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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候王府
“可恶!”
“杜芷萱哪杜芷萱,我绝不会放过你!”
……
摒退了王府里侍候的下人后,钱诗雅再也忍不住地低咒出声,却是不敢再像在将军府那般随意地扔掷瓷器,以免碍了那遗人一天二十四个时辰盯着正院的武候王妃的眼,从而令两人那本就势如水火的关系,再如同被人火上浇油般熊熊燃烧起来。
即便,事实上,钱诗雅并不惧怕武候王妃,也在嫁入武候王府之前,就定下了弄死武候王妃的毒计,但,在尚未站稳脚跟之前,钱诗雅绝不会做出这等“本末倒置”的举动。
“世子妃,苦了你了。”王嬷嬷取出绣帕,轻按眼角,一脸的感同深受,“郡主也太过偏坦表小姐了!”
“老奴到现在依然不明白,表小姐究竟有什么好的?论才华,论容貌,论为人处事的气度和胸襟,表小姐那是连给你提鞋都不配哪!”
“就算表小姐是板上钉钉的秦王妃,那又如何?以秦王那‘神憎鬼厌’,人人避而远之的‘煞名’,还不知表小姐能不能活到顺利嫁入秦王府,成为秦王妃的那一天呢!”至于杜芷萱那与秦王命格相合的“福星”身份,王嬷嬷从不相信。
说到这儿时,王嬷嬷突然顿住了,眼睛犹如两束灯光一样,猛地亮了起来:“世子妃,难不成,郡主因此事而心生愧疚,才会一如既往地偏坦表小姐?!”
无论太后如何地疼宠安平郡主,但,在安平郡主和秦王两人取舍之间,太后依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取秦王而舍安平郡主。
正因如此,太后为杜芷萱这位“福星”与秦王这位“煞星”赐婚一事,令安平郡主满腹无法排解的愤懑和郁闷,却又根本不敢抗旨,遂只能在往日里待杜芷萱如珠似宝的情况下,再越发地宠溺呵护杜芷萱,以达到“要月亮绝不给星星”的程度,从而磨平心里那些愧疚不安等情绪。
而,事实上呢?
说不准,就连安平郡主自己也清楚地明白——赐婚与秦王的杜芷萱,究竟还能活多久,还真是个未知数!
钱诗雅苦笑一声,却并不再像往常那样,轻易就被王嬷嬷话语里描述出来的美景所惑,而是摇了摇头,叹道:“你可注意到了,今日,祖母等人并不觉得杜芷萱与秦王两人的行为有不妥之处?甚至,对于这样的情况,她们均一幅视若无睹的姿态?”
“单由这一点,可知,这段时间里,秦王确实与杜芷萱天天见面,并****如此相处。”
“也许,还不到时候。”王嬷嬷沉吟片刻,道,“都说‘阎王要人三更死,哪敢留人到五更’,只怕,表小姐身上有些许福气,才能抵制住秦王身上煞气的侵袭。但,待到这些福气全消后,想要再像如今这般姿态轻松地与秦王相处,却还真不如重新投胎来得快!”
“也许,杜芷萱真是备受老天爷宠爱的姑娘。”钱诗雅叹了口气,脸上浮现一抹黯然和不甘,放在身侧的双手更是紧握成拳,修剪整齐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借助这样的疼痛来避免自己的大脑陷入混沌迷茫里。
“否则,这些年里,为何我屡次针对杜芷萱,却仅仅只是令杜芷萱名声受损,于杜芷萱性命一事,却没有任何效果?!”留意到王嬷嬷那惊诧莫名的神情,钱诗雅叹了口气,道:“奶娘,你真以为,我畏惧事发之后祖母等人的训斥和报复,而从未对杜芷萱下狠手?”
“你可知道,勇诚候府每年都会阖府出游,或踏青,或上香,或赏花。但,无论哪一次,无论遇见了多大的麻烦,却没有任何巧合的事件发生在杜芷萱身上?”
“你真以为,钱氏能容忍杜芷萱这么个每每出现在她面前,都提醒着她与杜尚书的爱情曾遭受到巨大背叛的姑娘,一连再地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尤其,在杜芷萱透过祖母之手,从钱氏手里夺回了生母留下来的嫁妆后,钱氏就更恨不能立刻就弄死杜芷萱,以便将那些嫁妆再收回自己私库里!”
“就连那看起平慈眉善目的老夫人,也恨不能在杜芷萱出生的那一刻,就令人掐死她,以免她每日在候府蹦跶得欢快不说,还处处与老夫人上赶着争吵。毕竟,说到底,老夫人养尊处忧几十年,早就习惯了小辈们尊敬谄媚和不着痕迹地吹捧姿态,又如何能忍受得了杜芷萱这样叛逆的姑娘?”
“更何况,当年,杜芷萱生母于产房丧命一事的背后,有好几方黑手。而,这几方黑手,无论如何,都不会眼睁睁看着杜芷萱慢慢长大,变得聪慧机敏起来。不然,岂不是日夜提防会被杜芷萱反咬一口?”
“所以,在使出了诸多手段,却依然奈何不了杜芷萱时,她们才一致‘捧杀’了杜芷萱。而,‘文武双全,俊美儒雅,凤度翩翩,性情和善’的武候王世子,就是被她们集体推出来,吸引杜芷萱所有精力的一个靶子!”
……
“这……这……”即便,很早以前,王嬷嬷就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些,却依然觉得有那么一层薄薄的厚笼罩在面前,令她无法立刻就窥知到隐于幕后的真相。
如今,乍听得钱诗雅这番丝丝入扣的分析,王嬷嬷除了满脸的震惊和不可置信以外,根本就做不出其它的反应了。
“奶娘,如今,你总该明白,为何我每次都剑走偏峰,从不正面置杜芷萱于死地了吧?”钱诗雅自嘲地笑了笑,道,“以前,我只单纯地以为祖母派在杜芷萱身旁,保护杜芷萱那些人起到了作用。如今瞧来,这一切,全因杜芷萱那不该早亡的命运!”
王嬷嬷用力地掐了下自己大腿,总算将那不知飘到何处去的理智给揪了回来,再次重复方才的话,以安慰钱诗雅的同时,也安慰她自己那颗飘浮在半空中,久久无法落回原处的心:“老奴以为,即便表小姐有着再多的福气,却也会有耗尽的那一天。”
“而,如今,世子妃应该做的,也仅仅只是暂时的避让。”明知不敌,而非要上赶着与对方做对,那已不是简单的“傻子”两个字能形容的了!(未完待续。)