,除了小道长外,谁不是自幼受王大人恩惠,发誓一生追随保护的?甚至还有几个,如赵寒广,他们一家三代都在保卫王家,因为如果不是王家,他们赵家这一脉早就断了!
而现在,居然被黜陟使怀疑,并且使计试探,真叫人寒心啊!
“黜陟使大人,小道觉得,这样是不是有欠考虑了?”明净也觉得董策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董策闻言脚步一顿,转身看着明净和尉于德等人,不冷不热道:“人心隔肚皮,做事不能没有考虑,特别是今夜之事,如果当中真有一个叛徒,我们一个也不可能活着回来,感觉不爽的可以骂,不用在乎我的感受,因为有件事我已经证明了,经过此事,大家都是可以用性命交托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